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和他的鬼新娘第二十九章 樓梯
我問小鬍子，陳棺材在鄉下的木工坊生意怎麼樣了？
他告訴我，陳棺材出了點事，不知道是算福還是算禍。
他這麼說，我就來了興趣，讓他跟我詳細說說。
小鬍子就跟我說起了陳棺材鍋蓋事件的真相。。
原來，在木工坊開業之後不久，門口就發生了打架事件。
那個年代的人都沒什麼文化，除了吃飯、睡覺、賭錢、找異性之外，就沒其它的愛好了。
你要是想槓我一下說，那看戲呢？老一輩的人不是有很多喜歡看戲的嗎？那我就告訴你，看戲也一樣，老一輩男的去看戲，就是去看女角色好看嗎，女的去看戲就是去把男的抓回家。
戲子要是長得不好看，根本就不會有觀眾去臺下坐著。
當年我們村子裡就發生過這麼一件趣事，戲劇團來我們村裡做戲，結果旁邊來了個賣假藥的，賣藥的時候他們搞噱頭，請了兩個女的跳那種不穿衣服的低俗舞蹈，然後觀眾就全都跑到他們那邊去看買假藥了。
戲臺子面前一個人都沒有，就連六七十歲的老人也去看賣假藥的了。
那個戲團還是第一戲劇團，是我們當地最牛的戲團。
國粹什麼的，說得那裡高雅，還不如人家這麼一脫，這就是這個世界醜陋的真面目。
插一句嘴，後來我們這裡有個加油站也搞這一套，找了一群美女穿著泳裝歡迎路過的車輛來加油，結果生意異常火爆。還上了新聞，你們在網上應該能查到。可惜現在入冬了，天冷，美女穿得少，受不了天寒，就沒繼續做了。不然你們有空可以過來我們這裡，欣賞一下美女的身材。
而木工坊前面的打架事件就是因為“吃飯喝酒賭錢找異性”中的找異性一事導致的。
在鄉下的村子裡面有座學校。只是一個初中而已。
可是那裡的風氣不好，學生流行早戀以及拉幫結派。
學校裡流行讀書無用論，還盛傳一段俏皮話：讀書苦，讀書累，讀書還要交學費，不如參加烏社會，有錢有勢有地位。
當然學校裡還有一個成人的版本，最後一句是：晚上還有妹妹陪睡……
這不是我瞎編的。
學校裡經常出現幾十個男學生為了一個黃毛女學生動刀動槍的情況。
當然現在這個時代也有，比如前段時間，廣西的某個職高好像就是這樣，我在新聞上看到了。
看來現在的人和以前相比，並沒有變得高尚多少。
人永遠就是那個德行。
那天就是發生了學生鬥毆的場景，從學校從公路一路打到村子裡來。
你們知道的，有條公路就在木工坊前面經過，所以學生們打架打著打著，自然就打到了陳棺材的木工坊那裡。
他們只是一群初中生，騎著腳踏車，卻拿著從椅子上拆下來的金屬管子，追逐著另外幾個初中生。
他們距離越來越近，最後前面逃跑的一輛腳踏車被後面的人踹倒在地。
腳踏車不能說粉身碎骨吧，但人肯定是遍體鱗傷了。
另外幾個逃跑的學生看到自己的同伴摔倒了，只是回頭看了一眼就繼續跑自己的了。
倒地的學生有兩個，他們坐的是一輛腳踏車，因為他們比較瘦小，沒什麼力氣，騎得比較慢，所以才會被人給追上踹倒。
被追的學生倒地之後，追逐他們的學生趕緊就把他們給圍了起來，然後就是用腳伺候他們的身體。
你們有沒有發現，每次打架，第一個出來拉架的人都是年紀比較大的人。
這次就是這樣，來拉架的是一個撿垃圾的老太太。
她走進人群，說不要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然後趕緊鑽進人群，把那兩個倒地的學生救走。
打人的學生也暫時停手了，可能是老太太的拉架起了作用。
老人拉著兩個被打的學生離開。
打人的學生則在他們背後大聲地嘲笑，說他們是慫包，回家告訴你媽之類的話。說完他們就全跑到一旁吹牛去了，說我剛才踢了幾腳，我踢的可是他的頭什麼的。
這個時候，老太太問被打的兩個學生他們有沒有事吧。
兩個被打的人說沒事，他們自己還能走自己路。
老太太再三確定了，才放他們離開。
可老太太讓他們走之後，這兩個人並沒有直接回去，其中一個人竟然拿著一塊板磚偷偷地熘到了那群吹牛的人那裡。
他也許是覺得就這樣離開，太丟臉了，以後在學校怎麼混？於是就想報復，從地上隨便拿起了塊板磚，就往吹牛中帶頭的那個人後腦勺砸去。
可吹牛的人他們人多，有人發現了他來暗算。
帶頭的那個躲開了，板磚沒有砸到他的頭上，而是摔到了腳邊的地面。
帶頭那個看到地上的板磚，很是生氣，讓自己的兄弟狠狠地教訓他一頓。
就這樣一群學生又把一個人拖到中間暴打。
之前一起被打的那個剛才被打怕了，現在自己的同伴落難，他就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根本不知道要怎麼救他。
這個時候還是得靠老太太，老太太再次衝進人群，說著讓他們別打了。
可是這次學生們不聽她的了，拳打腳踢之間，有人還給了老太太幾下。
老太太被打到之後，整個人站都站不穩，晃晃悠悠地退出了人群，走到了附近的一個旱廁那裡扶著牆，鎮定精神。
而那群學生越打越氣，最後打紅了眼，從他們的腳踏車上拿來帶過來的金屬管子，用金屬管子攻擊躺在地上的學生。
地上的學生衣服都被打爆了，但是他沒流血，打人的學生就覺得還能打，可地上的學生可能傷的是內臟，再這樣下去可是要出人命。
