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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國師

264.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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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國師264.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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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同嬴政在琅邪山過了三個月的逍遙日子。

清晨,伴隨著鳥鳴聲、落水聲醒來,宮人小心地敲響了木門,多餘的聲音倒是不敢發出,生怕不小心驚擾了門內的人。

琅邪山上的居所多是木頭搭建,只要小心些別走了水,住著便是別有一番滋味的。

徐福嗅著木頭味兒,晨露味兒,還有點兒清冷的花香味兒,從夢中緩緩醒來了。

琅邪山上雖有多處不便,但空氣、風景實在都是一絕啊!

徐福在床榻裡磨蹭了會兒,一轉頭便正對上嬴政的臉龐,嬴政不知何時已經醒了。徐福仔細想一想,發覺大部分時候,嬴政似乎都是比自己先醒。若是哪一日他沒有先行醒來,那定然是他累到極致了。

嬴政一手撫了撫徐福的面頰,一邊轉頭衝著木門外的宮人道:“備水。”

門外的宮人得到吩咐,這才安心地退了下去。

徐福不大想起身,哪怕只是這樣躺著嗅一嗅木頭的香氣,他都覺得特別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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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嬴政直接伸手從背後,將徐福提了起來,他的手臂足夠有力,要將徐福抱起來實在太容易了。嬴政就這樣抱著徐福下去了,宮人們小心翼翼推門進來的時候,嬴政還沒有將徐福放下來,瞥見這一幕的宮人們,抿了抿嘴角,壓下了笑意,忙將洗漱用具一應擺好。

內侍站在一旁,躬腰道:“陛下,有人上書。”

“誰?”嬴政正在幫著徐福穿衣袍呢,於是連頭都沒抬。

那內侍早就習慣了嬴政的這般模樣,道:“齊地有方士上書。”

齊地?

嬴政不由得轉頭看了一眼徐福,道:“從前你便是那處的。”

徐福總覺得嬴政這句話還暗含了什麼意思,他微微一怔,突然想到了有件事。歷史上,在這個時間段,是有人上書了,好像還就是他上書的,告訴嬴政追求仙山之類的玩意兒,而後嬴政便將方士們都喊到了咸陽。

“拿來朕瞧一瞧。”嬴政道。

內侍點頭,小心地從袖中取出了竹簡。

還真是竹簡……

也不知道在送來的過程中經歷了多少麻煩。

嬴政展開竹簡,簡略地掃了一眼,隨後轉頭看向徐福,笑道:“有人上書,說大海之中有三座仙山,分別名為蓬萊、方丈、瀛洲,那裡居住著仙人。若有人願意帶三千童男童女出海尋仙山,便可求得長生不老之靈藥。”

徐福:“……”真是好生熟悉的臺詞啊。

這不是就是他口中說出來的話麼!

沒想到他改變了歷史的軌跡,最後卻也還是有人,上書說了和他同樣的話。

嬴政合上了竹簡,隨手丟棄了在一旁,笑道:“若是阿福如此上書,我定然心動不已,但若是旁的人,從何而來都不知,我自是不信了。”

這意思……便是不打算按照歷史來派人出海尋仙山了?

徐福雖然松了一口氣,但同時心底還隱隱有些可惜。

畢竟這流傳到後世,也差不多能成個傳說了。

想一想,自己從前竟然還是傳說中的人物,徐福還頓覺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呢。

二人很快洗漱完畢。

齊地方士上書,當然只是一個插曲罷了。徐福和嬴政誰都不會將之放在心上。那些方士怕是要失望了。

只不過這也到了他們該離開的時候了。

他們在琅邪山停留三月,實在是花費了不少的時間。徐福雖有不捨,但也覺得應當離開了。美好的地方越是留戀,恐怕越是不捨,便乾脆直接離開。人生那樣長,說不準日後還能再和嬴政到此處來。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徐福擔憂留了胡亥在咸陽,他會鬧出些什麼事來。

