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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世救國策

完結卷下部:黑夜黎明(章節自《念奴嬌》) 151論縱橫守空城,起弦傳意,鷹視狼相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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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世救國策完結卷下部:黑夜黎明(章節自《念奴嬌》) 151論縱橫守空城,起弦傳意,鷹視狼相顧

次日,天明之時,整片泰涼山上可以說是鴉雀無聲,並且看不到一個人影。趙雲和馬雲祿縱馬趕回到山上,見到這番情景,兩人都感到一絲不對,連忙下馬四處檢視了一番。只見山上其他房屋裡的百姓全都消失不見,怎麼喊叫也叫不出一個人來。兩人只能趕到韓徵他們的屋子這裡檢視。

還未進去,屋裡便先走出一人來。兩人認出來是歐陽健,連忙問道:“歐陽兄?你怎麼會在這裡?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也是剛到,這裡人都死了。”歐陽健沉聲道:“我追查韓連狗賊的蹤跡,一路來到這裡,還未見到韓連狗賊,卻只看到這裡的慘狀。”

趙雲連忙衝了進去,只見裡面還有一個人,正在檢查屍首,卻是於吉。馬雲祿一看於吉,連忙上前拜謝當初救命之恩,於吉卻煩躁的擺手道:“行了行了,救死扶傷本就是我的職責所在,何必多說。也真是不幸啊,我剛剛聽聞兩國在此附近開戰,剛剛到這山上就遇到這般慘案,實在是······難以言表啊。”

趙雲也仔細看了看,這裡只有韓琪倒在地上的屍首,還有韓瑛和韓瓊幾乎死在了一起。韓徵、龐德和韓瑤則是下落不明。馬雲祿便向於吉詢問情況。於吉指著韓瓊道:“很明顯啊,這個是被自己的大刀刺穿了身子,失血過多而死,而且其背後的骨頭也被打得彎折。他旁邊這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道:“肩骨被人擊碎,胸腹遭遇了重擊,內傷很重。”最後指著韓琪道:“被人直接砸在地上,一掌破了心肺,幾乎當即斃命。”馬雲祿滿心痛憤之情,道:“這肯定就是韓連所為了!為什麼······為什麼他連自己的親人都可以這樣下此毒手?”

趙雲走到韓瑛和韓瓊的屍首之前,看著他倆到死都想互相握手,並死不瞑目。他懷著沉痛的心情幫兩人的手按在一起,又合上了兩人的眼睛,深吸口氣以平復心情,道:“韓連屠戮了這裡,接下來不知道又會對哪裡下手,我們必須得時刻做好準備。”

“也好。”歐陽健道:“反正我一路探聽訊息,想要找到韓連也很是困難。眼下我知道韓連一定會辦法來對付你們,不如就跟著你們好了,等韓連出來,我再殺他報仇!”

“歐陽兄,你怎麼也要殺韓連報仇?”趙雲一頭霧水道:“韓連又殺了誰啊?”歐陽健一聽,心頭怒氣又生,一腳將旁邊的凳子踢翻過去,罵道:“還能有誰?自然是我師父!”

“陳杰前輩?”趙雲和馬雲祿都大吃一驚,道:“陳杰前輩不是被曹操所害嗎?”“狗屁曹操所害!”歐陽健憤憤道:“我去監牢裡將師父救了出來,那韓連要殺簡常,簡常跑出來卻正好遇到我和我師父。韓連追出來,先殺了簡常,再想逼我和我師父,逼師父他老人家自殺身亡!這個仇,我就是追遍天涯海角,也一定是要報的!”

趙雲和馬雲祿對視一眼,都點了點頭。於是趙雲道:“那就正好,歐陽兄,我們正要回軍中大營,你隨我們一起去吧。”歐陽健還未回話,於吉先道:“你們要回那什麼軍營嗎?那我也去。”趙雲連忙勸道:“於老前輩,這軍營亂象很多,時不時的就會開戰,您還是不要去了吧。”

“有什麼好怕的?”於吉道:“我都這個年紀了,即便是死,也已經不虧了。我這輩子的願望,就是能夠多救些百姓。你們看看這裡,這一座山上的百姓,被什麼賊人一攪,說走光就走光了。這樣的賊子留存在世上,只會徒增危險。我老了,也不願再走了,我就跟著你們看看能不能遇到那個賊子,除掉這樣的賊子,不知道能夠多救多少百姓。”

“說的是。”馬雲祿知道於吉幻象的厲害,便勸趙雲答應。趙雲只得帶著歐陽健和於吉一同返回軍營。

等他們回到軍營之後,正好也遇到了一路打聽而來的韓瑤。韓瑤將事情的經過全都說了一遍,趙雲不免自責起來:“若不是我去追鞠破軍和馮蘭劍,或許就不會有這等禍事了。”眾將不免一起安慰他,也將韓瑤留在了軍中。

這時,諸葛亮領兵先後收服了天水、南安、安定三郡,年輕的將領姜維投降。整個魏廷震動。曹睿親自前往長安坐鎮,同時調兵進攻。

陳到看著眼下局勢大優,大軍隨時可以出兵進兵長安,便去與魏延說。魏延滿不在乎道:“就按丞相的計策去辦吧。陳將軍,咋們對丞相啊既得瞭解,又得理解。丞相不喜歡做冒險的事情,那就不做唄。現在穩紮穩打,魏軍已經有了防備,再想出其不意奇襲長安已經是不可能的了。魏軍要是主力都來了,真想一路攻過去,那不是痴心妄想嗎?我倒是想看看,丞相什麼時候願意拼一把,不成功,便成仁。”

陳到雖然不怎麼認同魏延的意思,但是卻也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一味地穩紮穩打雖然有所進取,但是局面就會像現在這樣,孟達被司馬懿急襲攻破,曹真和張郃正領大軍主力往西進發,雖然此次北伐結果還算難料,但是對漢軍來說,已經幾乎沒有任何的容錯空間了。

等他返回軍營,只見陳長擎、鄭嵐和無憂、無慮四人不知何時都到來了軍中,他頗為詫異道:“你們來這裡做什麼?不是好好在成都看家的嗎?”他覺得肯定又是陳長擎使壞,立刻扭住他的腦袋道:“長擎!是不是又是你?是不是你又亂來啊?”

