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大人請娶我第106章 採花大盜
教主專屬的浴池在一片特意栽種的竹林之中,頂上有棚子蓋著,泉水是從山上引的,雖然教主也曾放話讓大家想去泡便去泡,但教內眾人也未真有人去搶過。
裘先禮很少來這裡,今日也是因為聽說杜思南和教主來到浴池,這才不顧一切的跟來。
夕陽掛竹葉之中,泉眼裡隱約有人影晃動,他想看是否是杜思南,便走近了些,待看清是何人時,身體已是一片冰涼。
哪裡是杜思南,泉水裡揹著自己的人,分明是教主。
那白到如同凝脂的肌膚,隨意紮起的髮絲有幾縷垂到肩頭。他吞了吞口水,立刻想走,卻聽見來時路上有師妹們說話的聲音,便趕緊蹲在竹林裡。
"教主,給您送皂角來了。"
"教主,您身材真好。"
"教主,能給摸一摸嗎?"
裘先禮蹲著,已是面紅耳赤,他早就過了娶親的年紀,有時去治癔症,路過家中看望老父,也被催著成親,但心裡著實沒有多少想成親的意思,越是感覺天將大任,越是看不起兒女情長,可就是如此,他可是一男人,特別是教主還是個很漂亮的女人。
待師妹們笑著離開時,他剛轉身想跑,卻碰到了竹葉。
"誰!"一聲暴喝,他狠狠閉上眼,心裡篤定回去要把那說謊的同門師兄弟抓來揍了個遍。
等他轉身,蘇白已穿好衣物,他又見到當時背叛師門時教主那冰冷的眼神。
教主最恨心思不軌之人,他噗通跪下,結結巴巴的解釋。
解釋完,他也不曉得自己說了什麼,教主是否真的相信,只是無人說話空氣讓人無法呼吸,他壯著膽子抬頭,看著表情冷峻的教主,心噗噗跳著。
"行了,知道了,去那邊加把火。"
裘先禮高興教主相信自己,又覺得奇怪,順著教主視線看過去,發現有一口大缸,杜思南正在大缸裡,缸底下冒著熱火,人坐在裡面似乎絲毫不覺火熱。
再加火...就熟了吧....
蘇白走到缸前,狠狠的嗅了嗅,"你到底多久沒洗澡,臭死了,今天不洗掉一層皮,不讓你出來!"
杜思南默默點頭,蹲在缸底。
裘先禮:.......
看著杜思南把教主的話當成金科玉律,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除非教主自個願意。
杜思南在山內住了個把月,與開頭相比,眾人與他相處和諧得多,特別是那些不諳世事的小師弟師妹們,最愛鬧騰杜思南。
每當下午眾人搬著椅子到院落曬太陽時,教主看書,杜思南就看教主,而小師弟師妹們爬到杜思南身上,給他頭上插花,圈著脖子晃來晃去,用胭脂把人塗成大紅臉。
要說這杜思南脾氣也真是好,愣是無動於衷,有時玩得過分了,還是教主出口制止,讓他去把臉洗了,他便起身抖一抖,身上鮮花掉滿地,這才一步三回頭的去最近的水池洗臉,洗一下還要看看教主在不在。
就是這樣,也比剛來寸步不離的樣子好了很多。
這天,本是寧靜的屋後,沒任務的人可在山內自行休息,被擔架抬著進來的幾個雲圖人像是石頭落入平靜的水中。
"我們回來時,路過一個城鎮,聽聞有採花大盜,便想著順道為百姓服務,沒想這採花大盜太厲害了,還未近身,便被傷了,我們趁機逃了回來。"
裘先禮道:"我們雲圖人只為癔症,其他事情,雖然涉及道義,但無關此事者不管,難道你們忘了教內的規矩!"
擔架上幾人不敢說話,雲圖人只管癔症,就算在路上見到有強盜,也不能去管。
"把人丟進黑屋裡面壁思過三日。"
蘇白開腔,眾人都知這是小懲罰,忙不迭的答應。
"教主,您去哪?"裘先禮喊。
蘇白陰測測掰著手腕往前走,"哪個混賬東西,看見雲圖標誌居然還敢把我的人傷成這樣,不出這口惡氣,我心難忍!"
