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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奸投餵指南

32、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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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奸投餵指南32、第三十二章

一件事確實可能影響一個人的終身。

謝思言那樣不世出的天縱之才, 即便沒有家族的幫持, 也照樣能登上巔峰。這樣一個人, 不該是那樣的結局。夢境太過真實,她醒來許久, 眼前還是謝思言那冷漠森寒的眉眼。

那樣陰鷙的眼神, 令她不寒而慄。

她醒來前看到的場景也讓她心驚。謝思言渾身浴血, 滿目的紅。鑑於前頭那個夢, 她總覺這個夢境也有可能成真, 一整日都琢磨著此事。

三日後途徑吳橋,陸文瑞因著不急赴任,帶著妻女在城內閒逛。

吳橋位於河間府南端, 隸屬於景州, 有“人間遊樂無雙境,天下雜技第一鄉”的美稱, 城內雜耍、百戲雲集,海陸商貿繁榮。入目可見各色南北商人甚至異域商客穿行道上。

陸聽溪倒無心遊賞。她發現謝思言下了馬車後就沒了人影, 也不知去了何處。大抵是因了昨晚那個夢,她如今格外關注他。

她正心不在焉看人捏麵人兒,肩膀忽然被人從後面拍了一下。她悚然一驚, 回頭就對上一張猙獰的開山莽將面具。

開山莽將是最為兇猛的鎮妖神之一, 五官極度誇張, 這面具又做成了深紅色,乍見之下,極是駭人。

面具取下, 露出謝思言一張風神俊朗的臉。

陸聽溪拍拍胸脯,抬頭瞪他:“嚇我一跳!”

“胡說,你那麼遲鈍,怎麼可能被嚇到。你還記不記得,你幼年玩黃鷂吃雞,總是被抓,從沒贏過。”

陸聽溪撇嘴:“說不定你反應更慢,我從沒見你玩過黃鷂吃雞,你玩這個不一定就比我好。”說著話又是一頓。

魏國公對謝思言要求嚴苛,謝思言兒時縱真想玩什麼遊戲,怕也是不能的。

謝思言仿似並未發覺她的心思,招呼她一道去四下裡轉轉。她左右看看,確定爹孃不在附近,才帶了檀香,跟在他身後混入人群。

街市上人煙湊集,熙來攘往,嚷鬧喧闐。

謝思言穿梭人潮時,往後頭瞥了眼。少女綴行身後,他往左一點,她也跟著向左偏行;他往右一點,她也隨之靠右。

活像個尾巴。

他驀地頓步,少女一時不察,果然一頭撞上了他後背。

“為何一定要跟在後頭,而不走在我身側?”他回頭看向正給自己揉額頭的少女。

陸聽溪道:“人太多了,你在前面開路,我走得省勁。”

她實則是在想昨晚那個夢,思忖著此事如何能解。謝思言心思過於縝密,她不敢走在他身側,怕他瞧出什麼,她不好應對。

想了一想,她問:“世子明年……”

“怎還叫我世子,不是說好了私底下喚我思言哥哥的?你再叫我世子,看我應話不應。”

陸聽溪只好硬著頭皮道:“思言哥哥……明年是不是打算下場考春闈了?”

謝思言點頭,問她怎麼了,陸聽溪思慮著道:“那……世……思言哥哥是不是對亡故多年的國公夫人感情很深?”他從前雖跟她提過國公夫人鍾氏,但也只是略略帶過,似並不願深講。

謝思言斂容,須臾,道:“母親去時,我雖然只有三歲,但印象卻是極深的。我而今還能回想起昔年與母親相處的情景,雖則因當時年幼,那些場景已經十分模糊,甚至我已記不清母親的樣貌,但每每回想,總還是覺得暖心。父親說母親身子弱,當年是得了一場風寒故去的。”

陸聽溪沉入沉默。

大約也是子隨父性,謝思言久慣強勢,極少流露出脆弱一面,也甚少提起他母親。

他幼年失恃,又遇上那樣嚴苛的父親,細細想來,那些年必定過得極是不易。他再強,終究也不過是個稚子。但在外人看來,他是豪門世家裡風頭最盛的長子嫡孫,自小順風順水,旁人還在考童生試的時候,他就已經中了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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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不太明白,為何魏國公要那樣近乎瘋魔地苛求謝思言的學業,謝思言天資過人,讀書事半功倍,即便不這樣刻苦,將來考個二甲也是不成問題的。況且,謝家又不似崔鴻赫那樣的門庭,指望著子孫重振家門。

少女思索的工夫,謝思言一把攥住她的手,拉她往前,迫著她與他並肩同行:“吳橋西北邊的景縣是我外祖家的祖籍,同屬景州管轄。景州這地方與我也算有些淵源,我來此倒也能覺出幾分親切。”

陸聽溪一怔,她倒是不知這個。

兩人說話間,人群忽起騷亂。不多時,一眾悍匪橫衝直撞闖入人潮,所過之處,如同利刃分水,人車俱避。

謝思言將陸聽溪護在身後,欲拉她離開,卻不想那匪徒的頭領竟徑衝他們而來。謝思言身後護衛齊齊衝來相護,但奈何對方人多勢眾。相持不下時,那匪徒的頭目衝到謝思言面前,執刀相對:“識相的,跟我們走,否則我們可不會客氣。”又指了指陸聽溪,“這美人兒也一起。”

利刃在日光下閃出刺目白芒。護衛們被匪徒纏住,外援難求。

陸聽溪幾乎是下意識看向謝思言。不知從何時起,她覺著無論遇到什麼險境,只要跟定他,就能化險為夷。

謝思言目光一寒,盯著那賊首,忽道:“當年的鍾家舊人,竟已至落草為寇的地步,卻不知這些年經了怎樣的際遇。”

那賊首一愣,問他怎知他是鍾家的舊人。

謝思言道:“我方才一眼就認出了你——你最後一次來國公府時,我瞧見過你。鍾家是我的外祖家。”

賊首沉默。那都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少爺竟還記得。

他神情幾變,慢慢放下刀,道:“我不知少爺身份,多有得罪。少爺與我做一齣戲,逃了去吧。”

謝思言卻沒有即刻離去,問他是受了誰的指使來拿他,賊首只道江湖規矩,他們也不知僱主是哪個。

“那當年突然來國公府是為哪般?這也不能說?”

