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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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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國夢65/66

65假戲真做

匡世東見到郝諸葛,便急忙報告特遺組在天佑山的豐功偉績。

"屬下奉軍師之命,順利打入匪巢,在三先生的直接指揮下,站穩了腳跟。自從'師爺';失手後,三先生帶領特遣組發展地下組織,成立了'復仇會';。十八名骨幹會員皆為楊匪所謂'除奸';、'均田';行動的受害者,與楊匪有刻骨仇恨。會員們的親友亦對匪部的殘忍舉動忍無可忍,怒火中燒,一觸即發。只等政府大軍一到,復仇會便可一呼百應,組織數百人隊伍,與大軍裡應外合。

所謂的天佑國革命軍少年師也在三先生的掌控之下,師長王澗之是色中餓鬼,他的把柄攥在三先生手中,三先生料定在大軍壓境之時,便是逼迫此人倒戈之日。"

匡世東一口一個三先生,是他的自保之道。不爭功、不搶先、不做出頭椽子是他低調做人的準則。來到天佑山數年,只見三先生其影,不知三先生其人,從未見過他的真面目,似乎他隨時隨地都會出現在自己面前。匡世東把一切功勞歸在三先生頭上,既顯出自己謙卑,又不會埋沒了自己的功勞:特遣組充其量只有匡世東和三先生二人,大功告成,豈能忘了他匡世東?萬一出了意外,也該由三先生在前頭頂著。

郝諸葛微閉雙目手捻鬍鬚,認真地聽著匡世東所說的每一個字,想起他在天佑山的所作所為,覺得面前這個年輕人不簡單,能屈能伸,城府極深。

郝諸葛睜開眼,含笑說:"世東老弟,後生可畏!靠山村略施小計逼反了戚家駒,替天佑國招來幾萬死對頭。楊時中理該好好感謝你。匡老弟還頗有女人緣,老少通吃,豔福非淺。"

匡世東面紅耳赤。"屬下只是權宜之計,借花獻佛,替政府辦事。若非如此,王澗之豈能乖乖就範?"

郝諸葛哈哈一笑。"匡老弟不必拘泥,大丈夫辦大事不拘小節。再說哪個男人不風流?自古就有'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風流。';的傳世佳句,若不如此,反顯得矯情,但願尊夫人馬到成功。"

匡世東的表情稍顯放鬆。"此時大約該有結果了。"

郝諸葛說:"跟你同來的二人必是匡老弟心腹了。"

匡世東面有喜色。"拜王澗之所賜,把此二人逼到軍師麾下。一人名叫徐盤興,陸家村陸鼎新老先生家佃戶徐阿根的兒子。陸鼎新待佃戶恩重如山,於徐阿根更有救命之恩。王澗之和李芳菲以詭計逼迫陸鼎新交出家產,陸鼎新豈能甘心?徐阿根為報恩當然站到政府一邊。

郭子雄就更不用說了,他的哥哥郭子英被王澗之屈打成招,誣陷為內奸致死。顧嘯天藉此奪取郭家田地,打死郭子雄的父親。王澗之為開展三磊村均田運動,徹底整垮顧嘯天,假惺惺為郭子英平反,收買郭家,一轉身又翻臉不認人,迫使郭家'主動';交出田地。郭子雄父兄喪命及家財盡失,皆由王澗之惡行所致。郭子雄如何肯受此冤枉氣?"

郝諸葛捋須點頭。"此乃天意也!楊匪區區幾萬人馬,盤踞方寸之地,豈能與政府一爭高下?匡老弟好好幹,前途無量!我讓他們把槍枝彈藥準備好,早日運回去,也好讓這些弟兄知道跟著政府才是正道。反正這些武器遲早還是政府的。"

匡世東三人押運武器星夜往回趕時,顧巧珍和王澗之正在鴛鴦戲水,忘乎所以。

匡世東離開天佑山的當晚,王澗之推託說夜晚值班不回家。李芳菲懷孕反應大,這兒不舒服,那兒有點疼,渾身不自在,對男女之事淡了許多,加上王澗之對她和陸翹楚的事耿耿於懷,至今待她愛理不理。李芳菲怨恨王澗之"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自己揹著老孃跟江多嬌搞七搞八,老孃沒跟你算賬,老孃就只一次出錯,你就揪住不放,何況那次也是為幫助你開啟僵局不得以而為之呢!大功告成了,你就不認人了,寡情薄義至此地步,令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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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芳菲見他屢次不回家,懷疑他在外面有了新花樣,她讓人暗訪,竟未找到蛛絲馬跡。她心中詫異,憑她對王澗之的瞭解,沒有女人陪他的日子,他是熬不過幾天的。

