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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世救國策

完結捲上部:殘夢孤影(章節自《蘇幕遮》) 140:戰起襄樊,水漫七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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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世救國策完結捲上部:殘夢孤影(章節自《蘇幕遮》) 140:戰起襄樊,水漫七軍滅

陳到和楚晴一路趕往荊襄戰場,路上便打聽到關羽已經殺敗了曹仁一陣,一舉拿下了襄陽,正直逼樊城。兩人沒有多做停留,便直接前往關羽軍營。關羽聽聞陳到和楚晴來助,自然很是高興,親自迎兩人進了軍營,道:“曹仁已經大敗,今日又有叔至前來相助,我看離破樊城之日,已是不遠了。”陳到忙道:“這都是君侯之功,與我們沒什麼關係的,我最多也就是在旁邊輔助一番。真上陣指揮,我還是不在行。”

關羽很是高興,道:“叔至不必謙虛,你我一同奮戰二十多年了,我當然知道你的本事。如今曹仁只敢龜縮樊城裡不敢露頭,勢必在等其援軍,那我也等等看。曹操漢中已然大敗,究竟還能派出怎樣像樣的手下來救樊城。我與叔至合力,又有什麼曹將是拿不下來的呢?”

眾將正在高興,隨軍司馬王甫道:“君侯現在佔據襄樊優勢,但是江東呂蒙正屯兵陸口,不可小視啊。”關羽一聽,大笑道:“區區呂蒙,在魯肅死後一直不敢造次。每每有什麼交流都唯唯諾諾相讓,這樣的人,難道能有什麼威脅嗎?”王甫搖頭道:“即便他前些時候對我們容讓,可這時候君侯並不在荊州,還是小心為妙。”

陳到一聽呂蒙的名字,也道:“君侯,呂蒙心思深沉,表現的太過順從絕非他的性子,可不能被表象所欺騙。”

關羽有些不高興道:“難道他在我面前,還敢有什麼造次嗎?一個吳下阿蒙而已,你們不要把他想得太厲害了,這樣只敗自己士氣,漲他人威風。”話雖這麼說,但他還是囑咐王甫道:“但荊州防務還是由你去安排。沿江每二三十裡,在高處設定烽火臺。每臺安排五十名守衛,如果東吳軍馬渡江,晚上點火,白天舉煙,我們便會回兵相救。”

楚晴對陳到道:“關將軍表面上壓根看不起呂蒙和東吳,但是心裡其實還是有些防備的。”陳到道:“這是自然,打了大半輩子仗了,這些防備肯定是要做的。”

陳到和楚晴親自去送王甫,王甫嘆道:“陳將軍,此次君侯單軍北進,前有曹仁,後又有東吳虎視眈眈,實在是讓人難以放心。”陳到道:“現在情況關鍵,為何不和孫權先行修好?沒有了後顧之憂,攻打襄樊才說得上是穩妥。”“只怕關將軍不願和東吳修好吧?”楚晴道:“以關將軍的性子,根本就瞧不起江東的人,又怎會去主動和孫權修好?”

“是啊。”王甫愁眉苦臉道:“出征之前,孫權還派諸葛瑾來求自己兒子和君侯女兒結姻親之好。被君侯一個‘虎女怎能嫁犬子’給罵了回去,那時候我就覺得恐怕不好辦了。”

“虎······虎女犬子?”陳到震驚道:“君侯說孫權······孫權是犬?”不禁一抹汗道:“孫權就是脾氣再好,也不可能容忍此事啊。”王甫嘆道:“所以啊,呂蒙屯兵陸口,必有異動。陳將軍,還請你時刻注意後方,一旦有什麼訊息一定要儘快告訴君侯並勸他回軍才是。樊城可以不打下,但是荊州可不能丟啊。”

“明白。”陳到點頭道:“那也辛苦你了。”

次日王甫走後,立時間聽聞曹操派遣于禁和龐德率領青州兵七萬大軍前來支援樊城。陳到愕然道:“龐德?他之前還出現在漢中戰場,這麼快便來支援樊城了嗎?”

“這是個什麼將領?”關羽見他好像認識龐德一樣,便開口問道。陳到便把自己所知的事情和關羽一說。關羽抖了抖自己的長鬚,笑道:“不過是馬超舊時手下一員將領而已,馬超自己不過只能和翼德並駕齊驅,他的手下又有何懼?”正在高興,又聽聞軍師來報,說龐德拿著一口棺材出陣挑戰。

關羽一聽,大怒道:“這廝沒什麼本事,口氣倒是不小。我倒要看看這棺材是替誰準備好的!”提刀就要出戰,關平卻阻攔道:“父親,馬超座下舊將,何德何能讓您去戰?讓孩兒去把他拿下便是。”關羽便讓他為前部,自己在後跟隨。

陳到拉著楚晴走出帳外,道:“此次敵將乃是龐德,我倒是覺得,或許有更好的辦法將他降服。”

“降服?”楚晴眨了眨眼道:“叔至哥哥,看龐德那架勢,就是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樣子,難道這樣也降服的了?”陳到道:“在漢中一戰的時候,我試探過一下龐德,基本可以確定,他之所以不滿馬超,和雲祿有些關係。”

“雲祿?”楚晴道:“你是說,這龐德莫非和韓徵一樣?都喜歡雲祿?”陳到點頭道:“確實,我估摸這龐德性格比韓徵悶不少,即便心裡喜歡,也從來沒說出來過。然後他誤以為雲祿死了,所以對馬超也跟著不滿。這次若是把雲祿叫過來,說不定能夠讓他投降。”

“那這樣好了。”楚晴道:“我騎泰烏雲迅速趕回成都,將子龍和雲祿叫過來。”兩人商量已定,便由楚晴返回成都,陳到則跟隨關羽出陣。

眼看著關平和龐德在戰前大戰幾十招,卻始終難分高下。陳到看著身旁關羽越看越怒,道:“君侯,此人我交手過,打起來拼勁十足,有時候連命都不要。還是將定國換回來我去吧。”

“不必。”關羽指著龐德那邊的棺材道:“這廝不知天高地厚,給自己準備了棺材,我又怎能不親自送他一程?”提刀喝道:“平兒回來!”一催赤兔馬衝了上去。

關平聽見關羽的喊聲,只得退了下去。龐德一看見關羽,立刻道:“我放你兒子一命,就是為了取你首級!這棺材就是為你準備的。不過魏王有令在先,只要你下馬受縛,說不定還可饒你一命!”關羽不屑道:“哪裡來的逆賊,敢在此口出狂言?”縱赤兔馬疾衝上前。