賊首又是緘默半日,終是道:“少爺莫問了——此地不宜久留,少爺還是當作速離去。”

謝思言本是隨口一問,瞧見他這般態度,蹙了眉,攔住他去路,再三追問。那賊首無法,咬牙道:“少爺,夫人之死……”

謝思言面色一凜:“此事與母親的故去有關?”

賊首道:“夫人並非因風寒過世。國公爺當年極力壓下此事,又封了國公府眾人的口,少爺當時年幼,這些年來恐是未曾聽到半分風聲。小人也不知具體內情,只知夫人是遭人毒殺。小人那次去國公府是奉了老爺的命,去取些夫人的遺物。彼時夫人已故去五年了。國公爺倒未說甚,徑直將東西交於我。”

謝思言雙拳驀地攥緊。

他縱再是機悟,也想不到母親的死竟另有隱情。

他又問了些當年細節,賊首回憶著說了,末了道:“少爺還是莫要糾纏於此事,我瞧著國公爺並不想讓少爺知曉。少爺莫違拗國公爺的意思為好。”

那賊首說到做到,與謝思言和陸聽溪演了一齣戲,率眾離去。

陸聽溪見謝思言面上神色陰晴不定,心下憂慮。沒想到不過在街上轉一圈,竟牽扯出這許多事。謝思言這麼快就知道了他母親的死另有隱情,這局面要如何解。

她思及那個噩夢,輕聲道:“那賊首說得在理,國公爺既不想讓你知道,必有緣由,你……”

他遽然牽起她的手:“聽溪,我帶你走吧。”

陸聽溪怔住,這話來得突兀,怎聽著那麼像提議私奔。

“你莫跟爹孃南下,我也不去抱璞了,你跟著我一道,查探我母親當年的死因,”謝思言懇切望著面前少女,“就當是,看在我先前幫過你的份上。”

謝思言性子驕傲,陸聽溪還沒見他求過誰,如今以這等語氣與她說話,她忽覺心頭滋味難言。

她知道謝思言倔得很,如今既已知曉母親之死另有緣由,必是要一查到底的,阻攔是不可能的,她也確實不放心謝思言一個人去面對這些,但她爹孃怎可能放她與他同行。

謝思言瞧見小姑娘神色,便知此事有戲,問陸家可有親朋在此,陸聽溪想了想,點頭:“有。”

他道:“那便好辦了,你先去那戶人家落腳,隨後咱們再匯合。”

謝思言約略與她說了他的籌劃,末了道:“你既沒有推拒,我便當你應下了。”

陸聽溪輕“嗯”了聲。

她留在了河間府,去往位於吳橋東北方的寧津縣。她所說的親朋,指的是住在寧津的一個遠房表姨家。只是謝思言沒細問,她便也沒說。

她此番便是以去這位表姨家小住為由留下來的。

這雖然只是個留下來的藉口,但她還是要實打實去表姨家拜會的。陸文瑞將她送到地方後,便與葉氏繼續南下,往揚州府赴任。葉氏本也是要留下的,但陸聽溪以父親身邊不能少人照料為由將她勸走了。葉氏便說等陸文瑞那邊安頓好,她就即刻來這邊接她。

陸聽溪到時,正碰上齊正斌。這位是她那表姨夫的學生,後為顯親厚,認作義子,正巧齊正斌跟她那表姨夫也是同姓。論起來,這位也算是陸聽溪的表兄。

兩廂見禮時,謝思言見陸聽溪神色略顯尷尬,齊正斌的神情也有些微妙,出來時,低聲問她跟齊正斌到底什麼關係。

陸聽溪尚未答話,齊正斌跟出來,向兩人拱手作揖,朝陸聽溪笑道:“表妹頭回來寧津,若有興致,我可當個嚮導,帶表妹看看寧津的風俗人情。河間府這邊,我都熟得很。”

陸聽溪婉拒,尋個由頭,帶著一眾僕婦回身走了。

一群人浩浩蕩蕩到了齊家大門內的影壁,陸聽溪停步:“我便送世子到這裡了,我還要去拾掇行李。”

謝思言並不肯走,堅持詢問那齊正斌是怎麼回事。陸聽溪尷尬道:“他先前和我議過親。”

謝思言忽覺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都幹了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國慶快樂!~( ̄▽ ̄)~*

發紅包,截止到2號零點。上一章紅包到截止時間一起發放。

下一更在明天中午十一點,啊嚴格說是今天。

黃鷂吃雞就是老鷹抓小雞,大家小時候應該都玩過,那遊戲古代就有了。我其實不喜歡玩那個遊戲,別問我為什麼,反應太遲鈍,基本每次都是送人頭……還有貼燒餅、丟手絹之類的遊戲,啊簡直是體育課上的噩夢。反應慢跑步又不快的我大概就適合躺床上刷劇……

話說有小天使跟我說想看在外面懟天懟地日天日地的蟹老闆轉回頭在媳婦面前受氣,想看小溪懟他2333333大家是不是也是這樣想~

蟹老闆:你萌敢說是→_→

感謝寶寶投霸王票~

綠意添濃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09-30 17:5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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