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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七海為王

第三十七章 船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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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七海為王第三十七章 船引

鄭鴻逵尷尬一笑,長長嘆氣之後,說道:“老大人,家兄也為此事為難啊。”

沈猶龍一聽是為難之意,方才鄭芝龍又送上厚禮,一時拿不準。

他料想鄭芝龍難以同意,原因很簡單,鄭家海商集團是現在大明朝廷海上力量的頂樑柱,可以說,在東西兩洋麵對各路洋夷、海盜挑戰,靠的就是他鄭家水師,而朝廷為這支水師每年提供的糧餉根本支援不起這麼大的規模。

因此在沈猶龍之後,二次招撫鄭家的熊文燦便是把福建船引的發售權交給了鄭芝龍,讓他發船引養兵。這相當於讓鄭芝龍可以合法的收取保護費,因此才有了鄭家的行水令旗。

強橫的武力和官方的承認,確保了鄭家壟斷了大明大部分對外貿易,沿海的大小商人,多託庇於鄭家。

要說起來,發售船引未必能為鄭家帶去多少收入,但這是鄭家閩海王霸權的官方保證,沈猶龍知道,輕易是拿不回來的。

而沈猶龍早有計議,想著不外乎是威逼利誘,落地分贓。他準備要麼只要三五年的閩海船引,亦或者兩省合發,然後與鄭芝龍分利,當然,沈猶龍還準備利誘,將來平定瑤亂,可把粵省船引發售交由鄭家打理,當然,這只是一個承諾,日後如何,他可不會保證。

此時鄭鴻逵卻是拿出這等態度來,讓沈猶龍拿不準,這些是拒絕自己,還是討價還價?

他只能往好處想,先試探一下,給自己這邊加一個小籌碼。

於是沈猶龍主動打斷了鄭鴻逵的話,看向鄭家公子:“福松啊,你去年已經娶親,成家立業了,日後學業如何精進,飛黃可為你打算?”

鄭福松沒曾想沈猶龍忽然把話題轉向自己的學業,立刻照實了說:“回老大人的話,晚輩生性頑劣,又喜好兵書,於治學之道卻是不甚用心,不想繼續科舉了,家父憐愛晚輩,說是有意讓晚輩去南京國子監學習,將來好為國效力。”

沈猶龍微微點頭:“哎呀,飛黃不僅是猛將能臣,還是愛子慈父,當真是難得。

這父母之愛子,當為之計深遠。飛黃便是做到了這一點,只不過南京國子監也不是那麼容易進的,但對你也無妨,老夫瞧著你這孩子,甚是喜愛,這樣吧,老夫薦你進國子監,再為你尋一名士大儒做老師。

日後飛黃在東南效力,也就安心了。”

鄭福松重重點頭,剛要跪下謝恩,就被鄭鴻逵攔住了。

鄭鴻逵說道:“老大人,我鄭家受您大恩,怎生在晚輩前程上再讓您掛心呢?卑職等實在不敢讓您憂心,家兄也早預作準備,江左大家錢謙益錢先生已經與家兄約好,舉薦福松入國子監,並答應做福松的老師啊。

家兄讓卑職此番來,將此事告知於您,一來讓您放心,二來也請您參謀一二,錢先生可否做福松的老師?”

沈猶龍聞言,眼睛裡閃過了一絲怨懟,這哪裡是求問,這簡直就是挑釁。

錢謙益是東林領袖,也是江南大家,雖然如今在鄉,實權上較之於沈猶龍差了,但論名望,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經此一節,沈猶

龍也就明白,鄭芝龍派了鄭鴻逵來,還送了這麼多大禮,是不準備在船引之事上鬆口了。沈猶龍早就預料到這件事難辦,卻也沒有想到這麼難,鄭芝龍竟然是一步不讓。

“有牧齋先生收鄭公子為徒,那老夫便不用亂操心了。”沈猶龍平淡說道,雖然心裡憤怒,但他早已養成了喜怒不形於色,心事勿讓人知的本事,並沒有多麼顯露出來。

鄭鴻逵點頭,剛才還一口一個福松,待若子侄,現在改口鄭公子了,鄭鴻逵便是清楚,沈猶龍已經明白了鄭家的態度,於是立刻把鄭芝龍的意思說出來:“老大人,如今閩海也不甚太平,而福建水師戰船多腐朽不堪,朝廷還讓我福建出兵參與遼西戰事,家兄這段時日忙於整頓軍備,修補戰船,本身就是缺少餉銀的,而朝廷糧餉動輒三五月不發,福建全軍,僅靠船引接濟,根本就無法相助老大人啊。

當然,您厚恩於我鄭家,不論如何,鄭家也不能在您需要時不出力。家兄聽聞老大人命總兵林察大人掃清珠江口賊寇,這海上之事,家兄願意協助,到底廣東沒有水師,我鄭家兵船可為大人掃海效力。”

沈猶龍呵呵一笑,心道你船引上不幫忙,還想利用清理海寇介入廣東對外貿易,當真是打的好算盤,他當即說道:“不需飛黃將軍操心了,你們或許不知,老夫與林總兵早有佈置,此前已經解救了四姓海盜所擄百姓。

賊寇手中再無倚仗,王師不再投鼠忌器,想那海賊不日可破。既然閩海不太平,飛黃將軍還是安守防區吧。”

鄭鴻逵尷尬笑笑,心道兄長說的果然沒錯,這個老東西到底是聰明,不好糊弄。

既然什麼事都沒談成,沈猶龍自然也就沒什麼好招待的了,說道:“船引的事,老夫與飛黃再商議吧,今日簽押房積壓了不少公文,老夫還要去處理,就不送二位了。”

鄭鴻逵知道這是逐客令了,當即起身告辭,鄭福松卻是愣在原地,鄭鴻逵拉了拉他袖子:“福松,你怎麼了,走啊。”

鄭福松卻是失聲說道:“老大人併發兩洋船引,籌餉練兵,是利國利民之舉,為何父親不幫襯呢?”