龐德清楚看著關羽高一舉刀,忙橫刀力抵。關羽縱馬一擊“青龍偃月斬”蓄起大力狂劈落下,正斬在龐德刀上。龐德奮力咆哮一聲,動起全身氣力向上一架,想要將關羽這一刀抬起來。關羽看著一刀斬不落他,右臂前臂發力,又將大刀按下去。龐德雖然吃力,卻忍不住道:“你這上來一擊,就是你最強的招數了嗎?看來你也不過如此嘛!”關羽一聽,提開大刀,在背後一轉,再蓄一刀向下砸落。

龐德來不及提刀,只得橫刀再架。這次他也蓄上一股勁猛地向上抬出。關羽一刀砍在刀杆上,稍一彈起又爆出新的勁道落了下去。龐德一口勁剛發出來就又被按了下去,忙撤刀退出兩步,暗暗道:“這青龍偃月刀法第一下就這麼兇也就罷了,怎地能夠如此源源不斷的接上每一招?而且新的一招比起上一招也幾乎沒有怎麼衰落。”

關羽看他退後一步,心裡更是得意,追上一步轉刀便劈。龐德也掄刀來擋,兩人前後“乒乓”打了五十多招,關羽卻未能再像剛才那招一樣完全佔據上風。兩軍將士眼花繚亂的看了半天,看不出什麼端倪,只顧“好好”的大叫。

陳到對關平道:“單論刀法招式變化,龐德並非君侯敵手。但他勝在壯年力盛,外加打法很是拼命,君侯短時間內還不好拿下他。”關平也道:“他年輕些,越拖倒是越對他有利,要是再打幾十回合拿不下,恐怕就······”

正說著,關羽招式一變,橫刀反削龐德肋下。龐德用刀杆一格,關羽一刀自下而上卷了上來,撞在他刀口上。龐德只覺下方的大力往上一掀,差點沒把他給掀下馬去,連忙抓緊韁繩。關羽一看自己的變招居然也拿不下他,一刀直挺過去直戳他胸口。龐德橫著大刀擋在關羽的刀口,被這一捅又向後退了一步。龐德一看,調轉馬頭,作勢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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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羽立刻趕上前來,龐德剛跑出兩步,右手緊抓刀杆,拽起大刀向後拖起便遞了過去,要以拖刀計拿下關羽。關羽眼疾手快,一刀往上拉起,在大刀靠近自己脖頸之前將他大刀劈開,罵道:“此等伎倆,我曾經用過數不清次數,焉敢拿來對付我?”龐德一看此計不成,反身一刀劈下去,關羽橫刀擋開,兩把大刀又交纏在了一起。兩人來回一進一退,互相也拿不下來。正在僵持著,兩邊卻同時鳴金收兵。

回營之後,關平安慰道:“龐德只是馬超賬下一小卒而已,父親就是真斬了他,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其實不必和他浪費這麼多時間。”關羽卻道:“此人刀法嫻熟,而且打起來是真的拼命,算得上是個敵手。這次百餘合沒拿下他,明日我誓要取他首級!”

回營之後,關平安慰道:“龐德只是馬超賬下一小卒而已,父親就是真斬了他,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其實不必和他浪費這麼多時間。”關羽卻道:“此人刀法嫻熟,而且打起來是真的拼命,算得上是個敵手。這次百餘合沒拿下他,明日我誓要取他首級!”昨日打得這麼兇,今日變化這麼大,定有緣由才是。”

龐德跑出去兩步,關羽又在後喝道:“還敢用拖刀計不成?”龐德暗暗掛住大刀,抽出弓箭在手。赤兔馬快,僅在頃刻之間便追擊而上。龐德聽著馬蹄聲逼近,猛地回身一箭朝著關羽射去。陳到和關平都看得清清楚楚,連忙大叫提醒。

關羽和龐德距離很近,自然也看得清楚,忙高舉大刀在面前一橫。這一箭正中大刀刀面之上,軟綿綿的被彈開。關羽順勢一刀甩去,龐德來不及抓刀,只用弓一擋,整個人被關羽勁道向後一壓,幾乎是躺在了馬背上。關羽迅速一收刀,一刀拍在龐德的馬頭上,那戰馬扛不住這一擊,順向翻倒下去,連人帶馬摔在地上。

關羽縱馬來拿他,龐德身子雖倒,卻依舊握弓箭在手,看著關羽人影靠近,一隻手抓起地上大刀朝著關羽投了過去,雙腿在馬背上一蹬,人便滑了出去,正好看著關羽的方位抓箭在手緊跟大刀飛射而去。

關羽看著那大刀朝著自己飛來,掄刀一劈便將大刀擋開。不防龐德緊接著一箭跟上,情急之下只能再橫刀抵擋,那一箭劃過了刀杆,直中其左臂。

龐德一看得手,猛地彈起身來,一把揪住馬的韁繩便將戰馬揪了起來,喝道:“哈哈!此計果然能成!”原來今日所呈之頹勢都是他昨晚計較之後所改變的。

陳到和關平早已飛馬殺上前來,龐德一看是他,“咦”了一聲,便掄刀來打。陳到道:“定國速速護君侯回去!”一拳“石破天驚”朝著龐德劈落。次日,關羽主動前去挑戰。龐德也同樣出陣來迎,陳到本來還想去出陣試試,怎奈關羽不許,只得和關平繼續壓陣。關羽上來就斜側面連續對龐德突擊,龐德比起昨日已是冷靜了不少,不再那般不顧性命的拼擊,結果反倒是有些抵禦不住關羽的強攻。關羽只覺他氣勢上有些下滑,心道:“恐怕是昨晚自己在軍營裡多想了,結果反倒不會施展了!”正壓制著龐德,忽然伸手在馬背上一撐,整個人輕微躍起,一刀朝著龐德腦門劈落。這借勢一擊聚合了“青龍偃月斬”還有他騰空的力道,乃是他所能發出的最強一擊。龐德本來狀態情況就不如昨日,他勉強架住了這一下,怎奈關羽力道太強,胯下戰馬都有些支撐不住,兩條前蹄被強行按壓下去。

關羽一擊劈出,順勢彈回重新落到赤兔馬馬背上。龐德被強行一壓,已是心驚膽戰,好不容易拉起戰馬回身就走。關羽一看,舉刀喝道:“哪裡走?”立刻追趕上去。關平本來看著關羽壓制住龐德,還興高采烈的大喊“好”,一看這種情況,又有些懷疑起來。陳到道:“龐德不知他又做什麼,趕忙拉緊戰馬的韁繩。陳到等他扎住陣腳,一槍朝著他砸下去,龐德防備不及,又被一槍砸的連人帶馬陷倒在地。陳到看著後面有曹兵又趕上來,這才撤開。龐德拉緊戰馬,正想追擊,忽然營內又鳴金收兵,不得不撤了回去。

