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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陰葵花傳

第十章 相識相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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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陰葵花傳第十章 相識相熟

這時,屋門敲起,賈妍逢又走了進來,郝夫人只顧和郝靜恩說話,不覺就已到了傍晚,問賈妍逢道:“妍逢,靜卓怎麼一直不見他?他大哥回來了,兩人這麼多年沒有相見,他也不知道過來看一下。”賈妍逢微笑著說道:“表哥知道大哥今天回到家了,他跟我說,要出去為大哥帶回來一分厚禮,然後親自送給大哥。”

郝夫人聽了哦的一聲,不由臉上微笑起來,說道:“恩,原來是這樣。”賈妍逢說道:“表哥說他今天可能趕不到家,所以,咱們就不必再等他了。”郝夫人笑道:“他到是知道對自己的兄長近禮,呵呵。即然這樣,你趕快吩咐下面人準備晚膳吧,今天靜恩剛回到家來,一定要弄得好一些。”

賈妍逢說道:“恩,我自然知道,那我就先出去了。”說完,又向郝靜恩微微的一笑,郝靜恩點點頭,向她行了一禮,她便走出去了。郝夫人又拉住了郝靜恩的手說道:“靜恩,你多少年在家中沒有吃過飯了,今日,雖然你父親和靜卓都不在家中,咱們兩人和你表妹先一同吃一頓團圓飯。”

過了一段時間,下人就進來對郝夫人和郝靜恩說晚飯已經準備好了,郝靜恩跟隨母親來到廳中,見到在廳中一張大圓樺木桌上已擺滿了菜餚果蔬,弄得甚是豐盛。他自從九歲離開家以後一直到現在過的是山上清貧閒適的生活,吃的只是粗茶淡飯,又哪裡見到過如此豐盛的家宴,賈妍逢笑語盈盈的對他說道:“表哥,這是我自己親自下廚給你做的清炒蝦仁和松子甜藕,你嚐嚐味道怎麼樣?”

郝靜恩微微的一笑,說道:“恩,好。多謝表妹。”賈妍逢微笑著說:“表哥,你還這樣客氣,我們都是一家人,你嘗過後要是喜歡我的手藝,以後我天天給你來做。”郝夫人在旁邊笑道:“靜恩,你看你剛一回來,表妹對你多麼親熱。這可是她的拿手廚藝,靜卓若要吃,妍逢還不一定肯為他做呢。”

郝靜恩點點頭,嘗了兩道菜,只覺得入口香甜,味道清美,抬起頭見到賈妍逢正坐在對面笑盈盈的注視著他,看他反應如何,當下笑道:“恩,味道很好。靜卓在家中能夠天天嚐到表妹的這樣手藝,那也算是很幸福了。”賈妍逢聽了臉上更喜,說道:“表哥,那你多吃些。我還有好些拿手的菜沒有給你做呢。”郝夫人見到他們兩人感情如此親近,不禁也微微的一笑。

郝靜恩嘗著表妹親手做的菜,只覺得這菜就猶如表妹一般,既嬌紅芳香,又不乏清新可口的味道,想到這裡不知為何心中卻又突然想起小南曾做過的南瓜粥,卻又和表妹做出的不一樣,在平平淡淡中細細體味卻有一種天然的清香,不由心中升起一陣甘甜,一時有些發呆。賈妍逢看著他,微笑著問道:“表哥,你怎麼停下來了?”郝靜恩聽了她說的話,才回過神來,輕輕的一笑並不言語。

吃罷以後,三人在廳上又說了一會話,郝夫人說道:“靜恩剛回來,咱們還沒有為他單獨整理出適合他住的房間。”賈妍逢微笑著說:“沒有關係,不如就讓表哥去我的房間先暫住一晚上吧,我到姨母的房間和你一起睡。”

郝夫人聽了,說道:“讓靜恩在你的房中休息,我看有些不妥。”賈妍逢說道:“有什麼不妥,表哥從小和我一起長大,靜卓哥的房間正在休整,將我房間的床上換一套新的被褥,那便可以了。”郝夫人聽了,便點點頭:“恩,那也好。靜恩,今晚你便先在你表妹的房中休息一晚,明日我再讓人給你安排整理好你的房間。”郝靜恩說道:“那我便去靜卓的房間休息一晚。”郝夫人笑道:“靜卓這孩子,老拿自己房間東西當成個寶似的,唯恐別人去他的房間。我倒不是怕你動了他房中的東西,只是今天晚上他也不在,你便在妍逢的房間先休息一晚吧。“

