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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世救國策

完結捲上部:殘夢孤影(章節自《蘇幕遮》) 139:勢將息,王可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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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世救國策完結捲上部:殘夢孤影(章節自《蘇幕遮》) 139:勢將息,王可立

“天······亮了嗎?”“嗯······日出了。”

陳到一聽這話,猛然翻身清醒,替身旁楚晴打理了一下頭髮。楚晴只是緊緊靠在他肩膀旁,又閉著眼睛道:“叔至哥哥,這個兩人靠在一起坐在懸崖邊睡一晚的事情,以前我可是想也不敢想的。”陳到有些愕然的看了看四周,又看著眼前那一抹並不耀眼卻始終閃亮的日光,不敢置信道:“我們······我們真就這樣睡了一晚上?”

“嗯。”楚晴嘟著嘴點頭道:“這是好事啊,至少說明,我們的內心足夠平靜,讓我們在這種環境下都能夠安然睡著。叔至哥哥,自從你隨主公起兵之後,可曾睡過這樣的安穩覺?”

“少之又少。”陳到道:“確實,難得這一仗能夠穩定的拿下優勢。這漢中之地,若是我們能夠再拿下來,便正迎合著軍師當初的規劃,局勢是一片大好。”

“即便拿下優勢,也不能掉以輕心啊。”楚晴笑道:“走吧,我們在這停留的夠久,也該回去繼續努力了。晴兒相信,我們努力了這麼久,現在一定會越來越好,就如這黑夜化為黎明一般。”陳到輕輕在她額頭上一吻,道:“晴兒放心吧,漢中這一戰我們勢在必得!”兩人這才起身,走下山去趕回定軍山大營。

此時曹操正親自引兵趕在漢水以西,劉備則召趙雲、黃忠商議對策。諸葛亮笑道:“這次,甚是用不上派大軍廝殺,僅僅用小小詭計,便可騙到曹操。”命趙雲帶五百人馬前往漢水上游的土山,不住地擂鼓嚇唬曹操。

同時,白天曹軍一來挑戰,漢軍只堅守不出,等到晚上由趙雲率兵擂鼓吶喊,順著山谷的回聲,讓曹兵惶惶不安。曹軍早已失了先機,得不到地形的優勢,根本不知實際情況,只得向後撤退了三十裡。

“曹操的本領果真只有這些,這麼輕易就中計了。”鄧泰看著趙雲帶著將士們回來,漢軍也可以順利渡過漢水,不覺得意道。

“其實不然。”陳到思索道:“天蕩山、定軍山皆已丟失,曹兵堅守山谷並非上策。如果是我們像曹操這般被軍師這麼嚇唬,估計會更早就撤走。要是真有疑兵從山間殺到,那可就真全完了,倒不如妥善起見的好。”

“叔至哥哥,難得你面對曹操的事情能這麼全盤考慮。”楚晴喜道:“看來你心裡的理智終歸還是超過感性的。”鄧泰卻不以為然道:“曹操再怎麼謹慎,這漢中我們都拿定了。等我們再一鼓作氣攻下長安,我一定要讓曹操付出當年坑害我師父的代價。”陳到也點頭道:“不錯,即便他能夠善待我師兄的兒子,卻也不能夠因此而原諒他。”

漢軍剛剛渡過漢水,曹操便主動寫信要求決戰,諸葛亮欣然答應。次日便由趙雲、黃忠四處埋伏,劉備親率陳到、鄧泰、劉封、孟達等人出戰。同時,諸葛亮悄悄派嚴顏去閬中換了張飛和魏延,命二人急取南鄭。

戰前,劉備親率陳到和鄧泰走到陣前,曹操也率領兩人縱馬上前。陳到仔細看了看,認出來是許褚和明顯神智有些不清楚的簡常,心道:“簡常之前怪不得能夠以怪招瞬間脫離戰場,果真是又動用了《濟世策》上他亂補的功夫,他再這麼亂來,估計就又要瘋掉了。”又看著許褚有些發白的鬍鬚和疲憊的面容,又暗歎道:“這麼多年了,連許將軍也老了。若是師兄還在,是否也將如此?”

“玄德。”曹操率先開口道:“你還記得嗎?當初討董卓、打呂布,是誰看得起你、扶助你,你卻恩將仇報反對於我。非但如此,如今你還背叛朝廷,作亂於西蜀、荊州,我奉天命拿你,你還敢反抗不成?”劉備微微一笑道:“曹操,你僭越為王不說,篡漢之心人人皆知,而且還囚皇弒後、屠戮忠良,還好意思說什麼奉天命嗎?我乃漢室後裔,奉天子之詔,殺你報國。這才是奉天命。”

“呵呵。”曹操不屑的笑道:“天命何處,人心有之。我身後四十萬大軍早已磨刀霍霍,今日你還有回頭的機會。只要你投降,非但是你,諸葛亮、張飛、黃忠他們的罪過我都可以免除。即便是殺害妙才之罪,也······”

“好了不必說了。”劉備搖頭道:“與你這一戰,我等了快二十年了。咋們也不必多費口舌,痛快一戰便是,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放心,到時候,我一定會去你墳前祭奠於你。到那時候,咋們再回憶回憶一番過去,感嘆感嘆曾經的我們如何般意氣風發、劍指天下。”

“哈哈哈哈,好!”曹操捋了捋自己有些花白的長鬚,道:“你說得對,只是過忌日的是你。每年清明,我都會來看你的,絕不讓你孤單。”兩人邊說邊笑,各自打馬歸陣。

陳到看著劉備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轉化為冷峻的神色。心裡明白劉備、曹操二人嘴上不服軟,心裡卻都不算有底,便勒馬橫槍,和劉備並肩立於陣前,等候號令。

曹操一戰先派徐晃出陣。陳到在劉備身邊,正請戰道:“主公,這徐晃我算是熟悉,讓我去拿下他。”劉備卻擺手道:“叔至,這一戰,我們求正面拿下嗎?”陳到明白他的意思,道:“給他拖一拖,等我方多路人馬齊至就行。”劉備點了點頭道:“所以,這一戰,劉封去即可。”一旁劉封聽了,立刻拍馬搶上。

陳到在劉備身旁仔細看著,只見劉封越打越兇,好似恨不得要和徐晃同歸於盡一般。劉備也看得明白,道:“這次不是求拖嗎?怎麼這麼拼?”陳到心道:“少主年幼之時,主公曾考慮立劉封為嗣,因為關將軍的反對而作罷。恐怕······這次劉封的心裡一直不服,想要證明自己吧。”

