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我給康熙當國師61、第六十一章
不知道幕主使藏身何處, 沒系。
青陽轉頭叫來了都城隍廟和八相寺,之前那些通力合作的佛道弟子們都還聯絡著呢,統統請來, 圍繞江蘇、浙江二地形成一個空前巨大的包圍圈, 就這麼簡單粗暴地往裡碾壓式排查。
隨著範圍逐漸縮, 江浙的百姓也感覺到不對:
“怎麼覺得, 最近多了很多和尚道士啊?”
“是啊,幾乎三步一和尚, 五步一道士。難道是佛道二門要開什麼爭鋒的法會?”
“瞎呢,上回我還看有個道士吃餛飩沒帶錢, 和尚借他銅板。嘶……倒是最近的天氣。是越來越冷了, 明明豔陽高照的,還是涼颼颼……”
胤禩那邊自然也得到訊息, 挺崩潰地找過來:“大師!不是不要打草驚蛇??”
“噢, ”青陽, “是啦……”
“???”胤禩在心裡默唸一百遍我不煞,不能助長謠言氣焰,“大師, 這事開不得玩笑, 您有什麼計劃,不能跟我直嗎?”
青陽撓了會臉:“真要聽實話嗎……就是嫌你跟兵卒礙礙腳啦。”
組織起義的一念和尚張念二,都非修行之, 發覺周圍佛道弟子增多, 只會覺得是一個擴大隊伍的好機會,並不會像看到兵卒一樣警惕。只有潛伏在起義隊伍中,借用禍試圖遮掩自身天機的幕黑,才會感到害怕, 但時佛道弟子已佈下天羅地網,幕黑根本無法逃脫。
“……”胤禩堅強地,“那也不行,事事謀反,怎能由著你們來,我也要幫——嗬!”
之前在廟會上有過一面之緣的吊死鬼,興高采烈地蕩著吊繩飛來,他在青陽超度江蘇時就主加入陰兵隊伍了:“大……咦,這怎麼暈了。”
“哦,他要幫忙,我就給他開了個陰眼,看到你就暈了。”青陽早料到了,之前給胤禩看病的時候沒展示過見鬼的本領,胤禩又試過助眠的符籙無用,估計還是個無神主義者呢,他喚來陰兵,“把八阿哥送觀裡吧。”
青恣那五世同堂的院子,現在剛好就以用上了。
“哦哦,是這樣。”吊死鬼搓著,因為心情激,不由自主地蕩得厲害了,“大師,有個好消息。”
他還維持著死前的模樣,脖子掛在吊繩上,整個鬼蕩起鞦韆來畫面極為詭譎,難怪胤禩一眼嚇暈。
吊死鬼也控制不住,聲音忽遠忽近地:“鰲將軍那邊傳來訊息,好像找到那群和尚的藏身地了,他們被一群白衣僧劫持,困在一間破廟裡,就在浙江四明山上。”
“白衣僧?”陳圓圓第一時間湊了過來,轉臉就對絕明陰陽怪氣,“嘖嘖嘖,這次八阿哥查的起義軍,好像也是和尚組織的吧?再加上白蓮教,你怎麼老是你們佛門弟子呢。”
絕明想了想,誠懇地:“那能姑娘還是見得了吧。”
優曇也跟著淡淡道:“借名而已。”
相比較之下,家借名都不借道士的名,見如今俗世佛盛道衰。
“???”陳圓圓許久沒被老和尚扎過,差點忘了刺的滋味,“東家!!!!”
青陽咳了一聲,拉了拉已不耐煩的羅睺的:“幹正事啊,咱們搞快點,不要耽誤老樹開花。吊,麻煩你引路,帶著包圍圈縮到那處破廟。”
…………
四明山,破敗的廟宇中。
一念和尚還是沒搞明白:“你剛剛講什麼?你打算拿我們當籌碼,逃出浙江?”
有病吧!把他們拿出來當幌子,清還不第一時間派來圍山,把剿了。這腦子得多進水,才想拿造反軍隊當籌碼,威脅清軍?
領頭的白蓮僧帶著不屑和蔑視,淡淡看了一念一眼:“俗。”
一念和尚:“?講的好像你不俗一樣,有本事你自己不拉撒,拉撒你就俗。”
“……”白蓮僧愣給噎了一下,隨怒道,“把他嘴堵上!”
