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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王同人]立海大青年

46、冰消雪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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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王同人]立海大青年46、冰消雪融

臨近畢業的時候學生的行為開始逐漸變得瘋狂,之前一心苦讀聖賢書的也不學了,沒事出去勤工儉學的也不幹了,天天一心一意泡mm的也不談戀愛了,除了不得不做的畢業論文,一般人的日常生活已經剩下了極為貧瘠的幾項選擇:吃,睡,造。當然對於在高校接受四年教育的大學生來說吃得比豬慘睡得比雞少那都是非常平常的事情,早就鍛鍊出強健的體格和堅韌的意志,所以他們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折騰,打牌,聚餐,踢球,唱歌,蹦迪,聊天無惡不作。學校對畢業班管得也不嚴,基本上不殺人放火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求快點把這些祖宗送走好了。於是學生們得了校方的默許更加放肆。幸村他們宿舍樓在新校區三年沒能進來一個雌性生物,現在卻連上廁所都不安全,經常看見某個滿足而羞澀的哥們站在洗手間門口一邊把門一邊跟排成長隊等著排洩的男生說不好意思等等啊,我們班女生在裡面呢。要說這些姑娘借最後的機會多搞搞男女聯誼也沒人有意見,偏偏她們不老老實實在自己班寢室待著非要滿樓道亂竄,看到好多不該看的東西。學生宿舍夏天沒有空調,以往好多男生都是天天裸奔的,如今被逼得不穿內褲都不敢出門,因為萬一被哪個好奇女生看到關鍵部位引發尖叫,擁上來的人絕對不會指責她沒事找事而會群扁你一頓說你耍流氓,這是多麼慘無人道的性別歧視啊!

真田曾經光著上身去洗手間打水,剛一開門看見兩個女生大搖大擺過來而且自己還認識,連忙咣噹把門關上了,慶幸自己發現的早沒有春光外瀉,沒想到即使這樣也沒逃過色女的魔爪,當天bbs上就有人發貼:大四精儀的真田弦一郎,身材那個好啊,肌肉那個帥啊,肚臍眼那個標準啊,簡直就是立海大的大衛啊bulabula,一看就是某只花痴已久的母狼寫的。

“為什麼弦一郎的女生緣總那麼好呢?”幸村託著下巴,歪著腦袋,一邊看貼一邊感嘆,“我要是也脫了上衣出去轉一圈,會不會有人這麼誇我?”

“算了吧老大,怕是看見你光板之後美夢破滅,自殺的倒是不少。”仁王說的是他們大一時的事情,幸村在迎新晚會上的驚鴻一瞥吸引了不少色狼,居然還真有個意志堅定的愣是找到了他們班,本來懷抱著鮮花等待佳人現身便上去搭訕,沒想到夢中的佳人一臉沒睡醒的樣子從身邊走過往桌子上一趴,又迷迷糊糊跟著個傻大個出來一塊進了男廁所,當即把那位打擊得要死,當天晚上就重新整理了立海學生的飲酒紀錄。那位可憐的師兄活了那麼久終於對人一見鍾情準備開始初戀,卻發現愛上的居然是個男人,發誓要用酒精分批把自己淹死。直到現在,那位師兄留校讀研了,仍然提起一次這事就喝醉一次,在把自己淹死的路上苦苦奮鬥。

幸村對那個烏龍事件並不避諱,不然仁王也沒這麼大膽子提了。

“哎,往事不堪回首啊。”幸村懶洋洋躺下,順便把錢包往真田頭上一扔,“勞煩您把午飯給我帶回來,大衛閣下。”

真田黑著臉把錢包扔回去:“想吃什麼?”

幸村歪著頭笑一笑:“你請客?”