可不論劉封怎樣拼命,都遠沒到能夠拿下徐晃的時候。兩人要來回交手二十回合,劉封實在抵擋不住,便敗陣而回。曹操見狀,立刻拔劍喝道:“進攻!拿下劉備者,封西川之主!”曹軍立刻朝著漢軍這邊洶湧殺來。

劉備並不慌張,扭頭對陳到道:“他們上鉤了,撤。路上將輜重全都扔下來。”便引著大軍往漢水方向撤。曹軍一路追趕,一路搶著撿路上扔下的馬匹兵器,曹操正下令撤退,後面趙雲、黃忠的軍馬一起殺到。

劉備聽著身後曹軍大亂,立刻和陳到一起反身殺了回來。也算是曹操早就料到了不好,不顧著損失大些強行殺了回去,絲毫沒給漢軍任何活捉他的機會。

此時張飛和魏延的軍馬已經趁虛襲取了南鄭,直逼陽平關。曹操只得率兵退守,張飛和魏延便先來見劉備。

諸葛亮讓他們先去劫曹軍運往陽平關的糧草。陳到囑咐好楚晴看好留在大營的陳長擎、呂玲綺和傅彤、盧忠,自己和鄧泰分別跟隨張飛、魏延前去劫糧。

“曹操這真是鍥而不捨。”張飛道:“從天蕩山、定軍山開始,再到漢水大戰,丟了多少糧草了,現在居然還能夠調集糧草過來。”陳到嘆道:“調集的糧草,可都是中原百姓犧牲自己換來的,我們燒的、搶的看起來是敵兵的糧草,其實都是百姓的東西。”

“那也沒有辦法。”張飛道:“為了打贏這場仗,我們不得不這麼做。叔至,不論等會兒遇見什麼人押糧,都不要有任何手下留情,你直接撲過去將他幹下馬弄死就行了。”

其時正二更天,陰冷的寒風瑟瑟,吹動眾將盔甲。陳到聽見前方坡下傳來幾聲動靜,仔細看了看,果真看見曹兵押著糧車趕來。他沒有多想猛地從高處草叢竄了出去,一槍朝著領頭那曹將的後背刺去。

那曹將好像有防備,又好像行動跟不上大腦一般,掄刀擋了一下,還未有多餘的交手,反而自己便摔下馬去。倒是把陳到看的一陣發愣:“這是什麼怪招?”正要過去檢視,只聽身後一陣聲響,忙回身一掌擋去,兩人互相又一對掌,同時向後方退開。

陳到一看正是簡常,道:“曹操也真是信任你,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交給你辦。”簡常一副昏昏沉沉的樣子,跟陳到對了一掌讓他渾身上下不舒服,只扶著旁邊戰馬道:“我救過他性命,他當然信我······”話還沒說完,陳到又一槍搶上來直指他咽喉,讓他不得不退避閃開。

張飛這時也飛身落下,一看到簡常,就彷彿餓了幾天的猛虎看到鄉間野兔一般兩眼放光:“是你這傢伙!這次你可別想再輕易脫身了!”一矛“天雷十三矛”朝著簡常劈頭蓋臉砸了下來。簡常現在這身體狀況,連陳到都遠不能及,更何況兩人夾擊,只得掉頭就跑。他又不敢再亂使將自己胡謅的《濟世策》功夫,只得隨便搶了匹馬就衝上了旁邊山坡道上。

張飛雖不想放他,卻也知道劫糧為重,轉身來拿最前頭那曹將。陳到跟過去一看,居然是許褚,他心裡倒是瞭解:“許將軍在潼關之戰曾一人抵擋住馬超,在曹營之中確實算得上是最為勇猛的。讓他和簡常搭,確實算是曹軍中最強的二人了。”但是看著許褚眼神迷離,一副精神不正常的樣子,不禁大感奇怪:“這派他倆精神不濟的人來押運糧草,曹操是怎麼想的。”

“是你這傢伙。”張飛顯然也認得他,一矛插在地上道:“我倒喜歡你這種心直口快的忠心將士。這次你要是識相點老早和那小子一樣滾得遠遠地,我也就不來為難你了。”許褚聽了,搖搖晃晃好不容易才把大刀拿穩,一把推開身邊幾個曹兵,道:“你······你少說廢話,想要糧草,你得先贏了我再······再說······”他這麼一開口,陳到和張飛都聞到一股濃厚的酒氣。陳到扭頭道:“看來他這是出發前喝了好多酒,怪不得走路都走不穩。”

張飛輕蔑的掃了掃面前的曹兵,拔出丈八蛇矛,卻有些難以行動,對陳到道:“這樣吧······這廝醉成這樣,打贏他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還是······還是把這機會給你吧。”陳到苦笑道:“即便他醉了,他也終究是和馬孟起戰成平手的許褚啊。張將軍,這時候可猶豫不得。”張飛這才一矛指著許褚直刺過去。許褚雖然眼睛看得精確,手臂卻抬得緩慢,好不容易擋開張飛一下。倒是把張飛的好奇心調了起來:“看來你還很能撐的樣子嘛!”一發力使將出“天雷十三矛”朝著許褚心窩便來。許褚好不容易擋住一下,手臂速度比起第一下更慢了許多,這“天雷十三矛”速度又奇快根本趕不上。許褚倒是反應靈敏,乾脆不揮刀了,勉力一閃身子,正好躲過心口被張飛一矛刺中肩膀,他再一借力後退,重重撞倒了身後曹兵才倒在地上。

“許將軍,你贏不了的,不必硬撐。”陳到沉聲道:“這些糧草我們要了,你們回去向曹操覆命吧。”許褚被張飛一矛直刺穿了肩膀,一時間連大刀都拿不起來。他再固執暴躁,也不至於以現在的身體狀態去面對陳到和張飛兩人,在身邊幾個曹兵的攙扶之下撤了出去。

“簡直是輕而易舉。”張飛用蛇矛挑起來幾車糧草看了看,果真都是真的糧草,不禁得意道:“曹軍現在真是沒人了,如此重要的關頭,竟找不出一個值得信賴的保護糧草的人。”陳到道:“若非他來之前喝這麼多酒,我們也沒這麼容易得手。”“那是當然。”張飛道:“要是他沒什麼問題,那簡常小子可能會留下來,那樣我還有捏死他的機會!”說著用力將右拳一握。

次日曹操丟了糧草,只能主動出關求戰。劉備依樣畫葫蘆,帶著陳到、鄧泰、劉封和孟達出陣,並再次讓劉封前去挑戰。

陳到遠遠地聽著曹操大罵:“賣履小兒,只會叫乾兒子應戰!等我黃須兒來,早把你這乾兒子剁成肉泥!”心道:“這黃須兒······說的是不是曹彰啊?我記得曹彰和韓堅長得都是黃鬚。眼下韓堅已死,看來真的曹彰便要來了。”