關羽誓要報龐德這一箭之仇,陳到和關平深知此時不宜再戰,只得將龐德挑戰的訊息一一壓了下去。關羽雖然嘴上說一定要報仇,但是自知傷勢未好不宜出戰,便命各處穩守軍營,不得隨意出戰。

過了數日,關羽箭傷好轉大半。陳到還擔心關羽依舊想找龐德報仇,道:“君侯,龐德好戰而懂小計,不一定非得正面砍了他。用大計將其全軍擊敗會更好。”

“你說得對。”關羽道:“殺了龐德,還有于禁和七萬大軍,須得先破了他們的大軍,再攻樊城不遲。”便率部分騎兵上山勘察地形。只見樊城已被圍多日,城內局勢混亂,軍士百姓皆相當慌亂,幾乎沒有了什麼章法,旗幟也是東倒西歪。而在樊城以北十里地的山谷裡,駐紮著於禁和七萬大軍。

“繞過樊城進攻于禁,有些風險,如果樊城從我們背後突擊,我們並不好辦。”陳到沉吟道:“但是先攻樊城,於禁軍一定會衝出來進攻我們,也很難對付。而且我們拖不得,拖得時間越久,東吳呂蒙有所行動的機率就越高。”

“我們當需以最快的速度將於禁的七萬人馬破掉。”關羽摸著自己的長鬚,看了看山間地形,又轉向看到了一旁襄江,其水勢甚為湍急,忽然得意的笑了起來。

“君侯可有辦法?”陳到一頭霧水的問道。關羽點頭道:“要打勝仗,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現在人和而論,兩軍相差不大,但天時和地利都是我們佔到了優勢,若是能夠將優勢結合,便是於禁軍覆滅的時候。”

“啊?”陳到還是不太明白。關羽也沒有明說,只是讓他們去準備許多船隻和木筏。關平大惑不解道:“在陸地上打仗,要船隻木筏做什麼?”陳到也奇怪道:“君侯,若是在船隻上作戰,我們戰馬優勢便發揮不出來了。”

關羽捋了捋自己的長鬚道:“你們不必多問,準備便是。到時候根本不需要作戰,便可輕易拿下于禁大軍。”陳到和關平雖然不太理解,但是還是照做,兩人準備了幾天,襄樊戰場忽然下起了連日大雨。陳到大概明白了關羽的想法,便去見他道:“君侯,這連日大雨,于禁大軍又屯於山間谷底,若是決堤襄江,勢必有大水淹沒曹軍大營。我們是否現在去辦?”關羽笑道:“你算是明白我的意思了。於禁軍新到此地,不熟悉天時地利,又沒有和曹仁軍取得什麼聯絡,便貿然安營。眼下秋雨連綿,襄江水漲,此乃天時。我軍位於高地,地勢遠好過樊城和於禁軍大營,此乃地利。如今時機已到,於禁軍又豈有不敗之理?”於是陳到和關平率部分人馬前去給襄江決堤。

陳到等人剛剛趕到襄江罾口川,並派兵築下大壩,準備擇日決堤。他正在監督眾將,忽然有人在身後拍了他一下,他回頭一看,竟是陳杰,連忙迎上去道:“陳杰前輩,怎麼是您啊?這裡戰亂危險,您怎麼會來到這裡?”話剛一出口他便明白過來,嘆道:“此地······恐怕戰事難平了。”

陳杰卻微笑道:“叔至,亂世之中,戰事本就難免,不必有什麼自責。”陳到搖頭道:“陳杰前輩,這裡太危險了,上萬人的拼鬥,即便是您去善後,也改變不了戰局的殘酷的。這裡太危險了,您還是先離開這裡吧,馬上······馬上就要再次開戰了。”

“不不。”陳杰擺手道:“能多救一條人命,那都是福報。叔至你想想,多活一個人,會有多少人而因此安心?我阻攔不了任何大規模的戰爭,雖然只能在戰後救治傷員,卻也能使我心定。看著每一個傷兵活生生的恢復往日那般活蹦亂跳的樣子,便是我最大的心願。”

“只是這麼一決堤,大部分曹軍都會被淹死,您······您也救不了他們了。”陳到說著便指著罾口川大壩道。

“無妨。”陳杰道:“我知道你們會怎樣做。這樣能夠減少你們的將士犧牲,不是更好?叔至,我此次找你,其實更是希望你,在面對敵軍士兵的時候,能夠更多的手下留情。他們並不喜歡打仗,他們只是不得不為。他們每個人的身後都有各自的家庭,有著父母妻兒在家裡等著他們,你每多殺一個人,便多毀一個家庭。沒有哪個家庭希望有這樣的遭遇,你明白嗎。”

陳到點了點頭道:“叔至明白。陳杰前輩,既然您不願遠離戰場,還請跟我回到我軍高地躲避一下吧。這連日暴雨,

再加上襄江決堤,很多地方都會被淹沒的。”“也好。”陳杰答應道:“我便先去荊州軍處呆著,等這一戰結束,再去救人吧。”陳到連忙親自送陳杰回營。

陳到剛剛回營,正好見楚晴、趙雲和馬雲祿匆忙趕到。馬雲祿抓著陳到道:“陳大哥,令明哥哥他怎麼樣?沒出什麼危險吧?”陳到把前些日子兩戰的情況說了一下。楚晴詫異道:“這個龐德真這麼厲害?關將軍非但沒拿下他,反倒被他所傷?”趙雲對陳到道:“叔至,我看這連日暴雨,且軍營裡四處都在準備船隻、木筏,是關將軍要有什麼對策了嗎?”陳到點頭道:“今晚我們決堤罾口川大壩,引襄江水流向曹軍山谷駐地,曹軍必然全軍覆沒。”

“啊?”馬雲祿有些擔憂道:“那······還來得及嗎?能不能讓我去試試勸服令明哥哥?”“勸服他根本不夠。”陳到道:“他只是先鋒官,即便他投降了於禁也不會投降。”馬雲祿道:“他一人投降就行,其餘曹兵的生死,我也顧不上了。”

“雲祿,戰前龐德可是下了死命令的,他準備了口棺材,說什麼裡面躺的不是我便是他自己。他要是投降,他自己或可苟且偷生,但他的家人都還在鄴城,若是這般輕易投降過來,他的家人勢必就難保了。”關羽忽然走了進來。

“啊······”馬雲祿深知龐德的性子,在這種情況下他是絕不可能投降的,回憶起過去和龐德的種種事情,她的眼圈不禁紅了起來。

“又是個和你從小一起長大的大哥哥是吧?”趙雲無奈的聳了聳肩道:“想要救他也不是沒有辦法,但是得先把他活捉了再說。”馬雲祿立刻面露喜色,抓著趙雲不放道:“雲哥快說!我們一定要救他。”