天黑以後,天佑山萬籟無聲,漆黑一團,偶爾有打著燈籠火把的夜行人,在夜幕下踽踽獨行。

王澗之開啟手電筒,把燈光調到最暗,僅夠照亮眼前三尺路面。到了離匡世東新房不遠處,他熄滅手電,藉著模模糊糊的天光緩緩前行。到了新房門口,王澗之輕輕推一下,房門就悄無聲息地開了。巧珍果然聽話,全照著他的吩咐去做,將房門虛掩,還在門臼裡注些油,不會發出"吱呀"聲響。

王澗之輕聲呼喚一聲"巧珍"!話音未落,茉莉花香撲鼻而來,柔軟的身體依偎他懷中,溼潤的嘴唇緊貼他的嘴唇。接下來的動靜便是許多過來人所常見,不用細細詳述。

地動山搖歸於平靜後,王澗之讚歎說:"寶貝真是天生尤物!"

王澗之已停滯多日,一旦重返溫柔鄉品嚐新鮮滋味,倍感爽快可口。巧珍為山間女子,野性奔放,期盼已久。此時天遂人願,使盡渾身解數曲意逢迎,必然給他以別有風味的情趣。

巧珍經過幾個男人,有了比較,愈發感受到王澗之異乎常人的天賦。何況王澗之將積蓄多日的能量一併迸發出來,其勇冠三軍的氣勢非他人能有,給予巧珍的歡愉刻骨銘心、無與倫比!

自此以後,顧巧珍白天照顧李芳菲盡心盡力,晚上伺候王澗之夜夜歡歌,竟然陶醉於魚水之樂,把勾搭王澗之的本意忘得一乾二淨,反倒生出以王澗之小妾自居的私心。

這天,有訊息傳來,匡世東三人購買到大批武器,三天之內便可回來,巧珍聽了面有憂色。

李芳菲突然問她:"你們小夫妻新婚不久,男人走了一個多月,你孤苦伶仃獨守空房,必定寂寞難熬。眼看男人馬上要回家,你反而不開心,是何道理?"

這一個多月中,巧珍幾乎每天或早或晚都享受到王澗之的雨露陽光,竟比跟匡世東新婚蜜月還有情趣。儘管是匡世東刻意讓她主動**,畢竟兩人目的完全不同,匡世東是想控制王澗之,要害他。而巧珍卻已愛上他,一刻都不願離不開他。匡世東回來後,她跟王澗之的好事必然不會那麼自由方便,說不定匡世東要開始他的害人計劃,讓巧珍如何能高興得起來?

此刻李芳菲突然問起此事,巧珍猝不及防,支支吾吾說:"我有點頭疼。"

其實,李芳菲已經對巧珍和王澗之起了疑心。李芳菲對於男人女人之間的事是非常敏感的,可以說是有特異功能吧!在這一個多月中,種種蛛絲馬跡讓她生疑:匡世東走後的當晚,王澗之藉口值夜沒回家。第二天她突然發覺巧珍神采飛揚,話也多了起來,言談之間透露出男歡女愛之後女人特有的歡愉神情。李芳菲是閱人無數的老手,憑直覺察覺到巧珍的異乎尋常。她讓人暗查王澗之昨晚的行蹤,發現他根本未曾值班。他一整晚去了那裡?憑她和王澗之以往暗中偷情的經驗,他十有八九是鑽進了女人的被窩,而這個女人很可能就是巧珍!但是,光憑猜測是不夠的,而自己又身懷六甲,不能親自暗查,只得暫且隱忍不發。

接下來的狀況使她忍無可忍:王澗之三天兩頭夜不歸宿,起初還找些藉口,後來乾脆什麼話都不說,視她如同陌路人。更為蹊蹺的是她在巧珍身上聞到了王澗之特有的煙味。剛開始煙味若有若無,到後來越來越濃,即便是巧珍身上的茉莉花香也蓋不住。

李芳菲已斷定王澗之和巧珍之間的姦情,心裡恨之入骨。但是,她出奇的冷靜。當她在鏡子中見到連自己都看不下去的醜陋面目,看到巧珍容光煥發的花容月貌,一種自卑、怨恨、厭惡交織一起的憤懣迫使她不得不繼續裝聾作啞。她早就明白"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的道理,瞭解"男人沒幾個好人"的現實,可她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陷入被男人拋棄的窘境。

事情已經擺在面前,她李芳菲還能做什麼?和王澗之公開翻臉,不僅被別人笑話,對自己更不利。人家必定會罵自己不正經,紅杏出牆在先,被男人一腳踢開是活該。現今的社會仍然是男人的天下,男人沾花惹草不算什麼了不得的事。女人偶而不忠,卻是天大的罪過,人人不齒,個個憎惡,一失足成千古恨!