陳長擎連忙掙扎道:“爹,我也不想的啊,我都三十多歲的人了,您能不能給我點面子啊。是外公回來了,外公讓我們過來的。不過爹您也別太擔心,外公叫我來保護好娘的,說您無所謂,愛咋地咋地。”

“臭小子!”陳到又敲了他腦袋一下,很關切的對鄭嵐道:“嵐兒,你怎麼也來了?”鄭嵐微笑道:“怎麼說我都練武多年了,一直不能上戰場實戰,實在是令人遺憾啊。再說了,陳伯伯,不是說戰場上會有韓連賊子的訊息嗎?這個可不能夠錯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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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陳到有些低落的說道:“韓連多半會出現在戰場之中,但他畢竟在暗處,總能在我們反應過來之前殺害無辜的生命。”陳長擎還沒反應過來,陳到便直接詢問無憂和無慮情況。

“哈哈哈哈······”無慮乾笑幾聲,道:“這個······主要還是桐桐要我來照看她爹爹,我······我就一定要來的嘛。”無憂則是沉聲道:“嵐兒來了這裡,我就得一起來保護她。”

“好啊,果真是真男兒啊,都想保護女子。”陳到在心裡暗笑,但還是笑吟吟的對無慮道:“無慮啊,你照顧好自己就行,我嘛······應該還是可以自己保護好自己的。”

諸葛亮便又根據了曹軍的部署,重新下達了命令。讓趙雲和鄧芝一路,出斜谷為疑兵,引誘曹軍大軍,同時他自己率部進攻祁山。

此時漢軍大軍正要過渭水,便聽聞司馬懿命張郃領兵急取街亭的訊息。諸葛亮道:“街亭干係我大軍之糧道,不可不防。”陳到自覺沒有能力去駐守街亭重地,後來聽聞諸葛亮派遣馬謖和王平率軍前去。

陳到奇怪道:“馬謖是丞相身邊的參軍,按理來說不適合統兵作戰,怎麼街亭這麼重要的地方會派他前去?”“丞相的話,咋們聽著就行了。”鄧泰不以為然道:“參軍的能力還是有的,前幾次戰役,雖說都是丞相做的最後決斷,但是很多建議其實都是參軍提出來的。參軍的謀略,肯定還是在大部分將領之上。”

“參軍畢竟只是參軍,真上戰場打仗還是不一樣吧。”楚晴也不懂打仗,但還是疑問道:“參軍去做副手可以,但是真讓他全權負責一支軍隊,還是有些託大了。”

“不管這麼多了。”鄧泰打了個哈欠道:“反正這統兵作戰也不是我們的職責,我們也幹不來。咋們啊,只要保護好軍營的問題,該拼殺的時候拼殺就行了。白毦兵現在也就剩下幾百來人了,我只希望我們這些弟兄都能夠好好活著就是。”

“不······不好了!”這時鄭嵐急匆匆的過來報告道:“長擎他······他自告奮勇去當了馬謖的參軍,已經隨軍出發街亭去了!”

“什麼?胡鬧!”陳到大怒道:“來了軍營,不好好呆著,不聽指揮又瞎跑什麼呢!果然就是來惹事來著!”鄭嵐猜測道:“也許······他真的是想向陳伯伯您證明他有能力?”

“有什麼好證明的!”陳到道:“他是我的兒子,他有什麼能力我心裡清楚。再者,不論他能力如何,他都是我兒子,難道我還真會因為他能力怎麼樣而看不起他嗎?他就是生來殘廢,也是我陳到的兒子!”

“你心裡是這麼想的,但或許並未表達出來吧。”楚晴聽著陳到這麼說,很是寬慰道:“叔至哥哥,也許平時你對長擎還是過於嚴厲了?他每次練功,不論練得好還是不好,你都總是糾他的錯誤、找他的問題,對他缺少了鼓舞。我想······他嘴上不說,心裡還是不服的吧。像這次,人家長擎一來,你就懷疑是他搗鬼,你說他能心服嗎?”

“我······我這不是希望他能夠做的更好嗎?”陳到道:“誇讚的多了,不是容易驕傲嗎?只有揪出錯誤,才能更好的進步啊。”

“大哥,這你就不對了。”鄧泰道:“其實我也很早就想說了,這個對長擎呢······畢竟還是太嚴苛了些,應該······也多些鼓舞嘛。你看你對桐桐和嵐兒,從來都是和藹的。”

“兒子和女兒能一樣嗎?”陳到道:“嵐兒背負著仇恨,必須得給她足夠的信心。桐桐年紀還小,未來我也不打算讓她真去武林或者戰場闖蕩,也沒必要教的那麼急嘛。”

“別說這些沒用的了。”楚晴道:“趕快去問問丞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便著急的去問諸葛亮情況,陳到和鄧泰也跟了過去。

“什麼?長擎不是你們要求去的?”諸葛亮見楚晴前來詢問,也是詫異道:“他說是你們要讓他獨自去戰場上歷練,所以我才答應他去當一個參軍的啊。”“我們要他去歷練?”陳到聽了,差點沒直接昏過去,氣得他直抱頭道:“丞相啊······長擎這麼蹩腳的謊言,您······您怎麼能夠相信呢?他一上戰場基本就是個睜眼瞎,讓他上戰場······太危險了,我要親自去接他回來。”

“他們已經去了,沒必要這麼著急吧。”諸葛亮道:“大軍出征,臨時再派兵把參謀給接回來,影響軍心啊。”陳到卻不管那麼多道:“丞相,那是我唯一的兒子,他是什麼本事,我心裡最最清楚。單打獨鬥或許沒什麼問題,但戰場之上,一個人再厲害又有何用?他基本沒上過戰場,能當什麼參軍啊?去了肯定是睜眼瞎。也別多說了,丞相,不需要其他人,我帶軍營裡白毦兵去就夠了。”諸葛亮連忙道:“且別忙,我先派魏延和高翔各自駐守街亭周圍,協助防守。等馬謖軍駐紮之後,畫佈陣圖來,若有問題,我便即刻領兵去救。街亭地勢複雜,但是防衛簡單,只需佈陣有序,魏軍根本衝突不了。”楚晴和鄧泰也勸陳到不要這麼衝突,陳到只得暫時作罷。

馬謖和王平領兵趕到街亭,觀察了一番地勢之後,發現這裡到處都是山僻小路。馬謖得意道:“街亭原來是此等地勢,魏軍哪裡敢來這裡?我們在此駐紮,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

陳長擎四下看了看,他也不明白該如何根據地勢安營紮寨,只能胡亂道:“依我看,在中央大道上建好防禦設施,魏軍便很難透過。”

“不不不,你還是見識的少了些。”馬謖自信道:“在路口安營紮寨是做什麼?看看側面的高山,四面並不相連,而且林木繁盛,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天險。我軍若是在此紮寨,肯定萬無一失。”

王平臉色一變,道:“小參軍說的才有理。街亭五路小道匯聚於此,在此匯聚點上安營,可保長久的萬無一失。即便是數倍多於我們的魏軍也休想透過。若是放棄路口屯兵山上的話,敵兵勢大,一旦過來便會將我們四散包圍,到時候沒有了水源,我們該怎麼辦?”

陳長擎本來就沒有主見,先聽馬謖指責自己,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不好意思反駁。結果王平又贊同他的話,搞得他又自信了些,但還是說不出什麼道理。馬謖笑道:“你這真是婦人之見啊。我從小到大一直熟讀兵書,兵法有言‘居高臨下,勢如破竹’。魏軍要是敢包圍我們,定然讓他們有來無回。”

陳長擎試探的問道:“將軍,我們兵力遠遠不如魏軍,即便是居高臨下,又如何能夠讓他們有來無回呢?”王平也道:“此山才是絕路。魏軍人數眾多,完全可以圍而不打,我們水源一斷,根本就是不戰自亂。”

馬謖很不高興道:“你們兩個不要胡說八道,孫子說過‘置之死地而後生’,若是敵軍斷我們水道,我軍定然會死戰,每個將士都會以一當百。魏軍人數再多,也無法抵禦我軍拼死的攻擊。你們不必多言,連丞相都有許多建議採納於我,你們為何又要反對呢?”

