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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兇記

第一章 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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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兇記第一章 刺客

烈陽如火,呼吸間都彷彿能噴出點火氣來,在這西府城外二十裡處的官道上,少有行人。官道上本有茶驛,此時卻半個客人也沒有,夥計劉二自然也落個清閒,躲在茶棚下兩眼眯著,多多少少都有了些睡意,這也難怪,楚閣西府已經有三百年沒有戰亂,未見刀兵災劫。像他這種小百姓早已習慣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太平。這裡離主城西府不過二十裡,西府雖不是那些九州內動輒千里大的巨城,但卻是楚閣西城的所在之處,而所謂楚閣西府,便是在九州中大名鼎鼎四大世家之一,與夜羽東城、瀟湘北國、墨宇南籬並存於世。而這些所謂的世家不僅個個財力雄厚,控制著數千裡的地域,冥冥中更與傳聞的修真仙者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世家中子弟更是個個有著不小神通,自然不會有那些不長眼的妖物敢在此地興風做雨。而這些自然不是眼前劉二這種小夥計所能知曉的,此刻劉二本有了微微睡意,現在卻一點睡著的意思也沒有,眼咪著卻盯著茶驛外的一塊丈許大小的青石上的老者。心裡有些嘀咕和好奇。

這也不怪這個小夥計,這青石本沒有什麼起眼的,也不知在此處有多少日月了,奇怪的是青石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的老者,這時間的日頭能讓把人曬出油來,青石上的溫度可想而知,這老者卻能安然躺在青石上,本就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這老者莆扇遮著臉,搭在扇子上的手,細緻的就像少女的一樣,一點蒼老的意思都沒有,更透著螢綠,泛出點點的幽光,劉二看的久了,竟不覺的一寒,不由打了個冷戰。

好奇本是人的本心,可有時候好奇卻會要的人的命,劉二顯然不明白這個道理。他盯了許久,不自覺邁步到了官道上,恰巧道上遠遠來了一輛馬車,車身是名貴的紫陽木,而說道這這紫陽木本是瀟湘北國之物,百年才能長成,功用卻正好和名字相反,多是名門世家用來做避暑之用,其價千金。

顯然,這車中之人絕非一般人。

馬車眨眼已經到了近前,劉二雖早已瞧見這車的名貴,但此時還是不由吸了口涼氣,這車上所用的馬匹竟然是“九龍兆”!據傳這種被人稱“九龍兆”的馬不僅奔走如風更是靈性非凡,若是自家所養,更能自己識路,無需驅趕。所以價格猶雜紫陽木之上!車上是何人?竟有如此的氣派!劉二吃驚之餘但看見車上所雕的一個“陸”字時,便釋然了,只因這個陸字,便是西府陸家的標誌。劉二釋然之餘便知道車上之人多少和陸家有些關係,便見怪不怪了。

此時馬車已在茶驛幾丈之外,卻無端的一抹豔豔的綠光,從青石上一閃而過,同時是馬的嘶鳴,但這嘶鳴還沒有到最高處只是淺淺的一聲便止住,剛才還好好的兩匹“九龍兆”此時在竟變成了四匹!

一眨眼間,這兩匹“九龍兆”已經被兩道肉眼難尋的微光從馬首至馬尾一分為二,這微光發綠,犀利非常,將馬一分為二後,餘威不減,仍直奔車中而去!其速之快,那被斬開的兩匹“九龍兆”還未失去平衡,仍如活著般向前急奔!

此時,石上的老者已然消失,人已隨著這綠光化為一團殘影,直襲馬車而去,他身上寒氣大盛,殘影給周遭帶上一抹冰晶!他慘綠的手中同時二尺的錐性物是,當頭便從車頂直刺而下,這錐形物是尾部是一個鬼頭形狀,一刺之下嗚嗚生風。似乎配合著綠光,同時切到了車身之上,眼見就要這將車身一分為二!但也就是此時,車中,傳來了一聲嘆息。

隨著這聲嘆息,滄桑的琴音透車而出,這琴聲如同遊人的離醉,夜半的驚雷,爆起一股無形的青光,剎那間馬車十丈周遭,青光縈繞,茶驛內的劉二只覺的一股血色蒙上雙眼,他前的景色就奇異的翻了過來,而那,卻是他頭顱飛起,身體支離破碎所至!

