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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物語

第四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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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物語第四節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借問酒家何處去,牧童遙指杏花村。

一首唐朝杜牧的詩道出了許維的心境。在這細雨紛飛的日子裡,許維的心情始終好不起來,好想借酒澆愁一番。

前些日子為日不落艦隊的誕生而高興,現在便開始為如何開源節流而苦惱萬分,這做人怎麼那麼矛盾!

在大清為官,凡事講究著一個錢字。甭看許維現在貴為一省巡撫,可一樣逃不過這個理。官越大,錢花得越厲害。當然,如果換成一般的滿清巡撫,這收支還能平衡,說不準還大大賺上一筆。可許維這任巡撫,花銷可是整個大清所有督撫之和,因為許維心懷‘叵測’,要養兵,要革新,要創收,故每實行新的一項改革,這原本平衡的財政收支立刻被打破,又需重新找到財政支撐點。

許維把自己關在房內有三天之久,依然整理不出個頭緒來,伸了伸腰,站了起來,大聲朝外面叫道,

“雪兒。”

“少爺,有什麼事嗎?”隨著房門自動彈開,雪兒瞬間便如幽靈般現身於許維的房內,許維也早已是見怪不怪了。

銀雪已不是吳下阿蒙,在許維的精心點撥之下,武功大有長進,光是輕功就已凌駕於許維之上,飛簷走壁更如家常便飯。而相對而言,許維本身的功夫則是隨著官場上職位的提升而相應的蛻化,說得難聽些,跟動物進化差不多,已是退得精光,與和和大中堂有得比,唯一優勢便是身材尚未如和般變了形狀。銀雪對於許維的安危自然是容不得別人插手。

“我們出去走走,這幾天一個勁的想事情,想得我腦門都疼痛無比了。”

“少爺,外面可是下著雨呀,天寒得很,不如改天去吧。”銀雪很是體貼入微。畢竟許維把自己從火坑中救回,早就心存報答之意。許維不是不知道銀雪的心思,這年頭,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但許維心中有了個倩影,難以再容得下其他女子。

“被雨淋一下也好呀,讓我這發燙的腦袋瓜子冷靜下來,走吧。”

不久,從撫衙後門出來兩個年青男女,看穿戴應是主僕二人,女的正替男子撐著布傘擋雨。對了,這兩人正是許維與銀雪。

許維與銀雪二人漫無邊際地隨處走動,很快便來到了鋪前頂一帶。見雨勢漸大,銀雪對許維輕聲說道,

“少爺,這雨漸漸大了起來,不如我們找一酒家暫且避避吧。”

許維一個大老爺們的,淋點雨並不怎麼怕,只是不忍見銀雪也跟著挨淋,便同意答道,

“好吧,我記得這一帶有個文星酒棧的陳年女兒紅味道醇厚,就姑且在那小憩片刻。”

當許維與銀雪跨進文星酒棧時,這酒棧裡因下著雨生意冷清,只三五個客人在小酌閒聊。此時此景,著實讓許維又重新回憶起自己與養父有那麼幾次賣私鹽遇大雨而在茶鋪裡歇腳的事來,同樣廖廖數人,同樣是下著雨,只是此時身邊物是人非,斗轉星移罷了。養父已死。

見許維臉上變化莫測,銀雪知曉其定是觸景生情了,便立在一旁不吱聲。而店小二見這新來的兩位客官只管呆立卻不出聲叫酒菜,心中透著股不解神情,眼直溜溜盯著這兩人,心想是不是有病啊?

好半會許維才回過神來,見到店小二及銀雪都圍在自己一旁不吭聲,怪模怪樣的,不由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指著他們說道,

“瞧你們這模樣,都怎麼了呀!”

