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返回

絕對權力:仕途成長記

第78章 多情的女子
上章 目錄 下章

絕對權力:仕途成長記第78章 多情的女子

谷卓聽王家棟叫她小卓,心裡湧起一股暖意,剛才的尷尬和不快就消失了,她衝他燦然一笑,說道:“徵求一下鐵燕姐的意見吧?”

高鐵燕說:“別別別,今天,我的主要工作是陪你,把你陪好了,我就完成任務了,你喝什麼我就喝什麼。”

谷卓說:“那就聽王書記的吧。”

王家棟說道:“聽我的就是白酒。”

高鐵燕說:“還喝白酒?下午上班咱們就都成包公了!”

谷卓笑了,說道:“包公就包公吧,又不是沒當過。”

高鐵燕說:“現在不許中午喝酒,有紀律,新書記來了後定的規矩。”

王家棟聽她這麼說有些不高興,高鐵燕知道這段時間以來,大家都比較反感鍾鳴義的做派,尤其是王家棟這樣的亢州老政客,對鍾鳴義就更加有看法,就連忙改口說道:“要不您多喝點,我和小谷喝飲料,誰讓我們是女同志呢?”

“不行,領工資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是女同志少領那五塊錢?”王家棟面無表情的說道。

高鐵燕笑了。

谷卓說:“為什麼少領五塊錢?”

“嗨,你怎麼不明白,咱們工資表裡,有一項補助他們男人沒有。”

“哦?是嗎?我沒注意。”

“衛生費。每次說起喝酒,他都會矯情這五塊錢,有一次連樊書記都看不過去了,一個勁的給我做工作,讓我把那五塊錢撥到他身上。”高鐵燕說道。

“呵呵呵。”谷卓捂著嘴笑了,她說:“什麼時候部長變得這麼幽默了?”

王家棟也笑了,說:“這還真不是我幽默,我是聽彭長宜說的。他剛參加工作時,有一個跟他一天分來的女教師,他的工資居然比那個女教師少了五塊錢。他有些不理解,就找到校長,校長說因為她是女的,自然就會比你多幾塊錢。彭長宜說,憑什麼她就比我多五塊錢?植樹造林的時候,她的樹坑還是我給挖的哪?校長說,那是國家補給女同志的衛生費。彭長宜又說,國家的政策不平等,女同志講衛生,男同志就不講衛生了?校長急了,說道:你要是能來例假,也給你五塊錢!”

谷卓正在喝水,聽到這裡,一口水沒咽下去,噗的一聲就噴到了地毯上,然後一邊咳嗽一邊大笑。

高鐵燕也笑的趴在了桌上,就連旁邊站著的服務員也都扭過身,用手捂著嘴,偷偷的笑。

高鐵燕笑著說道:“都說有什麼師傅就有什麼徒弟,看來你們是正好反過來了。小谷啊,你不知道這個彭長宜是誰吧?是他徒弟,一個脫了毛的孫猴子,猴精猴精的。”

谷卓說道:“我知道。”

王家棟心一動,以為她會說上次來的事。

“你們去深圳考察時,我見過這個人。”

“對,就是跟你攪酒的那個人,是個姓虧不吃、百味不繞的主兒。”高鐵燕說道。

王家棟說:“鐵燕,你這話有毛病,不是我袒護彭長宜,我怎麼聽著你對他似乎有成見啊?”

“哼,有沒有成見你還不知道?”

“哦?看來成見還很深的,你說說,你到底哪點看不上他?”

“改天單獨交流。”高鐵燕說道。

這時,王圓端過來一盤小甜點,各種形狀、各種風味的都有,很漂亮,很精緻,也很養眼。

高鐵燕說:“看看,就是待遇不一樣,我來好幾次都沒給我上甜點,你谷姨一來,你這甜點也上了。”

王圓笑了,說:“這個師傅剛來三四天,我哪敢慢待您呀?”