“嗯。”

“我要吃香格里拉。”

“……”真田無語,咣噹摔上了門,過了半個鐘頭帶了套雞蛋大餅回來。幸村仍然很滿意,只要是別人買單,他從來不挑食。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有人卻坐不住了。

許斐在立海校長這個位子上已經坐了八年,這還不算之前他做院長,教授,助教那些年頭,所以他對畢業時可能會出現的情況非常瞭解。每次學生立校就是一次□□,大學四年壓抑的情感都會在那一瞬間爆發出來。四年青春,他們積攢下無數課本,被褥,日常用品,而這些曾經讓他們咬著牙狠心用鈔票換來的東西一夜之間全成了垃圾,並且他們還不打算回收,於是只好把它們砸到校園裡每個角落。如果你沒有經歷過那種場景可以去網上搜尋一下圖片體會那種直觀的震撼,宿舍樓瞬間變成了修羅場,到處都是紙和塑料制品的屍骸,樹上掛滿了白色汙染,腳下遍地是玻璃碴子,水房裡漂浮著無人認領的內褲,牆上佈滿了歪歪扭扭的塗鴉,這就是所有高校畢業後的統一景觀。那是黎明前的黑暗,末日前的瘋狂,秋後的螞蚱,熱鍋上的螞蟻。那時每個畢業生都是畢加索,不,是希特勒。

這種發洩一向是大學生喜聞樂見的形式,但是除了他們從校工到校長都不想看到。畢竟這些倒黴孩子糟蹋完東西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他們可是要跟在後面管收拾的。於是許斐打算最後發起項文明離校,珍愛環境的號召,呼籲同學們手下留情。不過對大四學生來說校方出臺的一切檔案都相當於大腸氣體釋放,完全不會搭理。許斐的所作所為也就給自己起個心理安慰的作用。

為了能把這項號召落實下去,許斐採取了打入敵人內部的戰術。即,先說動威信較高的學生領袖帶頭遵守校規,手下的追隨者自然乖乖聽話,這就是所謂的擒賊先擒王。學生們和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的政工幹部鬥,畢竟還嫩點。

這一屆當之無愧的學生領袖自然是前任學生會長手冢國光和鄧研會長幸村精市兩個。跡部要是沒走也逃不過這次壯丁,幸好他先走一步,少聽不少嘮叨。

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啊。許斐心想,幸好這一屆還有兩個能管住的領頭羊,下面是一代不如一代。這學期新校區大大小小的鬥毆事件已經發生了十幾起,大都是大一新生幹的好事。手冢幸村在的時候怎麼就沒有這麼亂過?

幸村很快被招來了,手冢卻沒出現在校長室。據他們屋的不二說,手冢一早就出了門,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這句話前半句是真的,後半句是假的。手冢是一早就出門了沒錯,不過當時他們屋的人都聽到他說自己要回新校區看看,中午不回來吃飯的留言。昨天晚上他接到學弟打來的電話說學生會突然鬧政變,組織部長越前龍馬帶頭發難,硬是把原任會長擠了下去自己取而代之。作為前輩,手冢自然要過去視察。

“原來的海堂薰不是幹得好好的麼,就這麼被轟下來了?”不二從被子裡伸出頭看手冢穿衣服,一邊欣賞一邊閒聊,“如今的孩子都膽大了啊,等不及接班就帶人逼宮,真是有趣。”

手冢扣上衣領的釦子,不易察覺地嘆了口氣,在不二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不睡覺了?這麼多話。”

“吶,手冢,你過去打算幹什麼?訓他們一頓,還是去看熱鬧?”不二揉著腦袋叮囑,“又熱鬧的話一定別忘了叫上我。”

“……”手冢乾脆轉過臉不理他。

不二坐了起來:“說呀說呀,你是去安慰海堂麼?”

“我去找越前。”手冢再保持沉默不二就要從床上爬下來了,兩隻眼睛閃閃的寫滿了好奇,無奈解釋,“海堂肯定不會和他好好交接,學生會長……至少要有人告訴他怎麼做。”

不二無趣地轉過頭:“又給自己找事,教育學弟就是你的活?”

“說什麼呢。”手冢淡淡道,“這是我的義務。”

不二轉轉眼睛,換了個話題:“吶,從你到海堂,又到這個什麼龍馬,你說咱們學校學生會長評選是看什麼啊,你們三個就沒一點像的地方。”

手冢說:“看臉。”

看不二震得傻了,手冢很好心地指指自己的臉:“當然看這個。”

不二回過神,抱著肚皮大笑:“喂,手冢,你什麼時候學會說笑話了!乾脆給我笑一笑好不好,我還沒見過你笑呢,來,smile——”

手冢無奈地推開不二大大的笑臉。

“我還沒見過你哭呢。”停頓一下,手冢補充,“什麼時候你哭給我看,我就給你笑。”

不二楞楞地看著手冢推開門走出去,突然翻身下床,拼命去搖菊丸:“英二英二!你給我弄點洋蔥來好不好?沒有的話芥末也行。哎呀不行我壓根不怕芥末,你還是拔我一根汗毛吧……”

幸村很快弄清楚了許斐的意思,回答得很乾脆。幸村說校長您高估我了,這忙我恐怕幫不了。

許斐不動聲色把門關上,忽地一笑:“幸村同學,你的能耐當我不知道麼?這麼著吧,如果這屆能乖乖走人,我請你們屋全體下館子,菜隨便點!”

