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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蓄謀已久(全)

我愛你,蓄謀已久·燕小嫦篇_第六章 一念起,天涯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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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蓄謀已久(全)我愛你,蓄謀已久·燕小嫦篇_第六章 一念起,天涯咫尺

陳飛揚不做運動員了,來北京找他姐,陳姍姍帶他來泡北京的夜店開眼界,順便把自己的弟弟往模特圈拉一拉,正好來到我工作的這家夜店。

陳飛揚這是在被他姐往世俗紅塵里拉啊,可惜了多年的良好教育。

發現陳飛揚的時候,我就在這邊跳舞。陳飛揚先把我認出來了,我看著他痴痴看我的目光,淡定地收回眼神,沒打算打招呼,因為我實在不喜歡他姐姐。

我這邊跳完一場,跟下半場的美女交接完,跳下臺子打算走,一個土豪把我叫過去喝酒。這種情況我已經懂得如何應付,就是過去說幾句好聽的話,意思意思喝兩杯,找個不方便的理由遁走。

其實這些土豪,你只要不惹怒他,就算是騙騙他,他也不會真的生氣的。

但人總有那麼個走背字兒的時候,過去跟土豪哥哥喝酒,我看也是自己認識的,就沒太當回事。哥哥說讓我坐一會兒,我說:“我得先去把衣服換了。”

但是這個哥哥不幹,他說:“上次你說去換衣服,然後人就沒有回來!”

這理由用過太多次,記不清了。

我抓起個杯子,說:“不好意思,我腦子不大好使,哥,我再敬你一杯,今兒是真不能喝,不方便。”

“腦子不好使,眼睛總好使吧。”旁邊另一個人是擲地有聲,啪,在桌子上摔了一沓錢。

猛一眼也看不清是多少,這人我不眼熟,估計是碰見有錢就拿自己當祖宗、別人都是婊子的麻煩人物了。

我依然解釋不方便,這人問:“多少你才方便?”

我幹幹抽了抽嘴皮,呵呵,多少我也不方便啊。實話我又不能說出來,現在連解釋的話都不敢說了,只能在背後偷偷對服務生打手勢,讓他叫經理過來解圍。

經理來解圍之前,先過來了一個圍觀的,就是陳飛揚,站在旁邊沒有說話,他姐拉著他的胳膊,讓他不要管閒事。

這人又說:“十萬,陪我一個月。”

我無動於衷地站著,硬來不合適,耍嘴皮子在這些強硬的人面前根本沒用,最後一招,哭。

我於是開始哭,啥話也不說,就低著頭哭,特委屈的模樣。

一個解圍的說:“你就說幹不幹,你哭什麼呀?”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絕,大約是喝酒上頭,好死不死小聲來了句:“我還是處女。”

“啥?”

我哭得更慘了:“你們別為難我了好不好?哥,我真不是你們要找的人,我還想留給未來老公的。”

那人一怒,錢是拍不出來了,就一句:“我還就要看看你是不是處女了,帶走。”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漂亮姑娘混夜店,別說什麼潔身自好那一套,環境根本不允許。

我不是個在困難面前多倔的人,我能忍氣吞聲讓吳玉清養我這麼多年,就說明我是一識時務的俊傑。

吳玉清說我就是命賤,但我賤得有原則。我是不會跟他走的,不管他會給我多少錢。

我們經理過來幫忙勸說,但這個人似乎連經理的面子都不給。我知道不能指望經理,這種事經理能不能平,得看對方有多大的勢力,眼睜睜看著被抓走的,也不是沒有過。

陳飛揚忽然把我拉到自己身邊,用身體擋著我,看著想抓我的人,特單純的口氣說:“她不想跟你們走。”

“你誰啊,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陳姍姍一看弟弟硬牽扯進來了,只能幫弟弟說話,趕緊上去說對不起。

摻和進來的人太多,那邊還想要點面子,陳姍姍主動去喝了兩杯酒替她弟弟道歉以後,我們經理出面把人勸走了。

只是倒黴,又多了一個見過我在夜店跳鋼管舞的熟人。

看著陳飛揚,我勉強笑一下:“幫我跟你姐姐說聲謝謝。”

