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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曲黃河

第三十八章:誰將輕騎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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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曲黃河第三十八章:誰將輕騎逐

小廟院子裡的日軍高高舉起步槍,寒光閃閃的槍刺對準石頭就要補刺,大殿裡,會娟眾女圍成一個圓圈,會娟手拿甜瓜手雷正要引爆。

東面傳來嘹亮的衝鋒號,小廟裡日軍的刺刀被號聲凝結在半空,大殿內會娟等如聞天籟。

毛旅長論機靈還不如石頭,石頭還知道日軍移動,給了個提前量,毛旅長乾脆往包廠、劉莊一帶前進,毛旅三千多人沿途徵集牲口,見個毛驢也不放過,百姓喜笑顏開。

因為新五軍一向公買公賣,雖事情緊急也不敢違反軍規,徵集牲口全是給的高價,值三十塊的,扔下四十,連個毛驢也扔個二三十大洋,百姓因此還發了筆小財,待走到大堤,十五旅上下已經全成了騎兵,有懷孕的毛驢,有高大的騾子,有掉毛掉色的老馬,還有一步三搖的大水牛。

雖說這騎兵的坐騎千奇百怪,沒騎過牲口的士兵心裡還是很興奮,大堤附近有當年取土築堤時留下的水塘,一個騎水牛的吊兵不會吆喝,大水牛會錯了意,慢吞吞但很堅決地拐下大路,水花四濺中已經抄了小路,那個吊兵再難坐穩,趕緊抓住水牛長角,這水牛倒也乖巧,從水路過去,直接上了大堤,吊兵一身是水,卻反而走到大部隊前頭,惹得大夥竊笑不止。

毛旅走到包廠,已是夜色深沉,問過百姓,才意識到日軍以向西開進多時,只好沿劉莊二道沿向西追趕,走出四十裡,前面傳來激烈的槍聲,毛旅長知道除了石頭再無別的可能,催*老掉牙的沒毛馬向前疾馳,十五旅官兵個個奮勇,爭不爭先卻要看坐騎給不給力,隊伍狂奔之下拉成十幾裡的長條,前面是騎馬的,稍後是騎騾子的,再後是驢,牛們可不會衝鋒,不管主人多急,還是四平八穩走得像個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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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槍聲驟然停止,毛旅長心中一疼,反手拔出刺刀向老馬屁股猛戳,老馬吃痛撒開四蹄一陣風似地向西飄去,司號員靈機一動拔出腰間軍號,在顛簸的驢背上吹響了嘹亮的衝鋒號。

司號騎的是驢,落在隊伍中後部,當號聲想起,前鋒已經衝進敵群,小廟周圍的日軍被黑暗裡奔來的怪獸撞翻,被後面的怪獸踩踏,廟裡的幾個鬼子回到門口,試圖建立防禦,大殿裡會娟從窗戶裡扔出手雷,轟的一聲幾個鬼子被爆炸的氣浪推出廟外,毛旅長把馬帶向小廟,本意是在廟門口下馬,從廟裡撲出的日軍屍體一下把馬橫著推倒,毛旅長變成個滾地葫蘆。

後面人一看趕緊來救,毛旅長一巴掌開啟伸過來的手:“快去廟裡,看看石頭活著沒有。”

幾個兵進了小廟,石頭被爆炸激起塵土又裝修了一把,躺在地上看上去倒像是倒地的泥胎,幾個吊兵從石頭身上跨過,到處找石頭,大殿裡女聲求救,吊兵拔出鐵門栓,毛旅長剛從廟外進來,一眼看見地上熟悉的身影,會娟從大殿出來,看見石頭的身體,兩人齊聲驚呼“石頭”“弟弟”,雙雙撲向石頭,沒留神來了個頭碰頭,“篤”的一聲,幾個吊兵不約而同咧咧嘴。

兩人捂著腦袋蹲下,到底毛旅長腦袋夠硬,先泛過疼,趴在石頭身上哭開:“石頭兄弟!都怨我笨!早來一會,你何至於沒命5555555-----”

眼見毛旅長清亮的鼻涕映著月光發出璀璨的鑽石光輝就要滴在石頭臉上,會娟卻把毛旅長撞開,手搭在石頭脖子的大動脈上,片刻會娟驚喜道:“他還活著!他沒有死!”