陳長擎被他什麼“兵法有言”還有“孫子說過”攪得暈頭轉向,粗略的想想好像還很有道理的樣子,於是也胡亂道:“原來如此啊,既然是孫子所言,那麼應該······”

“你說什麼呢!”王平斥道:“兵書所言自有其道理,但戰場之局勢又豈是兵書所能夠預料到的?兵法的道理,也不是在所有局勢下都可用的。”

“呃······這個······”陳長擎也不知到底誰是對的,乾脆擺手道:“那還是你們決定吧,這個······你們說的都有道理,我就不摻和了。”說著快步直接跑上旁邊山去。可急的王平直跺腳道:“你是參軍,怎能不表明態度直接就走呢?唉!年輕人就是會誤事!”

“不管這麼多了!”馬謖看著前面探馬來報,說是魏軍已經趕了過來,馬謖便直接道:“你既然不聽我的號令,便分你一部分人馬守著大路吧。等著我大破魏軍之後,可別在丞相面前爭功!”說著便留下幾千兵給王平,自己率兵上了山。

王平沒有辦法,幾千兵根本不足以扼守大路,只能往後撤出幾里再安營寨。同時畫好地圖,命人火速趕往大軍處說明情況。

陳長擎在山頂四處看了看地形,還是不大明白地形對於用兵紮寨有什麼作用之處。這時馬謖領兵上山,陳長擎連忙問道:“將軍如何?最後是怎麼定的?”

馬謖看著陳長擎雖然舉棋不定,但也不像王平那般“不識好歹”,便笑道:“王平小兒,只識得些地理,就真以為行軍打仗都隨他那一套了?隨他去吧,咋們居高臨下,等著魏軍誰來誰死,最後的功勞都是我們的。”陳長擎很是歡喜,暗暗心道:“爹,您就好好看好了,我就是一個人,也能夠上陣立功!”

陳到正在軍營裡焦急的等待著,到處踱步卻也沒有辦法。楚晴幹坐在床上一言不發,似乎在反思著什麼。鄧泰、鄭嵐、無憂、無慮和韓瑤等人看著他倆這樣,也不好說什麼話。

過了多時,立刻聽聞王平派人傳來圖本。陳到和楚晴連忙趕去檢視,只看了一眼,陳到不解道:“我雖然不怎麼懂兵法,但是人數本就比魏軍要少,還屯兵山上,是生怕魏軍不來包圍嗎?”諸葛亮的身子漸漸顫抖,猛地一巴掌拍在桌上,大罵道:“無知馬謖!坑害我全軍努力!”

陳到和楚晴嚇了一跳,忙問緣由。諸葛亮道:“這廝每日都熟讀兵法,但也就會熟讀兵法了!這樣胡來,沒兩天街亭就沒了,街亭一失,別說進兵,我軍想要全身而退都是困難!”立馬讓陳到自行調兵去救,然後開始調撥人馬。

陳到和楚晴趕忙回營,調所有前來戰場的三百多白毦兵一起上趕往街亭。鄧泰和鄭嵐也要前往,無憂和無慮自然不會閒著,歐陽健一聽,也要一道前去。只有於吉悠閒道:“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就不跟著你們騎馬急奔了,就守在軍營裡了。”便只留下於吉和韓瑤,其他人迅速前往街亭。

馬謖軍在山上修整了一日,等到次日天明,往山下一看,山下竟然已經圍滿了魏軍。陳長擎還是難得見到這般敵軍聲勢如此浩大的陣仗,心裡很是緊張,對馬謖道:“將軍,我軍居高臨下,是不是······要傻下去殺敗敵軍啊。”

“啊······當然是啊。”馬謖這才想起來這話,立刻下令殺下山去。但山上漢軍看著山下魏軍漫山遍野,且隊伍旌旗都甚是嚴整,己方人數要少很多,心裡都生怯意,不敢下山作戰。

馬謖怒道:“魏軍兵臨山下,你們害怕什麼?我們早已無路可退了!給我衝!”拿著兵刃驅趕漢軍往山下衝。漢軍這才不情願的往山下走。此時張郃親自持槍立在山下,看著漢軍下來,他也巋然不退,把長槍一招,魏軍便齊聲吶喊。漢軍頓時膽戰心驚,不聽馬謖的號令全都退了回去。

“你們在怕什麼?給我衝啊!”馬謖氣得一劍將率先撤回來的偏將斬了,強逼士兵們下山。陳長擎心道:“這樣強逼士兵們,士兵們很難發揮出足夠的士氣。必須得有人帶頭提振士氣才行!”於是對馬謖道:“將軍!讓我領隊,將士們一定跟從!”馬謖已經有些慌了手腳,立刻點頭道:

“好,你上!”陳長擎抓起一杆長槍,喝道:“弟兄們隨我殺!”便縱馬衝了下去。這才有些漢軍不情願的隨他衝殺。

張郃看著有漢軍殺下來,而且似乎有將領領導,微微一笑:“我斬了你們的領兵的,看你們還敢不敢衝!”看準了領頭的陳長擎,吶喊一聲便趕了上去。

陳長擎看著敵將朝著自己衝過來,他不記事也記不得這是誰,不管不顧的一槍掃過去。張郃橫槍擋住,只覺這將力大非凡,不敢大意,快速幾槍朝著陳長擎扎過去。陳長擎看得清楚,仔細閃躲幾下,看準張郃的破綻反過來一槍扎過去。張郃嚇了一跳,連忙拉著戰馬退開一步,眼裡驚疑不定,道:“你······你是什麼人?年紀輕輕竟有如此手段!”

“你不用管我是誰。”陳長擎道:“我父陳到,我學的都是他的本事!你只要知道,殺你的是我父的功夫,但卻是我用的!”說著一拳“石破天驚”朝著張郃掃過去。

張郃正在暗暗吃驚:“怎麼是他的兒子?”看著陳長擎出手迅速,強行扯著戰馬躲開這一拳。陳長擎一拳轟在旁邊大樹上,直接將樹幹劈斷,這棵樹直接癱倒下去。

張郃讚道:“他爹猛,這個當兒子的也不差!”立刻招呼手下將士道:“捉住這個傢伙!記住,要抓活的!”陳長擎見魏軍不放箭,自然不懼,挺槍往前直衝,有人逼近就遠遠用“熔天拳”攻擊,殺傷力極強。

“哈哈,這小子不錯啊,當個參軍真是可惜了!”馬謖遠遠地看著,心裡振奮不已,立刻招呼將士們往下衝鋒。張郃派遣盾牌兵搭配弓箭手頂住各處,不給漢軍一絲空隙。陳長擎一人衝殺得兇,可他也不敢真往弓箭叢裡殺,只能找步兵隊混戰。時間久了,他也疲憊了起來。

張郃看得清楚,心裡得意道:“再怎麼厲害,也休想在萬軍從中逞兇!”看著陳長擎出槍和出拳的速度比起剛才和自己戰鬥的時候已經慢了許多,他正想上去再戰,馬謖卻衝過來道:“衝不出去了!先回去修整再說!”眼下就這麼一個能夠帶動士氣的,馬謖可不敢讓他有什麼意外,帶兵強行將陳長擎接上山去。

“這下可怎麼辦啊。”陳長擎看著魏軍死死守住山下,王平軍方向也不見有人來救應,道:“我們······我們根本沒有水源,堅持不下去的。”馬謖只喃喃道:“放心······我們的將士們勢必置之死地而後生!兵書······兵書都是這麼說的。”陳長擎看著他自己都有點懷疑自己的話,有些無語道:“將軍······你真的能夠保證兵書的話在這裡也適用嗎?”