劉封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徹底丟了嗣子的機會,聽著曹操又揭自己心裡的傷疤,不禁大怒,挺槍直奔曹操而來。曹操也再次下命徐晃應戰。劉封心知打不過徐晃,打了沒兩下便詐敗而走。曹軍剛追出去不遠,四下裡忽然響起喊殺聲。曹操不敢大意,趕忙撤回陽平關。趙雲和黃忠趕到東門和南門,開始放起火來。鄧泰和孟達也分別趕到西門和北門,一面吶喊一面擂鼓。曹軍堅守不住,只得殺出陽平關,回斜谷界口重新安營。

陳到正和趙雲商議進兵一事,忽然聽聞馬超親率西涼鐵騎前來助陣,連忙前去迎接。

“很好啊。”馬超看見兩人,又看著斜谷對面的曹軍大營方向,道:“你們好歹是沒把曹操給我斬盡殺絕了,否則我還如何殺曹賊報仇?”趙雲看著馬超並無什麼擔憂的樣子,也算是放心,道:“孟起,雲祿她怎麼樣?”

“好得很。”馬超樂道:“我又一個外甥要降生了,等咋們打贏這一掌回去,估計就成了。”趙雲也笑道:“那我就要少動手了,多替孩子積些福報。”馬超當即又提槍上馬,道:“為孩子確實是需要,但是眼前的乃是,曹賊,決不可有一絲放鬆!”說著便帶領手下騎兵直逼曹軍。趙雲對陳到道:“叔至,還是你們去跟著幫孟起一把吧,我來保護主公。”陳到知他的確是要少殺些人為孩子積德,答應一聲,便帶鄧泰跟了上去。

馬超剛剛迎上曹軍的前軍,正好便撞見曹彰的援軍。曹彰本來奉命前來支援協助,一碰到曹操的敗軍,曹操立刻高興的命他前來反擊。曹彰心裡是頗為不忿:“怎麼?平日裡大多數時候都視我為無物,也就上了戰場,才會想起來我的存在!”雖然心裡極度不滿,卻還是硬著頭皮前去應戰。賈詡並未告訴他韓堅的死訊,只是說韓堅發病已經藏了起來,讓他前去頂替。他與韓堅二十多年兄弟情誼,自然放心不下。來此一是協助作戰,二是來檢視韓堅的情況。

馬超看了韓堅一眼,自然是認不出他的身份,他也不管那麼多,喝道:“既然是曹軍將領,自然留不得!給我衝!”引著兩翼鐵騎兵直接衝鋒上去。

曹彰本就心不在焉,哪裡抵擋的住這勢如潮水的鐵騎衝撞。兩軍剛剛交鋒一番,曹軍便被衝翻一大半。曹彰抵擋不住,顧不得手下人,獨自調轉馬頭衝了出去。斜口道路狹窄,曹兵大敗之後根本不容易衝出去。因為斜口裡倒了太多屍首,西涼鐵騎也不好衝出去,陳到一馬當先追了出去,踏過無數的曹軍屍首想要追上曹彰。

曹彰聽見身後有馬蹄聲越追越近,也不管那究竟是誰,回身便一槍戳了過去。陳到伸手一抓,便將長槍牢牢抓在手裡,曹彰一看是他,驚叫道:“你居然也在這裡!”猛力抓著槍桿想走。可泰烏雲跑的比他戰馬更快,老早逼上前來。陳到趁勢一扯槍桿,作勢要將他直接從馬背上抓過來。曹彰從懷中一摸,忽然朝著泰烏雲一揮,將許多白色粉末甩在泰烏雲臉上。泰烏雲驟然一停,便高聲嘶鳴起來,險些將陳到顛下馬背。好在陳到雙腿死死夾緊,同時抓住了槍桿,曹彰非但沒能將陳到擊落,他自己倒因為不願放掉長槍,被陳到硬抓的墜下馬來。

陳到顧不得管他,連忙揮手在泰烏雲眼睛那裡拍了好幾下,將殘留在泰烏雲眼睛上的灰塵拍掉,這才怒視曹彰道:“你這是助紂為虐!韓堅已經被簡常殺了,你回去一定會後悔的!”

“什麼?”曹彰好不容易爬起來,這才打算棄槍而走,一聽陳到這麼說,不敢置信道:“不可能!你在胡說什麼?”陳到早就猜到他和韓堅關係不一般,打定主意繼續道:“韓堅已死,不然怎麼又會派你前來頂替?你以為是誰動的手?韓堅貪戀跟隨我的呂姑娘,而呂姑娘又和簡常有殺母之仇。韓堅為了討呂姑娘歡心去找簡常,卻不想被簡常殘忍殺害。所以你不能再回去了,簡常不會放過你的!”

曹彰震驚不已,嘴上雖仍然不信,但是憑他對韓堅

的瞭解,知道他的確愛慕呂玲綺,而且陳到說得這般有理有據容不得他不信。陳到見他表情驚疑不定,並非之前那般堅決不理,心裡暗笑,隨即道:“我留住你,既是用你對付曹操,也是保你不被簡常殘忍殺死,你還是束手就擒吧!”曹彰一聽這話,臉色一變,罵道:“用我對付父王?你就瞎想吧!”轉身便走。陳到看著前方情勢更亂,看著泰烏雲眼睛受傷不輕,他心裡也很是心疼,嘆道:“我們年紀都不小了,就別去拼命了吧······”便勒馬而回。靠著斜谷內混亂的地形和堆積的屍首相助,曹軍才得以重新回到大寨。

馬超雖然得勝,卻始終沒法進逼曹軍大寨,便每日都在寨外叫罵。陳到也不再跟隨出戰,只是親自去替泰烏雲清楚眼睛裡的殘留物。自從元氏縣開始,這一人一馬相伴二十五年,陳到與泰烏雲之間的情誼甚至比楚昭、楚晴都要早,如今那曾經叱吒西域、江南、中原各處的烏雲神駒也早不復當年之光彩,也是一匹中年戰馬。雖然依舊神速並能夠快行百里,卻已不再能夠和當年相比。陳到心裡也清楚,過去的自己在戰場上或可託大,也都是靠著泰烏雲的神速能夠保他殺出戰場,而烏雲如今也老了,也該自己為它著想,不再拼命亂戰而取守勢,既保自己也保烏雲。