宮人們收拾好了東西,一行人便這樣離開了琅邪山,離開的時候,徐福還從車簾中往外瞧了瞧,看了看那些從外地搬遷而來的百姓。百姓們雖是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但出人意料的是,他們的臉上並沒有沮喪和擔憂,反而滿滿都是欣喜,而且徐福還隱隱發現,他們看向旁邊琅邪山的時候,眼底裡閃爍著崇敬與渴望的光芒。

嬴政見狀,湊到徐福耳邊,低聲道:“阿福又多了一些信徒。”說這話的時候,他臉上閃爍著的是喜色和自豪之色。

信徒?

徐福覺得有點怪怪的,感覺自己就像是招搖撞騙的江湖術士一樣。

隊伍很快離開了琅邪山。

他們下一個將要前往的地方,乃是彭城。據說這裡曾是黃帝的都城,彭祖曾於此建立了大彭氏國。

嬴政低聲道:“傳聞夏王大禹鑄造的九鼎,便在彭城之中。”

“九鼎?”徐福微微驚訝。有些意思!這個東西,他是早就聽聞過大名的,九鼎甚至可以算作是風水物,只不過它是頂級的風水物。旁的連它半根毫毛都及不上。不過徐福對風水研究得並不多,因而也就並不知曉這九鼎有多少功效作用。

“你不是好鼎嗎?我便令人去將鼎都尋來。”嬴政笑道,似乎並未將這傳說中的九鼎放在心上。

“上輩子,找到了嗎?”徐福搜尋了一番記憶,卻並沒能搜尋到這九鼎的身影。

“未能。”嬴政道,“那鼎在河中,我曾令人入水尋找,卻遍尋不得,反而一路乘舟而下,過了淮河,到了湘山祠。”

“湘山祠?”

嬴政說起此地都依舊覺得不大痛快,他道:“所謂湘山祠,便是供奉湘君的祠,據傳是是堯的女兒,舜的妻子,埋葬在了此處,於是便有人建起了湘山祠。我到湘山祠時,竟是連河也不能渡了,那河面上颳起了好大的風。”

過去他的性子可遠沒有這樣好,但是聽人說起,是什麼湘君的祠,他登時便怒了,令人發配了囚犯前來,把湘山上的樹砍了個乾淨,紅色的土地都轉為了赭紅色,當時背後定然少不了微詞,但那時的嬴政全然不顧,根本不將那點兒不順耳的話聽進去。將樹砍光後,他又命人去打撈九鼎,卻依舊不得,最後只得放棄,便從南郡經由武關回到了咸陽。

嬴政也不隱瞞,便將這些都說與了徐福,只是他口吻頗為輕描淡寫,將自己曾經的暴怒都掩埋了。

徐福當然不會聽出來,只是忍不住問道:“那我們還從河上渡?”

嬴政道:“可在彭城停留幾日,詢問城中人,仔細打聽九鼎的傳聞,之後再做決定。”

徐福點了點頭。

做下決定後,他們便歇在了彭城中。

只是他們入住的當夜,彭城便下起了大雨。

雨聲噼裡啪啦地敲打在房簷上,徐福反倒睡得更香了。這時候正值夏日,雨後的清涼襲來,讓徐福覺得舒服極了。

第二日,徐福和嬴政起床用飯食,便聽門外下人低聲議論起了什麼,而且情緒還相當的激動,只是教人聽不出究竟是喜還是悲。

徐福往外瞥了一眼,嬴政登時會意,喚來了門外的下人,問道:“可是出什麼事了?”

這下人都是彭城中人,見貴人將他們喚了進來,忙躬著腰,誠惶誠恐地應道:“昨夜、昨夜大雨,淋了湘山祠……”

湘山祠?這不就是嬴政口中的那個供奉湘君的祠嗎?