“當然······當然了。”馬謖心裡也沒底,看著陳長擎疑惑且質問的眼神,還是不忍心再騙他,道:“小兄弟啊,我已經立下了軍令狀,此次守衛街亭······勢必是要失敗了。我的命我已經不放在心上,但······北伐的大軍因為我的過錯而失利······實在是千秋大罪矣······”他很是傷感道:“我們需要止損,明日凌晨,說什麼也要帶著弟兄們衝殺出去。一切的罪責,都由我承擔。小兄弟你作戰勇猛,請你務必······保護越多的弟兄衝出去越好。”

“明白。”陳長擎點頭道:“將軍放心,我勢必親自斷後,保護弟兄們!”馬謖這才放心。

等到次日四更,漢軍已經被圍了接近一天,已經完全斷水。馬謖心知再不儘早突圍,等著後面軍心大亂,只有全軍覆沒的可能,於是找準西面防禦有些鬆懈,全軍殺了下來。

陳長擎在前頭衝鋒,魏軍雖然見到他便讓開道路,但是道路兩邊總是伸出來長槍讓他防不勝防。殺出去一陣,到了寬闊的地界,陳長擎為保後面的將士也能跟著出來,獨自留在道路口。馬謖換到前軍道:“多虧你了,萬事小心!”便在前頭引兵突圍。

張郃追趕上來,看著陳長擎獨自斷後,心頭大喜:“看我不捉住你!”先派遣弓箭手退開,長槍兵一窩蜂的朝著陳長擎湧過去。這邊道路狹窄,陳長擎活動範圍有限,只能在戰馬上勉力抵抗。時間一長,他雙腿和戰馬上盡是傷痕,這時他想要走,卻也不那麼容易。

“小將軍!你便留在此處吧!”張郃看著陳長擎疲憊不已,這才慢悠悠的縱馬上前,道:“你是優秀的將領,跟著蜀國沒有前途的,不如跟了我?我一定上表陛下,重用於你!”

“呸!”陳長擎鎧甲上下盡是鮮血,整個人都有些情緒不濟,事到於此,也只能夠強打精神,道:“人要是沒有忠義,便是自己放棄了自我。爹是這麼教我的,外公是這麼教我的,關將軍也是這麼教我的。你我既然是敵人,就不必廢話了,直接來進招吧!”

“年輕人還有些血性!我喜歡!”張郃笑著一槍朝著陳長擎的肩膀刺過來。陳長擎雖然看得清他的招式來路,但是力不從心,再想要抵擋已是困難。張郃這一槍來勢很快,陳長擎來不及揮槍,只能閃身躲避,張郃一槍沒扎中,立刻往前緊逼,加強自己的攻勢威脅,不給陳長擎用出“熔天拳”的時間。陳長擎回過去一槍,旁邊魏軍全都衝上來,他只能再費力的抵擋。

張郃看著他咬牙硬撐,喝道:“你還是束手就擒吧!”拍馬來到陳長擎身側,一槍刺他肋下。陳長擎長槍已刺出去,來不及擋,只能一把用肩窩夾住張郃這一槍,張郃正要將他掃下馬去,陳長擎危機之下,“獅蠻功”勁道爆發出來,反倒震得張郃一陣心神顫抖,差點沒拿穩長槍。

陳長擎夾住長槍不給張郃退回去,然後回過神來,喝道:“你先束手就擒吧!”死命爆發出“蠻氣拔山”的攻擊,一把將張郃往旁邊甩。張郃本就被他的招式搞得有些發懵,一不留神,真被陳長擎一甩直接扔下馬去。但他死死抓住槍桿,帶著陳長擎的肩窩一起往下落,此時兩邊的魏兵一起朝著陳長擎湧過去,生拉硬拽的將他抓下馬來。

陳長擎感覺有無數雙手在拽動自己,心道:“以前總是聽爹和子龍叔叔講戰場上危機的時刻,今日總算是體會到了!”在危難時刻,也只有自己能夠救自己。他奮力掙扎,將“獅蠻功”勁道四散爆發出來,他周圍的魏兵都沒有防備,全體被向後震翻,全都翻倒在了地上。

張郃剛剛落馬,便迅速持槍起身,看著陳長擎發狠想要站起來,朝著他的後背一槍掃過去。陳長擎只顧打倒周圍的魏兵,已顧不上後背,立馬被張郃掃中,悶哼一聲便倒在了地上。

“怎麼樣啊年輕人?”張郃得意洋洋道:“你在蜀國,沒有足夠的發揮空間,不如跟了我吧?我一定給你······”

“別說了!”陳長擎“呸”的將嘴裡的苦血盡數吐了出來,撐著槍桿起身道:“我就是死,也絕不會投降你們。”

“有骨氣啊有骨氣。”張郃看著他渾身浴血,卻依舊不肯低頭的樣子,也為之動容,點頭道:“真不愧是他的兒子,你老子從劉備最差的時候就開始跟他。不論多麼困難的境遇他都沒有放棄過,你很好,但······若是敵人,便談不上好。”說著將長槍對準了陳長擎。

陳長擎只覺一陣頭暈目眩,甚至連清醒都已是不易。他自知今日難以解救,苦笑道:“玲綺啊玲綺,是我對不起你······我太託大了,這從小陪你到老的誓言,恐怕······呸呸······”又忍不住吐起血來。

“我不願對你下手,但不得不如此。”張郃也是充滿了難過之意,正待動手,只聽遠遠地有人大吼一聲:“別動我兒子!”只見一騎黑馬如一道黑色閃電一般穿梭人群之中,僅僅在剎那間便來到了張郃的跟前。

張郃清楚地看清這是陳到,連忙喝道:“快放箭!把他們留住!”只見眼前一花,楚晴飛馬上前,一鞭朝著他掃過來,惡狠狠道:“誰敢動我兒子,我和誰拼了!”張郃一槍在身前一擋,被她用神錘鞭掃的強行退了兩步,他一時間分不清楚晴究竟是誰,愣愣的站在原地。

鄧泰、鄭嵐和歐陽健、無憂、無慮各自騎馬衝進陣中,看著陳到已將陳長擎拉上馬,全迎上去保著陳到先走。前面有盾牌兵要過來阻攔,鄧泰掄起典韋的畫戟直接砸過去,將那盾牌直砸得稀爛。歐陽健在另一邊,蓄力將“蛤蟆功”往前一甩,也撞開好多步兵,就此找出缺口殺了出去。