過了幾日,曹操一反常態,又主動出擊挑戰。劉備道:“根據細作來報,曹軍的糧草已經有些撐不住了。咋們頂住這一戰,曹操若再不撤退,那漢中便是他的葬身之地!”馬超一聽,立刻和魏延一同出陣進攻。陳到見了,又和鄧泰一起跟了上去。曹操遠遠地看見魏延從正面出現,立刻藉著位置高遠遠地喊道:“我奉大漢天子之命,特來收服你們這些反賊!若是你們現在投降,還算大功一件,可加官進爵······”

陳到早就聽不下去,凝聚起內力大罵道:“閉嘴!在那等著受死吧!”他剛剛喊完,魏延在他身邊輕聲道:“陳將軍,此次機會能否讓給我去?”陳到點了點頭道:“放心,這裡的陣腳我來扎住。”魏延這才放心的提刀趕上。

曹操看著魏延衝上過來,趕忙命令手下將領前去應戰。魏延剛和敵將打了兩下,馬超便率兵包抄到曹軍背後突來急襲。陳到一看馬超兵到,便按照約定的對策,換鄧泰扎住陣腳,他自己縱馬殺上前去,喝道:“文長去取曹操,這人我來應付!”縱馬替魏延攔住這人。這將一看,不想管陳到要擋魏延。陳到看著這人面容,倒是和平日裡所見的西涼騎兵很是相似,一槍橫劈過去直取其面門。這將趕不上魏延,只得掄刀抵擋,喝道:“擋我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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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到感到此人力大非常,倒是起了一絲比拼之心,重重一槍敲在他刀刃之上,道:“那我給你這個機會!”人立在馬背上,不等敵將出刀,一拳“晴天霹靂”朝著他胸口劈去。

這將一刀劈出一半,沒有防備便被陳到一擊擊中,險些沒墜下馬去。陳到順勢一槍砸落下來,這將勉力橫刀架住。陳到單手抓槍,像在南徐壓制簡常一般單臂凝聚“獅蠻功”內勁猛力下壓。這將倒也是硬氣,死命咬牙怒喝,倒是頂住了陳到的下壓。

陳到心裡也是暗暗稱奇:“這人相對曹操賬下成名將領,年歲不算大,倒能有這般功力,著實是少見。若真和文長拼命,文長恐怕狠不過他。”想到這,他雖有些惜才,但若這將忠心於曹操,他也不該在此時有所留情,於是一邊下壓一邊道:“你是什麼人?我看你和西涼將士裝束相似,何不投奔過來?我們這裡有馬孟起將軍!”

“別······廢話。”這將咬著牙一字一句吼了出來,道:“故主馬超有勇無謀,害了這麼多無辜百姓,如何能夠投他?”趁著陳到有些失神,猛地一發力,竟將陳到金槍擋開。陳到聽著他說什麼“故主馬超”,心裡很是吃驚,這才給了他機會掙脫,他勒住泰烏雲並不進逼,道:“什麼意思?你究竟是誰?”

“我乃龐德!”龐德也被陳到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這下好不容易才深吸口氣,道:“馬超因為自己的錯誤判斷,害了多少西涼族人慘死?又使多少關中百姓身陷烈火硝煙之中?他連遠在鄴城的家人都能害死,又有多少人情味可言?還有韓遂,傾全部力量助他,卻慘死西涼。跟他······我已虛度這麼多年,不能再虛度下去了。”

“是你?”陳到倒是聽說過他的名字,詫異道:“你不是西涼勇將嗎?你投奔曹操,不才是忘本嗎?”龐德不屑道:“他害了那麼多西涼人,連自己家人都害死,他算是什麼本?”陳到聽他提什麼“家人”的時候情緒就很激動,似乎有了些猜測,道:“你這個樣子,遇上了孟起,對大家都不好。要是讓雲祿知道了,更是悲哀。”

“什麼······雲祿?”龐德瞪大了眼睛道:“你是說雲祿她安然無恙······”“雲祿自是安然無恙的在西川。”陳到對於自己猜測到龐德的心思很是滿意,道:“大家都期盼你回來,不如棄暗投明,回西川與舊友們重聚。”

龐德耳朵眼神中真切的透露出一絲心動的氣息,但也不過是轉瞬即逝,又堅定道:“與雲祿無關,馬超做了太多的錯事。中原百姓因此損失慘重,不能再繼續錯下去了,唯一能夠拯救天下百姓的,只有魏王。若是去你們那裡,那才是棄明投暗,我堅決不做!”

兩人還在對話,魏延早已朝著曹操撲了過去。曹操正指揮著手下人馬迎擊從背後殺出來的馬超,根本沒想到這邊又有人衝過來。曹操所居地勢更高,卻也更容易被看到,魏延悄悄減緩馬速,拿起弓箭朝著曹操便射了過去。

曹操剛剛聽見身後響聲,魏延便已一箭射到,直接將曹操射下馬去。他一看曹操落馬,再也按耐不住心中興奮之情,一把將弓丟在地上,隨即抽刀而上。

龐德聽見身後響聲,一看不好,也不再理會陳到,回馬趕了回去。陳到因為和他相識,一時間不知該不該攔他。鄧泰遠遠看到曹操落馬,奮起全身勁道抓起典韋的雙戟快馬趕上。

陳到依舊有些失神的停在原地,鄧泰不解道:“大哥,如此好的機會,豈能就這樣錯過?”陳到喃喃道:“這人是孟起、雲祿他們的朋友。”“那又如何?”鄧泰道:“我看你和他說了半天,也沒有說通他的意思,那又何必再和他廢話?既然是曹操的手下,又有什麼可手下留情的?為師父報仇才是重點!”說著,也不管陳到的反應,拖著雙戟飛馬攻上去。

魏延正直取曹操,龐德卻從後面急速趕來。眼看著就要趕到坡上,身後一陣勁風吹至,魏延只得回身一刀相擋,一看又是龐德,不覺奇怪道:“怎麼?陳將軍還拿不下他?”正在思索,龐德卻不要命的掄刀連劈下來,魏延好不容易橫著大刀擋了兩下。龐德卻依舊不依不饒的怒道:“休傷我主!”毫不防禦的掄刀又劈又刺,好像要和魏延同歸於盡一般。

魏延本來只是想要立功,又不是要拼命,看著龐德這架勢,先是一怔,忙奮力抵禦了兩下。龐德猛攻卻難以得手,當下一刀抽在魏延的馬頭上。魏延都有些跟不上龐德這般拼命強攻的節奏,戰馬一被打,立刻亂叫嘶鳴起來。眼看著龐德又舉刀來捅,魏延一看不好,拉馬便要走。