徐福拍了拍嬴政的手臂,示意他繼續用飯,於是二人便頗有耐心地,一邊用飯一邊等那下人將舌頭捋直。

“……湘山祠破、破了,雨水灌了進去,湘君的神像涕出了血淚,湘山也滿山泛著紅……那情形,實在可怖得很嘞!”說著那下人都忍不住自己先打了個哆嗦。

血淚?漫山遍野的紅?

徐福與嬴政對視了一眼,然後揮退了那名下人。

“那山上的土不就是紅色嗎?這有何可怖的?”徐福不解。還有什麼涕血淚的把戲,如今電視劇都不愛演這一套了,實在過時得很了,半點也唬不住徐福。

嬴政道:“莫急,我們過去瞧一瞧便是。”

徐福點了點頭。

二人慢慢用完飯食,便坐上了馬車朝著湘山的方向而去。有一撥人跟隨著他們前往湘山,好護佑皇帝陛下的安危,而另一撥人被派出去打聽九鼎的傳聞了。

馬車很快到了湘山腳下,湘山腳下還有著三兩農戶,而此時農戶已經被淹沒了。湘山腳下圍了太多的人,他們幾乎將路堵了個水洩不通,徐福相當懷疑彭城大半的人,都聚到此處來了。也不知道被派出去打聽的人,還能不能問到什麼東西。

馬車的車簾被掀起,侍從道:“陛下,我們走不前去了。”

這時候還下著雨,但這些人恍若未覺一般,頂著淅瀝的小雨,他們仰頭看著湘山,竟是異常地起勁。

這麼些人擋路又如何?嬴政下令道:“分開百姓。”

侍從們會意,握緊了腰間的劍,走上前去,開始分人群。百姓們雖然八卦興味濃,但此時他們更畏懼侍從們手中的兵器,於是他們震驚地睜大了眼,紛紛往後退去,生怕那劍衝著自己而來。

就是這樣粗暴又簡單的,人群分開了。

侍從笑了笑,駕著馬車繼續前行。

馬車前行了沒多久,便停在了上山的入口處。

“可要上山一觀?”嬴政道。

徐福此時卻並未聽他說話,反而是掀起車簾,身子微微歪斜,他在聽那些百姓低低的議論聲。也虧得他的耳力出眾,方才能聽見百姓們壓低的聲音。

“……好端端的,湘君怎會流血淚呢?”

“山怎麼會變色呢?”

“昨夜那一場雨實在太可怕了……”

“會不會是預兆著,秦王統一乃是受神靈牴觸的?”

“你胡說什麼?當心你的小命!”

徐福很好地將這一段對話收入了耳中,徐福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對話出現了。這並沒什麼稀奇的,每逢天災**,總有些人會站出來,將這牽扯到當政者的身上,尤其是部分有心人更會利用這一點,一旦有這樣的傳言瘋傳,那便說明是有人欲造反了。當然,現在應當並非如此,畢竟說話的只有那麼零星幾個人,只有他們膽敢聯想到如何的皇帝陛下身上,其他人對此都不敢隨意胡言,可見背後並無什麼造反的陰謀。

但,儘管如此。

徐福也並不樂意,聽到這些人出聲質疑嬴政,哪怕是質疑半分也不成。

徐福收回目光,坐直了身子,沉聲道:“走,上山。”

嬴政並不知徐福為什麼,突然間變得這樣堅決。不過上個山而已啊。

徐福當先掀起車簾走了下去,嬴政緊隨其後。二人今日都是著黑衣。徐福不著白衣的原因很明確,不耐髒。只不過就算是黑衣,被濺上泥點後也依舊髒得不行。

當然,這些細節並不會影響到二人的氣質,尤其是當有人瞥見他們的面容之後,百姓中立時發出了大大小小的驚呼聲。

他們哪裡見過這樣好看的人?

“他們是誰?”

“他們看上去很有來頭誒……”百姓間免不了又議論開了,只不過見著了徐福二人的面容後,這些百姓更不敢上前了,生怕自己褻瀆了對方似的。

當徐福和嬴政直直朝著山上而去,百姓們再度驚了。這些人是不要命了麼?這等異狀,也敢直直闖上山去!他們可是都不敢動的!

