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兇記第二章 天殤
青石小徑上是落落的離桑花,妖豔的如血一般。這裡是西府的內閣所在,柳渢手中有琴,對著天邊殷紅的霞光,一時竟有些滄桑之意。
“讓柳師久等了。車已備好,今日就由惜桐送柳師回去。”
一個紅衣的男子停在青石小徑上,向霞光中的柳渢微一頷首。他身後浮著琉璃色的長劍。霞光中同腳下的離桑花一樣的妖豔。
柳渢連忙拱手做禮,這紅衣少年別人不知,他卻知道,此人是西府二公子陸惜桐,在西府中地位非同一般。世人皆知楚閣西府之主陸忘生有兩子,大公子陸不周,二公子陸惜桐,都是驚才豔豔之人。尤其這二公子,早年更是拜在有“雙月”之稱的飲月宮門下,劍術修為早已登堂入室。
“柳渢哪敢讓二公子相送,實在是折煞小人了。”
“紅脂一定要我送先生回去,說先生琴技高明,不能讓流寇小賊傷了。”青石上的男子淡淡說道。說完竟自顧自的向門外走去。柳渢無奈,只得跟這這二公子向外走去。
內閣之外,有車,當頭的是四匹九龍兆,身上配著玄鐵甲,一路疾行,眨眼便出了西府內閣的所在,正向城外疾馳而去。
車內,陸惜桐斜倚著,閒看車外景色飛逝而去,似乎若有所思。
“柳師遊歷甚廣,可曾聽說過有一個門派,門下多修煉鬼道、修羅一脈的神通,大多不畏生死,行事辛辣、飄忽詭異,不死不休。世家與三派子弟都不願與為敵。” 陸惜桐突然開口道。
“二公子說笑了,柳某只是薄技在身,討一口生計,連聖派高徒都不敢惹的人物,小人哪有機會知道。” 柳渢答道。
而陸惜桐似乎對柳渢的話也不吃驚。又問道:“那柳師可曾聽說過碧落門?”
紅衣男子此時回過頭來,眼中似乎多了絲一閃而逝的寒光。
柳渢心中微微一驚,突然想起日前的那個碧落門的綠手老者,但隨即卻裝出若無其事的表情來:“柳某未曾聽過。想來是必與哪家聖派有些淵源了。”
“碧落門麼,左道旁門,還不配三派倚重!”
紅衣少年冷笑。卻半分輕視的意思也沒有。
“碧落門二代弟子之中,倒是還有幾個像樣的角色,門下的木棉,冊書,鐵硯三老還算是個人物。
說道這兒陸惜桐卻沒有在說下去的意思,眼看向了窗外,窗外有了山,以九龍兆的腳力已是在城外六十裡外。
柳渢此時心中卻微微一暖,在過十里,那裡有家,家中有他的妻兒。但同時因陸惜桐的話無端的心裡生出一點寒意,今日的一切如流影般從他眼前閃過,今日碧落門的刺客在堂堂西府的地盤上刺殺自己,自己雖以驚惶七絕的生死絕將其不費力的擊殺了。但作為西府之主的陸家又怎會不知?而此刻自己小小的琴師卻要堂堂的陸家二公子親自相送!他剎那明白了,或許從刺殺,到入府給陸紅脂奏琴,到眼前的陸惜桐,一切都是讓他讓他入甕的局!
寒意從心底爆發出來,他神色微動,眼中卻未見異常分毫。因為他心裡此刻卻想著另一個人。
十里之地,眨眼便至,馬車在山腳停了下來,山腳下有兩間屋舍,一間還有縷縷炊煙,屋舍之前是一個半掩的柴門,而此時屋舍裡居然有斷斷續續的琴聲。彈得是一曲“夜雨瀟湘”。
“瀟湘夜雨誰人度?幾番風雨聞秋聲”。
柳渢下車推開柴門,陸惜桐同樣也下了車,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柳師居住的這樣雅緻,惜桐今日就拜會一二可否?”