同時的,隨著這青光,之前那綠芒頓時爆開,消失與無形。車頂的老者更渾身一顫,手中的錐形物是更是難刺下去的分毫!老者見此,臉上兇色一閃,右手一擬,一道血箭便刺入車內!其速之快,肉眼難尋。

只聽車內“箏”的一聲,似乎什麼東西應聲斷開。

“碧落海的血骨箭!”車中人似乎也吃了一驚,但下一刻車簾一動,一個青色長衫的中年男子就憑空出現在了三丈外,他看著車頂的老者,眼中不喜不悲。卻透出一股攝人的光,他胸前飄著一把古琴,儼然琴絃斷了一根。

而車頂老者眼中寒芒閃動,冷冷的看著中年男子,也不發一言。

“閣下又是何必,柳某只是區區一介琴師,竟要碧落海如此招呼,甚至不惜使用血骨箭這種有違天和的神通?卻不知足下是碧落門下三老中的那個?”中年男子緩緩說道。

卻聽的老者乾澀的說道:“嘿嘿,事已至此,何必還要自欺欺人,老朽木棉今日前來,是要你這禍族餘孽伏誅!你本是那驚惶…”老者說道此間時卻見丈外中年男子琴身一動,竟一個字也說不下去,因為此時他脖頸之上多出了一掉血紅的細線,整個身體下一刻就斷為了數截,化為了一團血霧。

“既然知道,你又何必要來送死!”

中年男子嘆口氣,竟有些淡淡的無奈,下一刻就止不住的咳嗽起來,瞬間似乎蒼老了十歲,眼中哪還有剛才那種奪人心魄的光芒。他緩緩的落在官道上,一步一步向眼前的西城而去,眨眼不見了蹤跡。

半日後,一間冉冉襲香的暖室之中,中年男子手中是一把古香古色的七弦琴,指尖微動,便透出悠然的琴聲,暖室華貴異常,卻有著淡淡脂粉香氣,儼然就是一個女子的閨房,但這閨房奇大,卻不見多少天光,只由四角的流坡之珠將整間屋子照的透亮。中年男子面前是三丈的紅紗,朦朦朧朧的紅紗中有一個女子的身影,正聽的琴聲入神。

這琴聲時刻婉轉,時刻伴著一絲殺伐,委婉處入溪水微波,激昂處卻如烈馬長嘶,一曲終了,猶有餘音繞樑。

“柳師的琴技總能讓紅脂驚歎。”紗中女子幽幽說道。

“三小姐高贊了。區區薄藝得小姐賞識,實在是柳某之幸。”中年男子道。

“聽惜桐之言,先生今日遇到了刺客驚嚇,現在看來先生無恙,紅脂也就放心了。”

“只是流寇一二,奪了些財物也就散去了。實在不敢勞三小姐掛心。”

中年男子淡淡答道。

紗中女子許久不語,中年男子也不好再說。

“罷了,紅脂有些累了,柳師暫且到偏廳休息吧。”許久紗中女子懶懶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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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也不敢多言,弓身退了除去。

半響,屋中卻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能奏這種琴聲的多半是那妖族之人無疑了。”

紅紗一啟,徐徐走出一清瘦男子來,此人一身道袍,頭頂紫金冠,仙風道骨。一出現四周空間竟如同水波般迴盪,使人看不清容顏。

隨男子身後的是一個紅妝女子,儼然是剛才紅紗內的三小姐。

“實在是讓凌前輩屈尊了,竟要讓前輩與這些凡間的脂粉同處一室。但無凌前輩,紅脂也不敢確定這琴聲是否和那種妖族有關。”三小姐說罷盈盈一拜,臉色慘白如紙。

清瘦男子笑道:“三小姐說的是哪裡,陸府主和凌某多年之交,脂兒更是我眼看著長大,就如我子侄一般,凌某雖不才無法除去脂兒“牽玉髓”之症,但也容不得這些左道旁門傷害脂兒!”