郝靜恩聽的母親這麼說,便點點頭,又問道:“小玉姑娘還好吧。”賈妍逢笑道:“表哥,你放心,我早給小玉姐姐安排好住處了,還專門替他找了一個丫環陪著照顧她,沒有事的。”郝靜恩聽了,不由臉上微笑:“恩,那我便放心了。”當下,郝夫人又命人換了賈妍逢房間的床上被褥,然後讓一個丫環領著他前往那裡,郝靜恩先辭別母親,又轉身和表妹告辭,目光正好同賈妍逢的目光相觸,賈妍逢臉上帶著欣喜,目含笑意的看著他,他不由心想道,表妹長的美麗大方,頗有大家小姐的氣度,的確倒是同靜卓兩個人相配。

他跟著穿過兩道走廊,過了天井來到右廂一排房前,上了樓,帶路的丫環推開房門對他說道:“公子爺,請進。”郝靜恩哦的點點頭,跟著進去了,只見屋中拍著書桌書架,上面排放著筆硯書筒,牆上懸掛著不少圖畫和裝飾品,床櫃靠在屋中右邊,櫃板雕刻精緻,色彩秀麗,旁邊緊挨著的一個平架上放著各種古玩,但見一切東西都擺放的整齊有序,屋中透著淡淡的女孩家胭脂香氣。

他在山上生活了這麼些年,從未處在過這種環境之中,如今再處身在這裡,不由立在那裡細細觀看著房中的東西,那丫環說道:“公子爺,我在外面伺候著,你有什麼事就隨時叫我。”郝靜恩聽了:“哦,什麼?不用了,你回去吧。我自己在這裡就行。“那丫環衝他一笑說:“是夫人吩咐我今天晚上照顧公子的。”郝靜恩臉上有些不好意思,頓了一下說道:“我沒什麼事,你不必在這裡了,還是回去吧。”那丫環聽了答應出去了。

郝靜恩獨自在房中,看著牆上掛著一張踏青圖,似是名家手筆,圖畫旁邊掛著一副字型對聯,上面字型纖細,似是女子的手筆,想來便是表妹所寫的字。他立在那裡看著,心想道:“我離家多年未曾好好的讀書練過字,表妹的這文筆可要比我好過百倍了。”他立在字前出了一會神,只覺的家中環境和自己在山上所住的環境截然不同,走過去將床上的被褥掀到一旁,自己和衣躺在床上,躺了一會不禁又想起自己曾在竹林中同小南一起度過的那個夜晚,想起兩人在一起的情景,又想到了小南的音容和她所彈奏的琴曲,伸出手又拿起小南給他穿掛好的那個玉佩,在夜色中,玉色晶瑩剔透,郝靜恩細細看著那塊溫玉,無法入睡。

他剛朦朦的入睡,忽聽得門窗外有人輕輕的敲擊了一下,他立即醒覺,只見窗外有人影一閃,他立刻翻起身來,躍到視窗開啟窗格,見到月光下一個人影從外面樹上一晃而過,身法迅捷,他不知是誰,心中有些好奇,縱身躍過去直追向那人。豈知對方的身法到也是挺快,郝靜恩雖然緊跟在那人身後,在夜色下卻看不清楚到底是誰,兩人一前一後躍出了郝家府院,郝靜恩在後面跟裡一會兒,只覺對方的身法甚快,又走了一會,忽然見前面那人影一動,夜色中,見到面前銀光一閃,他立刻知道有暗器射過來,順手一掌擊去,掌風擊落了暗器,他身形一動,反而速度加快,接著緊追向對方。

眼見越追越近,誰知此刻,前面那人這時忽然停下身來,右手微揚,看樣子又想發暗器,郝靜恩不閃不避,運氣內力,右手一掌擊向那人,可是那人竟然卻立在那裡一動不動,竟是對他這一掌不閃不避,眼看自己右掌就要擊倒對方面前,在月光照射之下他忽然看清了對方的面目長相,不禁心中一驚,硬生生地把掌停住。只見,在淡淡的月光之下,立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小南。

郝靜恩幾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停下身子立在那裡仔細的看著小南,小南也立在那裡凝目注視著他,郝靜恩看著小南,只見她現在已經改了當初在林中初遇時那身裝束,此刻頭上梳著扶桑女子的髮式,額前的頭髮梳向兩邊,後面頭髮扎結起來,上面插著一朵白色的菊花,身後束著頭髮的兩根細長的藍色頭繩此時隨著微風輕輕地擺動著,身上穿著淡藍色的扶桑衣服外裝,在月光之下顯得清極,美極。