紅衣男子笑笑,笑得如同少年一般。
“二公子說笑了。”
柳渢沒有拒絕,他也不能拒絕,回身一躬,讓陸惜桐進來。
而此時斷斷續續的琴聲也出了一聲破音,整個曲調斷了下來。
柳渢臉上一寒,自顧自的推開了一間茅舍的門,屋裡一個十二、三歲瘦弱少年坐在蒲團上,眼前是和柳渢手中一般的七弦琴,剛才的琴聲是他彈的,這曲“夜雨瀟湘”他已經學了很久,但每到關鍵之處總會破音,這讓他不由的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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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物”。
柳渢一步跨入,眼神冷的就像冰。
“爹!你回來….”
少年似乎吃了一驚。眼神中滿是懼怕之色。
“住口,我柳渢怎會生的你這種廢物!這麼一首曲子,半年了還是亂不成音,真不知道要你何用?”
少年此時吃驚之餘,眼裡已然多了些淚花。
“你瘋了,錚兒已經很努力了,這首曲子本就不是原來的曲譜,能彈成這樣已經不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錚兒從小就不喜歡這個….”
這時候另一件屋子出現了素顏的婦人,儼然是瘦弱少年的母親。
“婦人之仁,我柳家身無長物,就這一件營生餬口,以後難道要餓死不成?現在你還縱容他,罷了,今日我就打醒這逆子!”。
柳渢手一翻就多了個戒尺,打在少年的肩上,手上。少年身上就多了幾處尺痕。
“夠了!”這時候婦人衝進了屋子,把少年護在懷中,尺子還是不停的落下,柳渢眼中發紅,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力道又多了幾分。
瘦弱少年身上瞬間就多了幾處血痕。少年吃疼,慌亂中舉起眼前的七弦琴擋了一擋,只聽的一聲破鳴,琴絃就斷了數根,手一鬆,琴掉在地上,竟斷為了兩截。這時少年似乎也嚇了一跳,看著落在地上琴臉色微白。少年當日知道父親的脾氣,那琴是萬萬毀不得的。
柳渢同時也是一愣,同時到吸了涼氣。似乎已經氣極。
“好好好,你這逆子,連琴都不要了,估計讓你做我柳渢的兒子你也不願了,今天我就遂你的願,打死你這逆子。”
柳渢棄了戒尺,竟一拳打過去,瘦弱少年似乎不敢相信,看著這拳頭結結實實的打在胸膛上,徑自飛了出去,撞在牆上,喉頭一甜,已咳出血來。
那婦人似乎也吃了一驚,接著就哭出聲來:“你瘋了,那是錚兒,你怎麼下的去手。”
柳渢卻似乎紅了眼,臉色紫青,踏步就要上前。卻一步也邁不動分毫,低頭一看,一隻腳已給婦人抱住,這婦人此時儼然已經哭成一個淚人。或許她怎麼也不相信往日那個溫文爾雅的丈夫,只是一日的功夫,此時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滾,看我今天不打死這個逆子!”
柳渢一抬腳,將婦人踢倒一邊,那婦人一被甩開,竟毫不猶豫反身死死抱住了柳渢另一只腳。嘴裡卻喊聲來:“錚兒快跑,快跑,你爹他瘋了….”
瘦弱少年一愣,此時卻回過神來,此時眼中滿是乞憐,那裡敢動分毫。
而柳渢此時似乎已經不耐,神色如同噬人的獸,彎腰撿起地上半截的琴身,劈頭少年打來。“打死你這逆子,畜生!”