這破廟從前供奉的是三清,一群僧爬上神龕,將數米高的神像一一推倒在地,為首被稱為宗主的才從懷中掏出四個牌位,鄭重其事地挨個放上神龕,依次是無生老母、燃燈佛、釋迦牟尼佛、彌勒佛。其他的僧也一哄而拜,很是敬仰的樣子。
“……”一念和尚的眼神不禁流露出比宗主還重的不屑。想當初他進的廟,雖然不大,但好歹佛像還是有的吧,哪像這群白蓮教的窮鬼,供個牌位還覺得自己很了不起。
正用眼神表達著鄙夷,一念和尚等眾只覺渾身一寒,如有冰水自頭頂貫徹身,接著眼前的世界大變。
晴朗的天瞬間晦暗,一條條陰魂纏繞著怨氣,死相各異地出現在他們眼前。
宗主看到一念和尚的臉上浮出恐懼,快意地:“井底之蛙,從未見過這世間真實。好叫你知曉,我所對抗的,並非俗世帝王,而是高的存在——”
“轟——”
廟頂屋簷被一腳踩破,驚得下方僧眾抱頭逃竄。青陽抓著三清鈴,足尖恰好點在宗主額頂:“是在我嗎,孫孫。”
一般來,青陽打架不會垃圾話,但誰讓這群白蓮教僧屢戰屢敗,屢敗屢戰,打了一波還有一波,再加上辛苦奔波兩年,青陽實在沒忍住。
心知這次的敵以往不同,心思縝密,籌備良久,青陽完沒有留,上來就請泰山之重,力將宗主往下踩,只聽轟隆一聲,整個神龕都被壓得碎裂。
各方弟子瞬息湧入,絕明絕心一同,受佛力加持,竟將整座破廟從地上拔起,張雙迎抽出法劍,將廟宇自半腰處一劍劈開。
廟內再無躲藏之處,所有的鬼都被暴露出來。白蓮教眾倒是從不知害怕的樣子,統統反身去拔法器,為首的幾個老白衣僧當即各路佛道弟子對上,陰鬼們也被他們驅,迸出尖銳的指甲,攻向佛道弟子。
蘇麻喇姑還是頭一次上這樣的戰場,整張臉都煥發著不一樣的光彩,一雙黑洞洞的鬼眼亮著光:“就是這種感覺嗎?圓圓?平你就是這樣撕拜拜的嗎?”
陰鬼衝著蘇麻喇姑露出指甲,嘶吼著露出猙獰的表情,下一秒,蘇麻喇姑就噌得一聲露出比陰鬼還長、還尖銳的指甲,打嘴邊這麼一撕——
“姑姑下留情啊——”陳圓圓遙遙地狂喊,語帶惶恐,“我沒把拜拜撕裂過,這些鬼只是受操控,回頭還要送下地府的!”
“咦,怎麼這樣。”蘇麻喇姑失落地,裡的陰鬼剛剛還猙獰的表情已變成了害怕和憐,一雙鬼眼留下幾滴眼淚……
鰲拜在不遠處狂怒:“臭丫頭片子!胡八道,信口雌黃,汙衊老夫名聲!”
混戰的也有其他道士收的役鬼,往常都鬼狠話不多的,被青福觀的鬼帶得也開始起垃圾話來:
“喲,和尚,這就是你的水平嗎?不如早早還俗,瞅你這臉白嫩的,還能找個疼你的媳婦。”
“老癟三,還想玩陰的,知不知道你爺爺我是哪兒的出身,當年我在陰溝裡發臭的時候,你娘還沒從你奶奶肚裡出來呢!”
“唸咒,念什麼破咒,你們能不能有點新意,我都聽那張道士講了多次了,當年你們下佛種被孔雀明王破局的故事。”
一念和尚張念二辛苦籌劃,集結的起義軍夠多,但白蓮教團的數足足比他們多一倍,即便如,真要和各地而來的道士、和尚比起來,那白蓮僧真是了。
“就這?”青陽躲閃開宗主看似溫柔拂來的掌,“你們辛辛苦苦到處抓鬼,就沒點高的追求?還是這麼老一套?其他的鬼呢?古戰場被你們收走的陰兵呢?”
宗主拂來的落空,輕輕捱到了牆上,牆角立時炸裂:“什麼陰兵,聽都沒聽過。道士,有本事的別躲,接我一掌!”