我去換衣服,聽見陳姍姍數落她弟弟:“你管她的事情幹什麼,本來就是別人做雞養大的,差點兒把自己拖進去了,你以為這是家裡啊,在這邊惹事我也幫不了你。你腦子怎麼想的……”

陳姍姍的話,我聽來是不痛快,可她說的是事實。這已經是說得好聽的了,如果今天陳飛揚真因為幫我出頭,惹了什麼人攤上什麼事兒,我估計陳姍姍活剝了我的心都得有。

剛才喝了酒,我現在腦子就開始很不清醒了,滿腦子都是“別人做雞養大的,別人做雞養大的”。

走出酒吧,我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忽然哪裡都不想去,好像缺少那麼一個,能讓我心生嚮往的目的地。

身邊一輛夜班大巴車走過,牌子上寫著“北京→保定”。我忽然玩命兒地在後面追起來,追著追著,沒勁兒了。

站在大馬路上,我扶著自己的膝蓋,不知道為什麼要追它。追上了又能怎麼樣呢,讓這輛車把我帶去保定嗎?

喘著氣,我忽然萌生了這樣一個想法,我要去河北,我要見王昭陽。這想法一起來,就有點按不下去了。

我攔了輛計程車:“師傅,去保定多少錢?”

師傅甩我一句:“你知道保定在哪兒嗎?神經病!”

計程車揚長而去,我站在路邊傻眼,有那麼遠嗎,不是明明感覺很近很近的嗎?我拿出手機來,走在路上給王昭陽打電話,他接起來,問我:“到家了?”

我還搖頭晃腦地走在路上,我說:“我想打車,但是他們不拉我。”

“怎麼了?”

我哇一下就哭出來了,我說:“我要去保定看你,他們不拉我!”

氣死我了,為什麼不拉我啊,我給錢還不行嗎?多少錢都行。

電話那邊愣了一下,我說:“我心情不好,我又喝多了,我要見你!”

王昭陽:“喝多了快點回家,你別鬧,不安全。”

我也知道不安全,可我就是不開心啊,我說:“王昭陽,你說你是不是喜歡我?我就想聽你說一句,你到底是不是喜歡我,不是遊戲裡那種,是現實的、真心的,喜歡還是不喜歡?”

他可能還在斟酌我到底犯了什麼毛病,沒著急回答。

我自己哭哭啼啼地鬧:“說個喜不喜歡有那麼難嗎……”

這天有點要下雨的跡象,初夏的雨,不冷不熱,就是黏黏的,很煩人。我伸手又攔到一輛計程車,這邊用手捂著手機聽筒,那邊眯著眼睛:“師傅,保定去嗎,我付來回油錢,你幫我想想辦法。”

師傅說:“你這麼著急?”

我點頭,他說:“走著。”

我於是上了車,把打電話這事兒也給忘記了。師傅確實給我想了一辦法,人家直接把我拉到火車站去了。儘管他直接殺那麼遠不合適,但火車很合適,無非就是麻煩點。

我一拍腦門:“謝謝你,師傅。”

轉頭一看手機,沒電了。

這輩子,我只幹過兩件說走就走的事情,上次是跟謝婷婷離家出走;這次,我也不知道為啥。

反正人已經在路上,就不想回頭了。

我既不激動,也不忐忑,全是一種把自己砸到別人手裡去的想法。等我找了地方,王昭陽找到我,我不想幹啥,就想在有他的地方睡上一覺。

我勉強開機給王昭陽發了個簡訊,告訴他我會在哪個站下車。我相信他看到一定會來接我。他要是不接我也沒什麼,我自己找個小旅館住一晚上唄,這麼大的人了。

火車開了一個多小時,出站的時候能聽到淅淅瀝瀝的雨聲。剛才在北京還只是毛毛雨,淋不溼人,到了這邊是真的在下。

跟著人流走到出站口,外面有舉著傘來接人的,我不知道哪一朵蘑菇是在等我的。

“打車吧,美女?”