“君侯,難道你不想殺了龐德?”陳到看著關羽一臉平靜,和之前咬牙切齒誓殺龐德時的樣子差距不小,很是詫異。關羽一邊捋長鬚一邊道:“那時剛剛被他陰了一箭,心裡難免不忿。但是我仔細想了想,龐德的能力即便在我們這邊,也算是極強的。再說了,他的故主和哥哥都在蜀中為官,若能降服他而不是殺了他,對我們的好處更大。現在雲祿既然和他有故交,那機會便更大了。”

“他武功高強,想要生擒他不容易。”趙雲道:“等決堤放水之後,派幾個水性好的將領和我同去,我有不小的把握生擒他。”關羽便安排趙雲和周倉一起行動。楚晴和馬雲祿則在岸上跟著陳到。

當晚,關平領兵決堤了罾口川大壩,襄江大水頓時隨著大雨朝著山谷低地直淹了過去。關羽在高地遠遠看著這波濤洶湧、勢要吞沒一切的大水,道:“只要雨勢夠大,把整個山谷全淹了之後,連樊城也脫逃不掉。”

龐德正和部將成何、董超、董衡商議地勢和天氣問題,忽然聽聞軍士急急忙忙趕來報告:“不好了······四處······四處都在發大水啊。”

“胡說八道。”董衡道:“不過是暴雨而已,這裡離襄江十里地,怎麼可能發大水?”軍士全都萬分驚慌,勉力的想要解釋大水從何而來。龐德他們等人聽著周圍“嘩嘩”的磅礴水流聲,立時明白過來軍士所言非虛,連忙拿起兵刃就要走出大寨。

“砰砰嘩嘩!”成何剛剛走到寨門旁,立時間便被強勁的水流撞中,翻身摔倒在地。龐德、董超和董衡也各自被衝到,還是龐德反應最快,揮刀朝著水流一陣亂劈,卻沒有絲毫效果。他拼著力道頂著大量水柱強行衝出寨外,結果剛走出去,立馬被一股大浪掀翻過去,毫無任何抵抗之力。

“變······變海了!”董超和董衡剛剛走出來,也被大浪打翻過去。兩人根本不會水,看著更多大浪朝著兩人淹過來,嚇得又跑又叫,沒跑出多遠便又被大浪打倒。

“別亂!別亂!”龐德從小生在西涼,又怎會水,只能強行喊道:“找高地!找高地!切勿被淹了!”奮力提刀爬了起來,看著大浪打來的方向不住地閃躲,成何反應快些,連忙跟著他跑。

“曹軍七路軍營,不知龐德究竟會鎮守何處。”趙雲在木筏上仔細看了看曹軍營寨佈置,這七萬人馬各有一萬人鎮守一寨,道路水路曲折,想要找人最多也只能兼顧兩個寨子。

“龐德不知在哪,于禁肯定在中央大寨。”關羽遠遠在大船上道:“捉住于禁,便可得知龐德的位置。”趙雲和周倉便隨大船前往曹軍中軍大寨。

于禁壓根沒想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等大水漫過來,早就亂了手腳,還沒來得及尋找高地,整個大寨位置因為地勢最低,立時間被淹沒。于禁等人好不容易找一些漂浮物飄了出來,正好便遇見了荊州軍的船隻。

于禁倒也是明白,自己隨曹操戎馬征戰一輩子,若是在這種時候被擒,那可真就算是晚節不保,只是裝作普通士兵,奮力想要飄走。

“于禁,咋們老相識了,怎麼到現在還打算裝蒜不成?”關羽雖遠遠的在大船上,卻也對於禁認得清楚。于禁大吃一驚,連忙扒著木樁想要划走,趙雲和周倉卻已經看得清楚,立刻劃木筏趕了過去。趙雲施展“瀚海步”在水面上點了三下,一腳便踩在於禁扒著的木樁上。

于禁看著這木樁馬上就要被踩翻過去,連忙道:“走開走開!我投降了!”趙雲在木樁上一個借力,順手揪住于禁戰袍飛身一躍,連續兩個起落便回到木筏之上。于禁本來還想掙扎幾番,周倉卻老早將劍架在他脖子上,于禁嚇得不敢再有任何異動。

“你說,龐德那廝應在何處?”關羽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嘴角一揚,道:“我們若是捉到了龐德,那自然不會取你性命。”于禁不敢隱瞞,連忙將龐德身在後山一事說了。關羽便將於禁等人抓到大船上,讓趙雲、周倉迅速去找。

陳到點了於禁的穴道,對關羽道:“君侯,現在情勢混亂,讓我也去找找吧。”關羽看著洪水四處氾濫,已將山區大部分地方盡數淹沒,道:“叔至,你水性如何?這水戰可不比陸戰,功夫再高,要是落到水裡,可是神仙也救不回來的。”

楚晴一聽,連忙拉住陳到的胳膊道:“叔至哥哥能有什麼水性?還是安全起見留在船上吧。”陳到道:“我雖不如子龍的水性好,但足以自保,晴兒,你儘管放心,我自有分寸。”說著將白毦金槍放下,拔出白毦劍跳上另一艘船,加速趕往後山。

楚晴有些不安的對馬雲祿道:“他們這樣去······真的能夠平安拿下龐德嗎?”馬雲祿心裡也沒底,也只能強行安慰道:“令明哥哥水性很差,只要將他打落水下,應該······應該可以將他制服。”

龐德等人所在之處雖然地勢相對較高不至於這麼快被淹沒,但是水也已經漲過了大部分人的大腿,甚至漫過不少人的小腹。龐德拖刀死命跑出去不遠,大水又淹過來,他不禁急道:“得找戰馬,沒有戰馬根本走不脫這裡!”董超和董衡連道:“將軍!都這時候了,還管戰馬做什麼啊?逃命要緊啊!”龐德好不容易調轉方向,卻還是被反向大水逼得寸步難行。倒是成何看到一處河堤,趕快招呼眾人趕了過去。

趙雲和周倉等人乘木筏在漫漫大水中四處檢視,依舊無法確定龐德的位置。趙雲看著這邊的水也漫過了寨子,道:“大水來的突然,曹軍很難有人能夠活著逃出去。剩下的人不是淹死,估計就是往高處躲了,咋們去找找什麼能暫時避難之類的地方。”周倉便命人找按趙雲所說尋找。

陳到另帶人划船,總算找到龐德、成何、董超和董衡以及剩餘五百的兵士立在堤上,忙遠遠喝道:“龐德!速速投降!”龐德遠遠看著陳到,一手持刀一手拔劍,道:“賊子閉嘴!想要我首級,現在便可來拿,可要我投降,那是痴心妄想!”