後面過來一群大姑娘小媳婦瞬間把毛旅長擠到一邊,毛旅長嘴裡叫著:“哎、哎、幹什麼?你們幹什麼?”

女人們卻根本不搭理他那個茬。

會娟小心地把石頭檢查一下,從眾花叢中探頭道:“有止血藥和繃帶嗎?”

幾個傻屌樣的老爺們忙不迭從腰裡摸急救包,毛旅長見石頭肚子上還連著兩支槍,過來要拔,被會娟攔住:“現在不能拔!會導致大出血,人就真的沒救了!”

毛旅長在會娟的指導下把刺刀從槍上卸下,把石頭平放,會娟則用繃帶把石頭裹得嚴嚴實實,像個木乃伊,兩把刺刀也被小心固定。

外面倉促應戰的日軍,表現出強悍的素質,三四千鬼子紛紛依託汽車組織防線,一時戰局膠著,難分高低,騾馬部隊只得下坡躲避,十五旅攻勢為之一頓。

大竹堅信,再過片刻相持就會變成優勢,日軍屆時就能發動進攻,把偷襲的敵人全部殲滅。

正在這時,正西來了一溜汽車,足有六七十輛,大竹高喊:“是104聯隊的草翦君和116聯隊稻垣君增援我軍!天皇必勝!”

正在依託先來的百十輛汽車射擊的日軍見來了援軍,士氣大漲一邊高呼“天皇萬歲”一邊紛紛走出隱蔽處,對來車招手,這車開的古怪,司機大概是酒架,不光往前開,還來回扭,那路線和扭秧歌的有一比,一輛車走著走著乾脆下了二道沿,歪在斜坡上。

幾十名士兵往下跳,一個吊兵邊跳邊罵:“不會開還搶,要是我說啥也不會開溝裡。”

另一個撇嘴道:“你是不會開溝裡,你*會撞樹上!”

先前那吊兵道:“撞樹咋了?那是我故意的!我不是找不著剎車嗎,我要不往樹上弄,還不得掉溝裡?”

駕駛室出來一個吊兵,下來還挺橫:“誰罵老子?老子好歹開了幾十裡,有些吊貨一出陽武就掉溝裡了,我比那些強多了!誰不服氣上來試試!罵*啥罵?”

車燈耀眼,日軍看不真切,來車車頂都架著機槍,待大部與日軍車隊平行,機槍突然掃向招手日軍,車上的手榴彈不要錢似的猛扔,日軍防線頓時潰爛,任憑大竹如何嚎叫,也難逃敗局,眼見難敵西面強大火力,大竹只好帶領部隊向著槍聲稀少的東面十五旅來處衝去。

毛旅長見幫不上手,回身出了小廟,外面一片混戰,毛旅長大吼:“弟兄們!給石頭報仇!衝啊!---”

十五旅馬、騾騎士剛過,驢、牛騎士正好來到廟門,毛旅長翻身上了緩過勁的沒毛老馬,丟下與日軍混戰的馬、騾部隊,帶著驢、牛騎士向西衝鋒。

大竹部隊正好從西邊過來,兩股人流頓時撞在一起,這回日軍的虧可吃大了。

日軍征戰中國仰仗的有幾樣利器,一是空中優勢,日本飛機在沒有中國飛機的天空肆無忌憚,可以隨意欺負地面部隊。二是炮火兇猛,日軍大口徑火炮常常能夠扭轉戰場不利局面。三是士兵精準射擊,日軍士兵訓練水平普遍較高,三八大蓋膛線近兩米,本身就是當時射擊精度最高的步槍,兩者結合常常令打陣地戰的中國軍隊,在對射中失敗。第四是白刃格鬥,日軍單兵素質要高於中國士兵,手中三八步槍加上刺刀長度可達10釐米,在白刃對抗中佔盡先機。