“曹賊納命來!”鄧泰從另一邊飛馬趕到,直接繞過龐德和魏延直取曹操。龐德一聽,看著鄧泰從身邊竄過,掄刀便要砸。魏延回身一刀架了過去,好不容易擋住這一下。龐德怒吼一聲,一掌按在馬背上,身子輕輕一提,便一腳踢在魏延胸口。魏延一口氣沒跟上,忙撤了刀,勒馬退出去兩步。

鄧泰眼看離曹操越來越近,猛然提起拖地的雙戟便要砸過去。剛衝到一半,文聘從刺斜裡趕了出來,提刀來擋,鄧泰也不管他是誰,一戟砸了過去。典韋的畫戟何等沉重、鋒利,鄧泰苦練了這麼多年,想要用出這畫戟的招式也是不易。文聘那大刀如何能擋,剛剛相交,便被倒砸回去,撞在文聘肩膀上。文聘強忍疼痛,反轉刀把,將刀杆向後一撞,正中鄧泰的肋骨。鄧泰忍著疼痛,抓住一把畫戟朝著曹操丟了過去。可那畫戟沉重,他自己勁道已衰,即便兩人距離不遠,卻也扔的歪了。

“搶上去!”魏延見此,也顧不得誰拿頭功了,飛馬上前攔住文聘。文聘一看是他,罵道:“荊州叛賊,如今還敢來送死!”魏延一看是他,也怒道:“襄陽一戰本未分勝負,這次看我不取你首級?”舉刀便砍。鄧泰掃了他倆一眼,正拖著另一把畫戟要衝上去,龐德已從後殺上,一刀朝著他後腦劈去。鄧泰忙橫戟一擋,龐德這拼命的架勢根本抵不住,那畫戟向後一倒,畫戟的尾部正撞在鄧泰的大腿上,甚至還扎進去了一分。鄧泰一個踉蹌,強忍著不喊出聲,還未把佩劍反擊,便墜下馬去。

龐德舉刀要砍,陳到已飛馬追上。本來他還有些猶猶豫豫,否則以泰烏雲的速度早就趕了上去。這下一看鄧泰和龐德交起手來,顧不得許多催馬衝了上去。龐德剛剛舉刀,陳到一槍掃了過去,以槍桿撞在他小腹。龐德再怎麼拼命,也扛不住陳到“獅蠻功”的勁道,悶哼一聲撥馬去護曹操。

此時馬超從後面殺敗了夏侯惇、張郃和徐晃的人馬,正追擊過來。龐德忙叫手下人護曹操而走,他自己留下來抵擋。陳到也壓根顧不上曹操的死活,下馬將鄧泰扶起來,看著他右腿被畫戟深深反扎進去,鮮血止不住的崩出來,驚道:“阿泰,你這受傷太重了,得先離開這裡。”

鄧泰卻不管這些,掙扎的起身,並奮力一下將畫戟拔了出來,道:“曹······曹賊,曹賊在哪?我要殺了他!”拖著一條傷腿就要爬出去。陳到連忙拉住他道:“你做什麼?你再不走一定會失血過多的!”鄧泰強忍著疼依舊往前挪,道:“只要能殺曹操,什麼代價我都不怕!”陳到一看,死死一把將他扯了回來,不給他再說的機會伸手便點了他四處穴道。鄧泰動彈不得也說不出話來,瞪了陳到幾眼,陳到也不敢再看他,拖著他便回到馬背上,打馬就走。

馬超飛馬衝上,沒想到正好卻撞上了龐德。他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不通道:“令······令明?你這是······”龐德一言不發,掄刀便砍,馬超忙提槍擋開,怒道:“你在做什麼?你知道你在幹嘛嗎?”龐德一收刀,指著馬超便道:“我當然清楚!我也堅信我做的是對的!”說著舉刀又砍。

馬超一聽,提槍一把便將他大刀擊開,道:“你不要忘了,是誰害的我們西涼全線崩潰,將士百姓死傷慘重的!你現在還保護他?”龐德邊打邊道:“起初我還不清楚,西涼關中大難究竟是誰造成的,現在我明白了。不是曹操非要打西涼,是你偏給他機會!若不是你們亂來先向河東挑起戰火,潼關一戰怎麼會這麼輕易打起來?關中又怎會再次變為煉獄?”馬超大怒道:“你這是都怪在我頭上了嗎?”“正是如此!”龐德說著舉刀連砍,發瘋似的猛逼馬超各處要害。

馬超看著他這般拼命,倒有些不想和他再耗著,一槍擋開他一刀,隨即直掃他心窩。趁著龐德提刀抵擋,他調轉馬頭,憑藉天上雪的神速繞了出去。龐德一看,這樣想追也追不上去,看著一旁魏延和文聘正打得火熱,拍馬趕了上去。

魏延和文聘兩人混戰的五十多招,依舊難分高下,他一看那拼命的龐德又趕過來,不覺心頭火起:“當真以為我贏不了你了是吧?二打一還了不起不成?”死命揮刀連戰兩人,這時張飛、黃忠又引大軍趕到斜口,陳到安置好鄧泰之後也殺了回來。龐德和文聘不敢再戰,迅速撤了出去,曹操也在徐晃和張郃的保護之下衝殺出了斜谷返回營寨。

眼看著曹操又敗一陣,陳到心知這一戰幾乎沒有了什麼多餘的懸念,便以安置受傷的鄧泰為由先行趕回了葭萌關。“為什麼?這是為什麼?”陳到等回到葭萌關之後才給他解穴,鄧泰憋了好久,一能開口立刻大喊大叫道:“這麼好的機會,以後沒有下一次了!為什麼?為什麼不去?”

他這麼一叫,把一旁坐著的楚晴、傅彤、傅彣和盧忠等人都叫的一愣。傅彣不禁道:“你幹什麼呢?怎麼對大哥大喊大叫的?”陳到擺了擺手,對著鄧泰微微一搖頭道:“你情況不好,當時若是拼命,即便殺了曹操,你也是凶多吉少。若是讓師兄知道了,他也不會安心。”說著將典韋的畫戟都插在地上。

“那又如何?”鄧泰帶著哭腔道:“我等了這麼多年,就是要找這個機會為師父報仇。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我又怎能錯過?即便我不行,你為什麼不去?以你的本事,殺了曹操有那麼難嗎?”

“也許有機會。”陳到依舊平靜道:“但是我不先帶你歸陣,你會有危險。”“我的安全就這麼重要嗎?”鄧泰道:“殺了曹操報仇,對我來說,就是比命更重要的事!”