陳到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距離足夠,對周圍船隻道:“通知君侯,引船隻過來圍剿!”便施展“破空浮雲”迅速越上堤來。龐德看他竟敢一人上來,舉刀便要砍。陳到側身躲過,一拳“石破天驚”劈出,卻不是朝著龐德打去,而是直打他身後的董超和董衡。

龐德回身一看,只見成何勃然大怒,拔劍指著他倆道:“兩個賊子,你們要造反不成?”原來是二董心知此次必然逃脫不掉,兩人知道龐德射傷了關羽,關羽必然痛恨他。唯一的機會便是抓了龐德主動獻給關羽,方有活命的機會。於是兩人趁龐德不備,從後偷襲,不想陳到看的清楚,一擊便阻止了他們。

龐德明白過來,一劍指著兩人道:“貪生怕死的東西!你們深受魏王厚恩,卻不知忠心報國!留你們何用?”一劍朝著兩人劈去,二董絲毫不敢抵抗,嚇得抽身直接跳進洪水之中,找尋船隻直接投降。

“別以為幫了我一次,我就會對你屈服!”龐德扭頭再次直指陳到道:“你要我性命,現在便可來取。可要我投降,千難萬難!”陳到抽出白毦劍,挑了挑眉毛道:“只是千難萬難的話,那我倒是要試一試!”提劍上前。龐德一手持劍在身前相護,一手掄起大刀像銅錘一樣對著陳到迎頭便砸。陳到雙腿向前一滑,低身便要直接來到龐德身後。不料堤上全是雨水滑溜不已,倒是多滑出了許多,差點沒直接滾進洪水裡。

龐德連忙轉身一刀劈落。陳到身子一滾躲了過去,一抬手抓起白毦劍擋住龐德佩劍一斬。龐德抬腳來踢,陳到一肘頂上去,順勢後撤了兩步,左拳一握,一拳“石破天驚”朝著龐德正面打來。龐德知道他這些招數的厲害,拖刀躲閃過去。陳到趁機朝著“沁所”方向一衝,驟然逼到近前朝著龐德一劍斬落。龐德來不及提刀,只能以佩劍一擋。他這一擋用力太猛,狠狠斬在白毦劍上,反倒將自己的佩劍劈成兩截。陳到一擊沒有得手,迅速一掌拍在刀杆之上,龐德只覺右臂一震,險些捏不住大刀。他再看著佩劍已折,索性丟了佩劍雙手掄刀來打。

陳到看著他舉刀,揮劍擋了兩下,心裡不禁佩服:“他剛剛被我‘獅蠻功’震了一下,居然現在還能這麼快提聚功力,實在是了得。”殊不知龐德右臂一陣發麻,也是靠著強忍才能夠繼續掄刀而戰。

兩人鬥了三十多招,陳到畢竟是兵刃短有些夠不著龐德,堤上空間又不夠,他的靈活優勢也發揮不出來。這時關羽引著無數船隻將長堤四面圍住,陳到重重一劍砍在刀杆上,道:“現在投降還來得及!等到亂箭齊發,你們所有人都逃不掉!”龐德乾脆就不理不睬,舉刀連砍。陳到看實在是說不動他,飛身向後施展“破空浮雲”回到旁邊船隻上。

關羽遠遠對陳到道:“叔至,情況如何?”陳到道:“他是寧死不降,君侯可故意給他船隻放他脫身,等他上船離開此處之後,再把他打到水裡,那時便好活捉!”楚晴和馬雲祿看著陳到無恙,都松了口氣。聽了陳到的話,馬雲祿自告奮勇對關羽道:“君侯,讓我去送船給他!他絕不會傷我。”關羽想了想,便讓楚晴和她帶著兩名船伕同行。

此時荊州兵正對著堤上亂箭齊發,長堤空間有限,本來擠著五百多士兵就已沒什麼活動空間。四處的亂箭宛如雨點一般,根本躲閃不得,轉眼間長堤之上便爆出團團血霧並傳來無數慘叫聲。

龐德掄刀死命抵抗,但是也深知今日定然是凶多吉少,對成何道:“衝上去和他們拼了!就是死,也得報效魏王之恩!我死之後,就靠你帶領弟兄們了!”剩餘魏軍全都棄了長槍,拿著刀劍踏著大水要和荊州兵短兵相接。成何拼死趕在前頭,一腳踏在水裡便被關羽遠遠一箭射中,撲進大浪之中生死不知。龐德死命衝殺一陣,距離實在太遠他什麼也夠不著,只有捱打的份卻沒有還手的機會。周圍的曹兵實在禁受不住,剩餘的幾乎都先後投降,只剩龐德一人。

好不容易等著旁邊有一艘小船靠近,龐德飛身趕過去“騰”的跳到船上。那兩個船伕一看,不管不顧的直接就跳水裡去了。龐德看著剩下兩個身材不高的士兵裝束的人,掄刀便要劈,馬雲祿猛地摘下頭盔道:“令明哥哥!”

龐德吃了一驚,愣愣的將大刀放下,道:“雲······雲祿,你······你真的安然無恙······”馬雲祿聽著他語氣裡飽含著酸楚之意,嘆道:“我沒事······我也不希望你出事,令明哥哥,投降吧······”“不可能!”龐德斬釘截鐵的拒絕道:“這是絕無可能之事!雲祿······我······你一定要原諒我!”忽然一刀朝著馬雲祿揮來。馬雲祿萬萬想不到他會對自己出手,看著他一刀掃過來,楚晴忙用神錘鞭一架,同時一抖九節金鞭纏在他肩膀上。龐德這一刀掃的力道極大,差點沒將神錘鞭直接砍落。楚晴只覺虎口一陣痠麻,仍奮力要用九節金鞭將他拖動。

馬雲祿這才反應過來,拔劍朝著龐德一指,龐德收刀奮力一扯,將楚晴拉了過來。馬雲祿一看,一劍朝著龐德肩頭刺去。龐德稍稍閃避多了過去,一把抓住馬雲祿將她往身後一丟,正好落到長堤上。

“雲祿,切莫怪我!”龐德喊了一聲,便撿起了槳。楚晴顧不上管他,飛身也同樣落到了長堤上。馬雲祿有些茫然的看著龐德的背影道:“他······他這是怎麼回事?”楚晴嘆道:“他孤寂······他痛苦,卻很是堅定。他現在寧死絕不會背叛曹操的,但他同樣堅定一件事,就是絕不會傷害你。”