他低下頭看見小南右手握著兩枚細長的銀針,想來剛才射向自己的暗器就是這些銀針,看著她不禁問道:“原來,姑娘你也會武功。”小南立在那裡,聽了緩緩的點了點頭。

郝靜恩不再語言,在月光下細看她的臉容,見到她的臉上有些發紅,額前上幾絲頭髮貼在額上,顯然是剛才自己的掌風從她臉前擦過所至,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在剛才對敵那一刻間她突然停下手,心想自己掌力施出來威猛渾厚,剛才若不是自己反應快,迅速收掌,只怕現在已經真的誤傷了她,想到這裡,不禁心下有些頗感歉意,便問道:“剛才你為何突然停下手來,你不怕我真的傷到你嗎?”

小南立在那裡不語,過了一會輕聲問道:“倘若有一天,我們兩個人真的會成為對手交手的話,你會真的出手嗎?”

郝靜恩聽了不由輕輕的一笑,看著她問:“那你說我會不會。”小南說道:“我不知道。”郝靜恩反問她:“那麼你會對我真的出手嗎?”小南沒有說話,頓了一下緩緩的說道:“你剛才不是已經看到了嗎?”

郝靜恩一笑,說道:“這麼晚了,不知道姑娘找我有什麼事情。在下可剛剛睡著,被你吵醒了好夢。”小南也是一笑:“你做得是什麼好夢?”郝靜恩哈哈的一笑,說道:“不便對姑娘說起。”兩人相識一笑,氣氛頓時緩和融洽起來。

郝靜恩在月光下看著小南的身影,忽然心中一動,說道:“那天晚上,在林中阻擋住我追那個黑衣人的就是你吧。”小南聽了,點了點頭。他心想到小南肯定同那名神秘的黑衣人有關係,但是也不便問起,當下又輕輕的一笑說道:“唉,不知道怎地,自從和姑娘在林中相別以後,我心中也一直想著姑娘你呢。”

小南看著他:“想我又做什麼?”他說:“還想聽姑娘彈琴,跟姑娘學學編弄東西,還有,想喝你熬的南瓜粥。唉,這可奇怪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小南聽了,不由撲哧的一笑說:“原來你還記得那天晚上的事情。”郝靜恩微微的一笑說:“是啊,你也沒有忘記吧,要是你也忘記了,今天就不會來這裡找我了吧。”小南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一點頭。

她走到旁邊蹲了下來,從地面的草叢裡摘了幾朵鮮花,在自己手中把玩起來,郝靜恩便也走過去,坐到她的旁邊,微風吹來,兩個人只感到一陣清涼。郝靜恩看著她手中把玩著花草,問道:“你是不是天生就會編弄這些東西,為什麼我看你編什麼東西就像什麼。”

小南說道:“我小的時候,除了我師父就只是自己一個人,沒事可做的時候就找些花草竹枝編弄著玩,自然而然就學會怎麼弄了,這有什麼奇怪的。”郝靜恩點了點頭,說道:“恩,我小的時候,也是除了師父之外,就只有我一個人,倒是和你很相像。”月光之下,四周一片寧靜,兩人呆在這裡,唯有能夠聽到遠方似有海浪波濤的聲音,心中都感到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悅靜謐。

過了一會兒,郝靜恩說:“要是能再聽你彈琴就好了。”小南說道:“你倒是很喜歡我彈得琴啊。”他恩的一聲點點頭,小南說道:“今天我沒有帶琴過來。”向四周看了看,站起身來走過去削下一截竹枝,然後用隨身帶的小刀將這截竹枝簡單的削成了竹笛,放在口邊試了試,微笑著說:“這個就勉強的用一下吧,你想聽什麼曲子?”

郝靜恩說道:“什麼都可以。”小南恩的一聲將笛子放在自己唇邊,輕輕的吹了起來,笛聲清越,在夜間聽起來更加令人迴腸蕩意,郝靜恩聽著笛聲婉轉又帶些淒涼,他坐在那裡看到月光照射下她的半邊側臉,就如同那次在林中的晚上一模一樣,笛聲漸漸的高了起來,他聽著只覺得心中一片悠遠寧靜,只感到在這個世界中除了她的笛聲之外,唯有遠方那片大海不可捉摸的夜晚波動之聲,猶如在夢境中一般。

吹奏了良久,小南才緩緩的停下來,郝靜恩說看著她說道:“我倒是真的很佩服你。”“佩服我什麼?”小南問,“佩服你能夠吹奏出這麼美妙動聽的音樂來,若換成是我怎麼也做不到。”