假如真的和他鬧翻,王澗之和顧巧珍求之不得,反倒成全了這對姦夫***而自己落得一無所有,姿色沒了,地位也沒了,還拖著一個孩子,以後有誰還會可憐自己?倘若王澗之有朝一日當真登上天佑國寶座,豈非"雞飛蛋打一場空"?

李芳菲看清了自己的處境,抱著"打落牙齒肚裡吞"的主意,忍氣吞聲等待時機。她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不聞不問。此刻她見到巧珍因匡世東即將回來而心神不寧,心頭竊竊自喜。

革命軍少年師副參謀長匡世東和徐盤興、郭子雄押運槍支彈藥回來,立刻向王澗之報告他們三人如何冒著被史督軍發現的危險,千辛萬苦、輾轉曲折購到武器,又如何披星戴月、馬不停蹄趕回天佑山,讓少年師官兵們興奮了好一陣。

王澗之因巧珍的關係,對他們大加讚賞,說盡好話。參謀長遊先勇把箱子開啟,都是清一色嶄新的"漢陽造",喜得合不攏嘴,連聲稱讚匡世東辦事得力,解決了大問題。少年師二百多官兵人手一槍,還多了幾十支存放倉庫。

匡世東回到家,急不可待地詢問巧珍得手沒有。

巧珍生氣地說:"你真的巴不得你的老婆上別人的床?那我告訴你,託你的福,讓他得手了。可是你想過我的感受嗎?我至今還覺得噁心呢!"

匡世東涎著臉說:"為顧全大局,讓你受委屈了。今晚讓我好好慰勞你這個勞苦功高的好老婆!"

匡世東說這話時,心頭有種酸酸的感覺。主動搶著戴綠帽子的男人,還算是個人嗎?可是又想到為了成就大業,早日回到齊姨身邊,他能有更好的辦法嗎?

匡世東很快就發現,讓自己心頭發酸的不僅是老婆成了別人的玩物,更難堪的是巧珍經過這一個多月,她的嫻熟程度和動作技巧居然有了前所未有的改變,倘若她不是心甘情願地多次練習,這種唯有夫妻之間才有的體驗是決不能發生的。匡世東聽人說王澗之不僅能言善辯,那種功夫也是一流。

想到這些,匡世東的心一下涼了半截,男人吃醋的本能使他陡然生起對巧珍的厭惡。他從巧珍身上下來,冷冷地說了一句"路上太累了",便側身獨自睡去。

自此以後,巧珍覺察匡世東的態度明顯地冷淡許多,夜晚值班的次數更多了。巧珍明白他心裡有了疙瘩,到她母親顧寡婦那兒尋求安慰。巧珍也不戳破他,樂得趁此機會讓王澗之過來操練,重溫舊夢。這種不尷不尬的局面延續了一些時候,直到有一天巧珍發現自己懷孕為止。

顧寡婦發現了匡世東的微妙變化,心裡不是滋味。在一次纏綿之後,顧寡婦忽然不冷不熱地說:"我們做女人的真是命苦啊!好象是男人的一件衣服,覺得冷了,男人就把它穿在身上。覺得熱了,就把它擱在一邊,不理不睬。倘若舊了,破了,男人就把它扔進垃圾堆,再去買件新的。"

匡世東奇怪地問:"何出此言,莫非世東什麼地方得罪你了?這些日子我不是經常跟你在一起嗎?"

顧寡婦嘆息說:"我不過是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罷了,看到巧珍的今天,就會想到自己的明天。"

匡世東心裡有些發虛。"巧珍不是好好的嘛,你擔心什麼?"

顧寡婦悻悻的說:"不用在我面前演戲,你的那點鬼心思我還不知道?全都寫在你臉上了。你是不是看到巧珍真的跟別人混在一起,心裡不開心,不願再跟她恩恩愛愛?"

匡世東掩飾說:"哪有的事,巧珍為報殺父之仇立了功,我高興都來不及呢!"