“住旅館不?”

“××縣××市的來這邊。”

我避開每個拉客的陌生人,依然沒有發現王昭陽的蹤跡。

我茫然地看著這片陌生的土地,那些舉著傘走來走去的人,有的成雙成對、有的形單影隻、有的腳步匆忙、有的也挺悠閒。沒有人注意我這個沒傘打的可憐蟲。

又不知是多久,久到衣衫都已溼透,一個人忽然朝我跑來,穿著棕黑色皮鞋,在地面踩出大朵大朵的水花。傘沿遮在我臉上,他的表情似乎有些憤怒:“我找了你多久知不知道!”

我……

看著他的憤怒,想起他還是我老師的時候,也經常用這種兇巴巴的口氣跟我說話。

還沒回話,他一把把我摟進懷裡:“誰讓你過來的,誰讓你來的!”

進了這個懷抱,我就踏實了,他一隻手還舉著傘,一隻手摟著我,力道不算特別用力,但能感覺出其中複雜的感情。

我說:“你生氣了?”

“我找了好幾個出站口。”

我笑:“其實我才剛出來。”

其實這樣我就滿足了,來這一趟,和他抱一下我就滿足了。這個擁抱夠我消化很長時間,直到下一次想念不可遏制為止。

王昭陽把我拉開,在我臉上看了兩眼:“喝酒了?”

我點點頭,他無奈的模樣,拉著我的胳膊朝打車的地方走,然後我們坐上一輛計程車,他收了傘,和我一起坐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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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我就開始知道裝醉了,故意表現出一副暈乎乎的樣子。王昭陽只好伸出一隻手臂,允許我在他肩上靠一靠。

不知道他帶我去了哪裡,最後計程車停在一家酒店,我偎在他懷裡很乖,眯眼看著他付錢扶我下車,然後去開房間。

我一直不聲不響,直到進了房間以後。

坐在床上,我不動了,王昭陽看了眼枕頭:“躺下啊。”

我看著他眨眨眼睛:“你是不是不希望我來?”

他眼神一滯:“沒有,聽話,先睡覺吧。”在我肩膀上拍了拍,不知道他打算去幹嗎,我急忙抓住他的手臂,他看一眼,我又放開了。

不對,這時候我不該抓他的手臂,我應該脫自己的衣服。

有那麼一個人,你在他身後時小心翼翼,生怕一步走錯就斷了你們的退路,可在他面前的時候,卻忍不住要放肆、要任性,乃至沒臉沒皮。

於是我脫了,抬起頭,用近乎悲壯的眼神看著他。

而他連語氣都在迴避:“好好睡覺。”

說著他要走,我急忙撲上去從後面抱住他:“你不喜歡我嗎,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嗎,你為什麼要躲著我,為什麼不見我,難道我們之間,就沒有再發展一步的可能性了?你已經不是老師,我也不是你的學生了!”

他摸了摸我的手,還是那句;“別這樣,現在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從我的擁抱中掙脫出來,他把我放在床上,試圖用被子擋住我的身體。

“那怎麼才是時候,什麼才叫是時候?我覺得現在就是時候了,我都脫成這樣了,我都千里送了,你為什麼不要!難道連你也嫌棄,嫌棄我家庭條件不好,嫌棄吳玉清,嫌棄我不能娶回家當老婆!”

王昭陽怒了,他說:“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自己,你以為你這樣糟踐自己,別人就心疼了嗎?”

“我就想聽一句你喜不喜歡我,有這麼難嗎?”我瞪著他。

他也瞪著我:“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用堅決的小目光看著他,王昭陽點了下頭,開始脫自己的衣服,先是摘手錶,然後襯衫上的紐扣被一個一個解開。

我坐在床上大睜著眼睛看著他,看到他揮手扯斷掛在光裸胸口的玉佩……

睡醒的時候,王昭陽已經穿好衣服在我身邊,陽光透過窗簾細碎而綿長地撫摸我的眼皮,顯然我還沒有睡醒。

王昭陽用一種看著小寵物的目光看著我,我半眯著眼,摸到他身上的衣服:“你不會要走了吧?”