她聽了郝靜恩的話卻幽幽的說道:“是嗎,我也很佩服你,佩服你的武功,如果同樣換成是我,那我也是怎麼也做不到的。其實每個人在佩服別人的時候卻不知道別人也同樣在佩服著自己。”郝靜恩聽她說得這番話倒頗有些深意,點點頭,緩緩的說道:“以後若能這般一直聽姑娘吹奏的笛聲,那有多好。”

小南聽了,放下手中的竹笛,側目視向遠方,說道:“也許都是不可能的,我們兩個人以後也絕對不會在一起,這本來是命中註定的事情。”他聽了問:“為什麼?”小南說:“就像命中註定的一樣,我是扶桑人,你是中土人,這裡的人向來是仇視來自東瀛扶桑的人,所以你也必定會仇視我,因為我是扶桑人,這都是命中註定改變不了的。”

郝靜恩聽了她說的話後,頓了一下,緩緩的問道:“那你相信這些命中已經註定了的事情嗎?”小南聽了,微微點了點頭。郝靜恩卻一笑,說道:“既然你相信這些命中早已註定的事,那麼今天晚上又過來找我做什麼?”小南聽了不語。郝靜恩抬起頭看著天空,說道:“你是中土女子也好,是扶桑女子也好,我本來就沒有在意。師父?對我說過,領悟道家深意,就是要做到無拘無束,逍然灑脫,萬事不為外物所擾,世事的約束我早已不放在心上。”

小南坐在那裡,聽了他的話,凝目注視著他,過了一會緩緩的輕聲說道:“也許你師父說的也很有道理。”頓了一下又問他:“你師父想來也是位前輩高人,不知道是誰?”郝靜恩沒有回答,反問她道:“那你師父呢?”小南聽了也沒有回答,郝靜恩哈哈的一笑說道:“那自不用說了,也必定是位前輩高人了。”小南微微的一笑,兩人這次見面比上次在林中初相識時候關係更加熟了,一起呆在這裡,不覺間已一夜過去,直到清晨天明。

清晨時分,天氣寒冷,兩人在樹旁邊升起了一堆篝火,坐在旁邊取暖。忽然聽得這時遠處有腳步聲響,有人走近,不知道是何人。那幾人慢慢的走近,一人說道:“師伯,前面好像有人在那裡生火。”郝靜恩轉頭向那裡看去,只見到有三人走了過來,當前一人卻長的甚是面目熟悉,仔細一看卻是海天派的無憂子,無憂子向前一看也見到了他,兩人四目相對都微微有些吃驚,想不到會在這裡相見。

郝靜恩見到無憂子身後還有兩人,看樣子像是海天派的弟子,無憂子一見到郝靜恩,新仇舊恨不由全湧上心來,只是知道他武功高強,自己萬不是他的對手。忽然看到他的身旁還有一個女子,身著扶桑服飾,正是小南。

無憂子哼哼的一聲看著他說道:“我道在這裡的是誰,原來竟然是你小子。”郝靜恩看了他一下,冷冷的說道:“原來是無憂子道長。”無憂子又哼的一下,看了看小南,說道:“上次我就見到你同這扶桑女子在一起,今天清晨一大早,沒有想到又會在這裡撞見你們,你身為中土人,卻和扶桑人勾結到一起,你們兩個人在這裡鬼鬼祟祟的又在做什麼事情。”

郝靜恩並不理會他,無憂子接著說道:“我這次正要去你們郝家去算賬,看看我們海天派的血海深仇,你們郝家給我們什麼交代。正好又叫我在這裡撞見你又和這個扶桑女子呆在一起,哼,咱們一會到你們郝家再好好的說這件事情。”

他剛說完,忽然一支銀針嗖的一聲只射向他,無憂子連忙向旁邊閃開,他身旁一名海天派弟子哎呦一聲,身上已經中了銀針。無憂子見到小南突然向他發出暗器襲擊,心中一驚,沒有料到這名扶桑女子竟然也會武功。小南右手一動,準備接著再發銀針,郝靜恩已經用手輕輕抓住了她右手,小南看了他一下,才沒有再接著發暗器。

無憂子見到小南發出的暗器防不勝防,而且知道郝靜恩武功更是厲害,知道自己在這裡討不了什麼好處,還是先到郝家再說,當下對著他們兩人輕哼了一下,見到自己帶的師侄沒有大礙,於是帶著他們轉身離開。

小南見到他們走遠,轉過頭看了郝靜恩一下,問道:“你剛才為何阻止我出手,他們到了你們家不是更有麻煩嗎?”郝靜恩說道:“那又怎樣,多傷無辜無用。”小南聽了,便點了點頭,見到此時郝靜恩還抓著自己的右手,郝靜恩連忙鬆開,臉上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剛才一時無意,這裡致歉了。”

小南臉上輕輕的一笑,兩個人站起身來,小南說道:“讓他們看到我們在一起,如果回去對你的家人說了,自然會給你添麻煩。”郝靜恩說道:“我問心無愧,又何怕他們說,姑娘,你這要去哪裡?”