店小二見客人總算開口了,放鬆了心情也笑眯眯地迎上前答道,

“這位爺,只要您高興就行。還不知道您要點些什麼?這大雨天的,不如來點酒暖暖身吧。”

“就上一罈陳年女兒紅吧,”銀雪代許維回答了小二。

女孩子家心都細得很,自來到衛府之後,在銀雪的印象中許維似乎都一直忙於公務,對吃、喝都不是太講究,應該沒品嚐過閩菜。

銀雪稍微想了想,又叫住正要轉身離去的小二說道,

“再上盤淡槽香螺片,味道好點,自然少不了你的賞。”小二聽後歡天喜地地去廚房張羅。

“少爺,您應該是第一次吃我們福建名產淡槽香螺片吧。”

“是啊,這名字我還頭一次聽。閩菜我還真沒空去品嚐,你想想,每日的公事那麼多,我哪有閒空。”許維感慨地說。也是,為了這福建,自己可是快把老命都搭進去了,沒日沒夜地操勞,就為了能試點成功,為日後積累經驗。

很快,小二就把一罈女兒紅、一盤淡槽香螺片及四碟小菜端了上來。

銀雪細心地指著淡槽香螺片給許維介紹,

“少爺,我們閩菜最大特點便是刀工巧妙、湯菜考究、調味獨特、烹調細膩。您看這盤淡槽香螺片,將僅有紅棗大的黃螺肉,用嫻熟的刀法,指頭靈巧地牽引轉動,迅速地將其切成薄片。雪白的螺片與殷紅的糟汗相映成趣,舒展似花的螺片曲且挺,令人歎為觀止哦。”

被銀雪這麼一講,許維胃口大動,舉起筷子便夾了一口細細品嚐。

“嗯,確實不錯,味道極其鮮潤,難得的好菜呀。”許維品嚐之後讚不絕口。

許維與銀雪的舉動引來同酒店進食食客的關注,其中一人只撇了一眼後不屑地朝同伴說道,

“真是世風日下,調情調到酒店中來了。你看這兩人,大庭廣眾之下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模樣。”

許維耳尖,他可是盡收耳內,狠狠地把足可以殺人的眼神射到那一人的身上。

大概感受到許維濃烈的敵意,那人的同伴迅速拉扯了下他的衣袖,壓低聲音說道,

“王兄,少說幾句吧,你自己的麻煩已是夠多的,何必又憑空得罪人呢。”

被同伴一說,姓王的酒客頓時沉寂下去,只顧低頭喝悶酒。

許維的興趣反而被提了起來,他給銀雪打了個眼色,銀雪心領神會地悄悄站起身來,走向廚房去找店小二打探訊息。

當銀雪回來之際,許維還在豎著耳朵偷聽二人的談話。從談話中許維也瞭解到一點情況:

這位譏諷自己的人叫王休,另一人叫馬遇,皆是馬尾人士。王休因與人結怨,迫不得已遠走他鄉,來省城找熟人想討回個公道。

“少爺,我已打聽清楚這二人的底細了。”銀雪在許維耳邊悄悄講著。

“說吧,我興趣正濃著呢。”許維憑敏銳的第六感,直覺認為這姓王的定與自己有很深的關聯,冥冥之中似乎有只手把這姓王的給推到自己眼前。

“說您壞話的叫王休,同伴叫馬遇,皆馬尾亭江人士。那王家在馬尾也算得上是名門大戶,依靠祖上傳下來的煤山維持家道。他們家所產的煤可與一海之隔的臺灣基隆煤相娉美,都遠銷全國,王家也曾富裕過幾代。

傳到王休的父親王翰手中,家道開始中落,但倚仗著煤山的收入尚且能生存。可惜好景不長,王翰剛過世不久,這王家的煤山被福建守備道道員劉世傑給瞄上了,透過種種手段進行巧取豪奪,終於那馬尾熾山煤劃歸於福州吉庇劉知渠名下。”

“劉世傑?”許維對這個名字很是熟悉,總覺得在哪聽過。想了片刻,總算記起來了,上回因為在長亙縣吃了虧,便讓林賓日幫自己找上一幫貪官來壓壓那些思想頑固不化的所謂的清官,在林賓日開給自己的名單之中似乎便有這前任龍巖知縣劉世傑的名字。