陳長擎定睛一看是陳到抓著自己,竟覺得有些不真實,泣道:“不可能!我一定在做夢!”陳到揮槍掃倒周圍幾人,罵道:“自己抱好!老子沒法一隻手抓著你一隻手攻擊!”陳長擎不自覺的抱緊了陳到,這還是自他得救之後,第一次覺得父愛這麼有力量、這麼的溫暖。

“衝!”等他們衝出峽谷,在小路上還有三百白毦兵接應,他們便順利抄小道殺回了軍營。馬謖印著街亭的守軍繼續衝殺,被魏延和高翔率兵接應,重新組織起了反攻。陳到他們顧不上這麼多,他們畢竟只有三百人,還是不做歇息的長途跋涉,沒有多餘的精力再戰,一路回到諸葛亮所在的主力軍營。

等他們趕回去,街亭失守的訊息也一併傳來。諸葛亮不禁捶胸頓足,嘆道:“是我用人不當,大勢已去了!如今也別想著什麼再繼續進取了,能夠全身而退就不容易了!”便命關興、張苞率兵前去協助各部撤退,並派遣姜維、馬岱率主力軍隊去抵擋魏軍的追擊。

“丞相,此次是機會最好的一次北伐,就這樣放棄了嗎?”陳到有些遺憾道。諸葛亮搖頭道:“機會雖然好,但是也已經失去了。再妄作進兵,只會使自己全軍覆沒。現在我已派人將天水、南安和安定三郡的百姓接回漢中。他們背棄魏國投奔我們,不能再把他們孤零零的丟給魏國。”

“好吧。”陳到雖然不甘,但也知道眼下這樣做,才是最明智的決定。諸葛亮佈置妥當之後,便率剩餘的五千兵前往西城運送糧草準備返回漢中。

陳到眾人也跟隨諸葛亮一起前往西城。陳長擎沒有加入搬運糧草的隊伍中,只是跟隨著陳到。陳到看著他一副有話要說卻又不好意思的樣子,忍不住想笑,道:“長擎你這是做什麼呢?要幫忙就一起搬啊,傷沒好的話,就先歇著唄。”

“爹。”陳長擎道:“您知道我的想法的,我······我又差點因為自己意氣用事······害的大家全部因為我身陷危難之中······”

“嗨······”陳到放下手中抬著的東西,嘆道:“長擎啊,其實······爹是最瞭解你的,你擅長做什麼、不擅長做什麼,爹心裡明白的很。正因為如此,有些事情,爹不想讓你去做,是因為你確實······不適合去做。爹對你嚴厲、有些時候急躁,那也都是為了你好。我瞭解你的性子,即便不上戰場,未來肯定多多少少會去混江湖,在江湖上混,就是靠本事。你的功夫不練得高,未來肯定會多吃虧。在爹這裡吃些虧,總比未來在外人面前吃虧要好。”

“我······我······唉······”陳長擎點頭道:“是我的過錯啊,我為什麼就不能夠多理解爹一分呢?我每每聽見周圍的人們談論爹和子龍叔叔當初在各處戰場上大顯神威的樣子,我······我羨慕啊,我也想去感受一番那樣的戰鬥。”

“這次你感受到了嗎?”陳到道:“你覺得······那樣的感受好嗎?”陳長擎連連搖頭道:“肯定不行。再多給幾次,我肯定連命都沒了。爹啊,我還是不適合戰場。”

“兒啊。”陳到回憶起過往塵事,忍不住搭著陳長擎的肩膀,往周圍天空指了指道:“你雖不是我親生,卻勝似親生。你是我唯一的兒子,在我眼裡,就是最最重要的。我有很多不好的回憶與過往,我知道怎樣的經歷是最最痛苦的,我不想讓我兒子與我一樣經歷那樣的過往。我當初有四個兄弟,都被一個仇敵害死。我最最心愛的女人也在我面前因劇毒不治,為了她不太過痛苦,我只能親手射死她。孩兒······這正是我為何總是不滿足你,我希望你做到最好、更好、無止境的好。因為,只有你做的更好,你才能守護好更多你想守護的人。爹已經老了,將來也會離去,但只要你能做的更好,爹才能放心······你明白嗎?作為家裡唯一的男丁,你要揹負的······很多很多。”

“孩兒······孩兒明白!”陳長擎含淚點頭,卻忍不住主動和陳到相擁,忍著內心酸楚激動之意,道:“謝謝······謝謝爹爹的教誨。長擎······長擎勢必永遠牢記於心。”

“呃······對了。”陳到又忍不住囑咐道:“咋們爺倆的話,心裡清楚就行了,可別和你娘說了。讓她聽了,又該追憶她姐姐,然後找我麻煩了。”陳長擎一聽,呵呵笑道:“爹,這個我理解。小昭孃親才是救我性命的人,她與您之間的故事也令我感動,我會將對小昭孃親的敬意和感激永遠留在心裡的。”

兩人正說著,忽然鄧泰飛 馬趕過來道:“不好了!不好了!有大軍來到!”

“大軍?”陳到吃了一驚,連忙道:“什麼大軍?從哪來的?”鄧泰道:“探馬來報,司馬懿親率數萬大軍,迅速直撲西城!”陳到臉色一變,道:“他怎麼這次又這麼快?襲擊孟達就是兵貴神速,這次居然也這麼出其不意!”於是對陳長擎道:“快去通知你娘還有嵐兒他們,聚到一起等候號令!”然後便和鄧泰去見諸葛亮。諸葛亮也剛得知了訊息,此時城內五千兵已經有一半搶先出城去運送糧草去了,城內只剩下兩千五百人馬和三百白毦兵以及一些文官。陳到登上城樓和諸葛亮一起往遠處望去,果然看見遠方塵土飛揚,乃是魏軍大軍殺到。

“這下怎麼辦?”陳到道:“丞相,我軍這麼點人,是絕對防守不住的啊。”諸葛亮搖了搖頭道:“別急,此次魏軍領兵的是司馬懿對嗎?”“是啊。”陳到道:“這人深通兵法,且廣有計謀,做起事來心狠手辣,誰都肯殺。丞相,要不讓我悄悄潛入軍營,將司馬懿挾持住。”

“不行。”諸葛亮道:“你若真去挾持他,魏軍就都知道我們城中無兵,到時候殺進來,根本無法抵擋。”

“啊?”陳到不解道:“我們城裡無兵就是無兵啊,難道還能掩飾不成?”這時城裡的文官們都請求直接撤回漢中,或者緊急調回姜維、馬岱回師營救。

諸葛亮卻輕搖羽扇,示意大家放心:“司馬懿領兵前來,倒還算得上好守。”陳到半信半疑道:“司馬懿多智且精明,如何談得上好守啊?”諸葛亮道:“正因為他聰明,才不會真攻進來。我們要的,就是讓司馬懿知道城中情況,而不讓魏軍知道。所以你這挾持司馬懿的計策,且不說危險,道理上也不通。”

“那可有別的辦法?”陳到看著魏軍越來越近,心裡也緊張起來。畢竟以城裡現在的情況,面對魏軍數萬人,真的只能任人宰割。

“不必驚慌。”諸葛亮道:“傳令下去,將旌旗各自隱去,將士們各自守在城區之間,誰敢到處走動或者喧譁的,直接斬首。大開四門,每門外派遣二十士兵扮作百姓打掃街道。魏軍來時,切莫慌張,我自有退兵之法。”

