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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世救國策

完結卷下部:黑夜黎明(章節自《念奴嬌》) 152:箕穀道烏雲震怒,戰亂事難息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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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世救國策完結卷下部:黑夜黎明(章節自《念奴嬌》) 152:箕穀道烏雲震怒,戰亂事難息止

此時魏軍前隊率先衝出三支騎兵,看似是幾名低階將領。趙雲“呸”的往地上吐出一口唾沫:“即便是我老了,也別想叫些無名小輩來折辱於我!”一甩銀槍朝著中間那人一指,朝著他殺上去。那將看著對面只有一人,頓時覺得有些枯燥道:“就一個人,殺了又有什麼了不起的?”招呼身邊兩人道:“你們等等!這個敵將讓我一個人收了!”掄刀朝著趙雲迎頭劈下來。趙雲一槍猛地拔起來,直接砸在他大刀之上,這將沒想到他力道這麼大,好不容易抓穩了大刀,趙雲已一槍戳過來,這將只眼睜睜看著趙雲一槍扎進自己心窩裡,順著趙雲一槍栽下馬去,當即身死。

另外兩將一看他被趙雲一回合殺了,都吃了一驚,不約而同朝著趙雲攻過來。趙雲往懷裡一摸,摸出石子便一指“彈指神通”朝著右邊那人戰馬的馬腿彈過去。這將看著趙雲似乎在動用什麼暗器,仔細瞧了瞧卻什麼也沒看到,等著發現是朝著自己戰馬去的時候,已然來不及。那戰馬中了一石子,當即倒翻了個個兒,在空中盤旋墜地,這將也摔得昏死過去。

剩下那將一看,連忙勒住戰馬不敢再上。他們仨本就都是年輕將士,憑藉在軍營裡勇猛無前得到了封賞,根本沒研究過對面有什麼將領。此番看著這老將一回合殺了一個戰友,又似乎一招沒用便打倒了另一個戰友,他哪裡還有膽子再戰,撥馬便走。

“哪裡逃!”趙雲哪肯放過,縱夜照玉緊追過去。那將嚇得將眼淚都崩了出來,大叫著饒命。趙雲又摸出一粒石子,照著這將的後背打過去,石子飛在空中,卻被一槍攔腰截住,直擋飛出去。

“趙雲!多年未見,你還是如此託大,你真以為這裡還如長坂坡一般容你放肆不成?”張郃一看這是趙雲,便搶出來迎上。趙雲也發現了是張郃,點頭道:“張將軍,我本無願再上戰場爭鬥,但是我已為國爭鬥一生,再賣賣命也無所謂。今日我大軍危急,需要有人斷後,反正我都這麼老了,再搏一次,救救我們大漢的年輕人們也是無妨。”

“是嗎?”張郃冷笑道:“當初在長坂坡也算是先帝心軟不放箭,你才能夠有機會殺出來。今日我們大軍圍困你在此,又有虎豹騎所鎮,你休想再逞什麼威風!”趙雲道:“逞威風什麼的也不是我想要做的事情。張將軍,二十七年了,這二十七年的恩怨也該了結了。”

“你以為我怕你嗎?”張郃一槍指著趙雲的眼睛,罵道:“你也知道整整二十七年了嗎?我始終沒有忘記過,你殺害敬志的時刻。趙雲,既然你誠心在今日求死,那我今日便也還敬志公道。”

“張郃,你心裡清楚,你贏不了我。”趙雲道:“你不是我的對手,又何必苦苦相逼?二十七年前那事,我可以跟你解釋清······”

“反正都是你殺的,有什麼可解釋的?”張郃怒道:“我不是你對手,並不代表今日你可以活著離開這裡!”一槍朝著趙雲心窩扎過去。趙雲一槍撞在他槍桿之上,將他強行撞偏離了方向,反手一擊“蛇頭卷龍槍”朝著張郃而來。

張郃死死瞪大眼睛,努力想要看清趙雲這一槍的來勢,等他看清這一槍直逼自己肩膀之時,已是難以閃躲。他情急之下,一個翻身,拖著長槍的尾部向後一翻,落到馬下躲了過去。他剛一落地,又用力一踩重新回到馬背上,道:“既是拼命的時段,你還假仁假義,真以為你不和我拼,我就會手下留情嗎?”

趙雲見他似乎看清了自己出槍的來勢,佩服道:“能夠看清我‘七探盤蛇’的人並不多,看來你這些年還一直在進步。”“少說廢話!”張郃把眼一瞪,連續出槍試探性的朝著趙雲身上各處亂扎。

趙雲不慌不忙,依舊用“七探盤蛇”朝著他肩膀和雙腿扎過去。張郃雖然能夠看清他槍法方向,但是那需要時間,反應的時間過長逼迫他非常著急的出槍相護。趙雲則時而真打,時而虛晃一槍,攪得張郃雖不至於立時落入下風,卻比他要疲憊許多。

“張將軍!”趙雲看著張郃露出破綻,一槍挑過去逼迫張郃出槍架開,他趁勢一拳“海嘯拳”正面劈向張郃的胸口。張郃防備不住,被一拳拳風抽中胸口,向下一翻一腳直接踩到了地上。趙雲奮力想要甩開纏在一起的銀槍,張郃忍著疼,趁他銀槍沒空,整個人離開戰馬高高躍起,朝著趙雲撲過來。趙雲人在馬背上,身子往後一躺,抬起雙腳往上一踢,正好踢中張郃的胸口,將他又踢翻在地。張郃掙扎的起身,此時兩杆槍終於攪開,他一口氣也不緩,抓起長槍朝著夜照玉前蹄掃過去。趙雲看他胸前這般空門大露,當然不會放過,先扯著韁繩將夜照玉拉起來,將銀槍插在地上,一石子朝著他打過去。

張郃一槍掃空,他連擊了這麼多下,終究還是堅持不住正想緩口氣,趙雲一石子正抽在他胸口。張郃悶哼一聲,差點沒噴出血來,向後直接癱軟在地。後面的魏軍一看,連忙一起衝上前將他扶起,同時派出盾牌兵警惕趙雲。

“張將軍,不必掙扎了。”趙雲遠遠地朗聲道:“趙雲年紀雖大,但志氣尚存。即便現在的身體情況遠不如長坂坡之時,我的精神也會鼓舞堅持到最後一刻!”

“你······你現在可以再猖狂一陣!”張郃憤怒的朝著他一指,道:“騎兵大隊!虎豹騎!給我上去殺了他!”便招呼曹真手下剩餘的幾千虎豹騎,要朝著趙雲衝鋒上去。

“別急!”這時郭淮扶起張郃道:“將軍,趙雲現在距離這麼近,不必浪費虎豹騎去和他爭奪。直接放箭射殺就行,當初他之所以能夠在長坂坡全身而退,不就是因為先帝當初沒有放箭嗎?”張郃雖然其實並不想這樣對付趙雲,但是他知道趙雲馬快,這次絕不願意再讓趙雲走脫,於是恨恨的點頭道:“不錯!放箭!給我放箭!”