“要不要攔下他們啊?”“我們怕是攔不下啊。”“是啊……”百姓中間有了爭議。

就在徐福已經踏上上山的路之後,有個年輕姑娘站了出來,道:“你們不能上去!”

徐福推了推嬴政握著傘的手,轉過身來,問道:“為何不能上去?莫非這山有何禁令?”

咋一直面徐福這張臉,那姑娘不由得往後退了半步,臉蛋也紅了紅,聲音不自覺地降小了些:“山上……山上的土都變紅了,你沒瞧見麼?你小心些,勿要再往前行了。”

徐福道:“變紅又如何?”

“那定然是湘君發怒了呀。”姑娘不解地應道,她不解徐福為何如此問,……他應當是打外地來的吧,所以才不知曉。

姑娘又道:“湘君是夏王大禹的女兒,她死後被葬於此,守護九鼎。多年來彭城都平穩得很,偏偏昨夜出了這樣的異狀,那定然是湘君發怒了!所以你要小心呀……人、人怎麼能與神鬥呢?”

徐福不急不慢地反問道:“可我又並非惹怒湘君之人,湘君又怎會遷怒我呢?湘君為何會發怒,定是因為大雨摧毀了湘山祠,那我便更應該前去瞧瞧了,若是有破損處,我便代為修補一二,那湘君自然就不會發怒了,彭城便還可繼續過安穩日子。”

姑娘被徐福這番話說得微微愣住了。

“你、你說得似乎也有幾分道理……”姑娘皺起眉,似乎陷入了糾結之中。

此時嬴政有些不滿了。阿福怎能用這般溫柔的語氣,與那姑娘說話?而且這話說得也太長了些!嬴政拽了一下徐福的胳膊,而後便大大方方地伸手,從背後攬住了徐福的肩,光明正大地宣告著他的所有權。左右二人已然成婚,此時做起來這樣的動作,也並未有何處不妥。

姑娘微微有些錯愕,張了張嘴,最後卻是什麼都沒說。

“走吧。”嬴政溫柔地出聲催促道。

或許是那姑娘看了嬴政一眼,發覺嬴政也長得極為英俊,與徐福正是相配得很,那姑娘便只是好奇地多打量了兩眼,別的卻是未再說。

其他百姓也多少被鎮住了。他們這些沒甚文化的人,當然想不出什麼溢美之詞,便只能望著徐福和嬴政等人離去的背影,淡淡道:“好氣度呢!真是好像仙人下凡呢……”

那姑娘怔怔道:“說不準便是仙人呢,不然怎麼敢這般膽大,還主動上山去為湘君修祠呢?”

……

因為沒人敢上山,他們上山的路就變得極為寬敞了。這段時日,徐福總跟著嬴政登山,體力倒是也增長了一些,此時要爬個湘山倒算不得什麼。不過他們一邊往山上走,便一邊能瞥見腳下地皮翻了過來,露出了紅色的泥土,紅土被浸泡過後,看上去便像是被一汪汪血水浸過了似的。

不少士兵瞧上幾眼,都覺得實在忍不住哆嗦。

若是一處泛紅也就罷了,若只是紅色泥土那也就罷了,偏偏如今是滿山的鮮紅色啊,那形成的視覺衝擊,實在有些過於刺激。

不久,有侍從道:“前面便是湘山祠了。”

徐福抬頭望了一眼,只能隱約瞥見一抹褐色。

嬴政道:“阿福不會當真要為那湘君修祠吧?”言語間竟是還對那湘君有些不滿。

徐福道:“過去瞧一瞧再說。”他還想看一看清楚,那湘山祠究竟是如何一回事,那湘君落淚又是如何一回事。

“既然無人敢上山,怎麼有人知曉湘君落下了血淚?”徐福突然想到了這一茬,便轉頭問起了身邊的侍從。

“那是山上的守祠人見著的,見著以後便趕緊跑下山了,據說因為跑得太急,還將腿也摔斷了呢。”

徐福點點頭,繼續拔腿向前。

嬴政捏緊了徐福的手,低聲道:“我不許你為湘君修祠。”

“為什麼?”

