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姬時代第二十九章 條件
“惡龍……這可真是意外。”
當少年同金色背頭男子一同邁入房間時,所說出的第一句話就是這樣:
“不過這樣的話,需要狄維妮大人出手嗎?”
其口中的“狄維妮”顯然不是別人,正是與他們通行的那名少女。
“背地裡就直接叫人家的名字了?你小子的表面功夫還真是夠足。”
金色背頭男子拉開房間中的窗簾,向窗外望去:“目前還不能確定,不過看她的樣子,是想插手這次事件。”
“你身為第六軍團長都不管管他?”
少年隨手拉開書桌邊的椅子,就此坐了下來:“單論教廷內的榮譽稱號,你們還算是平級吧?”
——“那也不是你這個小小的隨身侍從能干涉的。”
金色背頭男子沒好氣道:“而且你這小子,對你的師傅就這麼說話?”
“教義中最基本的一項就是眾生平等嘛。”
少年咧嘴一笑:“而且明明是你之前告訴我可以不叫‘師傅’的。”
從其言語中便可以判斷,這一老一少居然是師徒的關係。
而事實上,這一次被派遣出來追查聖音神典被盜事件的小隊,可不是隨便指認的。
兩人口中的“狄維妮”是整個教廷中都屈指可數的“聖地歌姬”,堪稱是教皇本人出動以外最強大的歌姬力量,一個人就有堪比一頭巨龍的戰鬥力。
當然,聖地歌姬一般不會輕易與他人鬥爭,這種“戰鬥力”也只是外在的表象而已,更多的時候,聖地歌姬則是教廷的形象與門臉。
除此之外,站在此處的金色背頭男子是教廷的七大軍團之一的軍團長,掌控著整個教廷將近七分之一的戰鬥人員指揮權,其地位更多的像是教廷對外展示的武器。
為了隱蔽行動,教廷僅僅派出了兩個人,因此自然要選擇精英中的精英,最後所選出的,就是這兩位大人物。
至於此時正在這裡的少年,當然不像前兩位來頭那麼大,說句比較難聽的話,僅從表面身份來看,他不過是因為和金髮背頭的男子的師徒關系,還有與“狄維妮”的主從關系而被順便帶上的罷了。
“如果要去硬拼惡龍的話……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懶得聽自己眼前的少年繼續耍滑頭,男子拉上窗簾:“不過心中總有一種感覺,告訴我不能耽誤時間。”
“那不是當然的嘛,我們走得越慢,小偷就逃得越遠啊。”
少年一臉不屑,拍著手道:“又或者說,那個小偷會不會在半路上和聖音神典籤訂契約?”
金色背頭男子皺著眉思索一會,還是搖起了頭:“這不可能。”
“聖音神典可不是想簽約就能簽約的東西,對契約者的要求堪稱苛刻,偷走聖音神典的那個歌姬學徒我也調查過,不可能有這樣的資質。”
“嘿……”
少年磨著自己的下巴,發出了似乎是驚歎的聲音:
“歌姬的事情,果然很麻煩呢。”
……
……
索菲亞的房間之中,已是一片沉浸在黑夜中的靜謐。
躺在床上,聽者自己身側傳來的均勻呼吸聲,索菲亞卻依舊難以平復自己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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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著?”
法拉的聲音從床頭櫃上響起,而此時此刻,這本厚皮書也的確被端端正正地擺放在床頭櫃上:
“是單純的不想睡覺,還是因為我之前說的那件事?”
這個“之前說的那件事”,指的自然就是聖音神典需要代價的真相。
當時的妃莉西蒂沒有弄懂任何東西,但索菲亞卻覺得自己彷彿明白了什麼。
而法拉之後所說的,更是驗證了她的猜想:
——第二聖音神典的職能是元素,而代價是使用者的歌聲。
與第二聖音神典契約的歌姬將永遠失去自己作為歌姬的基本能力——共振,除非藉著聖音神典的職能,否則永遠無法發揮出屬於歌姬的力量。
索菲亞自己不曾體會過這種感受,但那一刻,她似乎有點明白那個枯坐院長室的少女為何總是帶著莫名的憂傷情緒。
“其實那已經不錯了,只要能夠保證聖音神典在自己身邊,那就沒有任何問題。”
法拉低聲補充:“你大可不需要那麼在意的。”
“……嗯。”
索菲亞閉上眼,心道自己和那名院長其實也不過幾面之緣,按理來說也沒什麼理由為對方的經歷而產生什麼情緒。
但是心中,卻總有一種沉悶的感覺。
這種沉悶很奇怪,就像是她會莫名其妙為自己母親的事情而流淚一般,沒有什麼來由,卻又完全無法遏制。
“說起來,索菲亞。”
兩者的沉默維持了一會後,又是法拉先出聲,自她們相識以來第一次當面喊出了索菲亞的名字:
“如果是你的話,願意成為我的契約者嗎?”
這樣一句話,讓索菲亞更加不知如何作答。
換言之,她從來沒有做好過失去生命的準備。
為了逃避這個過於尖銳的話題,她不得不用另外一個問題將內容引開:
“不是說能和聖音神典契約的人非常罕見嗎?”
“的確很罕見,但是你也真的有這個資質。”
法拉毫不避諱地說出了一條非常重要的資訊:“你應該清楚我們現在的狀況,我們需要有一個人站出來與我契約,為了完全發揮我的力量。”
索菲亞微微睜眼,卻又想不到什麼可以做出的回答。
身邊的妃莉西蒂依舊均勻地呼吸著,顯然是依舊處於熟睡當中,這樣的良好睡眠居然讓她覺得有點羨慕。
“妃莉西蒂也有這樣的資質,但是她實在太不靠譜。”
法拉見索菲亞依舊不說話,乾脆就當做自己在自言自語般繼續說道:“我在最開始被她偷出去的時候還以為她就是這一任的繼承者,倒是沒有想到後面還會有這麼多的事情。”
說到這裡,法拉陷入了一種異樣的沉默,半晌之後才用複雜的語氣接上了一句話:
“而且,這孩子溫柔過頭了。”
“如果是這個孩子與我籤訂契約的話,我總覺得她會比過往的契約者還要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