趙雲本以為張郃該派強力部隊衝上來,這樣自己應該能夠再多拖一會兒。沒想到魏軍直接衝出幾隊弓箭手對著他射出了亂箭。他心知不好,但此時回馬肯定也走不掉,只能原地揮槍往上撥,同時發“鷹鯊掌”擋住射過來的箭雨。

張郃聽著耳邊“嗖嗖嗖”的聲音接連響起,趙雲卻依舊能夠勉力抵擋,不禁心頭怒火升起,對身邊蘇顒和萬政道:“給我上,殺了這賊子!”蘇顒和萬政看著趙雲這般神勇,早就心生怯意,但是此刻又不得不上,只能硬著頭皮往上衝。

趙雲正奮力抵擋不止的亂箭,忽然看著有兩將冒著箭雨朝著自己攻來,心裡不禁暗罵:“怎麼還真有這種不要命的人?非要一起死在亂箭之下才開心嗎?”只得收起“鷹鯊掌”朝著蘇顒一拳“海嘯拳”劈過去。蘇顒本來就恐懼,看著趙雲出招,勉力隨手擋了一下,卻擋了個空,直接被一拳掃下馬去。

萬政倒是大膽的衝上前來,朝著趙雲一槍便刺。趙雲沒法再防衛亂箭,迅速一槍“蛇頭卷龍槍”刺過去,萬政看不清趙雲的招式,嚇得大叫一聲,下馬想躲,也被趙雲一槍掃倒在地。可趙雲一下鬆掉了雙重防禦,冷不防身後的箭雨朝著他落下,只聽“噗”的一聲,有一箭直接射中了他的左肩。

“啊哈!”張郃看到趙雲中箭,萬分興奮道:“趙雲!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立刻招呼虎豹騎衝殺上前。

趙雲咬牙忍痛,看著虎豹騎已經逼近,他來不及拔劍裹傷,只能調轉夜照玉先往回奔出去。虎豹騎和魏軍的步兵隨後追殺過來。

趙雲一路狂奔,看著後面漸漸拉開了些距離,他便停在峽谷一處坡下,先將插在肩膀的羽箭折斷,再咬牙將羽箭拔了出來。只見傷口上頓時有鮮血冒了出來,趙雲罵道:“果真年紀大了,招式還在,但身子已經跟不上了。”勉強將馬背上準備好的藥往傷口上一按,點了穴道先將血止住,便回馬看向洶湧而來的虎豹騎。

“虎豹騎?那可是曹操手下最精銳的部隊啊。”趙雲不禁摸了摸夜照玉的馬頭,並很是輕柔的撫摸了一會兒,道:“小玉啊,這麼一衝鋒,咋倆可能真的就有去無回了。小玉,就讓我們這樣再衝鋒一次吧。這次過後,我絕不讓你再上戰場!”說著,高喝一聲:“駕!”便獨自一人催馬往前殺去,以一人一馬之軀,獨自面對上萬敵軍!

“殺——”虎豹騎全都往前伸出了他們的長槍利刃,在烈陽照耀之下,依舊還能在峽谷之內有所反光。趙雲等到兩邊逼近,也看清楚了虎豹騎的情況,他們竟然全都身披重甲,其兵刃比起其他軍士所用的也更沉重鋒利不少。趙雲自不會有絲毫的恐懼,視死如歸的和虎豹騎前隊碰撞在一起。

“轟轟!”最前頭的兩杆槍剛剛和趙雲相交,趙雲便鼓起內力,全都注入銀槍之上,在和虎豹騎相交之時盡數爆發出來。最前面兩個虎豹騎剛剛和趙雲交手,便被強橫的勁道盡數震下馬去。這一大隊士兵立刻露出了一條空隙。

趙雲一拳“海嘯拳”又往前面空隙處劈了下去,將下一排迎上的虎豹騎騎兵又打下去了一個。此時周圍的虎豹騎將士全都將兵刃對準了他,要一起使將下來。趙雲一槍“一葉障眾目”先他們一步掃了出去,幾乎在自己周圍畫了個圈。這些虎豹騎將士還未發招,全被趙雲先行打到,幾人悶哼一聲,便已經受了輕傷,還有幾人直接掉下戰馬。

後面幾排虎豹騎將士一看,不約而同的上下一起動手,朝著趙雲和夜照玉一起攻擊。趙雲快速一槍扎過去,“噗”的刺穿了一人的胸口,往後用力一拔,將這虎豹騎將士直接從馬上拉了回來,朝著旁側狂扔過去。旁邊不少虎豹騎將士直接被這人一砸,紛紛墜下馬去。趙雲背後這一面的虎豹騎將士強行拉住戰馬,朝著他後背攻擊過來。趙雲轉身一下“困獸五連盤”一轉,將這幾槍牢牢卡住並逼它們有所停滯,再反向一轉,扭得這幾個將士的攻擊方向一反,力道同時偏了出去。趙雲再在銀槍上一借力,身子彈起,靠著他們武器舉起的銀槍為重心,一腳一個將他們全都踢下馬去。

這時大隊的虎豹騎將士全都停住了戰馬,整個大隊定下了佈陣,將趙雲圍困在騎兵陣中進退不得。趙雲左右前後盡是數不清的兵刃朝著他接連攻過來,任是他再有技巧,也沒法在這亂軍之中安然無恙。只是接連擋了十幾回合,他自己和夜照玉身上就中了數槍,鮮血不斷噴出,流的這一塊幾乎都被染紅。除了他倆之外,也有許多虎豹騎將士在殺紅了眼的趙雲槍下而喪命。趙雲也是幾乎不防守,誰敢靠近便一槍“七探盤蛇”刺過去,不管你盔甲多厚實,直接精準刺穿心口,一槍直接就挑死。虎豹騎跟他對耗半天,以趙雲為中心,一個圈子以內已經倒下了好幾十名虎豹騎將士的屍體。夜照玉時不時的一抬後蹄,直接又能夠踢翻好幾人。虎豹騎第一次圍攻一個人便遭此抵抗,心裡都有了強烈的挫敗感。

張郃和郭淮遠遠地看著,也都心疼虎豹騎。虎豹騎本來就只有幾千人,這些年也都減員嚴重。要是只因為一個趙雲就損失上百人,那實在是不值。郭淮道:“將軍,撤下虎豹騎,讓步兵上吧。他已經傷成這樣,就算有戰馬也走不掉的。”張郃點了點頭,揮手示意虎豹騎撤回來。

虎豹騎已經將趙雲團團圍住,但也都被他這股狠辣勁震懾的有些猶豫。趙雲看著他們漸漸退開,伸手在嘴唇上擦了擦,他現在渾身上下的盔甲都已經被染得通紅,手上也都濺滿了血液。他再嘴唇上一擦,反倒是擦了更多血跡滴落下來。

“聽我命令,拿下他!”張郃親自命令虎豹騎退出去,又讓步兵往前逼。趙雲擦了擦夜照玉背上被染紅的毛髮,輕輕道:“小玉,你先歇著。”一翻身落下馬來,拖著銀槍反倒一步步往前逼近。