顧寡婦冷笑說:"你們臭男人的小肚雞腸還想瞞得了我?世上沒哪個男人見老婆跟別人上床還若無其事的。姓匡的,老孃要警告你,當初是你自己死皮賴臉哀求巧珍幹那擺不上檯面的事,若是你翻臉不認人,欺侮巧珍,老孃不會放過你!"

匡世東拍著胸脯說:"我匡世東堂堂男子漢大丈夫說一不二,你放一百個心!"

66王氏兄弟

這幾天,王澗之的眼皮直跳,他心存疑慮。這段時期工作順利,少年師自從匡世東運回武器後,戰士們訓練熱情空前高漲,又一次掀起練兵比武高潮,楊主席身體有病還親自跑來觀看射擊比賽,多次誇獎少年兵鬥志昂揚,是天佑國革命軍可靠的後備力量。在私生活方面,雖然李芳菲的失身大大傷了他的自尊,但山野美女顧巧珍主動給他找回了面子,重新恢復了男人的自信。何況顧巧珍的乖巧體貼和精神安慰是李芳菲無法相比的。

王澗之搞不清是"左眼跳禍,右眼跳福。"還是"右眼跳禍,左眼跳福。"他又不願向別人請教,以免有損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的光輝形象。他小心翼翼地和巧珍來往,詢問巧珍:匡世東回來後有什麼異常反應。巧珍取笑他的膽子比老鼠還小,堂堂天佑國的大官,跟下屬的老婆有染算不上什麼事,有什麼擔驚受怕的,虧你還想著"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呢!王澗之聽了很受用,對巧珍倍加寵愛。

這天清晨,王澗之從巧珍的熱被窩中出來,回到天豐齋,聽到屋裡有男人說話的聲音,心中勃然大怒:這個醜八怪愈發可惡,到現在還敢背著我偷漢子!他怒氣衝衝一腳踢開門,剛想張口痛罵,只見屋裡的男人轉過臉來,笑嘻嘻說,是大哥回來了!

王澗之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弟弟王澗民。他板著臉說:"你還有臉來見我?"

王澗民訕笑說:"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如今大哥有難,我這個同胞親兄弟豈能見死不救?"

王澗之冷冷地說:"胡說八道!我活得有滋有味,你來咒我?再說你這個出賣親嫂子的畜生,還好意思稱兄道弟!"

王澗民做出驚訝的樣子說:"大哥此話從何說起?愚弟何曾做過對不起嫂子的事情?"

王澗之發怒說:"你裝什麼糊塗,你以為我不在家就什麼都不知道?,俗話說'好事不出門,惡事傳千里。';你做的那種齷齪事早就傳得家喻戶曉,還敢當面抵賴!"

王澗民一副備感委屈的神情。"大哥既然說到這個地步,愚弟也不得不開啟窗子說亮話了。愚弟至今不明白,大哥當初投奔楊先生到底圖什麼。歐陽兄弟和梅小姐是為自由戀愛私奔。你呢?不愁吃,不缺穿,嫂子又賢惠,貌若天仙。你千里迢迢跑到窮山溝來幹什麼?"

王澗之露出不屑的神情。"你從小只知道幫著父親點錢鈔,一副守財奴的腔調,哪裡懂得男子漢大丈夫理當胸懷大志,走南闖北打天下?當今天下大亂,正是我等熱血青年大展身手,指點江山的絕佳機會,平庸之人豈會懂得?"

王澗民"哼"了一聲說:"大哥縱有凌雲壯志,也不該撇下父母妻子不管。大哥自詡博古通今,總不該不懂得'父母在,不遠遊。';的古訓吧!你常說自由平等,可你在家時待嫂子不理不睬,有沒有想到她應有的平等地位?你投奔政府通緝的土匪山大王,連累全家遭難,父親被迫離鄉背井,嫂子因你喪失生活勇氣投井身亡。這一切都是由你自私自利的舉動造成的。你對國家不忠,對父母不孝,還奢談什麼鴻鵠之志,豈非讓人笑掉大牙?若不是愚弟及時取得政府諒解,委屈求全,我們王家早就家破人亡,哪還有兄弟重逢的日子!"

王澗之冷笑說:"道不同不相為謀。我早知道我們王家父母兄弟各說各話,談不到一起,多辯何益?你就直說吧,跋山涉水來此天佑國到底何意?"