許斐和幸村不算太熟,不過彼此還算說得過去。他深知這年頭除非大一小傻瓜不然沒有學生願意不拿錢替老師辦事。請學生幫幫忙,放點血是必然的——幸虧幸村他們只不過大四,如果到了研究生就不是一頓飯能打發得了,老師得給發工資了。

可今天許斐還真打錯了主意,幸村聽說他請客眉毛都不動一下,仍然一口咬定了不管。

許斐有點急了,說這樣吧,要是你有什麼要求就跟我提出來,能幫上的我一定答應!

幸村挑眉:“真的?”

“當然!”許斐心想任你漫天要價我會坐地還錢,這麼多年都過來的老油條,我還能栽你手裡?

“那我就真說了。”幸村慢慢開口,“我保證,我們這屆走人的時候,宿舍乾乾淨淨都用不著打掃。相對的,您得給我一個積極分子名額。”

幸村說:“我的小師弟切原赤也,我要在臨走之前看著他靠攏組織。”

許斐愣住了。他想過幸村提出各種各樣的條件,唯獨沒想到是這個要求。

“切原赤也,他夠資格啊。”許斐開啟電腦查了一下,向幸村保證,“即使你不說這話,這學期末或者下學期初,也該輪到他被吸收了。”

“我就想親眼看著他進來。”幸村說,“他自覺性太差,我走了之後怕是沒人管得了他,只有走之前看他修成正果了,我才放心。”

許斐若有所思地看看幸村,點了一下頭。

“我還以為你會要幾封推薦信什麼的,沒想到卻是給別人張嘴。”許斐說:“我答應,但必須問你一句。為什麼這麼想讓師弟入黨?”

許斐問:“入黨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

幸村遲疑了一下,有些侷促。

“儘管說。”許斐鼓勵,“不管你怎麼想的,我都不會笑話。”畢竟學生入黨為了提幹,保研,找工作容易都是盡人皆知的事情,幸村再怎麼驚世駭俗,總跑不出這個圈子。

幸村咬咬嘴唇,下定決心一般開口。

“我入黨,為的是種信仰。”

許斐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幸村不好意思地一笑,“我知道現在我這種想法的人非常少見,如果在外面說出來,可能還會被笑話成瘋子,但我確實是出自對這種信念的堅持和熱愛,才志願加入。切原可能暫時不理解我的想法,但我相信他將來會明白,並且能體會我的目的。”

他的聲音變得莊嚴:“有些思想,不會被時間磨去光彩,雖然後人在上面新增了太多遮住本來面部的東西,有修飾,也有汙濁,但仍然有人會被最初的光芒所吸引,並且無怨無悔地,投身於它的旗下。”

幸村說:“人總得有個信仰。我無法代表別人,也不知道他人心中所想,但至少能證明自己。如果有人提起,我可以問心無愧地說,我信仰馬克思主義。”

許斐望著幸村,沉默良久。

同一時間柳正在寢室檢查切原交來的思想匯報。小家夥被幸村整治得不行,有氣無力地跟柳抱怨,自己快累死了累死了,為什麼老大就是不肯放水啊。

柳溫柔地笑笑,安慰地摸摸他一頭亂毛:“精市嚴格起來的時候,鐵面無私。”

“我不信!”切原見沒有別人在膽子大了起來,偷偷揮舞一下拳頭,“這話說真田學長我信。老大鐵面無私?就他那比誰都精都油的模樣?”

“唉,你呀。”柳搖頭嘆氣,“你覺得精市很圓滑?”

“嗯……難道不是嗎?”

“圓滑的人可能會取得別人一時的好感,卻不會得到長久的愛戴。”柳微笑,輕輕放下手中稿紙,抬起頭望著切原。

“赤也,七年來,這裡的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卻心甘情願地被他領導。你以為,他靠的是什麼?”