“這傢伙倒是越慘越兇啊!”郭淮不禁震撼道:“怪不得當年在長坂坡那般死路之中,他也能夠殺出來。”

“那是運氣!運氣!他能夠衝出來必須得感謝先帝。”張郃不耐煩道,乾脆又親自催馬往前靠。

趙雲看著魏軍步兵全都提起長槍,吶喊的衝上來,他也怒吼一聲,朝著前面魏軍吼過去,宛如真龍鳴叫一般。那些個魏軍衝出好幾步,聽到了這聲怒吼,全都停了下來,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什麼。趙雲搶先一步,一槍“飛空撼太平”越過了先頭的長槍兵,直接砸進後面的盾牌兵大隊裡,直接砸翻了好幾人。

這時前面的長槍兵才轉向要朝他攻過來,趙雲扭住離自己最近的盾牌兵,也不擊殺就是用銀槍一頂。他們被迫全都往後退了出去,手持盾牌和那些長槍兵撞在一起。趙雲回身一槍“一葉障眾目”朝著身後的魏軍一掃,先將他們逼退兩步。他再一回身追向那些被逼退的盾牌兵,一槍一個刺倒好幾個步兵。那些個長槍兵一看,全部集聚地朝著趙雲一起扎過來。趙雲身子一低,完全躲了過去,將長槍往前一掃,直接劃開好幾人的小腹,頓時流出無數殘忍的鮮血,這些長槍兵全都慘叫起來,紛紛倒地。

這些個魏軍看見這般血腥的場面,心中血性也全被激發出來,一起發瘋似的朝著趙雲圍過來,又把他圍在了核心。趙雲連續幾槍抽在這些步兵的腦袋上,或者直接劃中脖頸大動脈,人群之中不住地有血柱噴泉一般到處飛濺。這些魏軍也難得見到這般場面,不少人直接尖叫起來。

張郃已經拉近了距離,但是因為太多步兵擋著,他也看不清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只聽得到兵刃劃在肉體上“咔咔”聲響讓人不由得打顫,然後就是士兵們的慘叫聲與驚呼聲。

趙雲在亂陣當中已經接連砍殺了一百多人,只覺筋疲力盡,再想自如揮動銀槍已是極為不易。看著這些步兵改用盾牌擋著,從盾牌之間伸出刀劍想要強行將他擠死。他直接抽出背後青釭劍,朝著盾牌直接掃過去,連帶後面的盾牌兵的腦袋一起被掃開,又被他齊刷刷掃倒了一大片。

在拼一陣,亂陣當中的魏軍屍體幾乎已經堆成了好幾座小山包,趙雲知道自己站上去反而不好打,所以邊打邊移動方位。魏軍步兵也都跟著他走,不想要放過他。張郃跟了一路,又換到另一邊,卻只看得到幾座手下將士屍體鋪成了小山包,心裡又是震驚,又是傷痛不已。

此時趙雲左肩之箭傷處又被波及,止不住的往外淌血,連點穴和藥物也已止不住。他只覺半邊身子都是痠麻不已,只能以左手拖著銀槍,右手持劍勉力揮動青釭劍將魏軍逼退。張郃看著心裡正在高興,當他準備下令突擊的時候,遠遠地又傳來一聲長嘯。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只見峽谷拐彎處衝出幾百騎兵,他們對著這邊魏軍大陣一通箭雨便直接射了過來。背後包圍趙雲退路的步兵雖然也有盾牌兵,但是都將盾牌擋著趙雲,來不及防護自己,全都慘叫著被射中後背而倒地。

陳到遠遠的喝道:“子龍撐住,我們來了!”下令白毦兵一起丟掉弓箭,抓起長槍迅速奔來。

趙雲沒想到事到如今居然還有生的希望,將銀槍深深插在地上,擠出一絲笑容道:“看來······今日我還命不該絕啊。”

“休想!”張郃看著居然還有救兵,臉色一變的躍馬殺上前。趙雲原本依託著地上的銀槍才能夠站穩,看著張郃一匹馬撲過來,連忙側身躲閃,一劍刺過去,正好刮到他戰馬。張郃一個翻身落下馬來,朝著趙雲一槍掃過去。趙雲勉強一劍擋了一下,便控制不住身子往旁邊銀槍上靠住。

“你以為這次的絕境和當初長坂坡上有什麼差別嗎?”張郃冷冷道:“當初先帝對你手下留情,我可不會。”趙雲已經累得做不出表情,用右手擦了擦額頭上往下流的血液,艱難的道:“其實都差不多,九死一生和十死無生的差別而已。”又停止了腰板喘息道:“但是我可以死,卻不會輸。”

“死到臨頭,還顧著這微不足道的志氣嗎?”張郃眼光一閃,正要一槍掃上去,只覺眼前黑影閃過,在一片驚呼聲中,陳到縱泰烏雲一下越進陣中,撞倒了一大片魏軍。

張郃一看是他,直接一槍朝著趙雲掃過去。陳到喝道:“給我住手!”以“頓所訣”直接衝下戰馬撞在張郃身上。張郃被他撞得拿捏不準方向,這一槍直接刺的空了,陳到一掌拍在他胸口,將他打飛出去,撞在人群當中。

趙雲身子一軟,再也無法直立站住,靠在旁邊石壁上不住地喘息。陳到橫槍護在他跟前,道:“子龍,快快上馬,我們衝出去!”看著這些魏軍又攻過來,用金槍緊守門戶而不退一步。

怎奈趙雲現在迷迷糊糊的精神不濟,根本不易走動,又如何能夠上馬。泰烏雲護在陳到身邊,飛起後蹄便踢倒幾人。陳到一拳“天命有歸”砸起幾人全都扔到人群之中,迎面遇上萬政和蘇

顒兩騎馬朝著他撞過來。陳到強行不退,否則他們撞得便要是趙雲。他橫槍一攔,擋住兩匹馬的前進方向,緊接著用胸口抵住金槍,雙拳發出去同時劈在兩匹馬之上。

蘇顒和萬政一起朝著陳到一槍刺過來,陳到顧不得防守,狂呼一聲,將“蠻擲擎天”的勁道發揮出來,一下將兩匹馬盡數甩翻過去,蘇顒和萬政也一起被砸在地上。兩人的槍頭剛剛觸碰到陳到一下,便被扔動。

陳到剛剛扔出兩人,還未來得及撿起落地的金槍,正面看到一排弓箭手正對齊了自己和趙雲。他躲閃不得,一拳“石破天驚”朝著他們轟過去,這排弓箭手一齊一排箭射過去,便被陳到連人帶射出去的箭全部打翻在地。這排弓箭手之後,又是一排長槍兵,一齊朝著陳到投了過來。

“要躲!”陳到“蠻嘯蒼穹”又吼過去,拳腳並用才將幾根長槍全都擋住。這時許多長槍兵全都衝了上來,朝著他一通亂扎。陳到一拳反過去,打倒好幾人,卻也頂不住他們四散亂刺,也中了好幾槍。

“別管我了!”趙雲看著陳到受傷,死命撐著身子往前踢了一腳,正踢在陳到屁股上,他自己也隨即一屁股坐倒在地。陳到被踢前了一步,爆出“獅蠻功”奮力炸出去,又殺死好幾人。卻不防已經被好幾名弓箭手瞄準。