這劉世傑應該是因挪用公款6萬兩造成縣庫虧空而被免職在家的,想不到這麼快就又老毛病復發,重新賺起不義之財來了。

其實這劉世傑打誰的主意許維是不會太放在心上的,只要他姓劉的不弄個天怒人怨即可,只是一個煤字引起許維的注意。

許維曉得這臺灣基隆煤質堅亮且輕,能耐久燒,並少灰土,行銷甚好,而福建唯有馬尾熾山產的煤可與其一爭。

如果能把這煤用到自己那新發明出來的蒸氣動力機上,那能源問題就迎刃而解,勿需額外再去購買煤炭。由於這蒸氣動力機吃煤吃得厲害,每次投資於買煤上面的銀兩變得越來越多,許維正不住地發愁。真能自己擁有一座煤礦,那開支必將大大減少。

劉世傑是吉庇巷劉知渠的侄兒,自那鼓樓張廣一死,這劉知渠便取而代之成為福州首富,其財力可想而知。若透過官場的手段強迫劉世傑就範,讓出其到了嘴邊的肥肉,應該不會是件容易的事情。況且劉家在福州也算得上根深蒂固,強撼實為不智之舉。

不如來個雙管齊下,一方面拜會那姓劉的,另一方面則與眼前這個這叫王休的搭上關係,以防萬一。

許維打定主意後,便招過銀雪耳提面命一番,隨後銀雪領命來到王休,拍了拍王休的肩膀,微吐朱唇說道,

“這位公子,我家少爺請你過去一敘。”

王休扭過頭一看,原來是剛才遭自己痛斥的那對男女,沒好氣地說道,

“我現在正煩著呢,可沒那閒功夫與你們聊,都離我遠一些。若再要糾纏,就扭送你二人進衙門,傷風敗俗可是大罪。”

銀雪輕掩小嘴笑道,

“我們少爺什麼都怕,可獨不怕那衙門。你看我手裡拿的是什麼?”

銀雪從懷中拿出面撫衙的腰牌,在王休及馬遇二人面前晃了晃,便收了起來。王休看得仔細,那鐵鑄腰牌正面刻著個斗大的鍍金‘撫’字。

這是巡撫衙門的人。看到腰牌之後,第一反應王休曉得自己又惹禍了。

但反正是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的人,破罐破摔,也不怕什麼狗屁巡撫衙門的人,最多把自己給抓進大牢。

王休咬咬牙,語氣轉硬頂了過去道,

“怎麼著,就你們巡撫衙門的人霸道不成。我在這裡喝酒礙著兩位官差大哥什麼事了!有本事就來抓我好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誰說過不讓你活了。說不準我們還能幫上你一個大忙呢!你要是還想逍遙活下去的話,那就過去與我們少爺面談。”

被銀雪不輕不重地評說了幾句後,王休一想也對,瞧這一對男女,看起來也不像那種無事生非之輩,死馬權當活馬醫。這福州城裡大大小小的官自己也走得差不多了,可碰壁碰得厲害,一來自己家財散盡,二來只要一聽是與劉家沾邊,便不再搭理自己。

“這位兄臺,剛才小弟多有失禮,還請見諒哦。”王休挪到許維一桌後,立刻陪起不是來。

“哪的話,那是王兄你蒙受不白之冤,苦悶之氣鬱積於胸,難以排解的表現,我怎能見怪於你呢!”

聽完許維這一句話,王休心情大好,說道,

“還是兄臺善解人意呀。”

“不知王兄你因何事如此悶悶不樂,可否說與鄙人聽。我與衙門中人尚有幾分交情,若能幫得上,自然會出手幫忙。”許維一副古道樂腸模樣。

王休眼一亮,頓時有些激動地說道,

“果真如此,那兄臺便是我王家的大恩人了。”

“還是說說王兄的遭遇,我瞭解之後才能出手相救。”

“事情是這樣的。。。”王休一五一十地向許維道來。

原來,這王休自父親王翰死後家道開始中落,王家名下各個產業紛紛出現虧損,這王休更是染上了好賭的惡習,被那劉世傑知曉後便設計讓其背上鉅額賭債。在累積至四萬兩時,劉世傑強迫其用煤山來抵押拖欠的銀兩,不然就動用手中的權勢派兵封了王家的煤礦及王家所有產業。