少年見柳渢手中的斷琴,下意識爬起來,竟不由自主的向屋外退去。
而此時那婦人的聲音又是一聲大喊:“快跑啊,錚兒,快…”。話由一半卻憑空斷了,原來柳渢見久掙不脫,一腳重重的踢到婦人的頭上,那婦人給這一踢,直接暈了過去。但雙手仍報這柳渢的腿死死不放。
瘦弱少年此時眼中同時就迸出了淚水。“娘….”。
返身就要朝婦人撲去,迎面的卻是斷琴沒頭沒腦的打來。
“逆子,今天不打死你,還不知要連累多少人”。此時柳渢那裡還有先前溫婉的樣子,整個人竟憑空出了一絲殺氣。
殺氣一出,少年不由打了個冷顫,這殺氣如針一般,那心底的恐懼如同猛獸噬咬這少年的心。
少年反身,幾乎是本能般向外奔去,院外是陸惜桐,從柳渢進屋到少年逃出,陸惜桐就一直在院子裡,卻一點勸阻的意思都沒有,只是嘴角卻掛著一絲的譏俏。
柳錚跑的不慢,但慌不擇路,一會兒就不見了,但奇怪的是此時的柳渢並沒有追,臉色卻反而平靜了下來。她抱起那婦人,放在回來時的車上。輕怕馬兒,待車走遠了才來到了院子。
“你並不笨,但是卻也不聰明。”
陸惜桐嘴角還是淺淺的譏俏。
“你應該知道在西府,陸家要殺的人沒人逃的了的,包括那個孩子。”
陸惜桐此時神色冷的就像冰。
“還是說,你認為就憑你,就能殺了我!”
此話剛落,陸惜桐周遭三丈,就像他的話語一樣,同時冷的讓人不寒而慄。
四周的空氣如同受到莫名的牽引,從周遭朝這陸惜桐狂湧而去,此時的陸惜桐就像個無限的漏斗,牽動這四周的氣流,一時間月明星稀下,竟起了獵獵的狂風,這冷風如刀,帶動起站在陸惜桐面前的柳渢衣袂飄飛。
“看來三小姐和二公子早就懷疑柳某了。”
“談不上懷疑,只是在這世上,一個普通琴師能舉手間就能殺掉碧落門下三老之一的木棉,放到那裡都是讓人沒辦法相信的,並且這個琴師還天天還出入你的府第。實在很難不讓人懷疑”。陸惜桐冷笑道。
柳渢苦笑。
“確實會讓人懷疑,但是要讓二公子親自出馬,也實在太看的起柳某了。”
“若是一般的宵小,自然不勞我出手,只是你不該在紅脂面前動手腳,更不該讓人認出你和九黎妖族有關,在加上昔日名動九州,排在“逆鱗兇榜”第六的驚惶七絕,怕是我不來也不行吧。”陸惜桐說道這裡,無端的風聲更緊,冷風如刀,刮的柳渢竟有些生疼。
“所以陸二公子曲尊到此,就是要取柳某一家的性命?。”
“九黎妖族,本就該死。知道為什麼我能讓你把剛才的戲演完?因為不管那孩子逃到那裡,都免不了一死的!”陸惜桐大笑。
“現在就讓我看看九黎一脈苟延殘喘到現在,到底還有多大神通!”