陳到甚至只聽見了泰烏雲的高聲鳴叫以及沉重的馬蹄聲,完全壓過了弓箭手出手聲。他還未閃躲,泰烏雲已然撲到他身前,完全遮蔽住了亂箭。陳到大吃一驚,急吼吼的叫道:“烏雲!”泰烏雲整匹馬的右側全都被亂箭射中,卻好似沒事一般挺住四支馬蹄,往後一踹後蹄又踹飛了兩人,對著陳到喘息了兩聲,彷彿在催促著。

“烏雲撐住!”陳到紅著眼睛扶了泰烏雲一下,低身一滾從它胯下鑽過,對著那幾名弓箭手一拳“晴天霹靂”掃過去,又把他們盡數打倒。

“快上!”陳到撿起白毦金槍,奮力拖起趙雲扔在了泰烏雲的背上,然後抓起插在一旁的銀槍,一手一槍狂甩兩圈,將企圖逼近的魏軍全數逼開。他隨即閃身上馬,泰烏雲也不用他再怎麼發令,帶著箭傷馱著兩人,不顧一切的往前撞出去。

陳到感受著泰烏雲身子的變化,已是左搖右晃的不穩定。這些年它雖然隨著年紀的增大,體力和速度都有些下滑,但畢竟還是烏雲千里馬,在各方面都遠勝其他普通戰馬。但這一次受到這般創傷,在這個年紀也是支撐不住,方向難控對陳到來說也是前所未有的。即便他單手拿著雙槍企圖控制住泰烏雲,可泰烏雲已經不聽使喚,到處亂撞起來。

“他戰馬不行了!”萬政和蘇顒一起發現,也都步行追趕上來。陳到正面撞上一排步兵氣勢洶洶的用長槍指著他衝過來。他一拳“石破天驚”先劈過去,然後雙槍一起往前要扎,這真扎過去,估計就是兩敗俱傷。泰烏雲猛地一轉向,朝著旁邊坡度很低的坡上一轉,往上一走,這一槍全扎在泰烏雲身上,陳到兩槍全扎過去,將這些步兵一下全扎翻在地。

“別放走他們!”萬政和蘇顒一起提槍朝著陳到後背上趴著的趙雲趕來,還帶著十幾名長槍兵。陳到回頭怒視一眼,連忙死抓韁繩道:“烏雲轉向啊!”泰烏雲猛地要往坡上躲,但它受傷過重,背上又馱了兩人,根本無法再上一層的石塊上踏。陳到正要回身發掌,泰烏雲忽然高聲嘶鳴,用屁股往上猛地一拱,陳到便不受控制的和趙雲一起被點飛起來,往上一飛,便一起落在前面的坡道的上一層。後面萬政和蘇顒等人十幾杆槍從各處扎在了泰烏雲的身上。

“烏雲!”陳到面無血色的伸出手去,卻發現他們之間的距離實在太遠,他根本救急不到。泰烏雲身上的黑色毛髮已經完全變成了血紅毛色,要是遠些看,甚至還以為是一匹火紅戰馬。泰烏雲最後扭頭看著陳到,想要再高聲鳴叫,卻再也無力長鳴,終於順著長槍刺擊它的力道倒了下去。

“不······不······”陳到趴在石坡上,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這陪伴了自己三十四年的戰馬就此倒下。他心頭萬般滋味同時湧上心頭,其心中之難受欲死,宛如失去楚昭那一晚一般。“叔至哥哥!”楚晴和歐陽健正殺了進來,一眼便看見了倒下的泰烏雲。楚晴不禁驚呼道:“烏雲!”一鞭掃過去將幾名步兵逼退。這時無憂和無慮搶進亂陣裡,看到了泰烏雲也一起大叫,朝著萬政和蘇顒撲了過去。

鄧泰正在陣外騎著夜照玉叫道:“該走了!魏軍太多了!我們頂不住的!”陳到卻恍若未聞,連滾帶爬的落到泰烏雲身邊,伸手撫摸道:“烏雲?你······你還好嗎?”趙雲也慢慢滑了下來,落到泰烏雲身旁。

“你······你怎麼不叫了啊?”陳到伸手按著泰烏雲身上數處觸目驚心的傷痕,忍不住淚水湧出,一頭靠在泰烏雲脖子上啜泣起來。楚晴站在旁邊相護,卻也是止不住淚水。

“嗚······”泰烏雲也感受到了陳到的溫暖,最後張口低沉的鳴叫了一聲,便躺在地上再也沒有了動靜。陳到控制不住情緒,“啊啊”的抱頭痛哭,一把扯下了頭盔,道:“烏雲,你我同生共死三十多年,我······我靠著你拼命又得以活命。那······先將這人頭留下來陪你,未來······我再在黃泉裡與你相會。來世······我不做將軍,你不做戰馬,你我······一同在草原上快活歡騰如何啊?”說著,將頭盔放在它身上,又哭泣起來。

“烏雲······救命之恩無需多言。”趙雲瞪大了眼,雖然眼眶中有淚珠,但並未落下淚水。他對著泰烏雲一磕頭,精神卻已清醒了許多,道:“我必守護好你想要守護的一切!”

千里良駒就此魂斷箕谷,只見一黑雲飄過,萬丈咆哮的閃過一道雷電,直破開箕谷上方的空氣。彷彿有一條黑龍在空中若隱若現,似是真龍終於收回了他的魂魄。有詩讚曰:“常山立世有良駒,態若黑雲踏風清。閃爍鳴蹄疾電去,忠貞救主躍雷霆。”

“陳到!這兩個賊子,我知道怎樣死的最最舒爽!”歐陽健已經一手抓住了萬政,一手提溜著蘇顒,一抓一個分別扣在兩人的下陰處。兩人同時臉色一變的慘叫起來,無憂和無慮本來都滿面怨憤,看著歐陽健下手居然這麼狠,倒也有些遲疑起來。歐陽健兩手一起掏出來,帶著鮮血朝著兩人眼睛插過去,隨著萬政和蘇顒的慘叫聲,歐陽健抓住兩人,朝著人群便扔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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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晴不禁搖了搖頭:“雖然這兩人罪大惡極,但是······歐陽健這般處理方法,還是太慘無人道了些。”

“快!衝出去!”陳到臉上之傷痛之意已經幾乎完全散去,招呼著白毦兵準備突圍。無憂和無慮一起架著趙雲,陳到忍著傷痛揮槍殺在前面,正要和鄧泰會合,張郃又引著虎豹騎要來阻攔,喝道:“陳到!你不該來這裡,趙雲的命,我今日一定要留下!”