王澗民乾咳一聲。"實言相告,愚弟奉郝先生之命前來勸導楓林才子們棄暗投明,歸順政府。大哥應該懂得'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所謂的天佑國與政府相比,孰輕孰重,大哥焉能不知?郝先生承諾,大哥若能回心轉意,父親就不必再在外面東躲西藏,原有的田產亦完璧歸趙。"

王澗之哂笑說:"果然不出所料,你是來當說客的。那就不勞費心了,請回去轉告郝先生,感謝他在大戰前夕依舊顧及師生情誼。不過,人各有志,不能強求。我王澗之'寧為雞頭不為牛尾';,逐鹿天下,志在必得。你趕快離開此地,免生不測。"

王澗民說:"大哥執迷不悟,愚弟甚為擔憂。父親因大哥落草為寇,失去全部田產,避禍他鄉,至今不敢回鄉。前些日子帶信讓我勸說大哥早日回頭,別再跟政府作對,別再讓我們王家人四分五散,流落在外成為孤魂野鬼。現在看來,父親的希望又要落空了。大哥這些年越發痴迷於做皇帝夢,把父子、兄弟、夫妻骨肉情份全都撇開,王氏無盜匪的祖訓更拋之腦後,可惜,可嘆!愚弟已無話可說。不過,大哥不必為我擔心,'兩國交兵,不斬來使。';郝先生有封信給楊先生,還得煩請大哥引見。"

王澗之嗤笑。"你還以為楊先生會因郝先生的一封信而改變他一生的信念?"

王澗民苦笑。"郝先生說他和楊先生同為楓林弟子,即便分道揚鑣,也該做到仁至義盡。倘若能握手言和,使天佑國百姓免受生靈塗炭之災,也不枉讀聖賢書了。"

楊時中也曾在私塾學堂教過王澗民,王澗民以學生身份拜見先生,恭恭敬敬遞上郝諸葛的信。楊時中默默看完後,問王澗民,郝先生還有什麼話。

王澗民說:"郝先生特地讓學生轉告先生,政府的圍剿行動正在緊鑼密鼓籌劃,史督軍將集結十四萬大軍;另外,陸鼎新的女婿房正慶以四萬兵力參戰;戚家駒的管家戚培義聯絡了兩萬地方武裝誓言為戚家報仇。郝先生希望楊先生認清大勢,以天佑國區區幾萬人馬對抗二十萬政府軍隊,其結果無庸置疑,請楊先生以天佑國百姓為重,早作決斷,與政府合作,消弭刀兵之災。"

楊時中微笑說:"郝先生的好意心領了。如今天佑國百姓安居樂業,人人有田種、有飯吃,人人平等、相安無事。跟史督軍原本是井水不犯河水,但史督軍容不下天佑國,屢次來犯皆鎩羽而歸。倘若他仍不死心,非欲置天佑國於死地不可,天佑國唯有奉陪到底!"

郝諸葛派王澗民來天佑山遊說是匡世東的請求。匡世東冠冕堂皇的理由是透過王澗民的關係加強策反王澗之的工作力度,其實心裡是怨恨王家兄弟分別霸佔他匡世東的女人。匡世東想讓他們兩個站在敵對陣營的兄弟湊在一起,凸顯他們的尷尬地位,讓兩方長官都產生不信任感。如果王澗民遊說有效,匡世東就可順利幫助史督軍拿下天佑山,早日回到齊姨身邊;倘若遊說無效,既能顯出王澗民的無能,也可減輕匡世東的責任。總之對匡世東是有百利而無一弊。

王澗民跟郝諸葛有言在先,他的大哥是固執己見的人,未必能達到目的。如今勸說無效,王澗民立刻拔腿走人,這種苦地方他一天都不願待!

王澗之向楊時中詳細報告了弟弟來天佑山的動機,表明自己對革命軍矢志不渝的心跡。楊時中聽了很滿意,讓他不要為此事產生任何顧慮。政府對他忠誠於革命事業的赤膽忠心十分讚賞。

王澗之走後,楊時中詢問上官紅袖,對郝諸葛派王澗民來天佑國的動機有什麼看法。

上官紅袖想了一會說:"郝諸葛異乎尋常地採取'先禮後兵';舉動,含意極深。他想在氣勢上壓倒我們,顯示政府的寬宏大度,炫耀他們已獲得房正慶、戚培義兩股勢力的配合,足見史督軍乃正義之師,深得民心。反諷天佑國眾叛親離,做出把陸鼎新、戚氏家族推向對立面的愚蠢行為。其次,他想藉此彰顯自己不忘與先生的情誼,是個光明磊落、深明大義的男子漢。但是,他的真正動機,其實是在王澗之身上。"

楊時中身體前傾,饒有興趣說:"此話怎講?"