還好這個時候陳棺材從外面回來，看到了他們在打架，拿著一個鍋蓋當盾牌就衝進了人群，把地上的學生救起。
打人的學生看陳棺材高大，有點忌憚他，就都紛紛停手了。
陳棺材趕緊把被打的學生扶到一邊歇息。
被打的學生剛才就顧著被打了，全然不知道疼，也不知道哭，現在閒下來，才感覺到自己身上滿是傷口，眼淚不禁地流了出來。
然後他哭著嚷著要對方給他等著。
陳棺材說：“你這小子怎麼這樣？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報復。”
這小子性格如此，確實需要吃吃苦頭，打磨一下心智。
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這個時候就聽到有人喊了：“快看老太太！”
眾人聽到有人喊，於是全都看向了旱廁旁邊的老太太。
只見老太太倒在了旱廁旁邊的地面上，臉色很難看，看樣子生命有危險。
學生們看到了這一幕，紛紛爬上了腳踏車，逃離了現場。
圍觀的群眾也紛紛離開，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陳棺材想要上前去看看老太太怎樣了，被小鬍子給拉住了，說：“你啊，還是少管閒事，要是她沒了，她的家屬賴上你了，你就麻煩了。”
陳棺材被小鬍子這麼一說，還真的愣了一下子。
但是很快他就想明白了自己該做什麼，上前把老人扶起，看她有沒有咬舌頭，給她掐了人中，不一會兒，老太太就又有了呼吸，還會微弱地說話：“我沒事，我沒事……”
陳棺材說：“你都這樣了，還說自己沒事。”
然後他就打了個電話給醫院，讓救護車過來看看老太太。
老太太則還在地上微弱地說著：“不要送醫院，不要送醫院……”
不一會兒，救護車就來了，把老太太從旱廁旁邊抬走。
自此學生打架事件就告一段落。
……
沒過幾天，木工坊旁邊的旱廁就有了新活動。
因為老太太去了醫院之後不久就死了，村裡人覺得老太太死在了旱廁旁邊，以後在那裡上廁所不是很吉利，就讓村裡出錢給旱廁做場法事。
結果請來的和尚覺得是村裡的錢，不賺白不賺，就說法事要做半個月，讓村裡人跟他買了很多紙紮的東西，放在旱廁那裡很長一段時間，待到法事的最後一天後再一起燒了。
旱廁在做法事，村裡人就不在那裡上廁所了。
而和尚不一樣，他對村子不熟悉，肚子痛了不知道誰家有廁所可以借，別的地方最近的旱廁離這裡也有一段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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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就自己在那裡方便。
可他忽略了兩個人，陳棺材和小鬍子，他們這兩個人是不信什麼神神鬼鬼的。一次小鬍子要上廁所，結果陳棺材在裡面了，他就只能到外面的旱廁去拉。
結果他走到旱廁那裡的時候，看到了和尚在裡面。
和尚以為旱廁在做法事，別人是不會來的了。
而且紙紮的東西放在旱廁裡面，門關不上，他就索性不關門了。
結果就因為這樣，他被小鬍子看了個精光。
紙紮的東西擋住和尚的一條腿，看起來他既像是單腳拉屎，又像在腳下放了一隻板凳。
小鬍子看到這一幕，莫名覺得搞笑，就告訴給了別人聽，結果越傳越離譜，變成了全村單腳拉屎的那個版本。
……
至於那個老太太，她也不是死在旱廁那裡的。
她到了醫院之後，人就好得差不多了。
醫生告訴她睡一覺，明天檢查一番就可以出院了。
然後醫生問老太太家屬叫什麼，怎麼聯絡。
結果老太太告訴了醫生假的家屬資訊。
就在那天晚上的時候，老太太偷偷熘出病房，想要逃出醫院。因為她既沒有家屬，也沒有錢還醫藥費。
她走到走廊的時候，被值班的護士看到了，護士問她要去哪裡。
老太太聽到了護士說話就趕緊跑，下了樓梯，結果腳踩空了一級，摔了下去，從四樓滾到了三樓。
死在了樓梯那裡。
但是聽說老太太的醫藥費並不貴。
所以你要是問我，老太太是怎麼死的。
被學生打死的？在樓梯摔死的？還是被窮怕死的？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你。
畢竟很多時候，死這種事情特別複雜，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透的。
……
而陳棺材的鍋蓋訂單，也沒有被隔壁村的木匠放鴿子。
陳棺材聽到隔壁村的木匠不給定金，就跳過了他，想辦法直接去找他的客戶談生意，不僅少了中間商賺差價，而且還收了一半的貨款作為定金。
原來客戶是開鍋廠做鍋的。在他們的工作人員研究後，覺得鐵鍋配鐵蓋聲音太大了，吵！就尋思著找人做一批木頭鍋蓋來成套出售。而且就先做一批，量不大，看看市場的反應如何。
有趣的是，不久前我就買過一個木製鍋蓋的鐵鍋。看來市場上確實是有這種需求的。
陳棺材也因此小賺了一筆。
……
這就是鍋蓋事件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