“可對我來說,你遠沒有報仇重要。”陳到拍了拍鄧泰的肩膀,道:“好好養傷吧。未來還有機會,好好想想,這仇······究竟有沒有性命重要。殺了曹操,你究竟能夠獲得什麼,而如果你死了,大家又會失去什麼。”說著長嘆一聲,走出寨外。楚晴見狀,急忙跟了出去。

“你到底弄什麼呢?”傅彣跑上前道:“大哥拼死救你回來,你怎麼這麼對他說話?你師父的仇已經二十多年了,難道你還放不下嗎?你要是死了,你叫弟兄們怎麼辦?你叫我怎麼辦?”鄧泰看著傅彣關切不甘的神色,只覺大腿傷口一痛,猛然摔倒在地,盧忠趕忙過來攙扶。鄧泰只是神色茫然道:“我······我究竟在做什麼?我······我要靜靜······我要靜靜。”

“叔至哥哥。”楚晴快步趕上了陳到。陳到也停步道:“晴兒放心吧,我沒事。”“你當然沒事。”楚晴道:“沒什麼能夠打倒我的叔至哥哥。這一仗怎麼樣了?曹操即便沒死,應該也受了不小的創傷吧?”

“是啊。”陳到點頭道:“這一仗我們幾乎是贏了。曹操打肯定攻不過來,即便是一直耗著,他們糧草損失大半,肯定耗不過我們。我只是在想,拿下漢中之後,我們該怎麼辦。”

“能怎麼辦?”楚晴笑道:“主公年紀大了,應該會大賞 三軍,到時候論功行賞之時,肯定少不了叔至哥哥的功勞。”

“我不在乎這些。”陳到道:“晴兒說得對,我們年紀大了,未來的機會也就少了。如果不能抓住時機繼續進取,只會給曹操喘息的機會,應當在他緩過勁之前,一鼓作氣繼續進攻才是。”楚晴想了想,嘆道:“這固然是對的,卻並不是我們女兒家希望的。”陳到明白她的意思,身後攬她入懷,道:“是我對不住晴兒,若是戰事早些結束,我更希望帶你們回鄉野田間,不問朝堂之事,過快活的生活。”楚晴笑得滴出兩滴淚來,搖頭道:“叔至哥哥何必說這些?這些是你不願意做的,晴兒怎會強求?這亂世不止,又會有多少無辜百姓遭難?叔至哥哥是對的,晴兒自當陪伴跟隨到最後。”

果不其然,曹操一戰失利,實在不敢再打下去,即刻班師返回鄴城。馬超還是不放棄,又領兵追出一陣,看著實在追不上曹操,這才返回漢中。劉備又派人拿下了上庸諸郡,這便論功行賞,大賞三軍。隨著疆土擴充套件,文武官員竟都有了推劉備為帝之心,只是劉備推辭。於是又有官員建議劉備先行稱王,再以形勢而變。

“這恐怕不是什麼好事。”陳到對身旁趙雲和盧忠低聲道。傅彤和鄧泰都受傷不輕,還兀自留在家中養傷,並未現身。

“確實不是。”趙雲道:“主公若是稱王,必將分封土地責任。將士們更多會以守土為責任,忙於加官進爵,而不是繼續進取。”“那軍師應該反對才是。”盧忠道:“我記得當初軍師的設想規劃就是從漢中和荊州兩翼同時北上威脅中原。現在機會已經出來了,若

是他勸說主公放棄稱王繼續進取,便是我們最好的機會了。”

“是啊。”陳到道:“或許只是主公自己的意思,軍師說不動也未可知。”三人雖然有些想法,但是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逆著所有人的意思來反對。就這樣,在建安二十四年七月,劉備稱漢中王,接受百官拜賀。

楚晴、馬雲祿、傅彣等人看著陳到、趙雲和盧忠悶悶不樂的返回大營,都頗為奇怪:“此等慶賀之事,你們怎麼都這個臉色?”

盧忠搖頭道:“主公稱漢中王,我們已經失去了繼續東進的機會了。”傅彣不解道:“主公稱王只是稱王,和東進有什麼關係?”陳到道:“既然主公稱王,必然以安守各方土地為主要任務,短時間內是不會發大軍東進的了。曹操剛剛丟了漢中,正處於虛弱的階段,我們從漢中和荊州一起出兵,兩路進逼,曹操必當陷入兩難境地。若是江東同時進攻合肥······我們畢竟只能算是盟友,想讓他們適時配合我們沒那麼容易。”

“既然主公已經稱王了,那便沒得改變了。”馬雲祿道:“那麼只要和關將軍說好,等一個時機兩路一起出兵,還是沒有太大問題的不是嗎?”“怕就怕在關將軍想不到啊。”楚晴在一旁道:“關將軍只知道主公稱王,卻不一定能夠想到兩川都不會再出兵進攻了。若是他獨自從荊州出兵,曹軍想要抵擋還是比較容易的。這件事我們都想不到,關將軍······說不定嘛······”

“還是相信關將軍吧。”陳到道:“關將軍比曹仁要厲害,進攻襄陽、樊城定然能有優勢。且不說兩川軍馬給不給曹操壓力,上庸各郡只要能及時給予關將軍支援,大局定然不會出現什麼問題。”趙雲、盧忠等人都點了點頭。

八月,關羽為策應漢中之戰,發動襄樊戰役,開始進攻襄陽、樊城。

“這可真是不好辦了。”陳到聽聞了這個訊息,很是著急的在家裡自言自語。陳長擎和呂玲綺聽得都一頭霧水,不明白他到底在擔心什麼。楚晴道:“子龍和雲祿他們剛剛生了新兒,這件事就別麻煩他們了,我們自己解決吧。”陳到“咦”了一聲,道:“晴兒,你又猜到我的想法了?”楚晴笑道:“叔至哥哥的心思,晴兒自是瞭解。叔至哥哥不喜歡這般享受富貴的生活,兩川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麼戰事,以叔至哥哥的性子,一定會親自去荊州幫關將軍的。”

“唉。”陳到嘆道:“我確實是這個想法,但是以我們的能力和智謀,想要扭轉荊襄戰局可沒那麼容易啊。”楚晴想了想道:“那我們臨行前,去見見孝直問問他的意見好了。”陳到剛剛點頭,陳長擎、呂玲綺和剛剛九歲的陳桐便湊過來圍著他道:“爹,您又要去哪啊?”