手冢沒費多少勁就找到了越前龍馬。小孩子一個人坐在化工樓後面,對著煙波浩淼的青年湖發呆——如果面積相當半個足球場也能稱得上煙波浩淼的話。越前早就對大三升會長這項制度不滿,覺得領頭上司海堂能力分明不如自己,偏偏佔著會長的位子不肯讓賢,於是暗地裡拉攏不少學生會的新人在一次例行會議上公開發難,當場把海堂氣得遞交了辭呈。幾位大三的副會長見這個陣勢誰也不敢繼任,大家紛紛謙讓自己何德何能,不敢做後起之秀的擋路石,於是越前順理成章當上了立海史上最年輕的學生會長,時年十九歲。

願望達成之越前卻沒有想象中開心。不但周圍的人看他的目光多了幾分指點,背後議論的聲音多了些內容,就連曾經和他一起政變的那些學生都漸漸離他遠去了。甚至還有新生私下裡去給海堂認錯,說自己是一時糊塗才那麼做的。越前不明白,不過是想憑實力勝出,難道自己做錯了嗎?

手冢在他身邊揀個乾淨的地方,剛想坐下,越前就把臉扭過來,冷冷地問:“你來幹嘛?”

手冢心想,真是個彆扭的小孩子。

越前又說:“學生會的事情不用你管,現在我才是會長。”

手冢乾脆地站起身就要走。越前本來想先發制人噎他兩句,見他這樣,自己反沉不住氣大叫:“喂!你也說幾句啊!”

手冢沉思片刻,拍拍越前肩膀:“越前龍馬,成為化工的支柱吧。”

“……”

越前問:“完了?”

“嗯?”

越前洩氣地垂下肩膀:“真奇怪。”他嘴裡咕咕噥噥,“之前有人也跟我說過一模一樣的話。”

手冢有點好奇:“誰?”

“一個變態。”越前指控,“油嘴滑舌的騙子。”

手冢想了想,慎重地問:“是不是個子很高,長得很帥?”

“一點也不帥,嘴還是歪的,絕對流氓。”

“是不是戴著墨鏡,看上去很有風度?”

“墨鏡倒是有,一看就是地攤貨,戴上去像個江湖郎中。”越前警覺地抬頭,“你認識?為什麼這麼護著他?”

沒等手冢說話越前突然想起來,拍了一下手:“沒錯,你認識他,他還提起過你,說你剛來的時候傻頭傻腦像個包子……”

手冢尷尬地輕咳一聲。

“那家夥是咱們的前輩,大和學長。”手冢無奈扶額,“我當然得給他留點面子……”即使這混蛋仍然是那幅德行,嘴裡吐不出象牙。

越前看看手冢,終於忍不住爆笑。手冢受了感染,也無可奈何地彎了嘴角。

越前不笑了,睜大了眼睛。

“手冢學長。”越前一臉的驚奇,“原來你也會笑啊。”

手冢立刻恢復了以往的面癱。

“為什麼平時不笑呢?”越前不死心地問,“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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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溫暖地灑在手冢身上,臉上,為他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清秀而英氣的面孔在這種和諧的光影中微微綻放開笑容,一瞬間看得人有些失神。那清澈的眼睛蘊含的笑意,嘴角輕輕揚起透出的從容,像一座雕塑一樣,定格在立海充滿青春,活力的校園裡。

手冢的神色卻有些詫異。

“好看?”手冢推推眼鏡,審視越前良久,有些小心地問:“沒嚇到你嗎?”

“……”

手冢突然明白過來,當即決定回去就找幸村的麻煩。

兩個人的談話就是這樣開始的,後來很多人都想知道,曾經的會長是怎樣把學生會的職責交到越前的手上,更多人想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什麼,畢竟這兩個都是寡言的人,卻能在青年湖邊坐了整整一個下午,但越前沒有對任何人講過。那個下午他從手冢那裡學到的,也許永遠只是屬於他自己的回憶。

有人經過他倆身邊,聽到了隻言片語。

“學生會的職責不僅是管理,還有引導。”手冢說,“引導也不僅是學習方面,更多的是思想方面。”

越前撇嘴:“舉例。”

“比如說,我聽說新校區的鬥毆有明顯增加。”手冢神色很嚴肅,“這種情況不應該發生。”

“我覺得學生會沒必要管這個。”越前有些激動,“我以前在美國上學的時候,鬥毆的事情經常發生,誰會在乎?學生的精力自然會有發洩的途徑。”

“但不能自發發洩。”手冢反駁,“用其他方式疏通,就是學生會的職責。”

越前毫不在意地笑笑:“學生會應該用在更有意義的地方,比如帶領學生進實驗室,舉行成績評定。一所大學最重要的是學術,而我的目的,是用學生的力量,把真正的實力提高上去!”

