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遊戲NPC只想退婚73、逢春10
“抱歉抱歉, 剛才的話我有點沒聽清楚呢,以麻煩你再重複一遍嗎?”
寬敞明亮的會議室,來自咒術界高層的各方人士嚴陣以待, 個個面容警惕, 忌憚的目光齊刷刷落在某位理直氣壯霸佔頭等座位的發咒術師身上, 但隨著時間推移, 這份忌憚逐漸化為驚恐——
在有人的注目下,剛剛還在放厥詞的一位年輕代表猝不及防被虛空看不的手扼住咽喉,
他的臉色漲得青紫,在窒息的壓迫感下,臉上囂張傲慢的表情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年輕代表痛苦地抬起手在空蕩蕩的脖子上抓撓,似乎想束縛著自己的東西給扯下來, 無論如何掙扎,卻都無濟於。
無形的咒力輕輕鬆鬆這名倒黴的代表吊起來,他完全變一個任人搓扁揉圓的玩具, 雙腳被迫脫離地面,一轉眼腦袋就砰地一下撞在天花板上,他努力朝自己的同僚投去求救的眼神, 臉上的恐懼都快要溢位來。
“救、救命……”年輕代表雙腿亂蹬,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場面,短暫的震驚過後,其一個高層忍不住拍案而起,對著五條悟怒目而視:“五條悟,別太過分, 你竟然對高層的代表手,這是想造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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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冤枉我,我有對他手嗎?你們看, 我的手是連他的衣角都沒碰到呢。”這人舉起手揮揮,以示自己的無辜。
當然,在場並沒有任何人相信他。
怒瞪著他的老頭氣得鬍子抖抖:“你不要故意裝傻!”知道自己在五條悟這邊討不好處,老頭馬上矛頭指向一直沉默不言的夜蛾正道,高聲詰問道,“夜蛾,這就是你們高專的待客之道?”
聞言,五條悟拄著臉,懶洋洋地一條腿支起來,搭在面前的茶几上,坐姿豪放得過頭,在滿屋正襟危坐的老頭間,顯得極為格格不入。
“哎,別這麼激嘛,畢竟硝子這次沒跟過來,萬一你突然心臟病發,估計也來不及搶救吧?我不想你們以為藉口訛上我哦。”
老頭指著他的手指都快發抖:“你、你——”
“再說——我對這傢伙,經足夠寬容吧?”
五條悟對他人的指責視而不,鼻樑上架著的墨鏡稍微拉下一點,露出一線瑰麗的晴空。他面上帶著笑,語氣也輕鬆愜意,看上去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唯獨束縛著那位年輕代表的咒力正漸漸收緊,稍微洩露出一點他的實情緒。
“如果以的話,我也很想和和氣氣的,但這個人啊,剛剛是對著我的未婚妻指手畫腳哦?讓我數數……你們說琉衣與詛咒師勾結,故意妨礙對夏油傑處以刑的過程,並且還汙衊她有參與百鬼夜行的嫌疑,然後提議琉衣開除高專,由你們來接管,對吧?”
五條悟笑意不及眼底,骨節分明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沙發扶手,而隨著他指尖每一次落下,被吊在天花板上的年輕代表就會不由自主地上下起落,免費乘坐一把無安全措施的“咒力型跳樓機”。
年輕代表經開始翻眼,拍桌子的老頭氣個倒仰,豈有理,五條悟這傢伙簡直是在當眾打他們的臉!
“夠,五條悟!他難道有說錯嗎,深琉衣不就是被詛咒師養的嗎!”老頭目光陰沉,“從小就待在那個詛咒師身邊,誰知道她手上到底幹不乾淨,這人根本不適合繼續在高專任教……”
話未說完,五條悟輕輕地、慢慢地冷笑一聲。
緊接著,頂上的燈光毫無徵兆地熄滅,上方依次傳來燈泡破裂的響聲,譁啦啦的玻璃屑濺一地,整間會議室霎時陷入伸手不五指的黑暗。
期間還夾雜著高層代表們驚慌躲閃的謾罵聲。
在一片漆黑裡,五條悟的聲音依舊不緊不慢:“我說老爺子,你再說下去,我就不保證會發生什麼呢。一把年紀,老老實實退休滾回家裡養老不好麼,為什麼要插手別人的家?”