嬴政厚著臉皮淡淡道:“那湘君可是阻攔過我去撈九鼎,這般欺負我,難道阿福還要助她嗎?”

什麼叫“這般欺負我”?誰敢欺負他?堂堂秦始皇,口中竟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徐福頓時又覺得好氣,又覺得好笑。

沉默一會兒,徐福最終還是決定順從了嬴政的意思,“好,聽你的。”

簡短的四個字,輕易地取悅了嬴政,嬴政臉上陰翳散去,立即浮現了笑容。當真是比胡亥還要幼稚上幾分。

就簡短對話的時候,他們已然走到了湘山祠外。

湘山祠修建得並不高大,更不宏偉,瞧上去普普通通,甚至還有些矮小,經歷風吹雨淋之後,這座湘山祠看上去顯得樸素古拙了許多。徐福當先走了進去,嬴政緊隨其後,侍從和士兵們都有些緊張,想喊又不敢喊住他們。雖說他們也知曉皇后的本事,更知曉沒有什麼詭奇的事件,但心底總歸會憂心陛下的安危。

這頭徐福踏進湘山祠,地上還有些枯葉和碎掉的瓦片,看上去實在有些破敗,哪裡像是供奉神的地方?徐福挪開目光,看向了湘君的塑像。

湘君的塑像其實吧……做得也挺醜的,甚至醜得有點讓人辨不清男女。只是詭異的是,那湘君的眼眶之中,還當真流下了血淚來。

嬴政當即道:“去瞧瞧那血淚是什麼做的?”

侍從不敢猶豫,當即上前查探,侍從摸了一把,回轉身來,“……不知為何物?”侍從面色赧然,為自己的知識面狹隘敢絕到了羞愧。

徐福湊上前瞧了一眼,其實他也不知道這是何物。

不過徐福順手也沾了點兒,來聞,頓時一股土腥味兒竄進了鼻子裡。看來也是紅土了。

徐福拍了拍手,嬴政忙往他手裡塞了條絹布,徐福就著絹布擦了擦手,道:“是土,應當是從頂上掉下來的。”徐福話音剛落,嬴政正要嗤笑原是這樣一回事,便突然聽祠外的士兵驚叫了一聲。

徐福和嬴政趕緊往外走去,並讓人將那士兵叫了過來。

“出了何事?”嬴政沉聲問。

“陛下,那、那邊……”士兵指向了另一面。

徐福和嬴政想也不想,便齊齊拔腿往那邊走去,可以說,膽子不是一般的大。當然,對於他們來說,也確實不知何為畏懼。一個整日與“封.建.迷.信”的玩意兒打交道,一個又是身負龍氣的千古帝王,誰會畏懼這些呢?

等他們走了過去,徐福這才看清,原是一條紅色泥流,順著往山坡下滑去了,那山坡之下,正好便是一條河流。

嬴政挑眉,指著河流道:“這便是我當初渡過的那條河,正是在此處,我便再不得前進了,隨後士兵發現了湘山祠。”

徐福微微驚訝。這可真是有些奇妙了。

當然這山上不可能有鬼,也未必有什麼湘神的指示。只是這條泥流實在顯得怪異了些,為什麼偏偏正好就朝著這個方向下去了呢?當然世間萬物,有些玄妙是說不清的。徐福看了一眼嬴政,他從嬴政的眼底得到了相同的答案,嬴政道:“沿著山坡下去,撈九鼎。”