高鐵燕抓過一塊寶塔形狀的點心,咬了一口,不但酥脆,而且裡面是甜甜的菠蘿味的果醬,邊吃邊說:“嗯,這話我信,不然媳婦不給你說了。”

谷卓拿起一塊梅花形的小點心,裡面是她愛吃的豆沙餡,她聽了高鐵燕的話,就說:“您給他說媳婦了?”

“是啊,很不錯的姑娘。”

“哪個單位的?”

王家棟剛要說什麼,王圓搶先說道:“谷姨,您別問了,我結婚那天一定請你回來喝喜酒,爸,你們商量好喝什麼酒了嗎?”

谷卓顯然對這個話題比對酒感興趣,就說:“鐵燕姐,您這媒是不是已經做成了?”

“成了,倆人都談了快一年了。”

“哦?那要祝賀小圓了,把女朋友叫來,讓谷姨認識一下?”

王家棟趕緊說道:“別起鬨了,年輕人的事,不到入洞房那天都說不好。小圓,你把我上次放你這裡的酒拿過來,讓你谷姨嚐嚐咱們家鄉的酒。”

“您是說咱們酒廠的酒?”王圓有些懷疑的問道。

“當然,你谷姨身處全國經濟最前沿的城市,什麼國酒洋酒都喝過,咱們拿什麼好酒她都不覺得新鮮,還是用咱們本地酒招待她吧。”

王圓顯然有些猶疑。

谷卓到很善解人意,我笑笑說道:“聽你爸的吧。”

王圓就示意服務員去拿酒,不大一會,服務員就拿來一瓶酒,谷卓一看,說道:“市長酒,還有叫這個名字的?”

王家棟說:“呵呵,這種酒市面上買不到,是我們酒廠一個白酒勾兌師的心血來潮之作,品質的確不錯,錯就錯在不該迎合官員的口味,剛一出來,就被我們市長叫停了。”

“哦?為什麼?”谷卓撲閃著兩隻大眼睛說道。

“說來話長,有時間讓鐵燕告訴你吧。”說著,就把面前的酒杯放在轉盤上,讓服務員倒酒。

“哦?看來還有故事?”

“是啊。”高鐵燕應和說道,就把那塊點心吃完了,然後把嘴角沾著的芝麻抹掉。

王圓說:“高姨,再來一塊?”

王家棟說:“別吃了,端走,再吃的話就真的成了你樊伯伯說的那個親家的白薯了。”

“哈哈。”高鐵燕和王圓都笑了。

“你們,不要當著我打啞謎好不好,怎麼每句話我都感覺到有故事,而且還是非常有趣的故事,我很想聽,在深圳,很少有這麼開心的時候。”谷卓幽幽的說道,眼睛就在王家棟的臉上撲閃著。

這時,六道地道的淮陽菜被端了上來,王家棟一看,都是很符合谷卓的口味。他見谷卓有些傷感,就趕忙說道:“我們這些笑話都是下里巴人,上不得檯面,來,端杯,為谷處長接風洗塵,有時間常回來看看。”

谷卓也端起酒杯,說道:“我倒是經常回北京,每次都想回亢州看看,我是個戀舊之人。”說著,和王家棟高鐵燕王圓碰杯,幹了杯裡的酒。

高鐵燕發現谷卓的眼睛有些溼潤,就說道:“我們也都想你,說起你,我們都很佩服,一個人在深圳打拼,二五眼的男人也沒你這兩下子。來,姐敬你,什麼時候路過,就來亢州看看,畢竟這裡也是你的第二故鄉哪。”

谷卓站起來,眨巴著大眼睛,說道:“謝謝鐵燕姐沒有忘記我。”

高鐵燕喝了酒坐下,說道:“哪能忘呀?我們都沒忘,是不是王書記?”