“死禿頭,有本事的別躲,接我一拳。”青陽本能地懟回去,眉頭卻是一蹙,望向逐漸被清空的戰場。
雙拳難敵四掌,這一次的白蓮僧雖然實力比以往的都強,但面對海戰術,也支撐不了多久。那些被控制的陰鬼,佛種被絕明解決,鬼契也被佛門弟子們一一解除,都嗚嗚啼哭著,努力遠離本戰中大放異彩的蘇麻喇姑……
沒有鬼打了,蘇麻喇姑失望地降下來:“就這樣嗎?這才打了多會兒。”
陰鬼們嚇得淚都從眼裡呲出來,甚至有幾個縮排了起義軍裡,彷彿又感受到了生而為時集體的溫暖……
肩上靠著一隻水鬼的一念和尚:“………………”
水鬼柔弱地落淚:“我當年只是腳滑而已,無辜淹死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受這樣的罪,嗚嗚嗚。家好怕怕。”
一念和尚:“……”
宗主的實力確實強,打到來什麼明王法相、彌勒法相都出了,但青陽持兩把誅仙劍在,沒什麼是一劍劈不斷的,真正的神佛在也要避其鋒芒。只是青陽還想再套套宗主的話:“這陰鬼的數量不正常了。”
青陽已很努力地拖延了,但這個宗主強也並沒有強到哪去,愣是被累厥了過去:“這最多就是江浙一帶被抓走的陰鬼吧,連個披掛的陰兵都沒有。那古戰場的兵都被收哪去了?”
不遠處傳來兵甲的聲音,張雙迎遠遠一看:“八阿哥?怎麼帶到這兒來了。”
“醒了吧,之前他是被嚇暈的。”青陽有點悔,早知道施個法術了,“這妖僧還沒招供呢,比之前那些白蓮僧難啃多了。”
青陽正琢磨著要不要私藏一下宗主,或者再嚇暈一次八阿哥,優曇突然坐著白蓮降下,伸抬起宗主的下巴:“這……不是我白蓮宗的吧。”
在場所有都是一驚,陳圓圓嘀嘀咕咕:“這也能看面相看出來?”
青陽不禁細細看向這個所謂宗主的臉:“……咦。”
還真是有點兒……這鼻樑眼窩還有膚色,青陽扒開宗主的眼皮:“嚯,之前佛光、法術亂閃的沒看清,這眼睛藍的啊,不是中……”青陽差點禿嚕嘴,“……原啊。”
一時間,大家都議論起來。相比較道門弟子,佛門弟子當然瞭解些:“會不會……是明教?”
明教,一個時常被武俠、遊戲拉出來歪歪的教派,其實原名摩尼教,誕生波斯。它是由波斯摩尼建立,融合了基督教、祆教教義,唐朝時為避滅佛之災,才改名為明教。
“我還當這教派已沒落了呢。”看優曇的表情,似乎很不以為然的樣子,帶著點排斥,“這摩尼在世時,便自稱是佛祖、瑣羅亞斯德和耶穌的繼承者。”
和尚們紛紛念起佛號。
青陽頓時就懂了,以啊,家覬覦遺產,最多覬覦一下馬爸爸或者比爾蓋茨,這位是誰的他都想要:“那把他叫醒——”
青陽想,把他叫醒確認一下,再一摸這假宗主的身體,已冰涼,甚至魂魄也悄無聲息地消散了。
“……”優曇皺起了眉頭,身影化實為虛降下地面,“我去地府一趟,你先超度其餘亡魂。”
“??”青陽看著地面茫然了一會,才抬頭加入其它弟子超度亡魂的齋醮中。也不知是不是優曇的原因,這一次上來拘魂的竟也不是普通鬼差,一黑一白,帽寫“天下平”、“一見生財”。
有曾有幸和兩位打過交道的和尚、道士,立即尊敬地喊:“七爺、八爺。”
以陰間官職地位排序,白無常被尊稱為七爺,黑無常被稱為八爺。
兩個無常正想應聲,剛好開著陰眼的胤禩,也一路軟著腿,頑強地將兵將帶上山了,兜頭就聽有喊什麼“八爺”,他下意識地應:“——嗯?”
“……”嘴張了一半的黑無常緩緩扭頭,衝著應聲的胤禩投去森然的目光。
白無常卻是驟然一笑:“巧了麼,是你呀。”
胤禩對道門的神明哪怕再不熟,這黑白無常卻肯定是認識的,生頭一天見鬼就碰到鬼差,對方還倏然一下貼得很近,他腿都快軟成爛泥了:“我,我……”
……鬼啊!!!胤禩在心底倉皇地想,他終明白四哥的那種惶恐了,這種濃郁的死亡氣息,是任何活都打心眼裡畏懼的。
白無常柔聲:“我們都聽過的,你和那個四阿哥,被百姓尊為陽間的黑白雙煞?”
胤禩能見鬼,跟他一塊上來的士兵們卻看不見,身邊的幾個侍從眼看著八阿哥突然看著虛空面露恐懼,還一下往地上跪,趕緊扶住:“八阿哥!”