“你已經留下很多性命了。”陳到冷冷道:“如果你非要再留下什麼,估計就要留下你自己了。”張郃一聽,大笑道:“真是可笑之極啊!你們白毦兵厲害歸厲害,但是就這麼點人,也當我們虎豹騎都是吃素的嗎?”一招長槍,便招呼虎豹騎又衝了出來,虎豹騎早已都恨透了趙雲,咬牙切齒的都想去把趙雲生吞活剝的一般。

陳到一槍插在地上,正要拔出白毦劍。楚晴則對於吉道:“於老前輩,看來你需要動手了,否則我們根本不好走脫。”於吉點了點頭,正準備施法,忽然地面又有所震動,只聽喊殺聲從西面響了起來。

“怎麼回事?”張郃有些疑惑的往那邊拐彎處看了看,郭淮倒是先勃然變色道:“不好,恐怕是······”

他話音未落,從箕穀道那邊衝出了許多漢軍,全部大喊道:“趙將軍!我們回來救你了!”不論騎兵還是步兵,全都爭先恐後的往前衝殺,鄧芝也出現在了大軍之中。

楚晴很是欣慰的看向趙雲道:“子龍你看,你以真心待將士們,而將士們也都不會放棄你。”趙雲長嘆口氣,看不出臉上是欣慰還是失望,道:“真是不聽話啊。”原來陳到他們趕來營救之前,先遇上了鄧芝大軍。陳到一聽只有趙雲一人斷後,還打暈了馬雲祿,當即明白了趙雲的意思,只簡單的職責了一番將士們,便趕來營救。沒想到將士們全都大受刺激,不顧鄧芝阻攔,執意衝殺回來營救趙雲。鄧芝先是喝止不住,乾脆自己也跟著殺回來,只派了幾個將士先將馬雲祿送回去。

“既然都不逃了,那不是更好?”張郃一槍往前一指,道:“虎豹騎!你們還在等什麼?這些個蜀軍,一個也不要放過!”虎豹騎聽了,都發狠般的吶喊朝前衝上來。

陳到對無憂和無慮道:“護好子龍!”便持槍往前頂上去。虎豹騎剛剛殺上來,他便以“蠻霸天下”之勢往前劈落,剎那間將三個騎兵連人帶馬劈翻在地。後面白毦兵和漢軍一起衝殺在前,一瞬間便截住了虎豹騎衝鋒的勢頭。

“趙將軍!”鄧芝衝進陣裡,想將趙雲先救出去。趙雲顫抖地朝他一指,道:“真是白信任你了,你這麼亂來,真的想讓我白死嗎?”鄧芝也幾欲哭出來道:“非是我不想帶弟兄們走,但是弟兄們聽說您有危險,全都不聽號令的殺回來啊。趙將軍,您快走吧,只有您安全了,將士們才願意撤退!”趙雲苦澀的點了點頭,便被鄧泰攙扶上馬。

陳到、楚晴和歐陽健頂在亂陣當中,陳到和楚晴復仇之意極盛,對上任何虎豹騎或是其他的魏軍都是毫不留情,一槍一鞭都是朝著要害而去。歐陽健更是殺得歡騰,時不時的從懷中抓出一袋藥粉,朝著人群扔過去,那些灰白色的粉末一撞到人群,不論他們鎧甲多麼厚實,直接爆發出一股熱浪與白色氣體,被掃到的士兵全都大叫起來,紛紛倒地掙扎。但那依舊無濟於事,最多也就是滾了幾圈便不再動彈。這還是藥物不足的情況,還毒不死太多人。

魏軍看著這人有這麼兇狠毒辣的武器,都不敢往前逼近。張郃仔細觀察著戰局,心知再這麼打下去,虎豹騎估摸著也得一個不剩了,曹真放心將這支最後的精銳部隊交給自己,總不能把他們全都消耗光。於是他又調出弓箭手,開始準備射殺。

“快撤!”陳到看得清楚,實戰“破空浮雲”拉著楚晴和歐陽健要撤。歐陽健倒是扔毒扔的歡騰,道:“哎哎!沒完呢,我帶的毒還有呢!”剛扔出去一袋,立馬被亂箭射穿,毒粉撒的地上都是,那地面頓時爆裂起來,不住飛濺起粉末。歐陽健這才定了定神,道:“走走!”跟著陳到和楚晴飛奔後退。於吉跟著前面盾牌隊往上頂,忽然對著魏軍發功。魏軍弓箭手都正準備放箭,忽然全都愣住,這便射不出箭來。張郃看著面前的漢軍全都變成了自己人,也是一怔,連忙揉揉眼睛仔細一看,卻還是只能夠看見魏軍。

“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就成了自己人了?”郭淮吃驚道:“這一定有問題。”“不管了!”張郃道:“一定是妖術!給我放箭,不論是誰都給我放!”魏軍這時才放箭,全都射在了盾牌之上,漢軍得以開始撤退。

“衝!”張郃聽著聲音不對,立刻派出騎兵衝上去配合,又將前面盾牌兵大隊衝亂。於吉正要加強幻象,忽然一杆槍朝著他刺過來,他是能雙手一抵架住這長槍,然後反向發力,將這將扔下馬去。

此時幻象已破,魏軍又重新看到了漢軍,全都吶喊著又殺奔上前。這時箕穀道各處喊聲震天,又有其他軍隊殺奔過來。

“什麼呀?蜀軍來送死,怎麼就不能夠一起來?”張郃皺了皺眉,直接往拐彎處一望,只見姜維、馬岱率領主力大軍正趕來接應。他知道不好,當機立斷道:“不要再打了!蜀軍主力在此,再拖下去,估摸著大家都要死在這箕穀道裡了!撤退!撤退!”便開始收兵。

魏軍騎兵和弓箭手配合一陣,便徐徐退去。姜維和馬岱追殺一陣,便撤回來掩護這邊軍隊撤退。趙雲縱夜照玉在長長的數里道中看了看,只見這幾里地盡是漢軍與魏軍的屍首,除了自己孤軍奮戰時殺了的百餘魏軍之外,其他的都是那些來支援自己的漢軍和魏軍作戰時留下。看著這一片死地一般的場景,他萬念俱灰,不自覺跪倒在地,顫聲道:“將士們,這······都是我的過錯······”止不住淚眼婆娑。“這不是你的過錯。”楚晴停在他身後,道:“子龍,都是這亂世害的。若是真能夠不打仗,便不會有這樣的事情。”趙雲卻一直長跪不起,待到硝煙散去,他才緩緩起身,對著一眾屍首叩首敬禮,這才隨軍返回。“趙子龍你這個混蛋!”剛剛回到軍營,便看見怒氣衝衝的馬雲祿朝著趙雲撲過來,朝著他胸口就打:“叫你不信任我!叫你打暈我!”趙雲面無血色,臉上也幾乎看不到任何的表情,他本就搖搖欲墜,全靠一股勁支撐著。馬雲祿這捶了他一下,直接將他打暈過去。馬雲祿嚇了一跳,連忙扶著他道:“雲哥!雲哥!你做什麼?趕快起來!”整個人也都被趙雲身上的鮮血染得通紅。

“快······快去醫治!”陳到幫助扶著趙雲,一起送回軍營之中, 他自己則頹然坐在地上,沉浸於失去泰烏雲的痛苦之中。楚晴也靜靜地坐在他身邊,用腦袋靠在他肩膀上,給予其無聲的陪伴。