王家棟板著面孔,沒有接她的話茬。王圓覺得自己呆在這裡不合適,就站起來,端起酒杯說道:“我敬兩位阿姨,我幹了這杯,就不打擾你們敘舊了,那邊還有幾桌客人,我要去照應一下,姨們隨意。”說著,喝乾,然後從服務員手裡接過酒瓶,給谷卓和高鐵燕滿上酒後,又說了幾句客氣話,就走了出去。

王家棟感覺出谷卓內心的不平靜,如果不是礙於高鐵燕在場,估計谷卓的眼淚就會毫無顧忌的掉下來,他暗自慶幸叫來了高鐵燕,才使谷卓沒有機會宣洩情感。

畢竟,他們曾經有過一段很難忘的過去,他的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但是,舊夢是不能重溫的,他極力說著一些谷卓無法參與的話題,以便不勾起她對往事的回憶,徒增彼此的傷感。他出乎意外的和高鐵燕說著目前亢州的形勢,還和高鐵燕議論起鍾鳴義,這些話題,對谷卓都是陌生的,倒是高鐵燕覺得說這些冷落了谷卓,時不時的和谷卓聊上一兩句。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王家棟想儘快結束這頓飯,哪知,高鐵燕的呼機響了,她從腰裡掏出一看,趕忙說道:“書記,對不起,老牛回來了,他沒帶鑰匙,我得回家給他開門,這個死東西,總是這樣,把家當成旅館了。”

王家棟一聽,就說:“我們杯中酒吧,一塊結束。”

“別呀,還沒吃主食哪,我給他開了門馬上回來。”

王家棟說:“那你把鑰匙給司機不就得了?”

“不行,他要的就是這個勁,得我親自回去給他開門。”

谷卓笑了,說:“姐夫很有意思,那就快去吧,別讓他在門口等太久。”

“是啊,是啊,你們先慢慢喝,我去去就來,小谷,等著我,我不回來你們不許散。”說著,又把呼機別回腰裡。

王家棟看到她這個動作很滑稽,就說道:“女同志的呼機不能往腰裡別。”

高鐵燕笑了,說道:“怎麼跟樊書記一個腔調,他總說我掏手機的動作像女特務掏手槍,我這樣習慣了。”說著,拍了一下腰部,拎起包就風風火火的出去了。

屋裡只剩下王家棟和谷卓兩人了,這對曾經的有情人,突然單獨相處,都感到有些不自在。

他們誰也不說話,王家棟低頭擺弄著酒杯,谷卓看看他,又看看別處,也不知如何是好。

還是王家棟打破了沉默,他看著谷卓說:“你,挺好吧?”

“你說呢?”谷卓秋水般的大眼睛幽幽的看著他。

王家棟搖搖頭,笑了,說:“來,我敬你。”說著,端起酒杯,象徵性的舉了一下,就喝幹了。

谷卓沒有端杯,王家棟看了一眼她面前的酒杯,沒有說話,而是伸手去夠酒瓶。

谷卓搶先拿起酒瓶,站起身,就要給王家棟滿酒。王家棟剛要站起,被谷卓按在了座位上,雙手握住酒瓶,給王家棟的杯裡倒酒。

王家棟見她雙手顫抖,無法握穩酒瓶,本來四錢量的小酒杯,倒在外面的酒就夠一杯的了。

谷卓放下杯子,拿起餐巾紙,沾著倒在餐布上的酒,王家棟說道:“不用管了,沒事的。”

谷卓放慢了動作,王家棟看見她白皙的手背上,居然落下一滴滴淚珠,他有些心軟了,說道:“呵呵,好了,咱們喝酒。”說著,也不管谷卓是否同意,就端起那倒的滿滿的酒杯,去碰向谷卓桌上的那杯酒,然後又一口喝乾了,拿起筷子就去夾菜,嘴裡正說著“這酒的確不錯……”不想,去夾菜的手就被谷卓握住了……

王家棟的手一哆嗦,心裡驟然跳了一下,他毫不猶豫的抽回了手,他放下筷子,半天,才故作平靜的說道:“小卓,你看……”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谷卓用手堵住了嘴。