沈猶龍聽到這話,微微點頭,心道這個鄭福松卻是有家國情懷的,不像是他那父親,只想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上的蠅營狗苟。

鄭鴻逵很是尷尬,這事沒有提前與鄭福松說,是因為覺得他年幼,還未任事,知道也是無用,誰曾想,在他這裡來這麼一句,著實讓人下不來臺,只能說道:“你爹爹留船引練兵,也是利國利民啊。快些走吧,你年紀小,就不要在老大人這裡胡說了。”

叔侄二人走出了沈家,鄭福松一直眉頭緊鎖,思索這件事,一直走到馬車前,竟然是愣在那裡。

鄭鴻逵伸出手拉他:“福松,上車啊。”

鄭福松這才被拉上車,他說道:“叔叔,難道是侄兒婚後過多沉迷兒女情長,怎生不知道父親練兵的事?”

車上沒有外人了,鄭鴻逵哈哈一笑,說道:“什麼練兵,只不過是一個說辭罷了。哪裡有什麼練兵,咱們福建安靖的很,哪裡需要練兵?便是那八排瑤亂

,也被你族兄鄭彩驅到江西去了。”

“可北有建奴作亂,中原有流賊竄逆,西南還有瑤亂,咱們福建當精練兵馬,為國效力。”鄭福松說。

鄭鴻逵看著鄭福松,無奈說道:“我早些年就跟你爹爹說,別讓你學那些之乎者也的迂腐東西,看吧,把這腦袋讀迂闊了,什麼遼東、中原的,他們打仗與咱們八閩有什麼關係?

那沈猶龍分明就是想奪我鄭家根基,沒了船引,我鄭家行水旗如何發,難不成讓我鄭家兵船在兩洋免費為那些海客護航嗎?你個小子,就不該帶你去見沈猶龍,那老東西,鬼著呢,幸虧你沒有失言太多,不然你爹爹還不知道要從哪裡找補呢!”

鄭福松不願意與叔叔辯解,平日裡,這位叔叔最疼愛自己,也最支援自己習武知兵,關係很好。

但他也終於明白了為何小小一個李肇基,區區一個顧錦娘就敢指摘自己的父親,原來他們說的沒錯,自己心中為國為民的大英雄父親,確真是徒有虛名,若他真的一心報國,就不該做這等事。

“父親如此,是大錯。”鄭福松忽然說道。

鄭鴻逵重重點頭,臉上卻是掛著玩味的笑容,鄭福松知道,叔叔這樣,肯定不是支援自己的見解。

“叔叔,你不勸說父親嗎?”

“你去勸吧,自古忠孝難兩全,你看看你能兩全麼。”鄭鴻逵玩味說道。但鄭鴻逵眼見鄭福松面露痛苦之色,知道這個侄子讀四書五經多年,骨子裡已經是士大夫了,最是難以面對忠孝不能兩全的境地,而他實在疼愛侄子,於是說道:“福松啊,現在你還年輕,只能隱忍。”

“隱忍什麼,隱忍父親的損公肥私?”

鄭鴻逵說:“隱忍你對你父親一切的不滿,你是長子,終有一日,鄭家的一切全部屬於你。鄭家就是鄭家,有錢有勢,有兵有船,鄭家的領袖忠,那便是鄭家忠。你若是不隱忍,冒犯了你父親,他厭惡了,你再忠,也是一人之忠,而不是鄭家之忠。

一人忠和一姓忠,哪個對朝廷有利,你自己思量吧。”

“我鄭福松要忠於大明,鄭家也要如此!”鄭福松握拳發誓。

沈家書房。

“混賬東西,鼠目寸光。鄭芝龍難成大器,已是大明蠹蟲,不可救藥,早晚除之!”沈猶龍怒氣衝衝,咆哮著發洩心中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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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誰也不敢來招惹這位老爺,所有僕人各自躲避,瑟瑟發抖,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以免老爺把邪火發在自己身上。

過了許久,沈猶龍氣仍為消,而房門卻是被開啟了,松寶探進腦袋來,說道:“老爺,趙文及趙先生來了。”

沈猶龍看著滿地狼藉,說道:“請他去正堂,老夫一會就到。”

趙文及爽朗的聲音傳來:“東翁,您心氣可順了?”

趙文及進了門,他作為沈猶龍幕僚多年了,既是幕僚,又是朋友,沈猶龍倒也不覺得丟人,說道:“趙先生,老夫被鄭鴻逵氣的不輕,你卻為何如此開心?”

“巧了,你被鄭鴻逵氣壞了,學生卻被他侄子鄭福松逗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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