士兵們都知曉他們的皇帝陛下在尋九鼎,而儒生們更是清楚,這九鼎有著何等的含義!於是難免跟著激動了一些。

眾人都沿著山坡下去了。

反倒是徐福和嬴政慢悠悠地走在了最後。

士兵順著這片水域下去,忽覺狂風大作,甚至被迷得睜不開雙眼,但他們還是生生下了水,水底渾濁不清,不過對於夏日的士兵們來說,這片水域正好還可以讓他們清涼一下。緊接著,儒生們為了現個風頭,也跟著下了水。徐福和嬴政站在上頭,就能聽見接連不斷的“噗通”聲,能跳的基本都跳下水去了。

人多力量大,徐福和嬴政站在岸上等了等會兒,便聽人叫道:“找、找到了!”一士兵高托起手中之物,明明是從河中撈起的,但那小鼎身上竟然找不到半點汙泥,看上去很是乾淨。

徐福心中嘖嘖稱奇。

撈到了一隻鼎,自然便有人去撈第二只,眾人激動不已,忙繼續潛水往下撈,頭上還在飄著小雨都不算什麼了。

那些儒生們,終於直面了自己的體弱,在撈而不得的情況下,還是選擇回到了岸上,並進行了自我安慰,他們又並非那些粗莽的武夫,自然是撈不到鼎的,但方才他們那般積極地下水,便已經是向陛下表明一片赤誠忠心了啊!

只是令他們失望的是,他們並沒能再撈到第二只鼎。

眾人不死心地繼續撈了下去……依舊沒有,他們嘆了口氣,只得起身。

儒生馬上衝上前去,從士兵的手中接過了鼎,隨後高舉著鼎,便要往坡上爬,口中還喊道:“陛下!這便是九州鼎沒錯!”

被他搶了鼎的士兵一臉懵。

徐福也不由得皺了皺眉,這儒生之中怎麼偏有那麼幾人,這樣混賬?

那儒生可不知徐福和嬴政對他的嫌棄,他興奮地舉著鼎,便要往上爬,只可惜爬了沒幾步,又是一陣大風刮來,那儒生一個站立不穩,竟是就這樣倒栽蔥倒了下去,“噗通”一聲入了水,其他人驚了一跳,忙又下水去撈,當然,不是撈那儒生,而是去撈鼎啊!

剛才費了大力氣才撈到鼎的士兵們,在心底裡臭罵了那儒生一通。

這攪事的玩意兒!

站在山坡上的嬴政,也是面色一沉,道:“朕便應當挖個坑將這些壞事的給埋了!”反正也不是沒埋過!

聽見嬴政這般不悅的口吻,徐福不由得伸手輕撫過了他的手背,算是安撫了他一通。

嬴政身上暴戾的氣息稍有平息,總算沒立即下令讓人將儒生們都給摁進水裡去,淹死一個算一個。

士兵們下水打撈了好一會兒,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岸邊的儒生忍不住瑟瑟發抖了,也不知是害怕,還是一身淋溼了之後被大風給刮的 。

那個落進水裡的儒生倒是頑強,自己撲騰兩下,爬起來了,就是頭上還帶了點血。從那麼高被吹下來,落在水面上也就跟落地面差不多了,不出血才奇怪。不過出血也實在是他自己活該。

士兵竟是再也沒有撈到那只鼎,那只鼎連徐福的手掌都還沒挨一下,就這樣又落回水中去了。徐福和嬴政誰的臉色都好看不起來,士兵更甚,之前撈出鼎來的那名士兵,直接上前拎住了那名搶著表現的儒生。儒生回過神來,有些腿軟,見士兵面色陰沉地拎住了自己,儒生便更加慌張了。

“你……你做什麼?”儒生打了個哆嗦。

士兵咬了咬牙,沒說話,提著他就往徐福和嬴政的方向走。

其他士兵也是憤怒地看向了儒生,他們不能譴責所有的儒生,但用目光殺死這個儒生還是可以的。

這些士兵都是上過戰場,沾過人命的,身上的殺氣哪裡是這個儒生所能承受的?

儒生嚇得崩潰大叫出聲,道:“陛下,不是我啊!陛下,這乃是那湘君為了阻攔我等帶走九鼎,方才放出了大風,故意將我吹倒下去啊!”