陳長擎和鄭嵐看著他們平安歸來,但泰烏雲卻沒了蹤影,聽了無慮的訴說,都是心頭一沉,並肩站在他倆的背後一言不發,一起為這忠誠了一輩子的良駒默哀。

等完全回到漢中之後,諸葛亮開始追究這次北伐賞罰。趙雲獨自抵抗魏軍,減少了箕谷大軍的損失,奔應給予賞賜。但是趙雲內心難過,以“兵敗沒有有功的將領”堅決推辭而作罷。諸葛亮也只能感嘆“子龍有德”。

等到追究街亭一事,諸葛亮雖重視馬謖,卻也不能違抗軍令,必須嚴肅法度。馬謖等指揮街亭的主要將領除了王平外都遭斬首或者削除兵權的處罰,陳長擎因為也是參軍,主動領罰。諸葛亮念其初次作戰,並且在街亭作戰勇敢,便只對其處以髡刑。

陳到聽聞之後,嘆道:“髡刑不是什麼重刑,但是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頭髮被剃光的話,確是恥辱之事。還是讓我替長擎受刑吧。”便要去向諸葛亮請求。陳長擎連忙阻攔道:“爹!孩兒都這個年紀了,孩兒的過錯,不能再讓爹去承擔責任了。孩兒未來還要自己去頂起一片天,若是連小小髡刑都無法堅持,您難道未來能夠放心孩兒去頂天立地嗎?”

“好吧。”陳到看到陳長擎能夠主動去承擔這些責任,也是倍感欣慰。於是陳長擎主動承受髡刑,被剃光了頭髮,乾脆就戴上了氈帽返回成都。而於吉、歐陽健和韓瑤則留在了漢中。

回到成都之後,趙雲感念於泰烏雲的犧牲,不忍夜照玉在上戰場受摧殘,於是放夜照玉在家裡陪年輕人們過日子,說什麼也不再讓它上戰場。

陳到他們也想忘卻這次北伐帶來的傷痛,便一直賦閒在家,一直過著平靜的日子。

這一日,李嚴和魏延一起前來拜訪,陳到和趙雲便一起出來相迎。

“此次北伐,實在是最好的一次機會,失去之後,不知何時才能······”李嚴說著說著,便自我否定道:“恐怕今後,便再也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不過是丞相用人不當而已。”魏延慢悠悠道:“用馬謖一個參軍去統領軍隊,還去守衛街亭這麼重要的地方。如何不輸?不過也無所謂了,也許丞相還需要幾次用人失當,才會發現,我的計策是更好的。”

“這一次戰爭失敗,已是勞民傷財。”李嚴道:“我們偏居西蜀,若是天下大亂,自可無事相安。但天下相對安定,便是關門等死。若是與魏國相安無事,未來和魏國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唯一的機會就是多次出兵,和魏國一拼。這就是丞相的意思和做法。然而這次北伐,乃是我大漢最後的機會,魏國本來因為徐盛大破曹丕一戰將防禦重心都對準了東吳,我軍才能夠有機可乘,對關中乘虛進攻。這次北伐本來已經有了些成效,但是卻未能把握住機會,這次被迫退兵,已經讓魏國注意到了我們。他們定然會將更多的防禦注意力放在我大漢的身上。我大漢國力相對魏國本就差距很大,在夷陵之戰又損失慘重,真對上魏國主力又能有什麼優勢?戰事打得越多,國內百姓的壓力也就會越大。”

“都是東吳不爭氣!”魏延道:“兩家若是能夠說好,一同進兵,也不至於此。”李嚴道:“一個陸遜,想要防備住整個長江防線都是不易,更何況反攻魏國?孫權這人自私多疑,當初他手下有周瑜、魯肅的時候,都尚且不能完全信任他們,現在就算是陸遜,也不足矣

將兵權盡數給他。想要靠東吳與我大漢合力?難上加難,即便合力了,他們也很難對魏國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威脅。”

“那就不要打仗了吧。”陳到道:“開戰不論是對大漢,還是對魏國,都不是什麼好事。只會增加更多的傷亡,讓戰地百姓流離失所,讓更多家庭妻離子散。”“但丞相不會這樣做的。”李嚴道:“恢復漢室乃是丞相畢生的理想,也是他對先帝的承諾。只要有機會或者大軍準備妥當,他一定會找機會繼續北伐的。”

“難道勸不住了嗎?”一直沉默的趙雲忽然道:“自從箕谷一戰回來之後,我每每閉上眼,箕谷戰場的慘狀都會在我眼中浮現出來。數不清的亡魂在我眼前飄動,他們本該在家裡與家人平平安安安居樂業的,而不是失去魂靈孤獨的在世間漂泊。若現在還是十幾年前的亂世,打仗是沒法避免的。但今天下三分,三國各自發展,平安相過難道不行嗎?”

“你這可是······有些反意啊。”李嚴道:“我為大漢人民百姓著想······”“不單單要為大漢。”陳到道:“不止大漢,魏國和東吳的百姓也都是百姓,他們的將士也都是生命。一旦開戰,三國的軍隊、百姓都將遭難。正方,我們不僅僅在為大漢著想,是在為全天下著想。”

“你這想法當然是好。”魏延道:“但我們都是大漢的將領,必當先為大漢所考慮。如果真的因為這種悲天憫人的心理的話,要是丞相再次出兵,你們······你們還真能不去了嗎?”

“當然可以。”趙雲凜然起身道:“我已經疲倦了戰爭了。再要我上戰場,並不是不可以,但是只為保家衛國。再要北伐進攻魏國,挑起戰火使各地不安定,這種事情我絕不再做。若是丞相再想要北伐的話,趙雲······也只能稱病不出了。”

“我也是如此。”陳到道:“我違心在戰場上殺人半輩子了,我也累了。若是再要打仗,也容我休息休息吧。”李嚴和魏延對視一眼,便起身道:“我們理解。若是戰事再起,我一定向丞相請求,不再叫你們隨軍。”陳到也對魏延道:“文長,未來戰場之上,還請你無辜百姓······多多留情。”魏延也點頭道:“自當如此。”

兩人看著李嚴和魏延離去,趙雲道:“正方疲於戰事,但是為大漢著想,他也躊躇不知究竟該怎麼做才是。文長想要功名,作戰能力也強,就是擔心他主動建議丞相開戰······”

兩人正在無奈搖頭,忽然又看見一青年提著長槍走了過來,對兩人一行禮。

他們一看是姜維,都奇道:“伯約,你來此作什麼?”姜維道:“二位將軍,我······想要勤練武功。聽說就是二位將軍最是厲害,所以······特地想求二位將軍教導教導。”

兩人微微有些猶豫,趙雲低聲道:“丞相說過,伯約忠勤時事,思慮精密,敏於軍事,既有義膽,亦深解兵意,乃是大漢的未來。讓他變得更強,也能夠讓大漢更加強盛而穩定。”