胤禩都快感覺不到自己的腿了,只渾身冒汗地:“這這都是,百姓抬愛,我……我們哪能……嗝!”
黑無常露出嫌棄的神色來:“就是這,被百姓拿來我相比?”
胤禩快哭了,白無常靠得近,拘魂那鐵鏈子都貼他身上了,他現在就在腦內無比清晰地不停回放,當初四哥在他面前詳盡介紹的十八層地獄……
白無常笑嘻嘻:“多巧呢,你是八爺,他也是八爺。”
“……!”胤禩暴風落淚,心想我排老八也不是我選的啊,真的真的只是巧合!!沒有不敬的意思!
紫禁城,養心殿。
夜色漸深,鼓聲響,康熙披著衣袍,仍伏在案牘前批閱奏摺。
或許是這些子確實勞累,他難得在批奏摺的時候打盹,入夢以,卻坐在一片明亮燦爛的金光間:“這……”
曾孝莊給康熙託夢時,康熙也有過這樣的驗,看這金光,康熙還想難道是那個禿驢阿瑪託的夢,自金光中便走出一個陌生和尚,面色淡然地衝他點頭:“間帝王。”
“?”康熙警惕起來,“這位大師,找朕何事?”
和尚垂目合掌:“是聖上找貧僧何事。貧僧知道聖上曾前往五臺山多次,想請一位國師。身為佛門弟子,本不該插凡間之事,但道門之矯枉過正,貧僧也不能坐視不理,故而特來尋聖上,贈您丹藥。”
“……?”康熙的懷疑愈發加重,這不是搞笑嘛,和尚煉丹,和道士唸佛有啥區別?
但對方既然有入夢的本事,康熙也不敢覷,面上不顯地客套道:“多謝大師,大師如仁義,不知能不能在夢外朕相見?朕確實想請一位國師,保大清平。”
和尚念了聲佛號,只淡淡道:“有緣再見。”
康熙一個激靈,猛地從夢中醒來,一抖,那夢中的丹藥竟從中落在桌上,噠噠蹦了幾下,滾到奏摺邊停下。
“……”康熙不覺欣喜,反倒毛骨悚然,這種和尚看的眼神,給他的感覺實在糟了,相比之下,反倒是寧願為了保成對抗他、還把保成養得白白胖胖的青陽大師靠點。
他飛快拿了個木匣子來,將仙丹像扔燙山芋一般扔進去上,隨立即拿來紙筆,想將這一切都記錄下來,寄給青陽大師看。
匆匆提寫了幾句,康熙只覺渾身一僵,整個竟被定在原處。
“聖上……”方才還有緣再見的和尚,不知何時站在他身,伸從他中抽出毛筆,作之慢,彷彿想一寸寸從他心中抽走希望。
這和尚就這麼正大光明地出現在養心殿中,周圍的監、宮女,也被定住了,時間彷彿被凝固了一般。
和尚看看桌上的信,也沒做什麼,信紙便突然燒了起來,燃成灰燼。
“無知無覺的死去,不比坐等死亡快活嗎?”和尚的搭上康熙的頭,先是被灼燙得彈開了一下,而將一翻,自心口往指尖處湧出晦暗的金色,凝結成一條張開口的龍。
也不知和尚做了什麼妖法,康熙只覺一陣鑽心之痛自頭顱傳來,宛如被用什麼尖銳的東西鑿開一般,伴隨著極大的痛楚,渾身的力氣也被隨之帶走。
下一秒,一切就驟然地恢復正常。康熙僵硬的身體恢復自由,整個因為被抽走力氣轟然倒下,周圍的監、宮女們也被放開了行,驟然看見聖上倒地,驚慌圍了上來。
“……”康熙努力掀嘴唇,想喊大師,喊保成,喊哪怕任何一個知道大師存在的兒子,但終究抵不過脫力,漸漸陷入黑暗。
紫禁城內一時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惶恐中,皇急急趕來,詢問監、宮女聖上怎麼倒下,只得到一個“或許是積勞成疾,聖上批奏摺時,突然倒下案牘”的答案。
皇強令自己穩住心神:“保成……保成不在宮中,這事兒不能傳出去。”
現在,還有什麼能相信呢?
皇對阿哥們印象,還停留在結黨營私,覬覦帝位上,權衡再三:“傳福入宮!”