此時,谷卓的眼裡滿是淚水,她衝著王家棟搖搖頭,意思是什麼也不要說。

王家棟點點頭,果真什麼也不說了,他掏出煙,點上了一支,站起身,走到窗前,慢慢的吸著煙。

谷卓望著他的的背影,這是一個堅剛的男人,是任何人都不能奪其志的男人,她也不能,這是一個真真正正的男人,她愛這個男人,直到現在都愛,而且從來都沒有後悔過。白天,當她周旋在這個以男人為主導的世界裡,遊刃在各色男人中間,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會經常想起這個他,想起他的一切。張懷比他猥瑣,而且見了女人走不動道,她不喜歡;提拔她的那個省領導比他欠缺的就是男人的責任和擔當。那個人的老婆發現了他們的私情之後,把他們約到了一起,拿出他們倆秘密約會的照片,放在桌上,公開問他倆,誰追求的誰?那個領導為了保全自己,居然說是她主動鉤引他,他是經不住誘惑才和她好的。那個人老婆顯然比他有水平,說道:既然這樣,我什麼都不追究了,只要你們從此一刀兩斷,我們三人相安無事。然後,那個鼎鼎大名的省領導,被老婆牽著手從她面前驕傲的走過,消失在她的視線中了。她現在都很感謝那個人的老婆,沒有說一句有傷體面和身份的話,尤其是她說“誰追求的誰”,而沒有用“鉤引”兩個字,這一點很令谷卓感動。她認為,自己不對在先,可是人家老婆還給自己保全了面子,想比之下,那個男人倒顯得不足為重了。儘管事後那個省領導多次和她聯絡,都被她拒絕了。

後來,她在深圳辦事處舉辦的新春聯誼會上,遇到了省委的秦副書記,儘管秦副書記也對她發起了攻勢,但是她不想再跟這些官員有什麼感情上的糾葛了,便很巧妙的認了秦夫人為乾媽,這樣,每當秦書記熱火焚身的時候,都能較好的控制住自己,使自己從而不失乾爹的身份,並且,她也很會利用秦書記,辦一些不違背省委副書記原則的事,從而達到自己的某些小目的。秦書記原則性很強,即使對她有非分之想,也能保持住底線和原則。後來,由秦夫人做媒,她嫁給了秦夫人一個在北京某部委工作的遠房內侄,但是,新婚之夜,她才發現這個男人是一個對女人沒有任何興趣的人……

從此,她的婚姻生活可想而知,她的感情世界一片荒蕪,但是她不能離婚,她知道離婚意味著什麼,她的丈夫公開對他說:我們不要離婚,你的一切我不過問,我的一切你也不過問,我會滿足你一切要求,除去性。

這就是這個美麗女人是故事,這也是她之所以遲遲不能忘了王家棟的原因所在,但是,王家棟顯然不會再接受他,她太瞭解這個男人了,就像剛才他比喻的那樣,他的房間即便他不來也不能接待別人,儘管王家棟沒有所指,但他就是這個霸氣的性格。開始,王圓是把他們安排在了這個大房間,谷卓看了一眼,覺得兩三個人太浪費了,主動要求坐西湖廳,西湖,寄託了她的全部,她想和他在這個房間共飲,但是,夢想卻被王家棟粉碎了,他不但帶來了陪客,也拒絕進西湖廳。從他的表情中,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用意,在深圳,她就想和他重修於好,但是這個堅剛的男人只跟她坐了半個小時都不到,就回賓館了。

她知道他們可能無法再續情緣,她努力幫助王圓做事,她知道今天的一切都離不開王家棟當初的提攜,唯有以這種形式,來寄託她對王家棟的感情。但是,王圓怕父親為他擔心,也怕父親嘮叨,始終都不敢把他們的交往告訴父親。她理解王圓這樣的做的用心,也就給他保守著這個秘密。今天不但是路過亢州,也趕巧王圓想飛到深圳去找她,這樣她下了飛機,沒有回家,直接從機場就來亢州了,她的確想來這裡了,想見見這個人,但是她只能對他說是路過。

其實包括上一次谷卓“路過”,王家棟也從不認為她是路過,因為去北京,無論是坐飛機還是坐火車,都會是直達,只有她刻意所為,才能說是“路過”。王家棟豈不知她的心思,但是,王家棟的確不想再去撩動早已經平復的水面,谷卓早已不是亢州時期的谷卓了,他們已經無法再回到過去了。

王家棟已經連續吸了兩隻煙了,這個過程他們誰都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的沉默著,王家棟掐滅了煙,說道:“小卓……”

谷卓抬起頭,望著他的背影,盼著他能說點什麼。

“你告訴我,小圓是不是跟有生意上的往來?”王家棟的語氣深沉凝重。

谷卓沒想到他半天開口說了這麼一句話,就擦了一下眼淚,賭氣的說道:“我又沒做生意,他能跟我有什麼生意往來?”