立時有士兵前去傳令。陳到和鄧泰還是丈二摸不著頭腦,倒是楚晴明白過來道:“丞相的意思很清楚了,司馬懿不敢捉拿我們,一旦我們這個外敵的威脅沒了,司馬懿自己的末日就到了。”

“哦?”陳到似乎明白了些道理,道:“也就是說,司馬懿自己都被曹魏所猜忌,若非戰事起來,曹睿並不會任用他。”

“不錯。”諸葛亮道:“司馬懿能力太強,遠勝過曹真、曹休等皇室將領。曹睿年輕,勢必擔憂他會造反,此次出征,也派遣了張郃負責監視他。司馬懿雖然來得快,但並不敢真對我們下手。以前吳越爭霸之時,越王勾踐就是這般對待功臣,俗話說‘蜚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不是沒有道理的。就連曹丕《煌煌京洛行》也有言‘淮陰五刑;鳥盡弓藏;保身全名;惟有子房。’司馬懿又怎敢真把我們給擒了。他擒了我們,別說自己的性命了,自己的政治前景幾乎肯定就沒了。你說他願意這樣嗎?”

“那我就明白了。”陳到道:“司馬懿不會攻進城裡,我們就需要給那些監視他的將領一個退兵的理由,給魏軍一個退兵理由。要讓他們信服,城裡真的有埋伏。”“對。”諸葛亮道:“還得給司馬懿提示一下,以免他最晚喝多了酒,一時間沒拉住馬,直接衝進來,那可就不好咯。”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

陳到、楚晴和鄧泰看著諸葛亮這般胸有成竹毫不擔心的樣子,都不禁佩服他這氣度。楚晴問道:“丞相,有什麼好的辦法能夠給予司馬懿提示?”諸葛亮很是仔細道:“縱橫。”

“縱橫?什麼縱橫?”三人都一頭霧水。諸葛亮道:“我與司馬懿的關係,就宛如戰國時期縱橫家之間的關係一般。有我這樣的威脅,司馬懿才能夠得到魏國的任用。有司馬懿這樣的對手,陛下才會足夠信任我。在縱橫之間的關係裡,不是對手、不是敵人、自然也不是朋友。這些關係相互作用其中,缺一不可。”

三人聽他說的這麼直白,都暗暗心驚。只見諸葛亮叫出兩名書童,並且搬出古琴和香爐,放在城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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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欄而坐,點好了香爐,作勢作勢準備彈琴。

陳到還是不理解道:“丞相,不是要給司馬懿提示嗎?難道就這樣了嗎?”諸葛亮開始目視前方,朗聲道:“提示不能夠太過明顯,容易被他人看出來。現在的佈置,正好讓司馬懿一人明白就行。”

陳到雖然不解其意,但還是選擇信任,畢竟在現在的關頭也沒有別的辦法。他留了楚晴在城內,他自己和鄧泰扮作百姓,急急忙忙拿了掃把走到東門之外。楚晴囑咐道:“叔至哥哥,若是魏軍真的攻進來,別······別著急拼殺,回城防守要緊······”

“明白。”陳到笑道:“晴兒你看好大家,別讓他們亂走了就是。”便和鄧泰拿著掃把來到城門口,開始悠然自得的打掃起來。城門外帶著的都是上了年紀的老兵,見過的陣仗很多,即便魏軍大軍來到,也可裝作若無其事。

魏國前鋒部隊趕到西城之前,看著前方城門大開,諸葛亮就帶著兩名書童坐在城樓上撫琴,大感詫異,連忙去通報司馬懿。

司馬懿帶著司馬昭來到陣前檢視,忍不住道:“諸葛亮這次又想搞什麼名堂?”便往城樓上望了望,不覺眉頭緊鎖,捋了捋有些花白的鬍鬚一言不發。

“父親······諸葛亮倒弄這麼多百姓在我們面前動來動去,實在是令人煩心啊。”司馬昭看著面前二十多名百姓在城門口掃地,不知為何心裡就是不太舒服。司馬懿道:“你不懂,這叫禮數。諸葛亮這是在歡迎我們,他這是要先禮後兵嗎?”

“先禮後兵?”司馬昭不通道:“他諸葛亮這麼急吼吼的動兵,他攻下南安、天水、安定三郡的時候,可沒有想過什麼先禮後兵!父親,可不要被他給迷惑了。”“昭兒,你還是太年輕了。”司馬懿微笑道:“這就是我們之間的禮儀,大軍相見,勢必先禮後兵。”

“大軍相見?他哪裡來的大軍?”司馬昭仔細往前眺望,想要看出城裡的情況,但是什麼都看不出來,不覺懷疑道:“我怎麼覺得······諸葛亮這是在虛張聲勢呢?”

司馬懿仔細聽了聽琴音,聽不出什麼問題,正往前城門方向看去。此時陳到正站在所有士兵偽裝的百姓最外面,正一手拖著掃把,一邊斜著眼睛往他這邊望。司馬懿正好一眼和他對上。陳到怒目圓睜,大有不顧千軍萬馬,殺奔上來將司馬懿生吞之勢。司馬懿拉著戰馬的韁繩,整個人身子都顫動了兩下,他定了定神,微微低下頭用目光示意陳到。

陳到看著司馬懿回望過來的眼神,彷彿聽見他說道:“你放寬心吧,我又不是傻子,既然情況如此,難道我還真會殺進城不成?”陳到抬頭看了看城樓上諸葛亮,雖然看不見人,卻可以聽見琴音平穩,可以想象到他幾乎將精神都投入到每一弦每一音上,才能在這種時刻這般平靜。

“但我從來沒忘,往日的仇怨。”陳到一邊揮手繼續掃地,一邊改用怨念的眼神盯著司馬懿,之前的正氣殺意倒是一掃而光。司馬懿看得出他的意思,也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神色,想不到陳到這麼多年,還真的一點也沒有放下。

“有的事情可以忘懷,而有的事情切不敢忘。”陳到雖有無盡的怒意與仇恨,終究還是得壓抑下來。司馬懿嘴角一揚,看著陳到嚴重的怒火完全消退,這才抬頭朝著諸葛亮方向望去。

“城門已經大開,就看你進不進來。”彷彿雲端之上,兩人之間石桌上放好了一盤棋局。諸葛亮作出“請”的手勢,道:“注意了,你的每一步,都深刻影響著天下大局。”

“你又何嘗不是如此?”司馬懿“嘿嘿嘿嘿”笑了起來,道:“我走的每一步,都需深思熟慮,否則我連自己的性命都保護不住!”