“多謝凌前輩抬愛,我這“牽玉髓”的病症,便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得的,豈能怪前輩,前些日子也遇到這叫柳渢的琴師,聽他琴聲奧妙,竟能壓制紅脂本體內“牽玉髓”病症的破血之效,本以為天不絕紅脂,卻萬萬想不到此人竟是那人竟是那九黎妖族!”三小姐苦笑道,透著一絲無奈。

清瘦男子皺了皺眉,似乎不忍,卻更是幾多無奈。這三小姐乃是四大世家之一楚閣西府之主陸忘生的女兒,本是天姿華貴之人,卻從出生那天起,就被人發現先天患有一種名為“牽玉髓”的罕見魔症,得此症之人並非會即刻喪命,但是會隨著年紀的增長,會逐漸失去氣血,活不過十載,最後血脈枯竭而死,藥石枉然。這三小姐陸紅脂雖在其父陸忘生多方求取仙方妙術醫治之下,活到十九歲,卻不消幾年多半會香消玉損。他雖然出身名門,神通驚人,卻對這魔症束手無策,心中大又不甘。

“道心不意逐風塵,怎奈天意巧弄人!”

陸紅脂似乎感覺到了清瘦男子眉目間的無奈,清眉說道:

“紅脂雖知這九黎妖族是千年前的三大魔族,卻不知凌前輩為何能從這琴聲便能夠斷定此人和那妖族有關?”

清瘦男子回神道:“嘿嘿,脂兒怕是不知,這些要從九黎妖族說起,九黎妖族本是蠻荒之地九黎族,洪荒之時便已存在,距今怕是已經已經有幾萬年。因年代久遠,也不知此族從何而來,但據傳聞此族應是魔神蚩尤的一支遺脈”。

紅脂不禁驚疑:“魔神蚩尤!”

“不錯,這魔神的傳說怕是無人不知吧。”

清瘦男子嘆了口氣接著道:“洪荒之事,除了上古所載,世上怕是能知道一二的人恐怕不多,但蚩尤遺脈縱是傳聞,此族中密術神通卻已經是駭人聽聞。非凡人可揣測。而九州人人對九黎妖族聞之變色,怕是又要和三千年的道魔之禍說起。”

紅脂一愣:” 道魔之禍,可是千年前的那場災劫,據家父所言,我西府之所以能有今天,都是因那災劫所賜。”

清瘦男子緩緩坐下,眼中多了幾分殺伐。

“陸兄說的不錯。現存四大世家的崛起多多少少還是拜這道魔之禍所賜,三千年前,不知何因,蠻荒之地短短數載,出現了大荒之火,此火不生不滅,吞噬生靈,一時間九黎族所居之地生靈難存,寸草不生,儼然成了一片死地。於是族中長老飛鴻傳書當時九州幾大道派,希望能夠舉族遷入九州境內避禍,此事本來不難,想我九州境數十萬裡,區區一個九黎族遷入本是無所謂之事,九黎族中長老想來也是如此考慮。但出人意表的是九州境內三大修真門派重天、幽都、落華山卻一口回絕了九黎舉族遷入之事,甚至在九州內佈下禁制,禁止九黎族人進入九州。”

紅脂皺了皺眉:“荒火之災,遷族本是一件救生靈萬千的盛舉,為何當時重天、幽都、落華山三大聖派都拒絕了?”

清瘦男子卻搖了搖:“這便是不得而知了,我當年在重天門下也曾問過那人,卻受到門中責罰,似乎其中還有一番秘辛”。

男子接著道:“說到九黎族遷入被拒之後,似乎也就此作罷,當時三大聖派對此事也未多加看重,卻不想數年後,九黎族夥同魔宗、鬼道三支竟某一日侵入九州,三派始料未及,一時間竟給人欺上門來,一時間正道弟子死傷萬千。而也是此時三派才知九黎族的可怕!”。

說道這兒男子似乎心中都有些心有餘悸。

“那九黎族中術法詭異,正道弟子更難擋分毫,尤其族中三大長老,一身神通,神鬼莫測,手法更是血腥慘烈,入我九州當日就發動了一種禁術,用我正道十萬弟子性命血祭,召喚出了那魔神蚩尤的一縷殘魂,而之後三大門派精英盡出竟然不能擋下那縷殘魂的一擊!”