越前說:“所以我不會和你一樣,為了校內流氓鬥毆就自動放棄榮譽評比,也不會為了所謂的正義被取消保研資格。你也許看重虛名,但我只要實際!”

手冢被說得一愣,隨即釋然。

“沒關係。”手冢說,“每個人的觀點都不同。”

越前氣鼓鼓地不作聲了,手冢猶豫一下,打破了沉默:“我先回去了。”手冢抬腕看錶,“不知道還能不能趕上和周助吃晚飯。”

越前硬硬地扔出兩個字。

“不送!”

但手冢卻沒能及時趕回去。

幸村接到不二的電話時正在吃晚飯。一口米飯沒咽下去,全噴到真田身上,顧不上道歉急匆匆跑出食堂攔了輛出租風馳電掣向醫大附屬醫院疾駛,車沒停穩人就跳下去了,飛快地跑進急救室那條走廊,卻看到手冢好好地躺在留觀室裡,不二正坐在他身邊說話,還有幾個熟人:白石,謙也,都是醫大的學生。

幸村冷著臉過去就擰不二的耳朵:“你跟我說手冢被人打住院了,就是這麼回事?”

不二被擰得哇哇叫,一邊躲閃一邊爭辯:“什麼嘛,剛才就是很危險啊,他意識都有點不清晰了,桃城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都快嚇哭了,我哪知道他恢復這麼快,不然也不會叫你來。”說著,回頭看看手冢,擺出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揮拳:“回去就把那些小子全都記過處分!進檔案!”

“那就算了。”手冢扶著頭微微皺眉,“都還是些孩子。”

“孩子也不能這樣!”

不二話沒說完門被推開,一個白大褂走進來一本正經喝斥道幹什麼幹什麼,這裡是醫院,不是菜市場!

謙也大笑說千歲你算了吧,不過是主任發善心讓你提前實習一下,別穿上衣服就不認人了。

白石若有所思:“哦~~~”

謙也呆了一下,臉頓時通紅。

千歲咧咧嘴,衝著手冢招手:“一會兒再給你做一個基本檢查。你放心,醫療費全記在打你那幾個人身上,就別操心錢了。”見手冢依然扶著頭千歲有點擔心:“怎麼,頭還是疼?可能有點輕微腦震盪,別擔心,不是什麼大事,有我千歲千里在呢。”

他這麼一說不二反擔心起來:“你給他檢查?”

謙也和白石一起開懷大笑。“他哪有那個資格。”謙也說,“也就是讓他在一邊參觀。”

千歲正要動手推手冢,聽了這話又停住:“參觀又怎麼樣?我能把手冢全身上下看個遍,你行嗎?”

“喂!”謙也作勢要上去揍人,被白石不慌不忙拎住。手冢偏過頭看著不二打算說話,一張嘴,突然嘔吐起來。

“啊喲,”千歲皺眉,“你這腦震盪得養些日子呢。”看不二睜大了眼睛一臉驚慌,滿不在乎地歪歪嘴,“頭部受了衝擊有嘔吐感,正常。”

幸村一路緊張這時剛緩和下來,便坐到不二身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二見手冢不在,終於放鬆面部肌肉,收斂了笑意:“他那個笨蛋,回來的時候路過體育場,看到兩幫人在打架,就要過去勸。”不二說,“沒想到其中一群,簡直就是畜牲嘛,連他也一起打了,一群人打他一個,對著腦袋踢。要不是桃城海堂正好路過,就活活被他們打死了!”

“總之我饒不了那些人。”不二磨牙,“我要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不二週助!”