嬴政心中對那湘君固然厭煩,但此時他對這做錯了事,想要搶功,還敢推卸責任,喋喋不休的儒生,更是惱怒和憎惡!儒家果真少有些成才的!

“將人帶上來。”嬴政冷聲道,說完便牽著徐福轉身了。

徐福回頭冷漠地瞥了一眼那儒生,他也有些厭煩這樣的人。

想要表現自我沒問題,但至少功勞是屬於你的。擅自從士兵手中搶過九州鼎,以為藉此機會便可在嬴政跟前露臉,實在是大錯特錯!尤其是此時還力圖狡辯,以求保命,那嘴臉更是令人惡心。

一個九鼎對於徐福來說,雖然稀奇,但並沒有到可以令他為之勃然大怒的地步,倒是這儒生,實在讓徐福覺得連看一眼都覺不快。

儒生被帶了上來,他渾身溼透了,頭上還帶著血跡,看上去頗為狼狽。

有儒生看不過眼了,便道:“請陛下饒恕他的罪過吧。”不過這人倒是不敢賴湘君。

嬴政沒搭理他。

儒生顫巍巍地道:“陛下……”

身後的儒生也跟著道了聲,“陛下。”

徐福覺得這些人實在是煩透了,怎麼半點眼力見兒都沒有呢?他們不死誰死?

“來人,將湘山上的樹都砍了。”嬴政的確是心中不痛快,尤其是對於他這樣的,手握大權的帝王來說,又怎麼能允許什麼湘神凌駕於他之上呢?一場大風算什麼?他便要如前世一樣,砍了這山上的樹!破了那湘山祠!教那湘君無處可依!

士兵們自然是遵守嬴政的吩咐,當即便要去伐樹。

徐福眼皮一跳。

這可不行。

不是冒犯湘君不行,而是樹木全都砍伐走,用什麼來留住水土呢?日後再下大雨,豈不是要造成山體滑坡?彭城還會有安寧和平穩嗎?湘君不重要,儒生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城中的無辜百姓!現在徐福都還能想起山下那個年輕姑娘的模樣,這些人淳樸的人可不能因為別人而被牽連。

畢竟砍樹又如何?也並不能對那湘君進行實質的報復,且九鼎已經再度落到水中去了,砍了樹那鼎也不會回來。

徐福便直接反握住了嬴政的手,道:“等等。”

士兵們都知曉,除卻陛下的話以外,誰的話都可以不聽,但皇后的話必須聽!

“樹不能砍。”徐福淡淡道,“給那湘君周身糊上一層紅土便是。”

士兵們動也不動,靜靜地等待著最終的決定。

嬴政抿了抿唇角,出聲道:“……便按皇后說的去做。”

士兵們點頭應是,他們其實也不想砍樹,畢竟這可是個花功夫的活兒。士兵們立即拿了工具去挖紅土,準備將祠中的湘君塑像給糊上厚厚一層。

徐福轉頭看向嬴政,低聲解釋道:“樹砍了,以後大雨下起來,沒有樹木留住土壤和雨水,城中的百姓便要遭殃了。”

嬴政點頭,原來如此,原來阿福是為了寡人著想。嬴政面上不由帶出點點喜色。

徐福接著又道:“糊上一層紅土,那湘君像不再現於人前,無法再受供奉,那便是對她最好的羞辱了。”雖然羞辱一位女性有點不大道德,但這一陣又一陣吹來的風,也的確有點折騰人啊。便算作小懲了。總不會比砍光這裡的樹更過分了。

嬴政點頭,面上神色更是輕鬆,顯然已經被徐福的話說服了,他道:“阿福說的是。”

此時,儒生對視一眼,終於完全確定,他們的陛下極為聽從這位男皇后的話了。

那個狼狽的儒生,也明悟過來,看向徐福的目光便如同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一般……

“陛下,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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