恐怖的咒力自他周身擴散開來,以摧枯拉朽之勢掃蕩著會議室,到之處伴隨的是肉/體撞擊到牆上的沉悶聲響,慘叫聲連綿不斷,許多個之前還在厲聲喝問的蒼老聲音無知無覺地消失於黑暗。
“總是把目光放在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上,我說,你們難道就沒有一點惹人厭煩的自覺性嗎?”五條悟似乎在笑,時四周經沒人有勇氣繼續去反駁他。
“啪嗒”,會議室的備用電源自運轉,燈光終於再次亮起來。在重新恢復光亮的室內,除仍坐在沙發上的五條悟與夜蛾正道,以及吊在天花板上的那位倒黴鬼外,頤指氣使的代表們通通被甩飛出去,癱軟在牆根下,陷入昏迷。
唯一的倖存者、那位剛才還拼命掙扎的年輕代表刻安靜如雞,他環顧著同僚們的慘狀,發自內心地慶幸自己逃過一劫。
但很快他就不這樣想,因為五條悟絲毫不那些經被廢掉行力的老人們放在眼裡,視線一轉,又落在他身上。
“好啦,礙的人總算閉嘴,那麼我們來好、好聊一聊,你沒有意吧?”明明說著詢問的話,卻完全沒有給予別人反對的餘地。
年輕代表:“……”他為什麼沒有暈過去?
但五條悟一開口,首先問的卻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我說,你有戀人嗎?”
這算什麼鬼問題?!年輕代表愣愣,但他不敢不回答,只能如實說:“沒、沒有……”
“咦,沒有嗎?”五條悟歪歪頭,那雙瑰藍的眼眸眨眨,像是非常驚訝,“我說的是那哦,就是想抱就抱、想親哪裡就親哪裡、平常以無顧忌地衝她撒嬌、睡覺時以光明正地分享被子——是這樣的戀人哦?”
話裡話外,都透露著一股令人嫉恨的、獨屬於非單身人士的優越感。
年輕代表:“……”他單身是不好意思啊!
同樣被掃射到的夜蛾正道嘴角抽抽,似乎想說什麼,但顧及到場合,還是忍住。
彷彿還嫌刺激不夠,五條悟看似分苦惱地嘆口氣,補充道:“本來呢,今天我應該跟琉衣醬一起在床上醒來,然後享用她親手為我做的愛心早餐……唔,不對,如果昨晚進展順利的話,早餐是肯定趕不及吃,午飯概還能趕上,等等,能也比較勉強,那就換下午茶好……總而言之,就因為你們這些傢伙召集的無聊會議,讓我錯過這麼美好的時光,你們應該為負全責——懂嗎?”
年輕代表:……不懂,他不懂啊!拜託,為什麼一定要在他面前秀恩愛?
至於五條悟話深意,他不想去深究。
“實上,我現在經對你們手下留情呢,放在平時,那些老家夥估計要到重症病房躺上個半年吧,但現在僅僅是昏迷幾天而……嗯嗯,果然咒術界像我這樣善良的優秀教師經很少呢,感謝琉衣醬吧,因為在來這裡之前,我經被很好地安撫過,以稍微不會那麼容易生氣哦。”
他懶懶散散地在沙發上伸長身子,宛如一隻肚皮攤開來的液體貓。
年輕代表一頭霧水:安撫,這又是什麼暗語?
“話說回來,剛才你說一堆關於琉衣的情報呢,想必應該在背後調查她很久吧?這麼關心我的未婚妻……的非常讓人生氣啊。”就在年輕代表以為五條悟還要繼續他的炫耀行為時,這人忽然話鋒一轉,漫不經心地挑起另一個話題,“老實說,因為琉衣太過愛,雖然我早就有心理準備,她會招來很多不必要的關注,但那些圍著她嗡嗡叫的蠅蟲還是很令人心煩呢。有時候我會想,對待獨一無的珍寶,是不是應該把她藏起來,徹底隔絕外界的目光會比較好呢?”
夜蛾正道聽著他越說越離譜,不禁皺皺眉:“悟!”
“啊啊,抱歉,因為涉及到琉衣,一不小心就多說幾句,不過你會諒解的吧?畢竟作為戀人,我們是被迫分開九個小時、還是個小時來著?嘛,記不清,思念的力量是無比強的哦。”在夜蛾警告的目光下,五條悟聳聳肩,從善如流地過於發散的話題給扯回來。
“總之,滾出去之後,記得替我轉告給那群老家夥——就說,我非常、非常不爽有人覬覦我的未婚妻,這不知廉恥的傢伙就應該徹底消失在世界上才對,如果再膽敢在背後對琉衣搞什麼手腳……”
五條悟頓頓,手指在空氣微微一彈,年輕代表立刻便感覺束縛著自己的咒力驟然收緊,胸腔被勒緊,彷彿一瞬間就他就會被卸八塊——
“就殺你哦~”五條悟保持著一貫吊兒郎當的語氣,就好像這只是一句不經意間的玩笑話。
年輕人知道,這個人是認的。
萬幸的是,這怕冷酷的壓迫感只持續區區幾秒,接著五條悟終於發慈悲地他放下來,那名年輕人腿一軟跪倒在地,亡的陰影纏繞在心間,他面色慘,捂著喉嚨咳嗽,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剛剛那一剎那,他的以為自己會……
對於無關緊要之人的心理活,五條悟一向是不在意的,他拍拍手,自顧自地站起來,邁著長腿往門邊走,臨走之前,他似乎是想到什麼,咻的一下又腦袋探進來。
“哎呀,順便問一下,現在幾點?”