陸惜桐右手一擬,背後的琉璃長劍已浮於身前,隨著一聲清鳴,寒氣隨著劍身便不停的抖動起來,那寒氣如同深夜的夢魘,足以封殺生靈。
而此時的柳渢也不再言語,他默默的盤膝而坐,膝上是一把古香古色的長琴,琴身通紫,琴身龍池之上銘刻的是一個人身獸首的圖案,此時的柳渢臉上盡是滄桑,如同經過萬千個紅塵後,匆匆的回頭一瞬。這一瞬似乎早已看穿生死與輪迴。
“彼岸有花,三千年落,三千年生。”
突然無端的一段蒼涼的琴聲,讓人聽之心神為之一震,但須臾間琴聲尖銳的刺人耳膜。就如同斷腿的餓狗一般嘶啞、哀嚎。這哀嚎不覺就能換起心中從不願揭開的夢魘。柳渢已然出手。
“七絕之一,夜彈驚夢!”柳渢的聲音在琴聲若有若無。
一時間陸惜桐只覺眼前卻不知何時已不再是柳渢屋舍,而是西府之主陸忘生的背影,那裡還有小小的陸紅脂,伸出小手遙遙的向他招來,小小的年紀臉上卻半點血色也無。但卻對他盈盈一笑,跑進了無盡的竹林,他想追逐卻邁不開腳步,他抬頭,漫天竹子的盡頭,都是陸忘生失望的背影,無數個陸忘生雙手一引,漫天的竹林化為了千萬的綠影,重重疊疊的向他撲來。如同洪流,其勢天地震動。而面對如此的天地之威,陸惜桐卻冷笑,整個人卻詭異的透明起來,化為一抹琉璃的虛影。一時間劍氣縱橫,這天地之威竟如同泡沫般炸開,轉眼間,月明星稀,狂風如刀。眼前重新又是那個手抱長琴的男子,只是這男子似乎疲倦很多。
“不愧驚惶七絕的赫赫之名,但若是只是如此,留下命吧。”
陸惜桐祭起手中長劍,長劍更多了些許妖豔的血紅,陸惜桐此時浮於空中,狂風再生,月光更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紅色,如血霧般在陸惜桐背後化成一個悽紅的彎月。正是雙月之一飲月宮門下的不二神通“飲月寒!”。
這飲月宮雖不像重天、幽都、落華山一樣被人稱為聖派,但傳承幾千年,門下神通卻不比三聖派遜色多少,“飲月寒”便是其中最為人知的功法,據傳說修煉到最高境界“煉神化虛”。就可以幻化出一輪圓月,以此調動天地之力。是傳聞中的逆天神通之一。而此時的陸惜桐身後的彎月說明他未達修成傳說中的化虛神通,還只是“誅心”之境,但縱是如此,在世家之中卻已是駭人聽聞!
柳渢見此,面色一寒,揮掌,便割破了自己的手臂,他口中一聲厲喝:“化壁!”,手臂的血便如長鯨吸水一般化為一面血盾。同時右手眉心一指,喝一聲:”鑄魂!”,但見眉心一閃,一股黑氣由指尖融入血盾之中,血盾時紅轉墨,墨色中卻有肉眼可見的黑光流轉。
此時,陸惜桐動了,他一動,一柄森然的劍氣逼眉而來,紅色的光華中,一柄丈二的琉璃色仙劍已抵住面前的血盾之上,黑色的血盾墨色一陣抖動,竟無法擋住琉璃長劍分毫!
一道血虹,一斬已過!所過之處,地上除了多了深數丈,長數十丈的劍痕。卻不見半個人影。
“雕蟲小技!”空中陸惜桐劍指一揮,長劍一聲清鳴,迎頭在虛空中一點斬去,但聽的一身琴音,所斬之處竟發出一聲清脆的交擊,隨即虛空之中一鬼影撕裂空間而出,鬼影手中儼然是那琉璃色長劍的本體,此時琴聲大震,卻不知從何處而來,那鬼影同時就清晰了幾分,陸惜桐眉頭一皺,那長劍就似乎要掙脫這鬼手,但鬼影卻毫不在意一般,橫跨一步瞬間就出現在陸惜桐眼前。
鬼影三丈外正是閉目撫琴的柳渢,而口中簡簡單的幾個字讓陸惜桐頓時神色一白。
“驚惶七絕-生死判!”
隨著這幾個字的出口,陸惜桐面前的鬼影右手朝前面一指,指尖一絲黑氣,直射向陸惜桐眉心。這黑氣不不快,但陸惜桐卻似乎躲不開,黑氣未到,陸惜桐面門就變成了緋紅之色,似乎周身的氣血不受控制般向這黑氣狂湧而去。
陸惜桐心中一驚,這是何等詭異神通!