“在性命和抱負之間,你又會如何選擇?”諸葛亮悠悠扇起扇子,道:“我們都希望能夠兩者兼得,但是可惜,往往只能夠做到一個。你走的這一步,預示著你的選擇,影響著,你是怎樣的臣子。”

“我一直都很忠心,然而永遠都只是王者出擊的利刃,永遠無法與王者並肩前行!”司馬懿忽然宣洩著戾氣,將前面的棋盤一把掀翻,雙手按在石桌前,半趴下道:“身後這麼多雙眼睛在盯著我,說不定哪一天,我兩者一個都得不到。”

“所以,你打算選擇容易把握的一個。”諸葛亮胸有成竹,笑道:“很好,也只有這樣,我們兩個才能夠共生,將這盤棋繼續下去。”說著,用羽扇舀起一枚白子,道:“那就別再在這裡多留了,時間越久,破綻就越大。你我······終究還有再見之日。就是苦了你了,這樣做有些丟人。”

“我都不怕丟人,你又擔心什麼?”司馬懿忽然捏著嗓門笑了起來,道:“我說孔明啊,不必弄這麼隱晦的手段來提示我,我心裡明白。你的提示啊,還是容易被人看出來。我······”拍了拍自己胸脯道:“我一直都知道我該怎麼做,該當弱者,就當弱者;該當利刃,就當利刃;但是到了出刀的時候,我也絕不猶豫!”說著,挺直了身子,轉身準備離去。

“你看到了什麼?是過去還是未來?”諸葛亮道。司馬懿頭也不回的回應:“兩個人罷了,是過去,是未來,但更是你我。”諸葛亮看著他的身影漸漸消失,臉上的笑容浮現而停留了一段便即消失,轉而是一臉嚴峻的神色:“這般對手,當需慎重應對。”

“父親?父親?”司馬昭看著司馬懿一臉憤慨的望著城樓方向,連忙拍了他兩下。司馬懿回過神來,道:“嗯嗯?怎麼了?”司馬昭道:“您發什麼呆呢?現在我們是進是退,您可得給個命令才是。”

“哼,諸葛亮啊諸葛亮。”司馬懿又盯著諸葛亮看了一眼,見他依舊安定自如在城樓上撫琴,點頭道:“如此氣定神閒,必有問題。諸葛亮此生謹慎,從不冒險,此時大開城門,必有陰謀!”

司馬昭撓了撓頭,道:“父親,但是總歸來說,這西城就這麼大,諸葛亮就算有什麼埋伏,也藏不了多少人的。”

“不要小看了諸葛亮。”司馬懿故作神秘道:“你小子不懂音律,聽不出諸葛亮這琴音之中步步殺機。在如此的情況當中,諸葛亮能夠······你看看他,儀表不變,甚至笑容可掬。再聽那琴聲,頓挫得當而節奏鮮明,顯然是胸有成竹。既然大開城門,看似挑釁想要引誘我們進城,城裡定有大兵等候,這便是他琴音之中所蘊含的殺機。我們切莫中計啊。”

司馬昭聽他說的有些懸乎,不解道:“爹,是不是您想的太多了啊?諸葛亮說不定都沒考慮這些······”“行了行了。”司馬懿不耐煩道:“趕快走吧,你小子才十七歲,就別在戰場上評頭論足了,不懂事是可以理解的,再晚些你就會明白了。”“我有什麼不明白的啊。”司馬昭得意的甩手道:“我還不明白爹的心思嗎?您就是擔心兔死狗······”“噓!”司馬懿氣得一巴掌扇在他嘴上,再將食指抵在自己嘴唇,拼命地抖動了一番。司馬昭這才“哦哦”道:“我······我知道了。”

司馬懿這才傳令道:“後軍改做前軍,往武功山撤退,快!”便招呼大軍後撤。陳到看著魏軍果然撤退,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下來,卻忍不住繼續盯著司馬懿的方向。司馬懿一面調轉馬頭準備撤走,卻忽然扭頭往回一視。

陳到只見他神情之中掩藏乖戾的氣息,目光看似斜視實則銳利,充滿狠辣的兇意,讓人看著便不免不寒而慄。司馬懿只是回首又看了看城上諸葛亮和城下陳到方向,冷哼一聲,便撤馬離開。陳到卻心裡一緊,不知為何,看了那轉瞬即逝的眼神之後,渾身上下都難受不已。

諸葛亮靜靜地看著魏軍退走,司馬懿回頭往城樓上一回望,諸葛亮也同樣是心神一顫,只聽輕微的“蹦”聲響,他的琴絃居然就此而斷開。諸葛亮怔怔的望著斷裂的琴絃,又看了看遠方司馬懿的背影,眉頭又鎖緊了一分。

“丞相!曹兵都撤走了!”城中將士和文官們都興奮不已,擔心又驚動了魏軍,也不敢大聲慶祝,只能小聲的各自擊掌,便迅速收拾行囊準備迅速離開西城。

陳到登上城樓,看著諸葛亮依舊坐在古琴前,有些呆滯地望著古琴。陳到連忙道:“丞相,現在依舊不安全,我們還是得儘快返回漢中才是啊。”諸葛亮定了定神,忽然嘆道:“此鷹視狼顧之主,未來中原還是難定啊。”

“什麼?什麼鷹視狼顧?”陳到雖然不明白這指的是什麼,倒是覺得和剛才司馬懿的眼神頗為相像。諸葛亮道:“走吧······未來之事當需未來再考慮,我軍現在還未盡數退回漢中,危機還並未解除!”起身率兵收拾行囊準備離去。

陳到又撤到城下,看著鄧泰、楚晴、陳長擎、鄭嵐、無憂和無慮都有些驚疑不定,聽著鄧泰講解剛才在城外掃地時的心路歷程。歐陽健和於吉倒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似乎並不擔心魏軍會殺進來。楚晴長出口氣,道:“丞相還真是厲害啊,就搬張古琴彈曲子,就能將魏軍逼退。”她心裡自是明白緣由,但是也並沒有直說出來。

陳到倒是好奇諸葛亮究竟是如何對司馬懿傳遞的訊息,正準備去問。於吉道:“大漢丞相若是能夠將百姓們全都安全撤回漢中,遠離這裡的戰場,那自然算是大功大德了。今日以此等計謀退魏軍,避免城中交戰,也是令我佩服的。”

“打不打無所謂。”歐陽健道:“對面是誰我都不在乎,只要不是韓連,我都可以忍。但是只要這韓連現身,我就一定會找機會殺了他!”於是諸葛亮調撥了剩餘兩千多軍,一路趕回漢中。

路上,陳到便向諸葛亮問道:“丞相,您究竟是如何提示司馬懿的?看來他的心裡還是很明白的,剛剛來到便選擇了退兵。”

諸葛亮道:“司馬懿心思深沉而眼光獨到,確實只需稍加提示,他便能夠看出端倪。此前我們並未見過,但在我們兩人的心中,這盤戰場上的棋,早已經開始了。這次是他出其不意,逼我用出了最後保命的一招。不知下次,能否找到機會,讓司馬懿也無棋可下。”又用羽扇敲了敲他的小推車,道:“我給司馬懿的訊息很簡單:書童、古琴,還有張開的城門,以及清掃大街、先禮後兵的禮儀。在司馬懿的眼中,便會看出兩個名字:蘇秦與張儀。此二人在戰國時期分別有著怎樣的地位,代表了怎樣的勢力,這就不需我再多說了吧。”

陳到恍然大悟,點頭道:“原來如此!若非丞相提點,一般人是真看不出來的。”心裡卻有些難過:“丞相與司馬懿若真成蘇秦、張儀這般,豈不是會長期僵持下去?從這幾戰來看,以司馬懿之能,絕非輕易所能夠擊敗。長此以往,戰事持續,不是只會勞民傷財?”