耳朵貼在他胸膛的位置,隔著衣服,我能聽到他的心臟跳得好快,像裝了一頭亂撞的小鹿。

他說:“你想讓我去哪裡?”

我哪裡也不想讓他去,有他的地方對我來說就是天堂,我摟住他的脖子,似乎從這句話裡就聽出了承諾。

他讓我先吃點東西,我這邊嚼著大包子,那邊喝著純牛奶,這倆味道摻和在一塊兒,挺奇怪。

吃完了我抱著他的手臂:“老師,你怎麼都不跟我說話?”

“別叫老師。”他說。

我笑著改口師父,其實讓我直呼他的大名,或者叫個昭陽什麼的,我真有點喊不出口啊。

王昭陽說:“我什麼時候話多過?”

“遊戲裡啊,遊戲裡你話還挺多的啊。”“那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遊戲的時候你又看不見我。”

我沒反應過來這話什麼意思,腦子很快就跳到了別的地方,我問:“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是誰,我怎麼有種被耍了的感覺呢?”

“那你後來知道我是誰了,開心嗎?”他的笑容淡淡的。

我傻笑:“嘿嘿嘿,挺意外的。”

出去吃飯,到底是要起來去吃飯的,找了家比較安靜的館子,他坐在我對面,皺眉認真翻著選單。有時候男人是女人的裝飾品,我

看著對面西裝革履的男人,彷彿自己的生活都跟著提高了一個檔次。

王昭陽說:“你得多吃點兒,太瘦了。”看我一眼,“抱著都嫌硌得慌。”我甜甜一笑:“那你可以不抱啊。”

他仍看著選單:“嗯,提議不錯。”

點的菜不多,但足夠我們兩個吃飽,王昭陽不是個喜歡鋪張浪費的人。

飯吃到一半,邵思偉給我打電話,語氣低落,我怕他想不開又去看海,只能晾著王昭陽耐心安慰。

電話以邵思偉一句“我媽又要給我安排相親”結束。

掛了電話,我看了王昭陽一眼,想起自己飯還沒吃完,想起王昭陽嫌我瘦,雖然已經沒什麼胃口了,還是拿了筷子認真在吃。

王昭陽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你朋友怎麼了?”

我嚥下嘴裡的食物:“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

王昭陽有了些興趣:“那你說說,怎麼樣叫該愛的人?”

哎呀,給我問住了,什麼叫不該愛的人,什麼叫該愛的人?在我過往的認知中,你愛他他愛你,這就是該愛的人。

王昭陽說:“我覺得沒什麼該不該愛的人,能愛,已經是幸運了。有些人一輩子可能都碰不到一個很愛的人。”

我說:“不至於吧,那大部分人不都結婚生孩子了,一輩子也過得很好啊。”

王昭陽說:“那只是合適的人。你怎麼不說,還有好多人愛得死去活來,最後也分手了呢?”

“那是因為不合適?”我看著他的眼睛。

王昭陽眼神淡淡的,微微皺眉:“人是會變的。”

不排除這會兒王昭陽有跟我倚老賣老的嫌疑,但我喜歡他,不管他拉屎放屁還是倚老賣老。我眨眨眼睛,伸出手去想摸他的臉,學他一樣裝出深沉的姿態來說兩句深情的話,王昭陽似乎已經洞悉了一切,及時捉住我的小手,看了眼桌上的飯菜:“好好吃飯。”

吃完東西他帶我在當地看了看,沒什麼特別好奇的,我說:“你對這裡很熟,經常過來嗎?”