王家棟轉過身,坐回原處,看著谷卓說道:“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我是說他是不是有些要經過海關的事,求你幫忙?”

谷卓苦笑了一下,說道:“這很正常。”

王家棟一聽,往前坐了坐,說道:“小卓,我不知道你幫他幹了什麼,但是有一條,你一定記住,如果他的生意有違法的地方,你不但不能幫忙,還要加以提醒,明白嗎?你要替我把好這一關。”

谷卓不敢正視他的目光,低下頭,說道:“不明白,我給誰幫忙都是幫忙,何況是你的兒子。”

“小卓。”王家棟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說道:“你必須聽我的,不能幫助他做違法的事,不能毀了他,也毀了你自己。”

谷卓看著王家棟那只握著自己手的手,那種溫厚的力度,是那麼的熟悉,那一刻,她竟然有些忘情,剛要伸手握住他,他卻及時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她一陣心酸,說道:“部長,我想幫助他做大。”

王家棟又往前湊了湊,說道:“做大可以,但絕不能做違法的事,小卓,你的心思我懂,你想報答我,但是,如果要是你幫了不該幫他的,就是毀我,你懂嗎?”

谷卓看著王家棟,說道:“你是怕小圓威脅到你的官位嗎?”

王家棟一愣,隨後嚴肅的說道:“我怕失去我的兒子。”

谷卓點點頭,說道:“我懂了,就知道你心裡沒有我。”

“小卓,你是個好女人,我給不了你什麼,也不想我的兒子將來連累了你,所以,聽我的話,你幫他我感激你,但是一定要按你們海關的規章制度辦事,千萬別做違背原則的事。”

谷卓看著他,說道:“您該知道,在中國辦事,如果按照原則什麼事都辦不了的,我目前不但是在幫他,也是在幫自己。您放心,我也不會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

王家棟端起酒杯,鄭重其事的說道:“小卓,小圓是我的兒子,我太瞭解他了,這個小子的野心很大,再次請求替我把好這一關,好嗎?拜託你了。”

谷卓心裡震動了一下,她遲疑的端起酒杯,心情複雜的和他輕輕碰了一下杯,一飲而盡。

從王家棟那嚴峻的目光和低沉的語氣中,谷卓看到了他平靜的表情中,有一種陌生的東西,這是她不曾熟悉的,她似乎感到,他們有可能永遠也走不到一起了,想到這裡,她有些悲傷,重新給他和自己的杯裡斟滿酒,哽咽著說道:“部長,小卓祝福您……”

“嗯,謝謝。”王家棟有些生硬的說道,端起酒杯,也不和她碰杯,就一口幹了。

“部長,小卓有個請求,萬望部長批准。”谷卓已經有些泣不成聲了。

王家棟的心劇烈跳動了起來,這句話喚起了他和她無數次的美好回憶。每當王家棟不順心的時候,谷卓保證都會說這句話,而且神情莊重、嚴肅、認真。記得有一次王家棟和範衛東在常委會上吵了起來,散會後,他見了谷卓,當谷卓看出王家棟不高興的時候,就說了這句話:部長,小卓有個請求,萬望部長批准。谷卓還是第一次這麼鄭重其事的跟他說話,語氣、言辭十分懇切,王家棟當時還真的被她的樣子唬住了,以為她真的有什麼重要的請求,就說了一句:請講。谷卓的大眼睛靈閃著,仍然認真的說:小卓請求擁抱!隨後,她臉上便笑靨如花,燦爛的就像早上的朝陽一樣,張著兩隻胳膊,等待著王家棟的批准。王家棟煩躁的心,立刻就像沐浴了春風一樣神清氣爽,他看著谷卓,語氣也同樣認真的說:請求被批准。谷卓立刻就像鳥兒一樣,撲進他的懷抱。他激動的吻過她之後,說道:如果請求不被批准呢?谷卓摸著他的臉,盯著他說:那就強迫你批准。所以,每次王家棟不順心的時候,谷卓都會說這句話,逗他開心,也有趕上王家棟說“請求被駁回”的時候,那種時候很少很少,是在王家棟非常煩的時候。請求被駁回的時候,谷卓就會像被遺棄的孩子那樣,一點點往他跟前湊,直到“請求”被批准、被接納。