話落,人已經走出幾米遠,眾人嘆氣,他們這個教主啊,就是特別護短,看不得別人欺負雲圖人,也是因為如此,眾人才願意死死相隨。
"我跟著去,別讓教主把人揍得太慘,這教內的事便交給你們。"裘先禮隨口對身旁的一名老弟子說道,也不用收拾行李,揣上銀子便走。
便是御物飛行,誰也比不上蘇白。
站在隨手撿的木棍上,飛得頭髮亂舞,裘先禮真心建議,"教主,咱能不那麼隨便嗎,您能給自己找把好用的武器來飛嗎!"
蘇白:"好,但是我懶。"
裘先禮:......
幾人到達採花大盜所在的鎮子時恰逢是早晨,剛一進城門便給攔下,官差拿著一畫卷將人上下檢視著,那採花大盜蒙著臉,只露出一雙眼睛,光是看眼識人可不是個容易的差事。
蘇白開腔,"官差大爺,這是那採花大盜。"
官差點頭,狠狠道:"可不是,此人作惡多端,偏偏抓不住,你是外地的罷,若是沒事,便早早離去,別在此地逗留。"
進了城門,逛了一圈,發現街上都是男人居多,看那茶館熱鬧,三人便進了茶館。
跑堂小二迎上,"一看你們幾位就是外地的吧。"
杜思南向來不說話,於是裘先禮開口,"這倒是。"
小二湊過,"因為啊,這本地的女子今天都到仙女廟去了,就算不去的,都窩在家裡,出門都要帶著面紗的。"
果然,門口有一女子經過,面上果然帶著面紗。
蘇白不解,一問,小二才道這是為了預防被採花大盜跟上。
"那就更不應該都去仙女廟才是,去了不等於給採花大盜集中篩選麼。"裘先禮道,蘇白已經起身往外走,"那就去看看。"
三人往外走,店小二才想起來,這幾人點的茶水都還沒上呢,怎麼就走了。
裘先禮從家中老人那裡聽說,這神女廟是太上皇時期設立的新神,以前供奉的神仙很多,但到現在,要說最紅的,也就是這仙女廟了。
聽聞只要誠心跪拜,神女就會顯靈,他倒是只有小時候去過那麼兩三回,大了之後,由於沒什麼好拜的,便很少再去。
神女廟面前已經大排長龍,多是蒙面女子,人人持著貢品和香等候著,遠遠看去,供桌已經堆得滿滿當當。
三人好不容易隨著人流進了一些,裘先禮打量著神女像,總覺得哪裡不對,仔細看了好幾眼才驚覺到底是哪裡違和,這神女的樣子,長得和教主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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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思南也抬頭盯著神女廟。
實在是像得很,可這事也太蹊蹺,若是按照長輩所說,這神女當初顯靈的時候他可還未出生了,要到相愛也應該好幾百歲了,可教主可是實打實的妙齡女子。
她笑自己想得太多,趕緊轉移注意力,去搜查附近是否有可疑人物。
女子們爭先恐後的拿到蒲團跪下,閉眼誠心祈求。
蘇白無奈皺眉,最近每天都能聽到這些百姓的聲音,每天早晚都在響,誰叫這朝代神女像到處都是,她不想聽都沒法遮蔽。
本想著採花大盜而已,官府應該能抓到,可是等了這麼多天還是一無所獲,甚至雲圖人還被打了,她不出手不行。
人來來往往,裘先禮終於忍無可忍,"你能不能不要把教主圈起來,大家都看過來了!"
杜思南不理,只是一個勁的把要擠過來的百姓往旁邊推,力圖不讓人碰到蘇白,明明是擠得很,蘇白連衣袖都未曾被人碰到。
騷動中,有一人偷偷往他們這看一眼,裘先禮悄悄用眼神示意,蘇白點頭。
那人往人群外擠著,手裡也沒拿貢品,出了神女廟撒腿就跑,一口氣跑到橋邊,這才放緩了速度。
肩膀被一拍,他詫異回頭,胳膊立刻被扭住,懷裡的東西均掉在地上。
"這麼多荷包?"蘇白撿起一個,看著精美荷包上的刺繡,顯然是女子的東西。
"賊?"
