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我全都要第九章 至揚州弔唁賈敏,言往事敘說妙玉
經過兩天行船,又是騎馬而行,賈瓊一行又回到了揚州,待了一年的地方。
此時賈瓊等人來到巡鹽御史衙門正面,大門雖開,裡面卻是靜悄悄的。
不過門外候著許多衙役,見到賈瓊身披白孝,便知為弔唁而來,於是立馬便有一人翻身上馬,將賈瓊等人沿著白牆往東引。
賈瓊自是絲毫不意外,雖與府上人認識,然彼等衙役卻未見過,這些年走南闖北,這些基本的常識他還是有的。
哪怕官職再高,也不可能佔用前面的官衙辦紅白之事,所以賈敏的靈堂,只可能設在後面的私邸之中。
來到東面官邸的正門,果見這邊一片慘澹,白帆高掛。
高牆之內,隱隱可聽得誦經唸佛之聲。
賈瓊等人緩緩在門前停下,看著熟悉的景色不由想起以往。
這林府的這一年中,賈敏也不像第一次剛見賈瓊時的陌生,許是因為自己親子去世,又聽賈珠去世,且黛玉十分原意隨著賈瓊玩耍。
對賈瓊也是真心實意的好,況賈瓊也不是自獨之人,因此賈敏對他好他也受著了,宛如第二個家一般。
思緒飄飛,餘光瞥見從內迎出來一個披白的老者,知是林如海的管家。
老者瞧見是賈瓊等人,便快行幾步,上前恭敬的行了一禮,然後道:
“瓊三爺,您來了,快與我進來吧,夫人她,唉。
。”
其他祭拜之人心中十分奇怪,只看眼前一行人的模樣,便知是來弔唁。
只是賈瓊等人十分面生,二來距離送訃之期已過四五日,並非各門各府集中弔唁的日子,三則幾人也沒有遞交拜帖。故而賈瓊一行到此,有些突兀。
再說,若非林家至親後輩,前來祭奠,只消穿的素淨一些,然後到門內領一根孝帶繫上,便足夠尊重。
如何像賈瓊一般,竟是通身的白孝?雖疑惑,然也未多問。
走了幾步,老管家回身看向賈瓊,見其面有哀色,滿眼的傷寂。
想了想才問道:“瓊三爺,您先去見夫人還是先去見老爺。”
賈瓊聞言,不由有些詫異,難道林如海不在靈堂。
“自然是先帶我去靈堂,我先給姑母磕頭吧,之後再去拜見姑父。”
看著賈瓊的真情實意,老管家掩去面上的感激之色:“瓊三爺說的是,請……”
林府私邸,南面的一間偏廳內。
林如海看著面前的十餘人,搖頭道:“江家主,你們幾位也無需在此逼迫我,此乃朝廷的意思,我不可能也不會私自駁回的。”
江春等人彷佛已然溝通好了一般,聽聞林如海這般說,又說道:
“大人,我等不敢逼迫大人,只是想請大人為我等做主,向朝廷陳明我等的難處……”
“是呀是呀,這‘捐輸’之事,實在是太難為人了,實在不行,我等再多繳些許稅銀也可啊,這捐輸之例不能開啊!”
“就是啊,林大人,自從您做了巡鹽御史之後,我等可都是全力支持的。
每年的正課鹽稅,我們也都是一文不少,全部如數上交給您了。今年也未如去年那般多災多難,如今,您可不能無緣無故就撤了我等的鹽引啊……”
“我說了,並非要撤去你們的鹽引……”一番番的苦情牌,打的林如海十分心累。
正巧看見管家出現在廳側,便招手問他何事。
老管家附耳在其耳邊低語數句,令林如海面露詫異之色,點點頭之後,轉身與廳內眾人道:“有些私事,失陪一下。”
回到書房,林如海方問:“瓊哥兒這般快便到了?”
老管家正色道:“回老爺的話,確實到了。”
林如海一如老管家之前的想法:“算算時間,他剛剛科考完畢,倒是我這個姑父不近人情了。”
“老爺哪的話,這一年多時間,老爺與夫人待他如親子,這般快的到來是理所應當的!”
林如海聞言,不由點了點頭,這個瓊哥兒是個知恩的,不枉自己教了一年。
想了想,心中更是欣慰,不由看向管家問道:
“既如此,為何不把他帶來見我?”