小南聽了,幽幽的說道:“你還叫我姑娘以後叫我名字就可以了,郝公子,你保重吧,以後我們或許還有見面的機會。”郝靜恩聽她說到這裡,不知為何,和上次一樣,再也無話說下去了。小南轉身便離開了,他立在那裡看著人影遠去,又想起兩人昨晚在一起的情景,在那裡立了一會便轉身向家中走去。

郝靜恩順著道路向前走去,正好路過了海邊,莆田城外就是臨近大海的地方,他獨自沿著海塘緩步向前走著,海風吹來,他望著遠方無邊無垠的大海,一眼望不到邊際,心道:“曾經聽人說,海外之地更加廣闊無垠,遠沒有邊際,不知道是真是假。”忽然覺得能夠一生隨著船舶航行探索在海外,確實是件人生有意義的事情。他在城外海邊轉走了一段時間,才回到城中。

他剛走進郝府的大門,門口的人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便親自迎了上來。郝靜恩不願同人多談,隻身走進去,正走間,忽然聽得身後一個聲音叫道:“表哥!”他聽了一看,見正是表妹賈妍逢,賈妍逢見了他問道:“表哥,一早不見你在房中,原來你獨自走出去了啊。”

郝靜恩不便對她提昨晚之事,說道:“恩,我一早便出去到外面轉了一下。”賈妍逢微笑著說道:“我說呢,怎麼一早不見到你在房中。現在,給你一個驚喜。”說完,衝他神秘的一笑,郝靜恩不知道她說什麼,問道:“什麼驚喜?”賈妍逢不肯說出來,笑道:“你過來便知道了,隨我來。”

郝靜恩不知道她到底做什麼事情,當下便跟隨在賈妍逢身後,穿過走廊,來到府中後花園前面,只見在花園前正立著一個二十多歲的錦衣公子,見他來到,面帶喜色,神采飛揚,正是郝靜卓。見到郝靜恩和賈妍逢走過來,已經迎了上來,微笑著說道:“大哥,我昨天知道你回到家裡來。心想這麼多年沒有見到你,便昨天親自到外面給你尋了一份禮物送給你作為見面禮。大哥,你看。”

郝靜卓向後邊的人一招手,一個人手牽著一匹白馬走了過來,這馬長的身高體健,不僅毛色光潤,而且全身雪白,不帶一絲雜色,被人牽著卻不時的抬頭鳴嘶,顯然是一匹難得少見的好馬。郝靜卓笑著對郝靜恩說:“大哥,這匹馬是我親自為大哥挑選的,咱們莆田這一帶絕少能有這般的好馬。呵呵,這匹馬就當做小弟送給大哥的見面禮吧。”

郝靜恩看著這匹馬,雖然他並不如郝靜卓這般的懂馬,但是一看到這匹馬就知道是匹難得的好馬,忽然想起這匹馬倒是和李慧清所騎的那匹白馬很是相似,心道:“李姑娘騎的白馬,我看就是神駿少見的馬,同這匹馬倒是很相像。”當下微微一笑,對郝靜卓說:“恩,真是匹好馬,靜卓,多謝你了。”

郝靜卓笑著說道:“大哥,只要你喜歡就好。這可是我昨天專程趕到外地,為你特意挑選出的一匹好馬。”郝靜恩說:“這匹馬怕要花不少錢吧。”郝靜卓臉上喜氣洋洋,淡淡的一笑說道:“大哥,你我這麼多年來沒有相見,現在重逢,這點銀子又算得了什麼。”賈妍逢在旁邊說道:“哼,什麼算不了什麼,二哥,你倒是花錢花的容易,這匹馬依我看最少也得要二千兩銀子吧。”

郝靜卓說道:“你知道什麼,只要是送給大哥的,花這點銀子又有什麼不值得的。咱們郝家在莆田那是數一數二的名門大戶,大哥這多年沒有回來,這次送給他的禮物定然要夠氣派的,我想來想去,一時也想不到什麼合適,最後就選了這匹好馬送給大哥。”