今天情況特殊,日軍幾樣利器幾乎都揮刀自宮,只剩下白刃格鬥一項,但十五旅士兵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們*多了匹戰馬或戰驢或戰騾或戰牛,從步兵直接升級為騎兵,雖無正規騎兵迅猛之衝擊力,也有騎兵高人一等之威風。

一名日軍從斜刺裡過來,對著騎驢的十五旅戰士下黑手,驢子往前一蹦,刺刀沒招呼到人,落在驢子屁股上,驢不勝怒,蹄之,日軍可沒有老虎的體格,黑暗裡看不清,一蹄正中日軍下巴,倒黴的日軍臉部傳來咔嚓的骨裂聲,步槍撒手身子平平向後飛出,倒黴之旅尚未結束,後面過來一頭牤牛,不算鋒利的牛角隨著晃動的牛頭正好頂在日軍的腰部,又是一聲骨折的脆響,該日軍直接被頂斷脊椎,成了高位截癱病號,如果有良心人士拔打10,這位日軍後半生還能在輪椅上度過,但十五旅士兵顯然不是善男信女,騎牛的小子見日軍落難,不但沒有半點人道救援的意思,還催動*五色神牛上前踩踏這個倒黴的日軍,該牛在主人的*控下發瘋般在日軍身上玩起托馬斯全旋這個鞍馬動作,一套動作下來,日軍早成肉泥,後面幾個牛騎士羨慕不已,一致給出10分的滿分。

前面屁股中招的驢還在不停的尥蹶子,把驢騎士顛得反倒沒法下手,嘴裡不禁罵道:“你個配角搶啥鏡頭!我是主角!”這驢顯然聽不懂人言,依舊忙著散發怒氣。

大竹聯隊被一幫狂牛、瘋驢迅速擊潰,向南面黃河灘裡逃去,這回西來部隊的汽車算是沒辦法追擊了,但是十五旅騎兵卻不受地形所困,戰士們催動*驢馬下了二道沿,在平坦的灘地上追趕日軍,各騎士興高采烈嘴裡呼驢喚牛,一時間得得、窩窩、加加、鬱郁*牲口聲響徹夜空。

大竹心裡窩囊的要命,還不敢回頭,後面一頭驢子撒著歡追他,他狂奔幾百米回頭看,那驢子還在身後,氣得他邊跑邊回身道:“死心眼!那麼多人你不追,欺負我一個,太不仗義了!”當然他說的是日語,連中國話都一知半解的中國驢是聽不懂地。

身邊幾名日軍跑過,大竹高喊救命,幾名日軍乾脆裝聽不見,只顧向前逃命,大竹畢竟年紀稍大,又跑一會腿就不聽使喚了,被驢子撲倒在地,大竹想:真太倒黴了,死在中國驢子蹄下,回頭家裡收到的陣亡通知上,不定得寫成什麼---。

看看潰散的日軍亂作一團,毛旅長上前招呼夾擊部隊,老魏從車上下來,還是那副陰陽怪氣的樣子,但這時候,毛旅長咋看咋待見,上前抱住老魏就哭。

老魏道:“吊兵們才學會開車,歪七扭八不敢開快,就這還掉溝裡幾十輛,緊趕慢趕總算來得不算太晚。”

毛旅長哭得越發大聲:“晚了!玩個球了!石頭快死了!”

老魏安慰道:“快死了?不是還沒死嗎!我這有司機,開汽車一會就到陽武,南關咱的醫院早等著呢,只要有口氣,就能救活!”

毛旅長趕緊找個會開車的傢伙,兩人坐上日軍汽車回到小廟,留下看守的兵趕緊把石頭抬到車上。

會娟追著毛旅長道:“把石頭送俺家吧,俺家有藥,俺哥會外科,一定能救活石頭。”

毛旅長不信任地道:“你家?我還是信我們旅的軍醫!醫院就在陽武縣,到了就能救石頭。”

會娟急的眼淚都出來了:“俺家離著近,輸血裝置啥都有,俺哥是日本留學生,專門學醫的,我也是留學生,學護理的,你們醫院太遠了,等到陽武石頭血都流乾了!”