同一時刻,手冢慢慢躺上診床,拉住千歲的衣服。

“怎麼啦?別怕。”千歲豪放地笑笑,“一點都不疼。”

手冢搖頭,這個動作牽動了剛才被踢傷的部位,頓時一陣暈眩。

“一定跟不二說,不許他胡鬧。”手冢叮囑,吐字稍微有些含糊,“那些學生才大一,給他們個機會。檔案裡留下汙點就不好辦了。”

千歲嘆了口氣,打了個響指。

“放心。”他說,“現在,你閉眼吧。”

“我累了。”不二蔫蔫地往幸村懷裡蹭,像只找不到主人的小貓,“剛才我緊張過度了,現在得歇一歇。精市,借我抱著睡一會兒,不許亂動。”

“放心。”幸村苦笑著伸出胳膊給他當枕頭,“現在,你閉眼吧。”

不二拱了幾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睡著了。他接到桃城的電話就開始提心吊膽,一直到親眼看到手冢完好地走出來才放下心,立刻覺得全身癱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幸村知道他習慣的姿勢,耐心地一邊抱著他,一邊和醫大那兩個人聊天。今天是千歲第一天進院實習,這兩個傢伙過來尋他開心,沒想到遇到手冢,真是再巧不過的事情。

幾個人正說得開心,不二咕噥一聲,扁扁嘴,又一動不動。

“這個傢伙。”幸村胳膊被他壓得發酸,卻不忍心抽出來,只好點他腦袋,“做什麼夢呢?”

不二正在做一個美夢,夢見很多年後,畢了業的大家回到立海,當年的少年都成熟了許多,但容顏依舊青春,活力十足。菊丸仍然見誰撲誰賴在別人身上,大石還是手忙腳亂地給他收拾亂攤子,乾和柳面無表情地決鬥,嘴裡一個勁吐資料泡泡,河村給大家烤肉吃,幸村開賭誰能分得出哪個是仁王哪個是柳生,真田一臉無奈地給幸村壓場子,順便牢騷:“太鬆懈了,太鬆懈了。”

不二在夢裡樂得笑出聲來,旁邊有人陪他一起輕輕地笑,聲音溫和而包容。不二吃驚地回過頭,看見手冢站在面前,一雙眼睛透過晶瑩的鏡片,笑意盈盈地望著他。

“國光!”不二驚喜莫名,撲上去連蹦帶跳,“我總算看到你笑了!”

手冢無奈地搖頭,順手揉揉不二的頭髮:“你啊……”

“我怎麼啦?”不二歪著頭問,大家也發現了手冢,一起放下手裡的東西,招呼他快點過來。不二拍手,過去抓住手冢的胳膊就往人群裡拖,卻怎麼也拖不動。

“喂,跟我走啊。”不二急著拉他過去,可一向對他幾乎言聽計從的手冢卻不配合,只是溫柔地笑著搖頭,卻搖得十分堅決。

“你跟我走啊!”

不二氣急敗壞叫起來,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仍然躺在幸村懷裡,兩隻手正抓著椅子扶手不放。

睡糊塗了。不二不好意思地想,轉頭去看大廳,覺得有點奇怪,天怎麼黑得這麼早。

他揉揉眼睛:“精市,幾點?”

幸村的表情有些恍惚:“晚上九點。”

“哦,九點……”不二點點頭想接著睡,突然耳邊一聲驚雷,頭皮猛地炸開。

“九點?!”

不二惶然,想去推診室的門被幸村攔住。幸村說他不在裡面,不在裡面。

“轉移去了搶救室。”白石小聲說。不二求助地望向他,卻發現他故意避開自己的視線,面色青白。

“周助,周助,你一定要鎮定。”幸村死死抱著不二,哆嗦著安慰:“手冢還沒出來,一切都會好的,別擔心,你等他出來,等他出來……”

不二抓緊幸村的手,指甲摳進了肉裡,兩個人卻都沒發覺。

因為搶救室的門正在緩緩開啟。

四個人同時站起身,驚惶不安,又充滿希望地看過去,裡面走出來的卻不是手冢,也不是千歲,而是一位神情疲憊的醫生,看見他們的臉,慢慢錯開了目光。

“你們是他的同學?”醫生說,“還是聯絡家屬吧。”

不二怔怔地站在原地,愣了片刻,眼淚一瞬間噴了出來,發了瘋一樣要往裡面闖,被白石謙也幸村三個人拼命攔住。白石差點沒把不二勒暈,掐著他脖子喊你冷靜!你冷靜下來!手冢一定不希望你看到他現在的樣子……

千歲一直在裡面,沒有出來。

“我很遺憾。”醫生說。

“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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