比起各個野心勃勃的兒子,還是福這個盡心竭力輔佐了康熙一輩子,又沒有兵權的賢王,加靠。
福在府中拈花逗鳥,正閒適,被皇懿旨急傳入宮,匆匆趕到康熙床前,就見早朝時還精神抖擻的康熙,整個委頓在床,渾身冰冷僵硬,宛如瀕死之。
皇厲聲道:“哀家已派封住了養心殿,監、宮女沒哀家允許不得進出,你速速將保成找回來——你幹什麼?!”
福總覺得康熙這狀態不對,想想自己重金買來的壯陽符,還是掏出來拍上康熙胸口。
僅是眨眼的功夫,壯陽符周圍便出現如同被蟲蟻啃咬般的缺口,以極快的速度迅速被啃噬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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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搭著康熙的瞬間彈開了。
惶恐之餘,皇又猛然聯想起符咒青陽大師的系,以及當初康熙視察黃河回來,突然給阿哥所的阿哥們發的符籙:“——快,快,福,你去找大師,來!去各宮娘娘那兒,把所有聖上賜下的棕扇帶來,去阿哥所將阿哥們的符籙拿來!”
同時,青福觀。
八阿哥瞎貓碰上死耗子,一抓就抓了白蓮教、起義軍兩撥,但心頭卻絲毫沒有驚喜。夜晚他也不敢留在青福觀內過,只找了家酒樓住下,本想混過一夜,立即帶返京,哪知道當晚就做了個再真實不過的噩夢。
“……哦。”青陽有氣無力地打了個哈欠,腦袋重重倒在羅睺肩上,“所以,你就是因為夢到自己被黑白無常穿鞋,罰下地獄,才過來的。”
“別……別別別這麼啊!”胤禩整個都在抖,也不知道是黑白無常故意託夢,還是怪胤禛把地獄的細節講得清楚,他是在拔舌地獄被痛醒的,醒來時發現自己正咬著自己的舌尖,都出血了。
也是恰巧,胤礽大晚上的偷溜出來找宵夜吃,看見這一幕,溜溜達達出來:“呦,這不是——”
“——二哥!!”胤禩還沒從夢的恍惚中出來,看到胤礽猛地撲過去,眼淚蜿蜒而下,“二哥,我錯了,我不該幫大哥,我不該設計挑撥離間,二哥你原諒我,我不要下拔舌地獄,我不要下鐵樹地獄……”
胤礽:“……”
啥玩意兒,咋他還沒出算舊賬,老八就瘋了一樣。
胤禩抱完胤礽的大腿,又去抱青陽,被羅睺抵開,還毫無形象地衝著青陽揮雙臂:“大師,大師救救我,我不想下地獄啊!您,您能幫我批命的對不對,我死會不會下地獄?我帶了銀子,都給你,都給你……”
“……”胤礽啃著花捲坐下,“他是不是以為自己還在做夢呢?一點風度不要的啊。”
“估計是吧……還不是因為你!誰讓你出來的。”青陽反一抽胤礽腦瓜,“修道靜心,你連宵夜的誘惑都忍不住嗎?”出來也不知道施個障眼法。
胤礽開始無聲掀嘴唇,看他不甘心的表情,顯然是在想,就準師父談戀愛,我吃個花捲都不行。
“好了好了,”青陽被胤禩前前塞了不張的銀票,“八阿哥,這不是做夢啊,你最好冷靜一點。還有,這錢要是給了,那就拿不回來了啊。”
青陽看胤禩漸漸冷靜下來,但還是一副不信的樣子看著胤礽:“……這不是你二哥,之前不就了嗎,鬼迷心竅。”
“……”胤禩的臉逐漸紅了,羞恥地擦了一下臉,“不管是不是夢,我是真心想求大師批命的。哦,還有我九弟,十弟,十四弟。”
青陽忖了一下:“那我就一句,不爭便是爭吧。”青陽看胤禩面露疑惑,啟發道,“你想,你細想。子靜養,三阿哥醉心文學,你大哥發誓永駐黑龍江,剩下奪嫡的馬還有哪些?你四哥?你剛剛也,你四哥早怕了,那就剩你九弟、十弟、十四弟,你算算,你們要退了,聖上還有能繼位的兒子嗎?”
胤禩:“……”
怎麼聽起來,好像能打的兄弟是不多。
青陽:“你要弄懂這個供求系!你們不想奪位,那是聖上求著你們,你們想奪位,那是你們求著聖上。”
“……”胤禩的眼底漸漸露出恍悟的表情,隨理解道,“是啊,想那麼多幹嘛呢?愛誰誰咯,誰要為十幾年的帝王,下永恆的地獄啊……皇阿瑪身體還挺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