年輕代表不知道他又發什麼瘋,連忙低下頭去,瞥眼腕間的手錶,小心翼翼地回答:“、點。”
“點……太好,現在趕去區役的話,完全來得及呢。”五條悟想想,愉快地做下決定,他的心情肉眼地變得爽朗起來,甚至還向那位憐的年輕人揮手告別,“那麼,下次到琉衣的時候,記得千萬別喊錯哦,今天之後,她就是五條夫人。”
“五條悟的‘五條’——叫錯的話,就讓你們提前退休哦~”發咒術師異常和善地笑著,一字一句加重讀音。
待五條悟離開,年輕代表仍然呆呆地趴在冰涼的地板上,他看看周圍橫七豎八躺屍的同僚們,過許久,才總算有“自己還活著”的實感。
太意,他想,五條悟這幾年作風低調不少,以至於他們都快忘記這個人的獠牙有多麼鋒利,竟然妄想從深琉衣身上下手,以來間接控制住這把桀驁不馴的武器。
結果……一敗塗地啊。
年輕代表苦笑起來,他算是看明,深琉衣手上握有韁繩,她自己被韁繩的一頭纏著手腕,無法掙脫,相對的,另一頭也拴著五條悟的心臟——五條悟這個瘋子,親手掌控理智的鑰匙交到戀人手。
如果韁繩斷掉……
想象一下能的後果,年輕代表不由自主地打個寒顫,隨即安慰自己不要多心,這不能的情,五條悟怎麼會放任其發生呢?
……
——但這個不能,偏偏就是發生。
五條悟走出那間沉悶的會議室,一路往教師宿舍走去,途徑訓練場時,看到自己的學生正在模擬對戰,毫不外地插入進去,興沖沖地打招呼。
“家,今天老師有一件非常重的喜要宣佈哦,猜猜看是什麼?”因為過於興奮,五條悟的尾音詭異地飄起來,令禪院希差點起一身雞皮疙瘩。
她冷漠地說:“深老師終於甩你?”
五條悟不滿地搖頭:“當然不是!公佈正確答案——老師我啊,今天過後就要為有婦之夫哦!”
四名學生:“……”完全,不覺得這是什麼喜。
胖達:“悟是因為壓力過,終於產生幻覺吧?”
狗卷棘:“鮭魚。”
“我聽得到哦?”五條悟計劃著前往區役的路線,度地沒有計較學生們的不信任,“對,早上的課應該由琉衣作監督吧,她不在嗎?”
希想想:“不在,一直都沒有看她。”
本以為五條悟會很沮喪,哪知道聽這個答案,這傢伙反倒一臉傻笑:“沒關係,畢竟琉衣很累嘛,睡過頭也是以原諒的,不如說我希望她一整天都不要從床上下來——咦,希,突然衝我砍過來是要幹什麼?”
希收起劈砍在無限上的咒具,不聲色地搓搓手臂,淡定回道:“沒什麼,只是後背突然竄過一陣惡寒,本能讓我朝垃圾手而。”
垃圾……是在說他嗎?哈哈哈,絕對不能的,他是即邁入幸福婚姻的功男人呢。
告別神情複雜的一年級,五條悟繼續往宿舍走去,最後按捺不住,直接發瞬移,眨眼出現在深琉衣房間。
房間裡還是老樣子,凌亂的被褥無人收拾,空氣彷彿還能嗅到昨夜迷亂的氣味。
五條悟並沒有心思去管,那雙蒼空之瞳直直地盯著餐桌上多出來的東西——深琉衣自己的手機留在房間裡,而手機下壓著一張紙條。
這個場景很熟悉,上一次她不告而別時,五條悟從外面回來,看到的也是這個景象。
下頜緊繃的肌肉似乎微微抽搐一下,五條悟幾乎調起全部的理智,才勉強剋制住眼前盡數摧毀的衝,機械性地走到餐桌邊上,六眼提前紙條上的內容燒錄進腦海。
沒什麼多餘的內容,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對不起,悟君,我覺得我們需要分開一段時間,各自好好想想。
“……分開?”五條悟輕輕呢喃著,語氣透出強烈的不解,彷彿他完全無法理解這句話的含義,“這不好玩哦,琉衣。”
房間裡的器具突然微微地顫起來,就好似整間屋子遭遇地震一般,五條悟恍若未覺,依然站在原地不。
不知過多久,僵硬的石塊終於,澎湃龐到足以用怖形容的咒力,從五條悟身上傾巢而出,追尋著深琉衣手上那串手鍊的詛咒氣息四散而去,宛如發瘋的獵犬,絕望地嘗試從空氣熟悉的氣息撕咬出來。
窗簾無風自,嘩嘩作響,玻璃窗承受不住過於強的壓力,片片碎裂。
在水一般的寂靜,追蹤的咒力失去目標,頹然返回。直到這時,五條悟才清醒地意識到一個實——
他瞞著深琉衣,在那條手鍊上的詛咒,被隔斷。
這意味著,他找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