“偶爾會。”他回答。

從他的表情中,我彷彿也看出了一絲漂泊的味道,我知道王昭陽是個不愛折騰的人,愛折騰的,當初就不會踏踏實實地去當三年老師。

而這種偶爾的漂泊,大概也是他的無奈吧。

與其說我希望他能給我一個家,不如說,我也希望自己能有那個能力,給他一個家。

挽著他的胳膊,幸福降臨得有些突然,但其實已經非常漫長,為了這一天,我足足等了五年。

之後他在河北,我在北京,兩個間隔不算遙遠的城市。我們每天都會打電話,每天上網玩遊戲。

有人調戲我,說了些猥瑣不堪的話,我打算罵他,在角落研究裝備的覆水難收過來了,打了兩個字:“單挑。”

當時沒反應過來他跟誰說話呢,調戲我的人還在繼續,我說:“你再這樣我師父要跟你單挑了。”

那人看一眼,鼎鼎大名的覆水難收,不敢打,問:“這就是你師父?”

我站到覆水難收後面:“嗯。”

這人急忙給覆水難收做個彎腰的動作,打字:“師父好。”

覆水難收沒理他,這人說:“我想跟你徒弟說說話,可以不?”

覆水難收敲字:“可以,先打贏我。”

打了半局,覆水難收把人嚇跑了。

我打字;“至於嗎,說句話你就打人家。”

王昭陽:“他那是在說話嗎?”

我:“是……調戲?”

王昭陽:“那你就給他調戲?”

“你在吃醋啊?”

“沒有。”

“那你幹嗎打人家?”

“手癢。”

我怎麼這麼喜歡他這股傲嬌勁兒呢,於是調戲他:“你吃醋你就承認嘛。你不告訴我,我怎麼知道呢?我不知道我怎麼防止你吃醋呢?”

我一連發了好幾句,他終於說話:“你想怎麼防止?”

我:“那我以後不跟遊戲裡的男人說話了行不行?”

“可以。”

但我想了想,一句話都不和別的男人說不現實,我說:“那‘公會’裡的行不行?”

“不可以。”

“小五呢?”

“可以。”

“賣東西?”

“可以。”

“買東西?”

“不可以。”

“為什麼賣東西可以,買東西不行?”

“賺錢可以,花錢不可以。”

我看著對面這個人物,那小臉俊的啊,身姿風流的啊,背把大劍轉的啊。看了好久,我叫他的名字:“王昭陽。”

他發了個問號。

我說:“我想抱抱你。”

我說:“我是你的。”

他說:“遊戲裡你是我的。”

“遊戲外呢?”

“你先是你自己的,其次才是我的。”

“好複雜,有區別嗎?”

“傻瓜。”

我總是在追問,開始的時候他為什麼要躲著不肯見我,而他說:“我不是在躲你,我是在躲我自己,我不能確定,你說的愛是怎樣的,如果是因為學生那段的事情,我會覺得我在佔你便宜。”

“那你現在怎麼不躲了?”

“你讓我沒辦法抗拒,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那就不抗拒,為什麼一定要抗拒?

我面試了新的工作,一檔電視節目,邀請一些半紅不紅的明星做嘉賓,觀眾席旁,另有一個角落,擺著十張很花哨的沙發,每張沙發上坐個年輕的姑娘,問嘉賓一些傻里傻氣的問題,活躍氣氛。

對這些姑娘,電視臺方面沒有太特別的要求,就是年輕、漂亮、身材好。

得到這個機會以後,很快我又得到了些做平面模特的機會。

日子漸漸也就過起來了,只是忙碌一點,人忙起來,就不是那麼操心感情上的事情。遊戲裡,我和覆水難收一直做著神仙眷侶;遊戲外,我做著兩份工作,根本顧不上思念他。

我這個充實的狀態,王昭陽還是很喜歡的。

我和節目組的兩個姑娘一起,找了個小套間,比較老的樓,但在北京租價也不低。後來王昭陽又專門過來一次,一次性給我把到過年之前的房租付齊,我嘴巴上說著不需要,其實他非要付也沒什麼。

我們倆關係已經到了一定的地步,讓他為我做點什麼,不是什麼太過分的事情。

後來謝婷婷奉子成婚,我回老家去參加她的婚禮,做她的伴娘。

回到吳玉清的足療店,她在看電視,依然不冷不熱。我放下包認真看了她兩眼,人到了一定歲數,就開始老得很快,才一年不見,我覺得吳玉清老了很多,這種蒼老,讓我對她生出幾分親切來。

