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礎征服學第四章 強勢的穿越者，弱勢的管理方

直到計穿辦的兩名來人閉上嘴巴，怏怏不樂的走出菲爾梅耶號的第二艦橋，莊漢才終於意識到，迦魯納斯——或者說穿越者的團隊究竟有多麼強勢，而身為管理方的穿越司計穿辦又是多麼委曲求全。

這可是絲毫不給面子的當場打臉啊。沒有委婉的託詞，沒有言語的修飾，火焰女皇莉拉雅·雷科巴就是這麼乾脆利落的拒絕了計穿辦的要求，態度方面沒有留下一點回旋餘地。

從雙方一些互動細節上看，這居然不是出格的、偶然的行為，而是常態化的態度。莊漢稍加分析之後，感到自己的心跳驟然加速，雙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頭。

他已經明白了一件事情。迦魯納斯團隊的強勢當然是有理由的，計穿辦的兩位來客明顯是文職和武力的搭配，如果那位身材高大魁梧的老騎士有把握擊敗火焰女皇，計穿辦的意志當然就能夠得到貫徹執行。

然而交涉的結果恰恰相反，計穿辦的要求被拒絕了，而那位老騎士從始至終都沒有展現出武力威脅的舉動。莊漢相信這不是因為計穿辦都是打算以理服人的傻白甜，而是他們根本沒有以力服人的本錢。

計穿辦顯然不止有一位武力代表，但是迦魯納斯也算不上最強大的穿越者團隊。雙方發生的第一次碰撞以計穿辦退讓為結果，莊漢不知道這是否存在權衡利弊的原因，但是他知道自己避免了踏入被稱為新人學院的陷阱，同時也把自己緊緊捆綁在火焰女皇駕馭的迦魯納斯戰車上，失去了在穿越者和管理方之間選邊站的可能了。

與那些既熟悉又陌生的迦魯納斯團隊成員打了一遍招呼之後，莊漢就沉默下來，一面傾聽眾人的交流，一面觀察四周，眼裡閃爍著若有所思的光芒。作為COSPLAY表演的核心成員，莊漢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但是作為新手穿越者，在眾多資深老鳥面前，他很有點不知所措，還隱隱有些自卑的感覺。

“我說夥計，你躲在這裡一聲不吭，是想COSPLAY悶油瓶嗎？”蘇格蘭風琴手打扮的達拉斯·風之眼捧著心愛的七弦琴，有點沒心沒肺的大聲說笑著，“你沒戲的，夥計，像你這樣的大個子，還是好好扮演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大帝這份很有前途的職業吧。”

“總比你扮演的穿裙子的亞歷山大好多了。”迪什先生有些粗暴的打斷說，他剛才離開了一會，回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隻手機，還有一個看上去簡簡單單的帆布雙肩包。“跟我來，漢革雷弟兄，閒聊的時間以後多的是，咱們剛剛得罪了計穿辦，最好還是多做點準備吧。”

莊漢感到有些緊張，跟著迪什先生走到被銀白色艙壁包圍的角落裡，開口說話的時候，聲音乾澀的把自己都嚇了一跳。“迪什先生……閣下，哦，我是說……”

迪什先生苦笑著攤開雙手，“別緊張，漢革雷弟兄，就和原來一樣叫我老迪什就好。就像是如果沒有計穿辦的傢伙在場，我也不會稱莉拉雅為火焰女皇陛下一樣。”

“那……好吧，老迪什，有件事情我想從你這裡得到答案，看在咱們的交情份上，你可不要敷衍我。”莊漢咬了咬牙，壓低聲音說。

“有些事情知道太早可沒有好處……好吧，反正你已經是迦魯納斯的核心成員了。”迪什先生一面說著，一面把手機和帆布背包遞給莊漢。“先把這兩樣東西收好，跨位面通訊器和空間揹包，你的下一次穿越肯定用得上。”

莊漢不由得瞪大眼睛，差點就忘記了自己的問題。迪什先生遞過來的手機看上去極其落後，連充話費送手機的水平都達不到，幾乎無法擔當“智能機”這個稱呼。帆布背包更是手工拙劣，縫合線橫七豎八，到處都能看到線頭和介面，還帶著一種飽經滄桑的陳舊感覺。

“這是……神物自晦嗎？”

“不，只是團隊資金有點不足夠罷了。”迪什先生咧嘴一笑，“手機是科魔狂人努塔瑞的魔改產品，揹包由阿斯託利亞小姐親手縫製，記得有時間向他們表示感謝，提示一句，千萬別提品味的事情。”

莊漢半是激動、半是糾結的收好了手機和揹包。放過品味糟糕的外形不提，這兩樣東西當然很有用處，而且新人恐怕很難得到。團隊的優勢就在這樣的地方展露出來，把毫無根基的野生新手穿越者碾壓得渣渣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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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仔細熟悉一下跨位面通訊器，和普通手機的操作方式有點不一樣，預裝的通訊錄裡包括了迦魯納斯的所有核心成員，其中還有幾個退休多年的老家夥。”迪什先生拿出自己的手機晃了晃，黑科技感十足的造型差點晃瞎了莊漢的眼睛。“灰色的頭像是暫時無法接收通訊，紅色的頭像是正在穿越時光碎片，綠色的頭像才是可以提供幫助的，當然，關係疏遠一點的話，提供幫助肯定要收點勞務費了。”

莊漢把這番話牢牢記在心底，然後妥善收起手機和揹包。“我準備好了，老迪什，請你告訴我，穿越司……還有計穿辦，究竟是什麼機構？我們這些穿越者……究竟應該不應該服從他們的管理？”

“果然是這個問題。”迪什先生微笑著搖了搖頭，“好吧，我就簡單解釋一下。漢革雷弟兄，你認為自由是什麼？”

這個突如其來的反問讓莊漢有點發懵，“自由？應該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隨心所欲，不受拘束？”迪什先生嘆了口氣，“普通人這麼想其實沒什麼，畢竟他們的能力有限，造成的破壞和動盪也有限。但是一位穿越者，特別是擁有強大力量的資深穿越者也這麼想的話，造成的結果可就沒法預料了。”

莊漢略一思索，贊同的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如果一點約束都沒有的話，隨便一位穿越者就能造成可怕的結果。在種種不可思議的超凡能力面前，槍炮的力量也算不上什麼了。”

迪什先生笑著揮了揮手，“你想多了，漢革雷弟兄，咱們的世界沒有那麼脆弱。即使是擁有完美鬥氣的超凡騎士，或者駕馭風暴和閃電的大魔導師，在訓練有素的現代化軍隊面前也很難取得什麼戰果。至於準神級以上的穿越者，那自然有同等級的強者來對抗……你該不會以為區區一個計穿辦，就是官方機構的全部力量了吧？穿越司下屬的機構至少有七八個，計穿辦不是其中最弱小的，但也不是最強大的。”

莊漢的眸子暗了暗，心中難免浮現出一絲忐忑來。“莉拉雅這麼不給計穿辦面子，他們會不會記仇？”

“當然會記仇，官方的人嘛，總是把面子看得更重一些。”迪什先生滿臉都是毫不在意的神色，“所以我要提醒你啊，漢革雷弟兄，為你下次穿越做些準備。初次穿越就能得到一塊完整時光碎片的契約，這樣的穿越者可不多見，活用你的實力，從計穿辦派出的淨化者手裡逃脫，也不是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