上官紅袖沉思說:"我想郝先生和先生都是王澗之的老師,深知王澗之是個什麼樣的人。據我這幾年的觀察,他有遠大目標、剛柔並濟、能言善辯,是個難得的人才。為天佑國所用則天佑國興,反之則天佑國敗。郝先生希望他改換門庭在情理之中。問題在於王澗之本人的態度。"

楊時中盯著她問:"依你之見他會如何?"

上官紅袖遲疑片刻。"以常人目光來看,史督軍代表政府,有強大的軍隊、雄厚的財力、廣大的地盤。反觀天佑國偏安一隅,地域小、人口少、實力單薄,且被政府汙稱土匪,時不時遭遇清剿,跟史督軍不可同日而語。

然而,得人心者得天下。天佑國上下一致,同生死共存亡,足見民心所向。王澗之有逐鹿中原的雄心壯志,且深得先生青睞、百姓擁戴,或許以天佑國為基礎實現其雄才大略會是他的首選。當然也有另一種可能,亂世之中,人心難測。"

楊時中憂心忡忡說:"你考慮得很周到,兩方面都想到了。當前大戰在即,天佑國內部必須保持團結一致,不可有半點閃失。可惜我身體不好,有的事無法親自過問,這可如何是好?"

上官紅袖猶豫說:"先生是否擔心少年師?"

楊時中說:"知我者唯上官紅袖也!少年師已訓練多年,士氣高昂,並且配備了武器,是不可小覷的力量。我擔心他們缺乏實戰經驗,臨機應變不足,會誤了大事。"

上官紅袖說:"先生的意思是讓我去少年師?"

楊時中說:"正是如此。我想讓你帶上古大運去輔佐指揮軍事,一旦史督軍來犯,少年師有了你們便會如虎添翼,戰鬥力大增。"

上官紅袖說:"近來先生的身體越來越差,我不放心。萬一出了什麼意外,將來我如何向夫人交代?"

楊時中說:"你盡可放心。我的身體我心中有數,一時三刻出不了事,還是以大局為重,度過當前難關再作計較。"

上官紅袖遲疑一會方才點頭答應。

王澗民突然跑來說一通對天佑國大逆不道的話,使王澗之提心吊膽地過了一宿。儘管他聽到楊時中許多安慰的話,他仍不踏實,以至顧巧珍偷偷約他在東山坡合歡都沒了興趣。

第二天,他得知楊時中派上官紅袖來少年師的訊息,立刻臉色大變,悶著頭只顧抽菸。

匡世東揣摩楊時中的心思,定是因王澗民的到來引起了猜疑,不放心讓王澗之獨掌少年師軍權,才派上官紅袖前來督軍,他慶幸自己的計謀有了初步收穫。便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說:"上官長官來幫助工作,可見楊主席對少年師十分重視,以後必定會委以重任,給了我們立功的機會。"

王澗之緊皺眉頭,盯了他一眼。"你真的是這麼想的?楊主席沒有別的意思?"

匡世東說:"小的以為別無他意。史督軍將以二十萬大軍圍攻天佑國,傾天佑山全部人馬加上老百姓也不足區區十萬。楊主席肯定希望我們少年師跟虎師一樣英勇善戰,以一當十。少年師從未打過仗,而上官長官跟隨楊主席多年,久經沙場,作戰經驗豐富,她的槍法又好,對少年師必定大有裨益。"

王澗之長長地噴出一口煙,悻悻然說:"據我所知,楊主席曾經多次提出請上官紅袖多挑些擔子,她都不肯答應,說什麼要堅守對楊夫人的承諾,親自照顧好楊主席的身體。眼下楊主席的身體未見好轉,她卻選擇離開,這裡面有什麼玄機?"

匡世東想了片刻說:"長官說得有道理,或許楊主席確實有些不放心。小的分析,說不定是對少年師缺乏作戰經驗不放心。也有可能是長官的兄弟來得不是時候,引起猜疑。不管是哪種情況,對長官都不利,長官須多一個心眼才好。"

王澗之臉色陰沉,心頭空蕩蕩的,出現了過去從未有過的迷惘、無助。以前,他只要遇上煩惱,便可對李芳菲或江多嬌宣洩,在她們的柔情蜜意中得到化解。如今他還能向誰訴說呢?巧珍能為自己排憂解難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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