“那就是了。”陳到對著姜維微笑道:“伯約你既好學,我們也沒有不答應的理由不是嗎?”便招呼陳桐和鄭嵐一起過來和姜維練武,無憂和無慮見了,自然也屁顛屁顛的跟著。

這時楚勳招呼陳到過去,陳到便讓趙雲先監督著,自己走到楚勳跟前道:“爹,怎麼了?”“小子。”楚勳道:“我和阿涵這些年遊蕩天下,見識到了各種各樣的家庭情況。若是有什麼困難,我們也會出手相幫。現在我們的年紀也都很大了,都想著歇息。”

“啊······我······好像不太明白。”陳到撓頭道:“爹您有什麼想法,直接說出來就行了。”

“好好!”楚勳煩惱的直搖頭道:“我們生活在成都,雖然也還自在,但是卻總是因為莫名的陰雲而煩躁······也不是莫名的陰雲了。你也知道,韓連那廝一直想要對你們下手。我們便不得不一直費心的看著。但韓連一直不出現,我們年紀大了,精神上堅持不住了。”

“原來如此。”陳到也很是慚愧,自己對韓連惹出的事情,卻總要長輩替自己看著,很是抱歉道:“爹,這確實是我的過錯,你們······要不然我向陛下請示一下,讓您和娘住進皇宮裡?”

“什麼玩意兒?”楚勳道:“我才不稀罕什麼皇宮呢!你小子是真不懂還是裝傻啊?我到了這把年紀了,沒什麼別的追求了,只希望晴兒和孩子們能夠健健康康安安全全的。至於你小子嘛,年紀這麼大了,總是惹麻煩不說,還這麼笨笨的,你就無所謂了。要不是晴兒有你才開心,我還巴不得你出去打仗呢。”

“爹······我······我不打仗了。”陳到連連搖頭道:“打仗打打殺殺的,總是會死人。我一定儘量勸阻開戰,就是真打仗了,我也不去參與。我······我雖然沒什麼用,但畢竟有我,家裡才團圓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行了,爹也沒有看不起你。”楚勳忽然眼圈紅紅的拍了拍陳到的肩膀道:“只是咋們這個家庭啊······永遠都沒辦法團圓了······”陳到知道他是在思念楚昭,也傷感道:“爹,我確實······每每回憶起那一刻······我都在自責,若是我再拼一下,或者再仔細看住她一下。說不定······說不定小昭就能夠被我活著帶回來,我們······我們說不定還有機會能夠救她回來······”

“傻孩子喲。”楚勳嘆道:“我遇到過陳杰,也仔細和他談論過。小昭那樣的毒,乃是命數使然。過去已經做過的事情,不必再追憶太多。”“只是······我一直都很想她。”陳到擦了擦眼角上的淚水,卻仍舊難以忘懷。

“過去的事情,再怎麼回望也改變不了了。”楚勳指了指周圍楚晴、陳長擎、呂玲綺、陳桐、陳巧等人,道:“但是現在你依舊還有許多能夠守護的人。你與韓連之間冤仇理不清楚,他隨時可能來找你報仇。這些日子,我和阿涵還有玲綺四處盯著,總覺得有些許不安情況,這裡······還是太危險了。”

“要不然把所有人都安排到皇宮裡去?”陳到道:“皇宮裡守衛森嚴,韓連本事再高,也沒法輕易進去。”

“你怎麼就這麼喜歡皇宮啊。”楚勳無語道:“皇宮聽起來有多好多好的,我年輕的時候也去過大漢的洛陽皇宮,裡面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孩子們的天性喜好自由,皇宮再大,也不如民間田野那般空曠,可不能壓抑了孩子們的天性。”

“那······那該怎麼辦啊?”陳到沒了主意:“即便是我和晴兒全都留在家裡,時刻不停的守著,那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這樣吧。”楚勳道:“你們徵南蠻的時候,不是說在什麼無盡之園見到了無名那老東西了嗎?反正你也不做官打仗了,乾脆把孩子們送到那裡去吧。”陳到忽然覺得此言有理,南蠻之地雖然沒怎麼開發過,卻也很是遼闊,無盡之園又是難得的山水寶地。除此之外,孟獲已經歸順,三年以來再也沒有反過,他與孟獲、祝融也算略有相交,有什麼問題或許還能夠向他們求助。於是他也贊同道:“爹,此方法甚好,我······我這就去安排。”

“你不用多想想嘛?”楚勳還真有些詫異道:“你是真不當官了?你從跟隨劉備開始,已經三十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未來皇上可以賞賜你的東西多著呢,你就真這麼說放棄就放棄了?”陳到搖搖頭,嘆道:“爹,我當初投奔並忠心於先帝,並非為了什麼功勞賞賜,只是認為他真的能夠還天下太平。現在天下大勢將定,其實我也沒有必要再多留在這裡了。現在,是該還小昭和晴兒相守的承諾了。”

“好······很好啊。”楚勳欣慰的笑道:“我果真······從未看錯你小子,去吧。”對他揮了揮手。陳到這才先去和趙雲一起教授姜維招式。

就這樣過了數月,隨著魏將曹休在石亭敗給了陸遜,魏軍派遣大量軍隊東進,關中防備相對空虛。諸葛亮認為時機已到,便打算親自出兵陳倉。

“戰事又起啊。”這次李嚴獨自來到陳到家中,道:“叔至你想好沒有?若是你們真不想參戰,我便上書陛下,留你們與我一同調撥糧草就行了。最多也就是去漢中,絕對不至於上戰場。”

“這還不夠!”趙雲“騰”的站起身來,道:“現在是冬季,不適合進攻,只要曹軍堅守,我們必當徒勞征戰,難有結局。丞相這番動兵,終究勞民傷財,難以進取。一定得勸阻住才是!”陳到覺得有理,對李嚴道:“能不能勸阻丞相,明年春天再進兵?”

“丞相要兵貴神速,打魏軍出其不意。”李嚴無奈道:“其實說的也有道理,等到明年春天,魏軍估摸著防備就有起來了。如今他們關中空虛,也和現在是冬季有關。”

“多餘的話不必說了,有的時候需要激進些。”趙雲道:“正方,我隨軍出兵。我會在出兵途中,親自勸說丞相停止征戰。”

“啊?”李嚴詫異道:“要是勸說的話,也得在出兵之前勸說才是。都已經出兵了,你還勸說什麼勁啊?”趙雲道:“得讓丞相看清戰場各處各般殘酷,才更容易勸說。”李嚴搖頭道:“丞相如何不知戰爭的殘酷?但他心向大漢,心知為之不可為。而且丞相心志堅定、視死如歸,你勸不動他的。”

“放心吧,我自有我的辦法。”趙雲拍了拍胸脯道。陳到心裡明白趙雲的意思,直勾勾盯著趙雲道:“子龍,若是真這樣做了,絕無回頭的機會。”趙雲慘然笑道:“本來在箕穀道,我就不該有回頭的機會的。身為將軍,保護不了手下士兵,便是失敗的,失敗的將軍,終歸只有那樣的宿命。”

“你們說的有些深奧啊。”李嚴道:“我都有些聽不明白了。那就這樣決定了,子龍你繼續出征,我就幫叔至請求留下。”陳到和趙雲都點了點頭,李嚴這便離去。

“伯約也回漢中去了。”趙雲嘆道:“出征之事,他身為丞相最看重的年輕人,自然責無旁貸。”“他學習的很多也很快。”陳到道:“其實我們能夠教他的已經不多了。為將者,不一定要武功高強,很大程度,要看心智是否堅定。不過從這幾個月的觀察交流來看,伯約是值得託付與信任的。”

楚勳、楚晴聽聞戰事又起,便來問陳到想法。陳到道:“我們不都準備收拾去南中了嗎?這些戰事,管不了了。”楚晴有些不相信道:“韓連依舊為禍四方,他揹負的血債,難道叔至哥哥你不管了嗎?”陳到不知如何回應,只是沉默不語。楚勳倒是挺高興道:“人生在世,想要時時刻刻為所有人考慮是不可能的。叔至這小子為天下人考慮了大半輩子,為自己考慮一次,又有什麼不可呢?晴兒,你也為自己考慮考慮吧,韓連一直不出現,你們難道真找他一輩子嗎?”