“好了好了。”陳到苦笑道:“這又不是第一次了,荊襄的爭奪是非常關鍵的。再說了,我們這次可是去幫關將軍,你們幾個老實在家呆著就行。還有啊······長擎你可得照顧好你妹妹。”

“那是當然。”陳長擎點頭道:“我們也有好久沒見關將軍了,爹您可得幫關將軍打個勝仗啊。”“放心。”陳到道:“這是肯定的。關將軍天下無敵,又有我們從旁輔助,又怎會有別的問題?”這便和楚晴去見法正。

法正之前中了簡常那麼一刀,已是受傷不輕,正在屋裡調養,聽聞陳到和楚晴來見,急忙命家僕迎進。

法正聽了陳到和楚晴所言,咳嗽著點頭道:“這事軍師也和我都談了,我們也有所考慮。那其實就是主公的意思,我們也不得不從。但是如今關將軍已經出兵,看來······咳咳咳但川內軍馬確實也不好再調出去。叔至你們主動暗中前去相助關將軍,那自是最好咳咳咳······但記得萬事小心······”

“好好。”陳到連忙道:“孝直你安心養傷,前往荊州一事有我和晴兒就行。”得到了法正的認可,陳到和楚晴這才放心的回家開始進行準備。

“確定不叫上其他白毦兵幫忙嗎?”楚晴一邊打包好部分行囊,一邊收好九節金鞭和神錘鞭。陳到搖頭道:“不必了,丹平和阿泰的傷都沒好,行良雖然能夠出戰,但是還受龐軍師之死的影響,遠遠沒到當初的狀態,就別讓他去冒險了。吳岱、羅森他們都是軍師的貼身護衛,帶他們去也不好,還是咋倆一起比較方便。”“那是。”楚晴笑道:“還是晴兒和叔至哥哥最搭。”

鄴城,賈詡府邸。“為何······要將堅兒屍首凍入冰窖之中?”韓連看著韓堅的屍首被送進去,眼中頗具怒色,道:“他活著的時候沒得到什麼好的待遇,連死了也不能安寧是嗎?”

“別誤會。”賈詡道:“我只是要最大化他的作用。眼下只剩下曹彰一人作為曹彰他自己了。未來曹丕繼任魏王之位,他這個人多疑,很可能會為難曹彰。為曹彰多著想一番,未來若是曹彰真的落難,我們拿出韓堅的屍體,還能為曹彰遮掩一番。”

“讓我已死的孩兒為曹彰再死一次的意思是嗎?”韓連冷冷道:“這麼弄的話,我這個當爹的是不是太不合格了?”賈詡微笑道:“你和他們生活這麼久了,在你眼裡,曹彰難道不也是以孩子一般看待的嗎?韓堅已經不在了,那我們自然還得多為曹彰考慮考慮不是嗎?咋們啊年紀都不小了,要能夠放下,多向前看。至於為韓堅報仇一事······”

“我知道兇手是誰,我一定會報仇的。”韓連目視前方淡淡道,拍了拍賈詡的肩膀,這才大踏步離去。

走出去不遠,便看見曹彰急吼吼的跑了過來,他便停在原地。曹彰看到了他,連忙衝到他跟前停下,道:“韓······韓叔叔,到底怎麼了?韓堅他怎麼樣了?”

韓連很是平靜,道:“他走了。”曹彰身子一顫,差點沒直接摔倒在地。韓連知他確實和韓堅之間有著真情,一掌按在他肩膀道:“他是被人所害。”

“是誰?”曹彰厲聲大呼,森然道:“不論是誰,我都不會放過他!我一定要那人付出慘痛的代價!”韓連點頭道:“很好,那麼你願意和我一起為堅兒報仇嗎?”“當然!”曹彰道:“我一定要將兇手碎屍萬段!”

李蓮正獨自坐在屋內,苦悶的等候著簡常歸來。門外忽然傳來幾聲敲門聲,道:“是我。”

李蓮聽出這是韓連的聲音,開門道:“韓大哥,你們回來了?我聽說······”“沒所謂了。”韓連道:“堅兒已去,舊事不必再提。”李蓮聽了,不好再說什麼。韓連便繼續道:“我帶著堅兒回來的早,聽聞簡公子在戰場上受了些小傷。”

“啊?”李蓮先是驚呼一聲,隨即捂著嘴往屋裡指了指道:“孩子們都睡著呢,我們出去說。”便和韓連一起走到屋外空地。

韓連嘆道:“簡公子理應是遇上了陳到他們,光憑他一人之力,確實是很難和陳到他們抗衡的。外加上鞠破軍那家夥身份特殊,不好在軍營裡相助,只靠他一人,被陳到他們多人圍攻,受點傷也是難免的。”

“那······那怎麼辦?他受傷重不重啊?”李蓮很是擔憂。韓連從袖子裡抽出兩袋藥粉道:“這是我在回來路上遇到的‘再世華佗’名醫,在他那求取到的藥物,正好能夠幫簡公子恢復。”李蓮一聽,頓時喜道:“我也聽說過這‘再世華佗’的名號,想不到韓大哥你能夠遇上他,這可真是幸運。”

“是啊。”韓連也嘆道:“看來的確是上天眷顧。等服下了‘再世華佗’的藥物,簡公子應該能夠立刻恢復過來。到時候我們再一起去尋陳到,為堅兒報仇便不在話下。”

“什麼?堅兒是陳到害的?”李蓮道:“這傢伙就和楚昭一樣噁心,沒想到居然對堅兒下毒手!真是太狠毒了!”韓連擦了擦眼角的淚珠,將藥粉遞給李蓮道:“罷了,我和陳到的恩怨王往復了二十多年了,也是該了結了才是。等簡公子回來,你好好照料他,務必讓他將藥物服下,他越早恢復,我們才能越早去對付陳到。”

“沒問題。”李蓮滿口答應的收下藥粉,韓連這才緩步走出他們府院門口。他聽著李蓮將房門關上,隨即便停步,並緩緩從懷中摸出兩頁皺巴巴的紙卷,喃喃道:“我原以為,這兩頁紙自從撕下來之後,便再也沒有用處。現在看來······是我錯了。”

簡常好不容易回到賈詡的府邸,便直接去見賈詡。賈詡看著他渾身破爛,頭髮稀拉的倒向一邊,知他肯定廢了好大勁才從戰場脫身,道:“常兒,你也是辛苦了,還是先回去休息吧。李蓮等你很久了,有什麼事情明日再彙報也行。”

“不不。”簡常道:“賈叔叔,我······我感覺我還是需要治療一番。”“什麼意思?”賈詡道:“你不會是又動用了你那胡謅的《濟世策》上的功夫吧?”簡常苦著臉道:“我也不想啊,好不容易正常一段時間誰想再回去啊?您不知道,我們在漢水打得正激烈,沒想到那什麼喬銳形啊、楚勳啊、穆康啊,還有一大堆我不認識的人全都一擁而上殺出來。他們可都是認得我的,我要是被他們看到,還不得被他們群毆而死啊?所以我趕快用那輕身功夫溜了出來,但是······我好像又迷惑了一段時間,這才好不容易回來。”