令王休憤憤不平的是,煤山的價值遠高於四萬兩之數,若要買賣,也需花上二十萬兩才行,而劉世傑只又多花了一萬兩也就是總共五萬兩白銀便把熾山煤礦給硬奪了過去,還逼王休寫下買賣鍥約。

王休氣憤不過,變賣家產開始上省城告狀。本來這福州還有不少為官清正的官員,但被許維所謂的維新需要,都給調整出省城,弄得盡剩下些唯諾是從,磕頭遵命,睜眼要小錢的官吏。

因為不斷的上訪賄賂,變賣所得的錢也所剩無己,囊中漸漸羞澀起來,可前途依然渺茫。

聽完王休的敘述,許維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原委,摸了摸下巴,腦袋瓜裡便想開了對策:

很明顯這劉世傑是深陷其中,他勾結上下官員合夥壓住王休的狀紙,以致自己還從未得聞此事。

幫這王休奪回祖業根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就算從劉家手中奪回,一樣也要划進自己名下的。

現在要做的事便是先穩定住這王休,然後自己再親自與劉知渠攤牌談判。若談不攏,則便可利用這王休來壓一壓劉家囂張的氣焰。

根據最新的情報,許維居然發現這劉家與和還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劉知渠的三女嫁入和府成為和的九姨太,那劉世傑也是和透過另一條道安插在福建監視自己的一張牌。

有鑑於福建局勢尚算平穩,自己從前是因犯不著與和完全撕破臉面,故才小心地與劉家保持相當的距離。

但由於此事與維新沾上邊,許維也就顧不得得罪和了,定下主意後便頗為熱情地朝王休說道,

“王兄,你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今日碰上我正可助你一臂之力。我在衙門做事,只要跟上峰說一說,你的事立馬搞定。”

那還要不要銀子來疏通關係?我可是再也拿不出銀子來買通衙門裡的人了。”王休也曉得皇帝不差餓死鬼的道理。

許維拍胸脯打著包票說道,

“王兄盡請放心,有我幫你絕對沒問題。”

“若真能要回我的祖業,小弟我情願奉送4成乾股與兄臺。還未請教兄臺高姓大名呢!”談了半天,王休才記起還未詢問許維的姓名。

許維呵呵笑了下,抱拳說道,

“此等小事何足掛齒,不留姓名才方顯英雄本色。助人為樂乃我一貫作風,王兄勿要多心了。”許維話倒是說得好聽,什麼助人為樂嘛,根本是在為自己打算。

也虧得是王休這個傻瓜,真是好騙,他也不想想天上哪有掉餡餅的事,居然就信了許維。

“對了,王兄,不知下榻於何處?有了訊息也好通知與你。”

“我住北門的天忻客棧辛字號房。”

“這幾日王兄切莫亂走動,還是呆在客棧中靜候我的訊息為宜。”

“一切依兄臺的吩咐。”

在交代完畢後,許維很滿意地走出文星酒棧,緊緊跟隨的銀雪有些懷疑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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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您這麼有把握幫那王休奪回祖業嗎?”

“此次幫王休奪回祖業熾山煤礦是必須完成的。只有從劉家手中奪過來,才能在最後成為我們的東西。現在所有新式發明都需要依靠煤來做動力,出資購買不如自己擁有煤礦合算,這馬尾熾山煤礦我是志在必得。”許維堅定地說。

“萬一劉家不肯放到手的肥肉怎麼辦?他們仗著財力雄厚,不把大人放在眼中,況且他們的後臺還是和!”

“我管他後臺是哪個。佛阻殺佛,魔阻殺魔。不肯放我手裡還有張王牌在手,不怕他不放的!”話音落下,許維射出數道足以致人死命的目光,可見意志之堅決。

“那王休真能幫得上少爺嗎?”銀雪很是疑惑。

許維自信滿滿地答道,

“當然可以,這可是張必殺牌。按大清的律法,沒有原告,我根本動彈那劉知渠不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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