毛旅長看看石頭胸腹部尚未拔出的兩把刺刀,思忖片刻,只得點頭,一群女人上了車廂,唯恐石頭受顛簸之苦,十幾個女人乾脆把石頭抱在胸口,讓自己的腿充當減震,用柔嫩的胸部固定石頭身子,看得幾個隨行的男人心口發熱,恨不得自己受傷代替石頭。

石頭渾如未覺,汽車在二道沿顛簸前行,不多會來到包廠鎮,眾人抬下石頭,老馬小馬倆大夫左右護衛進到馬家。

小馬大夫不敢怠慢,立即準備手術,那邊會娟給石頭和大家配血型,頃刻血源找好,三個人一起給石頭輸血。

鎮裡居民得知被擄走女人完璧回來,包廠頓成不夜之城,鎮長範庭雅帶著全鎮男女老少圍著馬家探聽石頭傷勢。

片刻之後十五旅騎士大部歸來,範鎮長命人起灶殺豬,沿大街擺開百桌流水席,桌子擺出足有一里,菜餚自大灶和各家小灶源源不竭,把百桌宴席堆砌的盤碗交錯滿滿當當,十五旅吃罷,第一旅也開著長長車隊回來,鎮長一聲令下,幾頭老牛壽終正寢,宴席一直吃到天明。

小馬終於把石頭傷口縫好,抬手用衣袖徠額頭的汗水,一邊會娟關切道:“哥!石頭能活不?”

小馬嘆氣道:“傷勢過重,失血過多,內臟出現衰竭,就算救治及時,能不能活過來還得看他自己的求生意志。”

會娟堅定地點頭:“他能行!石頭最擰了!他肯定能活過來!”

小馬道:“看看吧,對了,你趕緊叫人把石頭抬到地窖,他傷口太多,不能見風,只有地窖才合適養傷。”

會娟出門,外面石頭爹媽早哭幹眼淚,石頭媽上前扯住會娟道:“俺石頭好了沒有?要是不行了,俺得見見俺孩。”

石頭爹瞪了一眼老婆:“瞎說!咱孩好著呢!啥事都不會有!是吧小娟?”

會娟點頭眼裡卻含著淚:“石頭哥一定會好,但是現在不敢見風,要在俺家地窖養傷,大叔大嬸放心,我會照顧好他的!”

石頭媽不放心:“我看著俺孩中不中?”

會娟道:“不行的大嬸!石頭傷口很容易感染,必須隔離治療,見的人越少越好的快,我一個人就行!”

石頭媽猶豫道:“搽屎接尿的,你大姑娘家的,怎麼好意思—”

石頭爹拽拽她的袖子,用眼睛剜了她一下。

石頭媽隨即醒悟:“哦!看看我糊塗了不是,反正也不是外人,就著吧—”

會娟臉色羞紅道:“我學的是護理,我會照顧好石頭的!”

大家七手八腳用鋪蓋兜著石頭下到馬家地窖,馬家世代行醫,家底豐厚,地窖修得講究,足有三間屋大小,三面牆滿是藥材,床鋪在西牆下,四角透氣口,用鑽滿小眼的磚頭鑲死,連老鼠也進不來,眾人把石頭放下,會娟用酒精噴灑消毒。

外面,一里長席吃到尾聲,十五旅的吊兵在街邊開啟鋪蓋,在人聲嘈雜中打出呼聲一片,第一旅的兵們也吃個差不離了,正要找地方休息。

鎮外放哨的人飛馬來報,日軍從東西兩面來人怕有好幾萬,老魏和老毛趕緊集合部隊,老魏命令範鎮長組織群眾向大堤北轉移,魏旅向東毛旅向西,二旅分頭迎敵,一場大戰迫在眉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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