“唉······”賈詡道:“定軍山一戰失利之後,鞠破軍那家夥幾乎就洩了氣了,說什麼都不願意再次去參戰。我也說不動他了,就是趙雲出現在他跟前,他說不定也沒什麼動力。未來之事,我還得多多靠你才是。這陳到什麼的咋們也不管了,穩住朝中政局才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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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什麼意思?”簡常聽著賈詡的意思,似乎有所針對,不禁大為詫異。賈詡點頭道:“我確實是挺不放心韓連的,有些事情,現在確實不大好讓他去做了。”

“為什麼啊?”簡常很是不解道:“韓老哥幫助我們犧牲了多少啊?開始就丟了妻子,然後西涼家族被曹操打得全滅,最後就韓堅一個兒子,還慘死在幫我們執行任務的路上······”

“正是這些原因,才使我不得不防著他。”賈詡打斷道:“你把韓連的遭遇換成你自己想想。如果是你這般丟妻子、失家族、喪獨子。你還能夠安靜的繼續下去嗎?難道你就不會有那麼一絲的怨恨心理?”

“呃······好像說的有些道理啊。”簡常自言自語道:“而且西涼韓家全滅,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我們陷害馬家,結果把韓家也搭進去······”

“這是我的疏忽······”賈詡苦笑道:“人老了,計算失誤的事情的確是多了。我只想著算計馬家,卻忘記了韓遂那時和馬家利益相連。結果馬家確實是被迫挑起戰爭,但是整個西涼都和曹操開戰,韓家也難以逃避。我這麼一算計,倒是幫了曹操一把,幫他找了這麼個機會,將關中諸侯一併收拾了。”

“唉不說這個。”簡常一擺手道:“賈叔叔,那到底該怎麼辦啊?韓連現在畢竟還是我們的盟友,不會······您不會真要對他動手吧?”以他以前對賈詡的瞭解,賈詡可是不會留有一絲情面的。

“不必操之過急。”賈詡搖頭道:“他有威脅,卻也有作用。畢竟除了常兒你之外,也就他比較有能力了。但他越有能力,就越有風險。如果他要不利於我們,那對我們來說才是最危險的。所以你要記住,如果發現他真有什麼異動,那也不需要通知我了,要麼將他制服住再通知我。要麼,就直接殺了便是。即便有損失,也不能讓這麼大的風險停留在我們身邊。”

“明白。”簡常道:“賈叔叔,我明白了。我一定會暗中注意他的。”

跟賈詡談完之後,簡常好不容易才回到住處。李蓮見他回來,連忙將他緊緊抱住,道:“夫君,你沒事吧?看著你安然無恙真的是太好了!”

“你這是怎麼了?”簡常摸了摸李蓮的額頭道:“你也沒發燒啊。有什麼好擔心的?什麼人能夠傷到我?”

李蓮對他的嘴硬早已習慣,又在他身上摸了摸道:“你和陳到又交手了?情況怎麼樣?有沒有受傷?”簡常想了想道:“陳到確實不是等閒之輩,而且他還叫了好多幫手,我贏不了不也是正常的嗎?再說了,誰上戰場還能夠毫髮無損呢?不過不必擔心,我也就受了小小的一點內傷和外傷而已。”

“哼!”李蓮有些嗔怒的拍了簡常胸口一下,道:“每次不論多麼兇險的情況,你都能這麼輕描淡寫的帶過,你可知道我有多擔心啊?不行不行,即便是什麼小傷,也不能輕視了,我這裡有在‘再世華佗’那裡弄到的藥物,你趕快服下,有助於恢復。”

“什麼?‘再世華佗’?你是怎麼弄到他的藥的?”簡常道:“這人的名聲我也聽說過,醫術也很高超。”李蓮道:“對啊,就是他,這人和華佗神醫一樣喜歡雲遊四方醫治病人,前些日子剛好到了鄴城附近,我便正好找他要了些藥粉,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夫君這次回來,剛好派上用場。”她知道若真和簡常說這是韓連給的,以簡常的性子,肯定會羅裡吧嗦扯這扯那,到最後還不一定答應吃藥,所以索性乾脆說是自己弄來的。

簡常知她是好意,卻還是推辭道:“這藥既然是向‘再世華佗’要來的,定然是十分珍貴。我現在傷的也不重,就別浪費在我身上了。先留著好了,若是未來再有什麼傷病的事情,再使用不遲。”

“不行。”李蓮道:“‘再世華佗’他老人家喜歡四處雲遊治病救人,說不定哪一天就又來到鄴城了。那時候咋們再向他要便是了,現在局勢緊急,劉備的大軍不知什麼時候又會進攻。你得快點將傷養好,再去對付陳到他們才是。”

簡常本想說現在陳到他們已經不是重點,但是覺得再和李蓮扯下去,怕把熟睡的兩個孩子吵醒,只得輕聲道:“那就這樣吧,我聽你的,把藥熬了我就喝了。”李蓮這才歡喜的去熬藥。

簡常坐在位置上,仔細思索著賈詡的意思,過了沒多久,李蓮便端來兩杯藥水,道:“就這麼點,你可得節約啊,一滴也不能夠浪費了。”簡常藉著燭光瞧了瞧那顏色,好似汙濁的白色髒水裡混雜了紅色枸杞一般,他有些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看,那裡面的紅色又隨之消失。

“這藥······看起來真是奇怪啊。”簡常自言自語兩聲,端起杯子聞了聞,表情立刻變得異常怪異:“這真的是藥嗎?怎麼聞起來這麼奇怪?”李蓮笑道:“良藥苦口嘛,越是好的藥物,味道就越奇怪。我小時候生病,那些大夫開的藥越難喝,病好的就越快。”

“那倒也是。”簡常回憶起過去,似乎也是如此,這才捏著鼻子將杯裡的藥水一口喝乾。

“嗚嗚······”裡面好似髒水一般的味道差點沒讓他一口噴出來。好不容易將藥水都咽了下去,簡常捂著嘴咳嗽了好幾聲,對李蓮無語道:“這確定是那什麼‘再世華佗’給的東西?這味道為免也太奇怪了吧?就像是街道上的泥水,混上些茶葉泡出來的,太噁心了!”

“不會吧?”李蓮道:“這就是‘再世華佗’給的藥物啊,既可治內傷也可療外傷,這剩下的藥水可別浪費了。”

“可別。”簡常連忙擺手道:“這就不必了,有這麼一杯足夠盡快恢復了,求你別逼我了!”說著推開房門,一溜煙似的跑了出去,到屋旁一棵樹下大吐特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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