那賊一聽被識破身份,拼命掙脫裘先禮的禁錮,走投無路之際,居然跳下了橋。
裘先禮也要跟著跳水,被蘇白制止,"他要呆水裡,便讓他呆去,等呆夠了自然會上岸的。"說罷,便好整以暇的坐在橋墩上。
那賊看三人不追,便潛入水中準備逃脫,往前遊了好幾米,想著那些人應該追不上了,一出水面換氣,猛然看見那三人還在橋墩上,自己哪裡有遊動。
這真是怪事,他又一頭扎進湖水裡,拼命遊了好久,一抬頭,嚇得魂飛魄散。
裘先禮也覺得奇怪,這賊腦子莫非有問題不成,來來回回的潛水又不跑。
"我錯了,我錯了。"河水裡的人驚呼,跌跌撞撞的爬上岸,被裘先禮輕而易舉的捉到。
此人定當是要送官府的,這麼多的荷包也要官府一個個讓人來領。
裘先禮帶著賊去官府,蘇白在橋頭吹風,哪怕離得這麼遠,神女廟裡的祈求還是一字不落的傳入耳朵。
橋上無人,不一會一女子掩面哭泣,走近了把面罩拉開,倒是個美人。
那美人邊哭邊往橋上走,見橋上有人,又把面罩帶上,本還有些引人,但見他人不理自己,便又自個哭去,哭到一半,忽然縱身往橋跳下。
縱是羸弱身體,砸進水面也是痛得很,口鼻均水,女子嗆了幾口水,在水面撲騰,忽的覺得腳底又東西拖住似得,浮出水面,見剛才橋上女子已經站在橋下。
"你要自盡?"
聽著那平靜得像問今天吃不吃飯似得語氣,女子有些惱怒,"對,不要你們救!"
蘇白奇怪,"誰要救你了,我就問問,你要真是想死,我便讓大家別去救你,別給你添亂啊。"
女子一口氣沒上來,氣得又嗆了幾口水,腳底下託舉的力量忽的散去,身子便沉沉落入水裡。
一旦瀕臨生死邊緣,女子才猛然後悔,只剩一絲氣息浮出水面時候,掙扎著呼喊,"我不死了,救救我。"
蘇白嘆氣,凡人啊,就是容易衝動!
雖然施法很快就能把人救起,但把人嚇到可就不好,蘇白跳下水,將人拎上岸。
女子怔怔的看著並不比自己強壯多少的女人下水後拎著自己的衣領輕輕鬆鬆上了岸,難以回神。
早在蘇白跳水後,杜思南也跳進了水裡,女人在岸邊咳嗽半響,盯著水面驚恐,"剛才是不是有個男人跳下去了。"
"沒事沒事,死不了。"
死得了啊!已經很久都沒浮上岸了啊!女子表情驚恐。
蘇白也覺得杜思南在河裡久了一點,便又下水。
河水有些渾濁,越往下視野才清晰些,杜思南站在湖底,頭髮被丟到河底的廢棄農具勾著,正面無表情的解著頭髮,頭還往上仰著。
見到蘇白,面無表情的臉彷彿都能放出光芒。
如果要甩脫這人,此時是最好機會。
蘇白轉身往上游,不經意眼神一掃,杜思南嘴角一張一合,分明叫的"婉兒。"
她再往上,杜思南也不再動手解頭髮,而是打算就這麼跟上蘇白。
纏住的頭髮被鐵做的農具越攪越緊,他也不管,只一個勁的往上游,頭髮和頭皮就要崩裂。
蘇白忽的游回,怒瞪杜思南,本來臉上就有醜得要死的疤痕,現在頭髮要再沒了,就更醜了。
等解決完杜思南的頭髮,兩人一同上岸的時候,河岸邊已經滿滿都是人。
"那兩人跳下去已經有半柱香的時間。"女子驚恐道。
半柱香的時間,哪裡有人還能活著上岸,眾人議論紛紛。
蘇白和杜思南冒頭。把眾人嚇得一激靈,見人沒死,眾人又散去。
女子已是哭得淚眼朦朧,見人心不壞,蘇白也就沒罵得太厲害,也僅僅是把人再罵哭一次罷了,不愛惜自己之人,只罵一罵也算是便宜他了。
女子哭號,"我爹都沒這麼罵過我,我都知道錯了,別罵了!"
蘇白哼唧,"知道錯了就趕緊回家去。"
一聽要回家,女子又彆扭著,好一會才道出原委,原來又是這採花大盜惹下的禍事。這採花大盜還有惡趣味,不喜歡悄悄的來,悄悄的走,總喜歡事先通知,無論多麼嚴格防守,等到採花大盜給出的時間,女子還是會被擄走,次日才被送回,而這女子,今日恰好收到了採花大盜的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