郝靜恩雖然對好馬並不怎麼感興趣,但是見到這匹白馬確實是神駿非凡,倒也心中頗為喜歡,又想到以前兒時他們三人相互玩耍,感情深厚的情景來,心中有些感動,當下視著郝靜卓說道:“靜卓,多謝你的這份心意。咱們初次見面時候,我對你出手有些重了,希望你不要見怪。”

郝靜卓笑道:“大哥,俗話說,這叫做不打不相識嗎。分別這些年來,想不到今天大哥你的武功這麼厲害,小弟我真的是很佩服。”說完呵呵的一笑,臉帶著笑容。賈妍逢看著他們兩人已經和睦,心中十分高興,微笑著說道:“現在好了,大哥回來,我們三人又像以前一樣可以在一起了。”郝靜恩和郝靜卓兩人聽了,也都笑了起來。

這時,忽然有人叫道:“大公子!”三人聽了,都轉過頭看去,只見一個家人走上來對郝靜恩說道:“大公子,老爺現在剛回來,在客廳中請你過去。”郝靜恩聽得父親已經回到家來,心中一喜,他自回來還沒有見到父親,當下說道:“恩,好的,我這便隨你過去。”郝靜卓也說道:“父親也回來了,正好,我們也過去見見。”於是,三個人便跟著來到客廳中。

三人進到客廳,郝靜恩先走了進去,郝靜卓和賈妍逢在後面,郝靜恩見到廳中正前坐著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身穿紫衫,留著長鬚,氣派不凡。他自八歲時就離開家,如今已有快近二十年時間與父親沒有見面,此刻兩人相見,那人從椅中立起,臉上欣喜無比,這人正是郝靜恩父親,和其兄弟郝英廣在江湖上合稱“莆田雙英”的郝英遠。

郝靜恩見到父親,走上前行了一禮說道:“父親,孩兒靜恩,過來看望你來了。”說完,便彎身跪了下去。郝英遠見了,連忙走上前去,伸出雙手扶住了他,又仔細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兒,緩緩的說道:“靜恩,真沒有想到你現在能這麼健健康康地立在我的面前,我真是高興的很啊。聽人說,你的武功現在也非同小可,如今已經遠超於我之上了啊。”說完,呵呵呵的笑了起來。

郝靜恩說:“這都多虧了師父將我的病給治好,又將武功親自傳授我,孩兒才得能有今天。”郝英遠聽了,心中不禁也有些感慨,哈哈的一笑說道:“恩,好好。靜恩,你起來說話吧。”將他扶起,說道:“你武功有如此大成,將來必能更加振興我們郝家祖業。”

這時只聽得旁邊有人冷冷的一哼,父子兩人向那裡看去,只見坐在右側首位剛才冷哼的那人,正是海天派的無憂子,郝靜恩剛才聽得說父親正在廳中接待客人,沒有想到他便是父親親自接待的客人。只聽得無憂子冷哼完一聲後,對郝英遠說道:“郝大俠,在下也該代表海天派,來恭喜恭喜令郎武功有成如今回到家中來,將來,你們郝家必定稱雄我們東南武林,在江湖上揚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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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英遠知道無憂子說的是反話,只聽得無憂子又接著說道:“當年令郎師父殺了我大師兄無歡子,如今我師弟和愛徒又喪命在令郎手下,這筆帳,我海天派倒要看看你莆田郝家怎麼去還?”

郝英遠聽了不語,讓郝靜恩先立在一旁,對無憂子說道:“無憂道兄,你們海天派同我們郝家也不算是關係疏遠,而且你與我的二弟郝英廣交情那都不用說的,這件事起因複雜,我看咱們最好還是慢慢商議才是。”

無憂子坐在那裡又哼的一聲,滿腔怨恨,說道:“這還有什麼好商議的,我海天派三人命喪於你郝家之手,我不是你兒子對手無法討債尋仇,可是你們郝家欺我海天派太甚,郝兄,就算憑你們郝家在福建東南一帶武林中的威信,我看那也難逃過武林公道!”

郝靜恩見到此刻無憂子坐在那裡,一番話倒是說得理直氣壯,有聲有色。心中卻對其鄙視不已,當下緩緩的說道:“無憂子道長,你又怎知道你大師兄一定是死於我師父之手,有何證據?你師弟雖是在同我爭鬥中而死,卻是被蕭健雄一掌誤擊中而死,非我所殺。至於你的徒弟方知信,不錯是我所殺,他糾集綠林強盜,劫掠百姓,殺人放火行兇,實在是死有餘辜!你現在又來我家中找我父親尋事,那又是什麼道理?”