龐德看著後面有別的船隻追擊,一手提刀相護,一手抓著槳奮力滑動,直往樊城而去。剛駛出不遠,迎面撞上一支木筏,上面正是趙雲和周倉。

“等你好久了!”兩人早就算計過了,龐德想要脫身,在這個時候,就只有找船回樊城。於是他們便守在前往樊城的必經之路上,龐德所在小船太小,剛一碰撞,差點沒給撞翻過去。龐德倒是反應迅速,縱身一躍一刀朝著周倉劈落。

周倉拿著槳不好抵擋,只得向後退開。趙雲揮槍一砸,便擋開龐德這一刀,隨即他一腳朝� ��龐德小腹急踢過去。龐德體力已經損耗了大半,反應根本跟不上趙雲,只得向後退去,差點沒一腳踏進水裡,趕忙重新跳回船上。

“把他給我撞翻!”周倉指揮著後面軍士便要划船逼近。趙雲擺手道:“打他下去就行!”向前一踏,以“瀚海步”瞬間來到龐德船上。

龐德剛剛抓起船槳想劃,看著趙雲一腳點在水面,輕巧的落在自己船上,不覺大驚:“你······你這是什麼怪招?”趙雲微笑道:“東海一派的絕技,你已經見識到了!”一指“彈指神通”彈了過去。兩人之間距離過近,根本來不及閃躲或是抵擋,龐德立刻便被擊中。他只覺自己被一擊很強勁的雨滴擊中,不由自主的便向後退出兩步,差點又摔下水裡。好不容易穩住身子,龐德掄刀一指道:“要來拿我就別廢話,直接動手好了!”

趙雲本來也不想和他多說什麼,一槍“蛇頭卷龍槍”朝著龐德便刺。龐德完全看不清他這一槍的來路,但猜得到這一槍是朝自己胸前來的,揮刀在自己跟前一通亂擋,還真擋住了這一擊。趙雲一擊被格擋,身子順勢朝前一衝,閃過到龐德身後。龐德將刀杆往後一戳,趙雲屁股一拱,將他朝前面拱了出去,這一戳也什麼都沒碰到。

龐德忙回身要打,怎奈趙雲身子靈活,在狹小空間之內依舊能夠閃躲他的攻擊。龐德空有勁道卻打不到人,自然惱火不已,怪叫著朝著趙雲亂抓過來。趙雲看準了他拳法,忽然一腳踢出去,正好找到空隙踢在他胸口,龐德沒想到趙雲這輕描淡寫的一擊竟然蘊含如此強勁的力道,儘管他身強體壯,也被踢得向前跨出兩步才勉強停下。

“龐將軍······”趙雲擦了擦頭上不斷滴落的水珠,道:“孟起、雲祿、伯瞻他們都很思念你,你不如回來,和西涼的弟兄們重聚如何?”“放屁!”龐德怒罵一聲,掄刀又撲上來,趙雲身子一閃,隨即高高躍起一擊“飛空撼太平”砸了過去。不過這一擊並不是朝著龐德去的,而是

一擊扎在了船頭。龐德剛剛衝到船尾,卻打了個空,趙雲重重一擊強度太強,直將船尾掀了起來,龐德站立不穩被甩了出去,正好摔在旁邊木筏之上。周倉一早看得清楚,不等龐德起身,一船槳打在他身上,將他撞進水裡。

龐德根本不會水,連刀也握不住了,在水裡不住掙扎了幾下,周倉又跳下來猛地將他腦袋按在水裡。龐德“咕嘟咕嘟”不知喝了多少水,兩眼一黑便再沒了意識。

等他好不容易甦醒過來,只見自己和於禁都被捆綁著在關羽大營之中。只見關羽捋了捋鬍鬚,對於禁道:“于禁,咋們老朋友了,你來此之前,是否知道此地統兵者是誰?”

“如何能夠不知?”于禁滿臉絕望落寞,嘆氣道:“魏王既點我前來,我又如何能夠不來?只請君侯看在往日情分之上,放我一命······”

“于禁!你怎地如此沒骨氣?”龐德忍不住罵道:“他沒什麼了不起的,何必怕他?你這樣哪有將軍的樣子?”于禁只是嘆氣,可別說回應他,連扭頭看他的勇氣都沒有。關羽冷哼一聲,道:“殺你只髒了我的刀斧,把他送回荊州,等捉了曹操之後再一併發落。”龐德恨恨盯著於禁,不住“呸”了幾口,便被押到關羽跟前。他自知無幸,也沒想著能夠活著,但是卻沒看到馬雲祿,很是詫異的四處張望。

關羽看著他這副左看右看一副不甘心的樣子,心裡明白,但依舊做出一副冷酷的神情道:“你屢次挑釁與我,這次卻被我所擒,服是不服?”龐德找不著馬雲祿,乾脆也不想這麼多了,對著關羽怒目圓睜道:“如何能服?你已中我一箭,下次交戰,我一定能夠斬你首級!若非天公不作美,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關羽冷笑道:“是嗎?怎奈這是上天的意思,你如何能夠違背?再說了,你故主馬超和兄長龐柔都在西蜀為官,你為何還不投降?”龐德道:“故主和兄長都非賢人,何必再投?”關羽嘆道:“可惜啊,你雖傷我,但我仍有心收服於你。”龐德聽了,昂首挺胸道:“不必了,你既看得上我,我便也不再和你說那些不好聽的。我別無所求,只求你將我殺了。”

“殺了?”關羽聳了聳肩道:“你若是真的想死,的確是最容易的事情。你······當真想死?”

“唯此一個心願。”龐德道。關羽點了點頭道:“好吧。周倉······用我的大刀親自斬他,順他心意。”周倉便提著青龍偃月刀,押著龐德走了出去。龐德兀自大笑,但是始終一路沒有看見馬雲祿的身影,狂笑聲中蘊含著絲絲悲涼之意。

“砰——”一個身影就此倒下,但不一定意味著一段生命就此終結。

“我······是沒死嗎?”龐德起身揉了揉劇痛的後腦勺,看著身邊陳到、楚晴、趙雲和馬雲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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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到奇道:“看來你是感受的很清楚,知道那不是砍頭。”龐德搖了搖頭道:“那不重要,我只是奇怪,為什麼不殺我?”馬雲祿關切道:“令明哥哥,關將軍不殺他欽佩的人,你就別再尋死了。”龐德一攤手道:“沒人願意無故尋死,必然是事出有因。我對魏王誇下海口,我與關羽必死其一。我殺不死關羽,便只能自己死,若我不死,你們以為我的家人能夠有好下場嗎?我並不是非要尋死,只是為自己的家人。”

“這個簡單。”趙雲道:“你現在自由了,所有人都認為你已經死了。你準備的那個棺材已經被埋了,無人知道你實際上還活著。只要你隱姓埋名的過日子,你的家人勢必安然無恙。”

“隱姓埋名的過日子嗎?”龐德苦澀的笑道:“這對我來說不算什麼難事了。不過以我的性子,我一定會再去找事情做的,若是再與你們為敵······可說不好,保險起見,你們還是殺了我為好。”

“你說什麼呢?”馬雲祿苦笑道:“別動不動就說什麼死什麼的。你要做什麼那都由得你,不過以我對你的理解,你絕不會再與我們為敵的。”

“未來誰都說不準。”龐德道:“當年我們在西涼的時候,誰能想到未來我會與你們為敵?此次關羽放我,我勢必更名改姓再求軍職,說不定未來便再有機會和你們相爭。下次你們可就沒這麼幸運了。”

“你應該去做你真正想做的事情。”陳到道:“曹操必然當你戰死,然後肯定會善待你的家人,你已沒有別的後顧之憂,何必再沾染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好好的找一田園過一過悠然自得、並無殺戮的日子不好嗎?”