三人正在考慮,忽然聽見外面有人大叫起來,三人正想出去檢視情況,無憂和無慮便提溜著一人扔在門邊道:“這人大喊大叫的,拿著兩個木匣子,不知道想要做什麼。”

“這······這是他給你的東西!”陳到看這人齜牙咧嘴的,看起來十分難受,但是身上似乎沒什麼傷痕,感覺很是奇怪。他小心翼翼的接過這人遞來的信件,道:“這兩個木匣子裝的是什麼啊,小心點開啟看看。”無憂和無慮便照做了,呂玲綺抱著陳巧、陳長擎和陳桐也各自走到屋內好奇的看著。

陳到正費力的拆開信件,忽然聽大家都尖叫了起來,連忙扭頭一看,驚得他也後退了一步,顫聲道:“這······這是怎麼回事?”只見兩個木匣子之中,各自呈放著一個血淋淋的人頭,且面目猙獰,披散的頭髮間還在不斷地滴落著鮮血。

“你是做什麼的?”陳到直接揪起這人道:“這人頭是怎麼一回事?”這人不斷地抓撓自己的身子,也快哭出聲道:“我······我是韓連的手下······我叫韓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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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陳到這才覺得他似乎有些眼熟,以前確實見過,便先將他放下,回去拆開信件。他只讀了兩下,便茫然將信件扔在了桌上。

“什麼意思?”楚晴小心翼翼的接過信件看了看,眾人也都圍了過去。陳到很是恭敬的對著兩個人頭行禮道:“韓徵······龐德······你們做錯事的時候······沒受到懲罰,做好事了,也得不到回報······是不是上天就是這麼不公平?”於是對韓佐道:“韓連叫你來,還有沒有別的什麼話?”

“沒······沒了!”韓佐掙扎的起身,居然對著陳到直磕頭道:“求······求求您了!韓連他想要殺了我,給我下了毒藥逼我來送心,求求您了,救我一命吧!”

“救他做什麼?”陳長擎怒道:“此人乃是韓連的手下,不知道殺害過多少人。龐將軍和韓徵說不定也都是被他所害,不如殺了這人,祭奠他們!”

“不。”陳到搖頭道:“韓連殘忍,我們卻不殘忍。玲綺······”對呂玲綺招手道:“先救他。”呂玲綺便將陳巧交給了陳長擎,走上前道:“這裡不方便,走出去再說。”韓佐見他們真的願意救治自己,激動地直謝道:“多謝大爺!多謝大爺!”便忍著渾身發癢,連滾帶爬的走了出去。

“大家都躲遠點。”呂玲綺擔心韓佐中的毒會傳染,自己也戴了手套、口罩,讓所有人都站的遠遠地,這才開始詢問道:“知道中的毒叫什麼名字嗎?那毒長什麼樣子?身上是什麼反應?”

陳長擎在不遠處焦急的看著,對陳到道:“爹啊,何必為了那個傢伙拿玲綺去冒險呢?”陳到道:“相信玲綺吧,一定會沒事的。”陳長擎沒有辦法,只能不住地原地踱步、跺腳。過了好一陣,呂玲綺這才起身道:“我明白了。”回身解下口罩和手套,對鄭嵐和陳桐道:“走,跟我熬藥。”又對楚晴道:“娘,沒什麼事,只是劇毒,但不會傳染。”便帶著鄭嵐和陳桐前去熬藥。

陳長擎松了口氣,又重新抱起陳巧,對陳到道:“爹,韓連這次還挺好心的啊,也沒用什麼會傳染的劇毒。”陳到手上緊緊捏著那捲信件,道:“韓連約我陳倉決戰,自然是想要親手殺我,不會再多用毒。他是殘忍無情之人,也正因此,他會用劇毒傷他的手下,而不會傷我。”

“陳倉決戰?”陳長擎瞪大眼睛道:“他約您去陳倉決戰?這肯定是陷阱啊,爹您可不要上當。”陳到微微一笑,道:“不錯,韓連肯定有所準備,我又為何要上他當?”這時,趙雲和馬雲祿準備好了行裝準備前往漢中,聽聞了此事,連忙前來檢視。馬雲祿看了韓徵和龐德的首級之後,就連她也只能怪勉強認出他們的面貌,不禁落淚道:“韓徵哥哥、令明哥哥,你們安息吧。你們為西涼所付出的一切,我相信西涼的人民都會牢記在心裡的。”眾人將韓徵和龐德安葬在後面的樹林之中,又重新立上了墓碑給予祭奠。

呂玲綺費了一天的時間熬藥,給韓佐服下之後,韓佐慢慢的便不再到處抓撓。呂玲綺道:“韓連這次還算是不錯了,沒給你下什麼直接要命的。這翡翠蠍的毒致命需要時間,只是在致命之前一直發痛發癢。”

“正是如此才殘忍呢!”韓佐不忿道:“要真想殺我,不如給我個痛快,這般折磨人,才是沒有人性!自從他從泰涼山回去之後,就變得越來越冷血而瘋癲!幸虧······幸虧你們心善,救了我一命。”

“你就自己去謀生去吧。”陳到道:“跟著韓連作惡,得不到好的結果的。”韓佐嘆道:“我生來便在韓家,在天魂軍團之中,可有選擇的機會?”忽然想起了什麼,故作神秘道:“大爺,您······您不計前嫌救我一命,我······我便也將一個秘密告訴您吧。”陳到很是好奇道:“秘密?什麼樣的秘密?”韓佐道:“天魂軍團乃是老爺韓遂所創立,老爺乃是最高的領袖,他的服飾上面的裝飾是一個太陽。再往下便是黃方和韓連,他們的服飾是月亮。然後便是於枝、韓徵、韓德等人,他們的服飾是星星。”

“這些我也有所耳聞。”陳到點頭道:“不過對於見識過天魂軍團的人來說,這也算不上什麼秘密吧?”“不不不,不止如此。”韓佐道:“雖然正常來說,他們都會按照職位的高低來穿著服飾。但是韓連經常帶領手下人出去殺戮無辜百姓,擔心間接招惹到厲害的人,所以他每次去害人的時候,從來都穿的是星星的服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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