他這一番話倒是說得無憂子一時難以開口,不禁又是哼的一聲。

郝英遠聽了,臉上也是輕輕的一笑,對無憂子說道:“無憂道兄,先不說你的師兄和師弟的事情,你的徒兒確實是靜恩所殺,但是剛才靜恩也說了,令徒兒是為非作歹,幹綠林強盜之事,道兄,令愛徒是受你的傳業和指點,卻去落草為寇幹傷天害理之事,只是官府不知他是海天派中人,倘若讓官府知道這人同你海天派關係密切,只怕你們海天派也難以逃脫干係。”

無憂子聽了他說的話不語,說道:“那我的師兄和師弟呢,就這麼平白無故的死於別人之手嗎?”郝英遠說道:“你師弟無怨子雖然是同靜恩交過手,但是靜恩並沒有害他之意,剛剛靜恩也說了,是你同你師弟聯手進攻我孩兒的時候,被旁人誤擊中而死的。無憂道兄,依你和你師弟在江湖上的地位和聲望,你和你師弟聯手對付我家靜恩一人,切不說別的,就從輩分和道理上,這難道不算是你們海天派先欺負我郝家的晚輩人物嗎?”

無憂子聽了郝英遠的話,臉上有些下不來臺,這話正說中了他的難言之處,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說不出話來,本來今天他本想找郝家一個理論,哪知道處處說不出話來,坐在那裡胸中鬱悶氣惱。郝靜恩卻心中說道:“何止是他們兩人聯手,若是他們兩人那就罷了,還有一個更厲害的蕭健雄。”

郝英遠卻不知道詳情,還以為只是無憂子和無怨子兩人聯手進攻郝靜恩,表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也不禁暗暗自得,心想,這海天派的海天三無,也絕非是江湖上的庸手,除了排第一的無歡子,下面的無憂子和無怨子的武功當同自己兩兄弟的武功相當,靜恩能夠年紀輕輕的就以一人之力打敗他們兩人,那也算是很了不得拉,這對我們郝家來說也是臉面上極有光彩。

他心中暗暗自得,坐在另一旁的無憂子卻是怨憤難消,心想這次處處讓郝家抓住自己的話柄,他們海天派更是臉面無光了,雖然自己一直懷疑大師兄無歡子是死於郝靜恩師父之手,但是也沒有真憑實據,他郝家自然不肯承認,如此一來就更有理了,但是自己這次可決不能白來,當下又冷哼的一下,說道:“我大師兄不僅武功高強,而且全身練就了一身的金鐘罩鐵布衫的神功,尋常刀劍也傷他不得,若不是被你這般厲害的掌力打死,還能是何人能夠奈何得了他?這仇不能就這麼白白的過去,你師父既然是前輩高人,又為何不敢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

郝靜恩聽得這有關師父的名聲榮譽,雖然並不怎麼在意這些,但是事關恩師的身後之名,也不願這樣讓無憂子說,無憂子不提當年之事還罷,他一提起,郝靜恩便又想起當年雨夜中師父帶著自己在鄉下農家偶遇無歡子師徒三人行不正之事,師父親手將其三人擊斃的事情,又想起無歡子同自己師父相鬥認輸後又忽施暗算,發暗器偷襲自己,出手卑鄙狠毒,師父一怒之下才取其性命,心中氣憤不已,當下便對著廳中眾人將那天晚上事情的前後經過都說了,無憂子卻不信,哼的一聲說道:“空口說話無憑,我師兄已死,你現在怎麼說他都由得你了!”

郝靜恩冷冷的一笑:“我師父是前輩高人,?對他手下留情,若不是他做出這等事情,我師父又何至於要他的性命,信不信由你。若是要真想取他性命,別說是我師父,便是我自己,讓你們三師兄弟一起上那又怎樣!”

郝英遠聽了他的話,以為他當著無憂子面說話不留情,便說道:“誒,靜恩。怎麼能這樣說話。”無憂子聽了卻有些默默不語,他?親自同郝靜恩交過手,明白郝靜恩的武功之強,其授業恩師的武學修為當然更是非同小可,知道他所說的不假,可是技不如人又能怎樣,於是問道:“那好,我海天派名震東南武林一帶近百年,這次自認栽了,那你師父到底是誰,是出自何門何派中的人?”