“報!”眼看大軍即將返回陽平關,又有探馬來報:“報告丞相,箕穀道我軍失利,正被曹真大軍追殺,情況危急!”諸葛亮吃了一驚,剛放下不久的心又懸了起來,道:“看來魏延、高翔和子龍、伯苗兩路軍都還沒平安撤回來。還需要我們去接應才是。”

陳到道:“子龍他們身陷箕谷之中,還需有人接應才好脫身啊。丞相,我願意率領白毦兵前去支援。”諸葛亮點了點頭,此時姜維和馬岱的主力軍還沒撤回來,他也沒法再調其他兵前去,便囑咐道:“小心行事,盡量減少衝突減少傷亡。”陳到點了點頭,便返回調白毦兵行動。

“爹?怎麼還要去打?這不都已經打完了嗎?”陳長擎看著陳到叫上了所有的白毦兵又要出發,急忙問道。陳到道:“你子龍叔叔還被困在箕谷,需要有人接應才行。”陳長擎有些不安道:“這聽起來有些危險啊,爹我跟您一起去吧。”

“不必了不必了。”陳到擺手道:“接應一波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說著摸了摸陳長擎的腦袋,又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道:“聽爹的話,和嵐兒還有韓瑤先回漢中。”陳長擎有些奇怪的被陳到推走,和鄭嵐、韓瑤先隨軍返回,卻仍舊是疑惑不解。

看著大軍離去,陳到的神情這才從慈祥轉變為嚴峻,對剩下的人朗聲道:“弟兄們,此次支援箕谷,不清楚會遇上怎樣的情況。可能會無事發生,也可能會遇上無盡的敵人,甚至連我們也不能夠全身而退。我們白毦兵並肩作戰三十年了,也就剩下我們這些人了,有哪位弟兄心裡有放不下的東西的,可以站出來,隨大軍先回漢中。但不論你們如何選擇,陳到······都謝謝大家這三十年的陪伴、謝謝大家這三十年不曾動搖的信仰、謝謝大家這三十年如一日般的堅持。”說著,對著白毦兵眾將深深地鞠了一躬。白毦兵眾將齊聲道:“誓與大將軍同生共死!”

“於老前輩,箕谷危險,您還是先隨大軍回去吧。”楚晴看著於吉老胳膊老腿的,忍不住勸說道。

“你倒是下定決心,哪裡都要和他去了,難道我就不行?”於吉笑道:“我老了,不能再滿天下跑了。不管是百姓還是當兵的,不都是鮮活的生命嗎?我一視同仁,見到危難的都去救。你們這箕谷還有不少將士呢,可不能讓他們再犧牲了。有我的幻術在,救人不成問題,你放心好了。”

楚晴又看向歐陽健,歐陽健道:“可別把我想的太好了,陳到一直是我心裡頭的罪人,我是不會和他同生共死的。但是······這段時間,我跟著你們,聽到了不少的故事,我開始有些理解我師父了,什麼叫做醫者仁心,什麼叫做濟世利民。看著鮮活的生命就那樣逝去,正常的人,沒有好受的。我雖然年紀這麼大了,但是心也許還沒有長成。說實話,我之前沒少因為心裡的暴戾之氣害人,現在回首來看,才明白自己過去是多麼的愚昧。我不為陳到,只希望去那裡能夠多救些人。未來黃泉路上去向師父和二師弟、三師弟、婷兒他們報道的時候,也希望他們能夠更加認可我。”

“嗯。”楚晴點了點頭道:“你能夠有此心,不論結果是否如意,相信他們也都會認可你的。”

最後陳到過來看了看他們,道:“這個······”楚晴直接道:“叔至哥哥,相信他們就行了,他們願意和你一同前去。”陳到又看了看無憂和無慮,無慮道:“就別問我們了,咋們可得看著您。您可是一點事都不能有的啊。”

箕穀道,漢軍大營。

“眼下情況如何?”趙雲問向鄧芝,此時大軍新敗,正被困在箕谷之中,要根據情況準備撤退。

“曹真不知會不會親自追擊,但是魏軍追擊肯定是會來的,現在的魏將是······是張郃。”鄧芝道。

“張郃······”趙雲沉思良久,道:“這樣吧,你先帶兵撤走,我一個人留下來斷後。”“將軍······”鄧芝遲疑道:“您一個人?這樣······不好吧。”趙雲道:“局勢危急,容不得再遲疑了。咋們必須得減少損失,我畢竟在曹軍之中有些威名,這張郃又與我相識,沒問題的。”鄧芝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夠如此,便先答應。

馬雲祿聽了,嘆了口氣,點頭道:“雲哥既然你主意已定,我便也不勸你了。我會留下來與你一起面對,魏軍就是再多,我們在一起,也不會有任何懼怕。”

“好······好啊······雲祿······”趙雲眼眶含淚的點了點頭,作勢要將馬雲祿攬到懷中,卻忽然變掌,一掌切在她脖頸之上,將他切暈過去。

“趙將軍,您這是······”鄧芝在一旁看得不明所以。趙雲道:“戰場危險,斷後更是險之又險,我可以陷入危險,但我不允許她有危險。伯苗,答應我,把我的妻子安全帶回去。”鄧芝嘆了口氣,點頭道:“放心吧,趙將軍,您妻子一定安然無恙。您······您也要如此啊······”

趙雲便將馬雲祿交給了他,重新提槍上馬,命將士們迅速拔寨起行,他自己縱馬往前趕出去。鄧芝遠遠地落在大隊人馬之後,對著趙雲一人一馬孤單的背影一鞠躬。

他身後的將士們見了,全都圍著鄧芝道:“將軍,這是怎麼一回事?趙將軍他一個人去做什麼?”鄧芝滿面痛惜道:“想要全身而退,需要要人斷後拖住敵軍,你們明白嗎?趙將軍這是為了你們都能夠活著!給我快點走!你們少走掉一個,就都是對不起趙將軍!”

這些個漢軍將士一聽,頓時全都炸了鍋,喝道:“我們不要趙將軍這樣子的保護,我們可以保護好自己!讓我們去救趙將軍回來!”場面頓時都炸了鍋,鄧芝也有些喝止不住。

趙雲獨自單騎往前奔出了幾里地,立刻聽見了“隆隆”的陣陣馬蹄聲。他深吸口氣,摸了摸夜照玉道:“小玉啊,又來了,咋們也好久沒經歷這樣的戰局了不是嗎?”拍打著自己的胸口道:“這次我們守護的不是小主人陛下了,是我們身後千萬將士。小玉啊······千萬不能輸,能夠堅持多久,就堅持多久!”

夜照玉隨之嘶鳴一聲,趙雲看著對面黑黝黝的大軍漸漸出現在眼簾之中,表情也變得堅毅了起來,咬牙道:“雲祿,原諒我這輩子······一直都這麼固執!”拍馬舞槍衝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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