“那是你,我不一樣。”龐德嘆道:“我們西涼子弟因為過去的關係,時刻都生活在殺戮與戰鬥之間,這些血性已經深深印在了我們西涼男兒的骨子裡。這就是我們這一代人的命運,即便戰事停息,也不能改變我們的風氣。”馬雲祿聽了龐德的話,忍不住點頭。她從小便是在訓練中長大,一般男兒甚至都還打不過他。她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因為需要為了生存而戰鬥。

“潼關一戰敗後,我本以萬念俱灰,除了家人之外,著實沒有什麼能夠讓我覺得什麼值得留戀與關心的了······除了雲祿你。”說著微笑的看著馬雲祿,又拍了拍趙雲道:“不過現在來看,有你在,勢必能夠保護好雲祿平安。我也可以放心了。”

“令明哥哥······”馬雲祿憋著一股勁,卻不知該說什麼。龐德道:“既然我再無任何牽掛,便可了當自如的去隨意做我想做的事情了。”說著接過陳到遞來的包袱,剛要轉身,忽然道:“對了,有件事還沒對關羽說。”

“君侯不會再見你的,有什麼話,讓我們代傳就行。”陳到道。龐德伸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臂道:“我射他那一箭上塗有毒藥。”

“什麼?”陳到道:“還真塗了毒藥?是什麼要的毒藥?可有解藥?”龐德搖頭道:“是西涼百年傳承下來的一種毒藥,向來沒有解藥。我記得是很早之前從什麼藥王山上弄下來的,好像叫做青窵。”

敵人對視一眼,都沒聽說過這個毒藥。楚晴道:“既是無藥可解,關將軍他會不會······”龐德道:“說的也是,這是個慢性毒藥,不會很快發作,但是最後一定會要了他的命。你們不如將此事和他說了,讓他再掂量掂量到底留不留我命?”

“不必了。”陳到心道:“陳杰前輩現在軍中,那青窵什麼的畢竟是藥王山上的毒藥,難道陳杰前輩還解不了了嗎?”於是對龐德道:“放心,我們能解此毒。你放心離去便是。”龐德見他這般自信,道:“那行,祝你們好運。最好未來別再讓我碰上。”說著,揹著包裹快步向北走了出去,不多時,便消失在了四人的眼前。馬雲祿忍不住道:“他的背影,比起過去,愈發孤獨了。”趙雲卻道:“他已經放下了一切,雖然孤獨,卻也是最最自由的背影了。從現在起,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會再被過去和內心所羈絆,其實值得很多人羨慕。”

馬雲祿知道這沒有這麼簡單,但畢竟希望事事都往好處想,也點了點頭。楚晴對陳到道:“叔至哥哥,我聽他的意思,那什麼叫青窵的毒藥似乎很厲害啊,你為什麼這麼有把握的樣子?”趙雲和馬雲祿也頗為好奇,陳到道:“你們忘了陳杰前輩也在軍中嗎?那青窵還是藥王山上的東西,難道藥王山上的毒,陳杰前輩也解不了了嗎?赤甲蟹對他都算不上什麼,何況這種毒藥?”三人覺得也是,便立刻回營去找陳杰。

龐德一路往北而行,迷茫的不知究竟該去何處。想了許久,暗暗道:“罷了,我從何處而來,便回何處而去好了。”開啟包裹看了看,只見裡面好幾錠金子,還有一把佩劍,不禁笑著搖頭:“雲祿真是太念舊情了,本沒必要對我這麼好,我若回西涼,還是有機率未來與他們為敵的。”便買了匹馬,一路徑直回西涼而去。

過了幾十日,他已回到舊時西涼各族駐地。經過多年戰亂之後,西涼已不比過去的情況,以荒涼黃土之地為主,也少有百姓流動在道路之中。龐德見此,不禁暗歎:“潼關一戰,不僅僅關中慘遭戰火侵襲,我們西涼也難逃劫難。可惜······”一路走了走看了看,偶有看到些集市和民居,可數量比起戰前恐怕僅有三成之多,好不容易看到幾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在前面的空地上拿著刀劍比試武藝,他頗有興趣,便走上前看了看。那四個青年的功夫倒甚是不弱,肯定是有名師教授。龐德再一看四人,最大的一人已年過二十五接近三十歲,最小的也過了二十歲,心道:“從年紀來看,應該都是參加了潼關之戰,能夠在戰事之後存活下來,的確是不易。未來的西涼,正需要這些青年才俊來振興。他們的師父是誰?我去找找他看,說不定有些幫助。”他正想走過去開口,那四個青年倒先看到了他一直盯著自己看,有些懷疑的走過來道:“你是誰啊?幹嘛看著我們?”

龐德不禁失笑道:“我是來學習的,各位公子都是好功夫,我很欣慰。”“欣慰?”最大的青年奇道:“我們功夫好,和你有什麼關係?你來這裡有什麼目的?”龐德聽著他語氣有些敵意,連忙舉著雙手道:“我是西涼人,此次回來重建家園,可沒有別的目的。”

“是嗎?”這個青年還是有些懷疑的盯著他不放。倒是另一個二十四五歲左右的青年道:“大哥,這人模樣口音都是都像我們西涼的,應該所言非虛。”

“重建西涼?你有什麼本事?”最大的青年說著從旁邊石壁上拿下一把畫戟道:“敢不敢和我比試比試?”龐德饒有興致的從包袱中拿出佩劍道:“也好。我也想看看各位公子的功夫究竟如何。”最大青年一聽,立刻伸手示意兄弟們散開,隨即一橫畫戟,喝道:“西涼韓瑛,請賜教!”說著一戟朝他肩膀刺來。