但那黑氣卻不容他驚歎,一觸到他的額頭,陸惜桐額頭就多出了幾條血線,這細線悽美的有若畫筆,順這陸惜桐額頭蜿蜒而下,卻是陸惜桐的皮膚漸漸裂開。這畫筆悽美,卻畫的是人的生死。這畫筆此時已蜿蜒到陸惜桐的胸膛,如此下去,不消幾刻,陸惜桐便會成為一個死人!
但異變卻在此時。陸惜桐胸前突然起了一點熒光,血線碰到這熒光似乎有點懼怕,竟停止了遊走,而這熒光逐漸大盛,化為十二個無人認識的寸餘小字,隨著這小字出現,一股淒厲氣息直刺蒼穹。下一刻,兩人所在之處那,周圍幾十丈頓時化為藍色的冰晶。那血線此時居然被這熒光壓制,一點點退了回來。
此時柳渢眉頭一皺,琴聲突然如滾滾驚雷,那鬼影同時身軀一震,一口咬住了自己的鬼手,如噬血肉般撕咬起來,那鬼手黑氣翻飛,眨眼見就給鬼影吞個一個二淨,鬼影吞掉自己的右手之後,鬼影竟清晰了幾分,一舉一動見隱約可見黑色的波紋盪漾,此時鬼影僅剩的右邊鬼手一捏,手中一直掙扎的琉璃色長劍直接碎裂,化為粉塵。下一刻這唯一的鬼手就插入了自己的肋下,隨著一陣牙酸的的摩擦,鬼手從肋下在伸出時,儼然多了一根半彎的肋骨。這肋骨潔白的像玉石一般,在黑氣流轉的鬼手上,讓人一見赫然生寒!
而此刻陸惜桐得熒光的解救,終於回過神來,還來不及在意臉上的的血痕,下一刻就看見了面前鬼影那不含生死,不含感情與憐憫的眼神,鬼影手中一直白色物是在空中輕舞,眨眼便在眼前憑空寫出幾個斗大的文字。
“驚惶為引,黃泉離路,奉以血祭,判以生死!”。
死決出,血肉枯!這正是驚惶七絕中的生死祭文!
詭異力道,吸引血脈,陸惜桐的一身精血頓時蠢蠢欲動。似乎雖是要被這鬼影吞噬一空。
但奇怪的是,陸惜桐清秀的臉龐上卻起了一陣陰寒之色。
“好好好。看來我還是小看了你,沒有驚惶琴,僅憑七絕的心法就有這般威能!”陸惜桐搖頭道,胸前紅衣碎裂,露出了白皙的胸膛。他的胸膛之上儼然有半尺白色冰晶,冰晶中封著三寸的墨綠小劍,此時,那小劍散發出了淡淡綠色熒光。而這熒光與方才救陸惜桐的熒光一般無二。隨著這熒光一出,漫天的日月星辰似乎都淡了顏色。熒光之下,鬼影手中的肋骨竟隱隱抖動起來,身子也模糊的不見形體。
一聲絃斷之聲,琴聲剎然而止,黑影終於化成了一縷黑煙。
“逆鱗兇榜排名第九的“天殤劍”!,你竟然有這種兇物!”柳渢話音一頓,竟有說不出的無奈與乾澀。
“魔劍天殤,以血養魔,以身殉劍,沒想到真有人在用這種有傷天和的方法,祭養這等兇物!嘿嘿,誰能想到,祭養這兇物的竟是號稱九州支柱的之一的陸家!什麼正派妖族,都是狗屁!”柳渢話未完,手臂上血已滴落下來,染紅了袖袍。
“聖派正道,在我眼裡不過煙花罷了,你今天能逼的我祭出此劍,死了也足以自傲。”陸惜桐長髮無風自動,襯著臉上的白色如蚯蚓般的冰晶,說不出的猙獰。他胸前小劍已然不見,手中卻多了一柄三尺幽綠長劍,他仗劍踏前一步,星辰震動!
而應這這踏前的一步,天地黯然,哀嚎四起,不知何處起了鬼魅之聲。
這一劍未至,天地已色變!哀嚎之聲,似是蒼生劫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