紅脂縱是女子也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那豈不是無人無物可擋了”。

男子眼中多了一絲譏諷:“若是那殘魂沒有禁制,說不定三派當真就不存在了,當年那縷殘魂一擊之實在太過逆天,引動了天地之力,之後被九劫天雷所毀,三派才得以喘口氣。”說道這兒男子眼中譏諷之意更濃:“哼,而這怕是這也是三派的打算吧,是用無數三派弟子的性命引動九劫天雷。”。

紅脂卻對男子的譏諷彷彿未聞一般,她是聰明人,這種事情遠不是她一個世家子弟可以妄言的。

清瘦男子接著說道:“縱是那蚩尤的一抹殘魂被毀,三派卻未見的佔到什麼便宜,三派弟子經過那場大戰十不存一,那場宛若修羅地獄的場面現在想來,還是思之而心悸。那九黎族本是精通鬼道,巫毒之法,能蠱惑修者心神,那一戰中,無數人因此神魂被奪,就此灰飛煙滅。也就是如此,千年來九黎族才被三派以及九州稱為九黎妖族。”

紅脂沉吟道:“原是如此,這妖族原來是如此厲害。”

清瘦男子搖頭道:“而這還不是那妖族最可怕之處,九黎妖族真正讓人忌憚的其實是一種琴音。”

紅脂道:“驚惶琴?”

清瘦男子聲音此時竟有些低沉,緩緩道:“不錯,正是驚惶琴,真正讓人忌憚的是那妖族長老手中“驚惶琴”,它所奏出的驚惶六絕,聞者無不心神離體,法體潰散。琴音之下,三派節節敗退,死傷無數,哀鴻遍野,竟無力為之一戰。”

清瘦男子說道此忽然笑道:”嘿嘿,說起來,你們四世家先祖多半也是領教過這琴聲的魔威,那時三派不敵,不得以對你們四家先祖許以重諾,最後集眾人之力,方才挫敗魔族雙帥與九黎三大長老,這場多年的魔道之禍最才終散去。而此戰之後,九黎族被人稱九黎妖族自是不說,那把殺人無數的驚惶琴更是被人稱為驚惶妖琴。三派六教對此琴均是除之而後快,但詭異的是那場遮天蓋日的大戰之後,這驚惶琴竟不知所蹤了,彷彿不曾出現過一般。”

紅脂此時卻若有所思道:“無怪乎凌前輩對這柳渢如此在意,前輩是懷疑此人和那驚惶妖琴有關?”

清瘦男子道:“脂兒倒是聰明,但是卻是多慮了,若是此人有那妖琴,剛才那人的一曲彈奏,你我不血濺當場也怕要重傷。我聽此人琴聲,其中藏有年九黎妖族的一絲殺伐之氣,極像那驚惶六絕中的生死絕。但威能卻遠不是當年可比。”

清瘦男子話鋒一轉,又道:“不過,這琴聲其他人聽之無礙,但脂兒身患“牽玉髓”之症”,長久聽聞,卻會加速你的血脈枯竭,與你病症不利,而此人明知卻故意為之,其實是包藏禍心其心當誅。若背後有指使之人,脂兒定要小心一二。”

說罷,清瘦男子兀自抬頭看了看這臉色如紙的女子,眼神清冷,古井無波。

此時這女子若是求他,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會讓柳錚帶回來,任他發落。

但紅脂卻輕揮紈扇,陽光看向了別處。

清瘦男子心中一冷,徐徐道:“凌某今日多言了,相信脂兒自有分寸,凌某無意世家之事,只想脂兒以後多加小心。告辭了。”

這清瘦男子大袖一揮,徐徐走出了暖室。隨即便化為一陣青光,須臾不見。

而此時陸紅脂才抬起頭來,目光中閃動不定。

“此時待我這般又能如何,都已經晚了。”

這紅妝女子紅袖一動,喃喃道,暖室隨即暗了下來。許久無聲。

“要對付天殤妖琴,想必二哥喜歡的很。” 紅袖心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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