“本來老奴也詢問了瓊三爺,是否先來見老爺,只是瓊三爺卻說,先祭奠太太要緊。
如今瓊三爺正在靈堂誦唸祭文呢,看那篇幅,一時半會只怕還不能完。”
林如海便撫了撫下顎的鬍鬚,點頭道:“好,是個有孝心的。既如此,等他祭完了,便帶他到書房來見我。”
管家應是,又問:“那偏廳裡這鹽商七大家。
。”
聞聽管家這般說,林如海想了想,隨即說道:
“就說我身體不適,叫他們都各自回去吧。”
“是。”
管家立馬點頭,知道老爺厭煩這些人,但又不得不打交道,誰讓他坐了這個位置呢。
本來太太去了之後,老爺的精神就不太好,這些人倒好,一次次的來煩老爺,確實可惡!
若非此事查出與他們無關,否則定要讓他們這些人家,也掛上白幡。
轉身欲走,遲疑了半晌,又回頭看向林如海。
“還有何事?”
“回老爺,蘇州那邊的同族還未到來,當日傳訊之人與蘅公子一起離開揚州,按理說也該到了才是。只是到現在還沒瞧見人影。”
林如海剛剛翻開書頁的手微微一頓,然後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瞧著管家離去的身影,林如海眼睛不由微微眯起,微微嘆了一口氣,自從自己的父親過世,且自己又來到這揚州之地,這同族關係就遠了,澹了。
賈瓊將自己在船上寫好的祭文,緩緩投入面前的火盆中,看著升騰的火焰,也是惆悵了一會,待它燃盡之後,才略略松了一口氣。
自己寫的這篇祭文,文采不一定多麼的好,但是用詞足夠斟酌,也足夠情真意切!
又磕了幾個頭後,方才起身。
看著門外迎來送往的管家,又透過人群的縫隙,瞧見林黛玉身著孝服跪在靈前。
“瓊三爺,老爺請你過去。”
見賈瓊總算完事的樣子,早在邊上候著的小廝立馬上前來請。
賈瓊點點頭,最後朝著內堂瞄了一眼。
走過兩三道長廊,來到一座小小的抱廈處,引路的小廝退下,另有兩個侍立的門童通傳:“老爺,瓊三爺到了。”
“進來。”
聽得裡面傳來的中正儒雅的聲音,賈瓊正了正胸口衣領,然後舉步踏入。
還是以往的那個書房,並不算太大,但是一個個書架上,那滿滿當當,塞的幾乎不留空隙的書,也是賈瓊學習了一年的地方。
林如海在下人的提醒下,已經瞧見快步而來的賈瓊,疲憊的面上不由露出一絲欣慰。
“姑父,姑姑怎麼突然就去了?之前不是還很好?張大夫也治不好?”
聽著賈瓊一連數個問題,林如海不由嘆了一口氣,拍了拍賈瓊的肩膀說道:
“那日我外出公務,下午府中便傳來訊息,言說你姑姑去了,我回來後也調查了一遍,並無發現。
此前你姑姑被你請來的張大夫瞧了之後,身體雖略有好轉,但也無法根治。
此前便一直思念已去的孩子,以至身虛體弱,虧空太多。
過後我讓午作詳細驗看了,你姑姑並未中毒,身上也無任何毆打痕跡,想來確是正常去世。”
聽了林如海的話,心中仍有些疑惑,他也知曉有數種方式可以達到這樣的效果,也不知林如海是不知,還是有原由裝作不知。
林如海見賈瓊面上疑惑,也未再做解釋,又見賈瓊通身的白孝,穿戴整齊,無一點敷衍之色,心下越發滿意:
“自我讓人送信金陵,如今算來總共也不過四五日,又碰上你科考,如何這般快就到了揚州?”