郝靜恩淡淡的說道:“恩師一向行跡飄然,不受門派約束,無門無派。”

無憂子又問:“那你師父究竟叫什麼名字?”郝靜恩看了他一眼,冷冷淡淡的道:“憑你也能這般問我恩師的稱謂。”無憂子聽了怒道:“你!”郝靜恩卻並不理會他。郝英遠知道海天派和莆田郝家都近在福建,在武林中關係相近,所謂怨仇宜解不宜結,便說道:“無憂道兄,事情真相你今日也都知道了,咱們兩派本來關係不錯,這些誤會慢慢消解。”

無憂子卻哼的一聲,說道:“我海天派乃是武林中的名門正派,江湖上誰人不知,如今在你們郝家面前如此抬不起頭來,郝兄,不是貧道不給你面子,如果這件事情,你不能給貧道一個滿意的答覆,哼,我海天派依仗江湖武林中的道義,也要同你郝家爭論到底!看你郝家逃得了武林公道麼?”

郝靜恩聽得他滿口一個江湖道義,一個武林公道,心中不禁氣憤,冷冷的視著他說道:“你們海天派口上講著江湖道義和武林公道,可是卻都是些依仗著武功去做為非作歹,欺壓良善之事,不僅危害江湖,而且也為武林所不恥!依我看,不過都是些武林中的敗類而已。”

無憂子聽了他的話,臉色立變,怒道:“你,你說什麼?”

郝靜恩淡淡的說道:“怎麼,剛才在下可說錯了麼?”無憂子看著郝英遠,哼哼的一冷笑:“郝大俠,你看� ��的好兒子,仗著有一些本事,便不把武林中的其他人放在眼中。哼,你說我海天派是武林中的敗類,你幾次同那個扶桑妖女勾結到一起,你身為我大明朝中土人,卻去和那些最不恥的扶桑夷人呆在一起。”他說到這裡,又視向郝英遠說:“郝大俠,你們莆田郝家還號稱是東南武林中有名的大俠,你兒子卻和扶桑人勾結到一起,我倒要看看你們如何對我們福建這一帶所有人交代!哼!”

郝英遠聽了有些不信,忙問道:“靜恩,真的有這種事情?”無憂子冷冷的笑著說:“我今天早上還看到他同那個扶桑女子呆在一起,難道我說得還會是假話嗎?”郝英遠聽了,不由眉頭一皺。

此時,在廳中人除了無憂子師徒幾人外,都不知道還有這種事情。其時,福建東南一帶沿海尤其受到倭寇侵擾嚴重,所以無論是當地的官府豪紳,江湖名流,還是平民百姓,都對其痛恨之極,因此對凡是來自東瀛扶桑國中的人都非常敵視和排斥。莆田臨近沿海,也遭受倭寇侵擾已久,所以這裡的人也都是如此。

郝英遠見到郝靜恩沒有說話,又問道:“靜恩,你為何會和扶桑人有來往?”無憂子冷笑說:“今天早上,我們師徒見到他和那個扶桑妖女一男一女兩個人在城郊的樹林中,不知道在做什麼鬼鬼祟祟見不得人的事情!”

郝靜恩聽了,怒道:“你說什麼?”無憂子又是輕聲冷笑了一下,賈妍逢說道:“靜恩哥,原來早上我見你不在家中,是和別人在外面呆在一起。”郝靜恩聽了她的話立在那裡不語。郝英遠看著他,說道:“靜恩,你去結交誰不可以,為什麼定要同那個扶桑女子在一起,你難道不知道咱們同扶桑人有什麼仇怨嗎?”

郝靜恩緩緩的說道:“我同她在一起,雖然知道她是扶桑女子,但是我感覺同中土女子沒有什麼區別,至少我沒有看到過她去做惡事,比起面前這位海天派的無憂子道長,我看要比他好得多!”

郝英遠聽得他的話,知道他和那扶桑女子關係必定已經很近了,不知道一時該對他說好,無憂子冷冷的一哼,說:“是嗎,我海天派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哪像你們郝家人,不知道被那扶桑妖女用了什麼迷惑,在一起勾勾搭搭的,做那些不恥之事”他正說著,忽然這時眼前什麼東西一閃,哎喲的一聲,連忙用手捂住自己脖頸,好像被什麼暗器射中了,他心中大怒,喝道:“是什麼人!”忽然,又是空中銀光一閃,無憂子竟然閃躲不及,右眼又被暗器射中,大聲叫了出來,廳上眾人都是一驚,不知道是誰出手,見到射在他眼上的是一枚細長的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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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英遠心想,對方的暗器手法用得好快,不知道是誰。

這時,只見廳外高牆之上一個藍色人影一閃,只見一個身著扶桑服飾的女子正立在上面,只是臉上帶著面具,看不到她的臉,廳上眾人一時不知道這女子到底是誰,有些驚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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