多麼美好的記憶,人的一生能有幾次這樣的美好和歡樂?此時,想必是谷卓見他半晌不說話,情動之際,說出了這句他們熟悉的話語。

怎奈,王家棟已經說不出“請求被批准”或者“請求被駁回”的話了,他絕不容許自己再去衝動再去激情,谷卓已經不是過去他那個谷卓了,既然心不再相屬,就沒有重溫舊夢的必要了。

他慢慢的坐下,不去看谷卓,他知道那眼淚會讓他剛硬的心變軟。默默的拿過酒瓶,給她和自己的空杯倒滿酒,然後看也不看她,端起酒杯,跟她的酒杯輕輕碰了一下,說道:“小卓,我們這酒還可以吧?”說完,一口幹了。

谷卓淚流滿面,轉過身抽泣。

王家棟站起來,走到她的面前,雙手輕輕搭在她的肩上,說道:“小卓,部長祝你幸福。這樣吧,我讓小圓給你找個房間休息一下,我下午還有個會。”說著就往出走。

“家棟。。。。。。”谷卓叫了一聲,聲音顫抖而柔軟。

王家棟的身子僵了一下,走了出去,是在谷卓盈盈淚光的注視下,走了出去。

谷卓走了,她沒有在亢州停留,走的時候也沒有和王家棟告別,只是讓王圓代她向他媽媽問好。

王圓當然不會代她向媽媽問好,他也知道谷卓只是禮儀上的問候。想當年,他遇到難題,有一單貿易無法透過海關,他第一次找到谷卓的時候,就是媽媽無意跟他說起爸爸的事,提到了谷卓,他才知道谷卓居然在海關工作,所以才冒昧的找了去。商人,追求利益最大化,他深知這句話的含義。沒想到,谷卓還是個有情有義的女人,她幫助他做了許多人無法做到的事,他公司實力的壯大,離不開這個女人的幫助,所以,王圓對她也由開始的利用,變成真心的尊重,他知道谷卓對爸爸的情誼,也知道谷卓想見爸爸,這才告訴了爸爸谷卓來亢州的訊息,但是萬萬不能告訴媽媽的,更不能轉達谷卓對媽媽的問候。

這個多情的女子,滿懷傷感離開了亢州,也許,有些人和事,該忘卻就忘卻,生活,畢竟是要繼續的。

彭長宜和江帆下午就趕了回來,因為江帆接到翟炳德秘書的電話,說是翟炳德要去北京,路過亢州,準備在亢州小憩後在進京。

如果江帆沒記錯的話,這是他來亢州後,翟炳德第一次來亢州。所以,他不敢怠慢,送走了畢格金和薛陽後,沒有進駐京辦安排的房間休息,就抓緊時間趕了回來。他直接去了中鐵外招賓館,翟炳德已經到了那裡。

江帆下車後,彭長宜就坐車回到了單位,他很納悶,鍾鳴義居然沒把錦安市委書記安排在金盾賓館,是不是有何用意?

彭長宜冤枉了鍾鳴義,翟炳德來亢州,他目前仍不知情,是翟炳德自己到的中鐵賓館休息。他頭來的時候,通知了江帆,沒有通知鍾鳴義,因為中午在錦安,他是接待完省委領導後才趕來的,自然喝了酒,他想先休息一會在通知鍾鳴義。

江帆進了走廊,秘書趕緊迎了出來,告訴他翟書記正在休息,江帆便走進了秘書的房間,說道:“鍾書記知道了嗎?”