龐德微微一笑:“西涼韓德!”輕輕一揮劍,擋住這一戟。韓瑛本來一擊刺不中,正要收戟重新出招,聽了龐德的話,整個人的臉色都變了,猛地一加力朝著龐德要害一陣猛刺。龐德頗為不解:“怎地這招式變化這麼大?”他用餘光掃了掃旁邊另外三個青年,只見三人也都收回了剛才好奇的神色,轉而以憤怒的眼神盯著自己,這讓他大為詫異。

韓瑛連攻六下,卻壓根碰不到龐德一下,不禁心下焦躁,猛地一槍直逼龐德心口而來。龐德單手持劍在前面一擋,卡住畫戟前進方向,也不發力,韓瑛就是無法繼續前刺。韓瑛怎麼著都刺不出去,不禁一邊發力一邊怪叫起來。龐德忽然右臂一發力,將全身勁道一聚,向前直推出去。韓瑛內力和他相比很是薄弱,如何能夠抵擋得住,整個人都被推了出去,甚至連畫戟都拿捏不住,丟了畫戟直退後了三步。

“大哥!”另外三人見此,各自拿著刀劍圍在了龐德的身邊,躍躍欲試的大有一擁而上的樣子。龐德不解道:“你們這是做什麼?不是只是切磋切磋嗎?怎麼看起來要拼命了?”他身後一手拿鋼刀的青年道:“你盜用我們亡父之名,難道不是來侮辱挑釁我們來的?我們沒立刻一擁而上把你剁了,已經非常給面子了!”

“什麼?”龐德好不容易才明白過來道:“你們是說你們的父親叫做韓德?韓德······那不是韓遂的次子嗎?我······”他因為不論在何處都不能再用本名,所以正想著如何杜撰一個新名,聽了韓瑛自報家門,乾脆就把自己的姓改了而不變名說了出來,沒想到居然和韓德完全相同。

“別裝了!”韓瑛撿起畫戟道:“你武功高又如何?侮辱我們亡父,我們就得和你拼了!”龐德正欲解釋,忽然又一人道:“都幹什麼呢?劍拔弩張的!”四人聽了這聲音,便有兩人收了兵刃跑了過去,另有兩人站在原位,不給龐德逃跑的機會。龐德扭頭一看,只見那兩人恭恭敬敬道:“大伯。”再看突然出現那人,不禁吃驚道:“國定?”那人正是韓徵。

韓徵一看龐德,也愣在原地,道:“你······你是令明?你不是已經被關羽殺了嗎?”龐德走上前兩步道:“關羽看在孟起和我兄長在蜀為官的面上,放我一命,名義上殺我,其實將我暗暗放走。我雖未死,卻不能再以原名過活。西涼戰後滿目瘡痍,便想回來幫助重建家園。”

“原來如此。”韓徵覺得這是龐德的性子,便拉他回屋,並囑咐韓瑛他們四個別亂挑釁。

龐德有些好奇的看著外面韓瑛他們四人道:“剛才我假名為韓德,他們為何如此生氣?”韓徵一聽,嘆道:“我那早逝於泰涼山的二弟韓德你還記得嗎?他們四個乃是我二弟的遺子,當時最大的韓瑛也不過五歲,後來都由我和父親撫養。潼關一戰失利,我和父親四處躲避災難,後來父親死了,我們才活了下來。我一聲生未娶,也就靠著這四個侄兒來為韓家延續香火了。”

“可惜啊。”一想起潼關之戰,龐德便很是感慨道:“當初若非孟起他們太過魯莽,也許西涼現在還是那般有生氣,不至於現在這樣死氣沉沉。”韓徵皺著眉頭思索半天,很是遲疑,好不容易開口道:“其實······開戰並非孟起之過錯。”

“確實不能全怪他,我只是太戀舊了。”龐德自嘲的笑道:“西涼對曹操表面聽從實際我行我素,曹操早晚會找機會逼我們反的。”“不。”韓徵道:“其實是我的錯······不,還有韓連、賈詡那些賊子。”龐德聽他說這些,疑惑道:“這是什麼意思?和他們有什麼關係?”韓徵指了指他的佩劍道:“先拿好佩劍,我和你說了,你恐怕就得拔劍來殺我了。”龐德心裡有了些猜測,吃驚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潼關之戰和他們又有什麼關係?”韓徵便把自己和韓連在西涼各處村鎮偷偷動手並嫁禍曹軍,引馬超反曹一事說了出來。

“這······”龐德聽了,氣的不知該說什麼好,韓徵道:“這終歸都是我咎由自取、自作自受罷了。為了自己的私慾,害了父親、害了家人,害了數不盡的百姓。現在看來,趙雲比我更能保護好雲祿,我也就放下了。我的罪過是永遠抵不掉的,但也得盡力去彌補,所以我會一直在這裡恢復我們西涼,直到我死去。”

“這不能只怪你一人。”龐德沉聲道:“賈詡、韓連才是罪魁禍首。韓連那廝,害了整個西涼還不自知,毫無頭腦的跟著賈詡胡作非為!真是可惡至極!”韓徵道:“這些都無所謂了。他們過他們的,我們過我們的。”

龐德想了半天,起身道:“定國,就由我和你一起留在這裡,恢復我們西涼吧。”韓徵伸手和他相握,道:“我也正有此意,有令明相助,我西涼恢復振興,也是指日可待了。只是,你不能夠再用以前的姓名了。不如······就叫我二弟的名字吧,我記得在潼關之戰的時候,你救過我爹的命,就當被我爹收為義子就行,還不用改名。”

“我倒是沒問題。”龐德看了看外面韓瑛他們四個:“就怕他們不答應啊,剛才他們可是兇的很。”韓徵笑道:“從今往後,你便是他們的義父,他們敢對你有什麼不敬的嗎?讓我給你介紹介紹,除了韓瑛之外,還有韓瑤、韓瓊和韓琪。他們正好缺一個厲害的師父教他們功夫,有你這個義父,實在是他們的榮幸!”

陳到、楚晴、趙雲和馬雲祿回營之後,徑直去找陳杰訴說此事。陳杰正對洪水淹死七萬人而沒有任何機會相救而傷感,聽他們說關羽中毒,立馬問道:“是什麼毒?”

陳到撓了撓頭道:“聽龐德所說,是很早很早以前從藥王山上採得的,好像叫什麼青窵?”

“什麼?”陳杰一聽這“青窵”二字,滿面驚恐的一跺腳,大叫一聲,把營裡不少士兵都嚇了一跳。陳到他們四個也被嚇了一下,楚晴不明白他這麼吃驚是什麼意思,便試探的問道:“陳杰前輩,這青窵的毒······您能解得了嗎?”

陳杰只是搖頭,嘆道:“這······這可是藥王山‘奪命五色’之一啊······這青窵,可與綠烎、白隼齊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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