見但也賈瓊躬身回答:“回姑父的話,在府中姑姑待我如親子一般,侄兒自當過來為其戴孝。自接到姑姑病逝的訊息,侄兒便一路緊趕慢趕。
小侄因怕錯過姑母停靈之期,過江之後便捨棄船隻,帶著人一路乘馬北上。
今日總算趕至揚州。進城之後,未作修整,小侄便立馬趕過來。因事出倉促,未能預先備帖通報姑父,還請姑父恕無禮之罪。”
“哪裡,你能這般,倒是我與你姑姑兩個的福氣,又如何見怪。”
林如海一嘆。雖然賈瓊說的輕便,但是只算時日便知賈瓊此行的不易。
又見他雖然強作精神,但是細細看去還是能從眉眼間瞧出些許倦態,心下十分感觸。
這般氣度言談,又知禮孝順,在府上住這一年,性格自己與夫人皆是熟悉,家中又無男子繼承香火,若是這瓊哥兒能與玉兒結親倒是好了。
可惜玉兒還小,而這瓊哥兒又與自己說過,是兼祧三房,為其兩位伯父承接香火,頂門立戶。
與多女共事一夫,如此又委屈了玉兒。如此俊傑為何早早便定了親,可惜。
賈瓊也未想到,林如海在自己夫人白事中,居然為黛玉想著這般事情。
只是思考了一陣後說道:“小侄除了趕回來祭奠姑姑,還另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與姑父商議。”
聞聽此言,林如海也有幾分詫異,不由看向賈瓊道:“你說,還有何事能與你姑姑之事相提並論。”
聽著林如海的話語,賈瓊斟酌了一會,方說道:
“小侄仍覺得姑姑死的蹊蹺,姑父在這巡鹽御史之位上多有得罪人,不如將玉兒妹妹送到神京祖母那裡照看,姑父在此也能大展拳腳。”
說道這裡,賈瓊想起沉珫那日的行為,方又對林如海簡單說了一二。
聞得賈瓊此言,林如海直到此時,面上方露出絲絲微笑,目中也帶些欣慰。
於他而言確是如此,現在妻子病故。他也知道,以他的公務之繁忙,定是沒有足夠的精力去照顧病弱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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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能夠將女兒送到他外祖母的身邊教養,於他於言也是輕便不少,遂看著賈瓊說道:
“瓊哥兒,你說的不錯,我也有此考慮,只是你姑姑事情還未結束,便未與玉兒提起。
我前些時日,也讓人與你榮府送信,想來再過些時日便能收到。
前些年泰水便說過,讓你姑姑帶玉兒前往神京小住,只是玉兒還太小,還有。
。
正好待你姑姑事情完畢,想來神京的人便到了,今日你既然提起,那還要勞煩你一二,到時帶著玉兒前往神京。”
聞聽此言,賈瓊自不會拒絕,隨即鄭重的看向林如海說道:
“姑父放心,我一定將玉兒妹妹平安送到神京。”
見賈瓊義正言辭的話語,林如海不由頷首,想了想又與賈瓊說道:
“今日這鹽商幾大家族來此想逼我就範,以為在我心煩意亂時,就會做出了決定,不過他們這般做也惹惱了我,看來是忘了去年的汪家了,瓊哥兒可有什麼見解。”
聽著林如海霸氣的話語,賈瓊不由想起那日在酒樓中的事情,林如海借鹽引一事便讓幾大家族內鬥,又乘機掘了汪家。
自林如海上繳了三百多萬兩的白銀與皇帝後,國庫與內庫各一半。
內閣上書,皇帝特旨將鹽商全族徒三千裡,算是給了太上皇與義忠親王的面子。
想著想著,突然想起一件未曾留意的事情,不由看向林如海說道:
“姑父,你還記得那日在酒樓中時,那汪家家主汪應庚與他家的汪才所說的話嗎?”
聽著賈瓊話語,林如海不由陷入回憶,半天未曾想明白,不由說道:
“瓊哥兒,你想起什麼就直言吧,姑父四十有六,記的不太清楚了。”
賈瓊又仔細想了想,隨即說道:“當日那汪應庚聽姑父之話時,面色雖未變,眼神好似有一絲釋然,想來事情是他做的。
那汪才進來後,汪應庚好像說汪才去蘇州辦事,怎麼這個時候就回來了。
後來沒有繼續說下去就被事情岔開,姑父剛剛提到去年之事,侄兒方才想起。
不知蘇州還有和能影響到姑父做決定人嗎?”
聽到這話,林如海面色不由數變,那日自己未曾聽清這汪才所言,若是真如瓊哥兒所言的話。
想到這裡,不敢再細想下去,眼神又是變化幾次,方看向賈瓊說道:
“瓊哥兒,還要煩擾你陪玉兒去一趟蘇州,蘇州有個玄墓蟠香寺,裡面住著一女尼,名叫妙玉,其亦是我嫡女,乃是原配所生。
因其與玉兒一樣體弱,找了好多替身無用,便送進了庵中代發修行。你姑姑來到時便在那裡,此事兩府與你姑姑也不知曉,只以為我原配無子。”
賈瓊聞言,不由一驚,良久方緩緩點頭,未曾想這妙玉也是林如海的女兒。
見賈瓊面色疑惑,林如海也不想再多做解釋,隨即說道:
“你去了玄墓蟠香寺,先去旁邊找一叫邢忠的,其夫妻兩人帶著一女邢岫煙,幫我暗中保護。
平日裡都是他傳遞訊息與我,他之妹妹當年隨玉兒的姑姑嫁入了榮府。就是你赦伯的夫人。”
PS:兄弟們,時間來不及了,以為能打起來,光關注新聞了,碼字時間不夠。標題來不及寫,就隨便打了這個字。
等我和編輯要下許可權,標題為“至揚州弔唁賈敏,言往事敘說妙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