秘書說:“老闆只說讓通知您。”

江帆點點頭,他不知道翟書記的意思,也不好自作主張的告訴鍾鳴義老闆來了,就和秘書有一搭無一搭的說著話,等待著翟書記醒來。

彭長宜回到單位後,就給王家棟辦公室打了個電話,王家棟果然在辦公室,他就笑著說道:“您怎麼在辦公室?”

王家棟心裡亂糟糟的,就沒好氣的說道:“我不在辦公室在什麼地方?”

彭長宜笑了,說道:“不可思議。”

“你小子想說什麼,彆氣我,我正煩著呢。”

彭長宜說:“好啊,我去給您解解煩去?”

“算了,你能按什麼好心?”

彭長宜嘿嘿笑了笑,說:“您太壓抑自己了,這樣會出毛病的。”

“少來這套。”

“部長,中午……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你跑北京去了,我只好讓鐵燕坐陪了。”王家棟沒好氣的說道。

彭長宜一愣,想了想,不能再和他開玩笑了,就說道:“我太佩服您了,坐懷不亂,這麼好的機會都放過了,再一次冷落了溫柔。”

“混蛋,別給我添堵了。”王家棟罵道。

彭長宜不再跟部長開玩笑了,他說道:“部長,您知道嗎?老闆來了?”

“哪個老闆。”王家棟警覺的問道。

“錦安的。”

“哦?你們就因為這個回來的?”

“是。”

“住哪兒了?”

“中鐵外招。”

“都誰在哪兒?”

“我知道的就是市長去了,沒見到鍾書記的車。”

王家棟想了想說:“明白了,別跟江帆說我知道。”

“那是自然。”

王家棟掛了彭長宜的電話,想了想,他走出門去,來到了副書記狄貴和的辦公室,推開門後,見人大主任孫玉龍坐在沙發上和狄貴和聊著天。見王家棟進來就站起身,和王家棟握手。人大沒在市委大樓裡辦公,他們在外面有獨立的辦公樓,孫玉龍來肯定是有事。王家棟說道:

“孫主任什麼時候過來的?”

孫玉龍說道:“過來會兒了,找鍾書記有點事,他屋裡有人,我就在狄書記這裡等他。你們有事就說,我到別處等。”

王家棟趕忙說道:“哪兒的話?我們有事什麼時候都可以說,再說也沒有背你的話,我是來跟狄書記磨叨一下今年軍轉退人員安置的事,什麼時候說都行,又不是著急的事。”

孫玉龍一聽,的確不是揹著他的事,就又坐了下來,問道:“今年多少人?壓力大嗎?”

“壓力大啊,現在企業都不景氣,對這些人企業不願意要,這些人也不願意去,都想進中直單位,中直單位接受的名額又有限,每年這事都很撓頭。”

狄貴和說道:“的確很撓頭,這樣,咱們還是跟鍾書記磨叨磨叨,看看他有什麼具體的要求。”

還想說什麼,這時,秘書進來告訴他有電話,王家棟就趕緊出來,回到自己辦公室,他擔心是谷卓的電話,就低聲問道,“誰的?”

秘書說:“您的兒子。”

王家棟這才拿起聽筒,“喂”了一聲。

王圓說:“爸,谷阿姨走了。”

“哦。”王家棟答了一聲,問道:“她走時說什麼了?”

“沒提您,就說讓我問媽媽好。”

“嗯,別跟你媽說。”

“我知道。”

王家棟剛要掛電話,就聽王圓又說:“爸,谷阿姨走的時候流眼淚了。”

“那就是眼睛進沙子了,小圓,今天你早點回家,我跟你有話說。”

!!

上章 目錄 下章
本站推薦
我有一座天地當鋪諸天新時代特種兵之戰狼崛起劍仙三千萬都市國術女神食物鏈頂端的猛獸我真不是魔神宇宙級寵愛女配她天生好命從嚮往開始制霸娛樂圈
相關推薦
權力暗戰權力暗戰:征途從權力的遊戲開始權力之門權力巔峰絕對權力:極品局長巔峰權力巔峰權力秘戰無聲九叔最小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