笑一眼,我說:“我回來了。”

吳玉清只看了我一眼,然後扭頭接著去看她的電視:“飯在微波爐裡,自己拿。”

我去微波爐裡拿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熱的,現在還是溫乎乎的,吃起來剛好。

快吃完的時候,外面防盜門響了,陳飛揚撥開簾子走進來,肩上扛著大桶水,對吳玉清叫了聲“阿姨”。

陳飛揚應該是小區裡少有的對吳玉清有點禮貌的人。

扛著水又看我一眼,眼神閃爍中帶點驚喜,我衝他禮貌地笑一下。

他急忙把大桶水放下,手法熟練地撥開蓋子,倒扣在飲水機上。吳玉清要給陳飛揚拿錢,無奈我吃飯這張桌子擋在了中間,我急忙拿自己的包:“不用,我給。”

我給就我給,吳玉清也不攔著,從錢包裡拿出被夾得特別整齊的十塊,遞給陳飛揚。

陳飛揚卻顯出一絲侷促,手掌在衣服上蹭了一下,說了這麼一句話:“算了,下次再說吧。”

我蒙了:“為什麼啊?”

陳飛揚乾笑:“我沒拿零錢。”

吳玉清沉了下臉,想把自己的零錢遞過來,陳飛揚看一眼:“那我先走了。”飛似的跑出去了,跑就跑吧,臉紅個毛線啊他。

收拾桌子的時候,吳玉清問我:“待幾天?”

我說:“後天走,要回去錄節目。”

吳玉清依然沉著臉,說:“你一年沒給他們去上墳了,自己抽空去一趟。”

謝婷婷的婚禮,伴娘加我一共四個,陳飛揚是伴郎團的一員。婚禮基本是照著流程走的,並沒有太多意外。吃大席之前,伴娘作為娘家人要先行離開,我想著吳玉清交代我的事情,打算直接過去給辦了。

在村兒裡買了燒紙,謝婷婷覺得我一個姑娘自己去山上不安全,跟老公商量之後,讓陳飛揚開車陪我去。

我坐在副駕駛座上,告訴他我爸媽埋骨的位置。

看著前面的路,陳飛揚終於打算跟我說話:“唉。”

“唉什麼唉,叫姐姐。”

我比他大兩歲多,可不得叫姐姐,而且我們倆雖然沒正面說過話,我覺得也算挺熟的了,看他這麼靦腆,我就大方點兒。

陳飛揚笑笑,挺老實:“姐姐。”

小聲音還挺甜。

他問我:“你在外面做什麼?”

我不太喜歡人家問我這個問題,因為我的工作性質有些複雜,我說:“賣腎,你信不信?”

陳飛揚猛然看我一眼,笑:“不信。”

我就胡謅開了:“真的,把人騙到個荒山野嶺,弄暈他,然後醒來的時候你就發現自己躺在浴缸裡了,身邊全是冰塊兒,死不了。一個腎三五萬收,賣醫院少說十萬二十萬的。”再笑一下,“哎,你最近缺錢不?”

陳飛揚又笑了:“哈,姐姐你別嚇我。”

我在這邊得意地笑,他看起來蠢蠢的。

“你以前不是運動員嗎?”我問。

陳飛揚忽然變得有些不大愉快,但沒怎麼表現出來,挺灑脫的模樣:“退役了。”

“哦,怎麼退了?”

陳飛揚低頭笑一下:“他們不需要這麼高的人。”

他都快一米九了,在我印象中,搞散打啊什麼的,基本都是些矮矮壯壯的人,陳飛揚這個頭是有點欺負人。

我心裡替他感到遺憾,想起去年見陳飛揚,他那個落魄的模樣,大概就是剛退下來不久,不太適應吧。

不知道說什麼能安慰他,我們的關係也沒到我非要安慰他的地步,我接著好奇:“那你們這種退下來能幹什麼?保鏢?”

“保鏢掙的是玩兒命錢。一般就和平常人一樣了,我現在在我師父的武館幫忙,也可以打打比賽,掙點獎金,比如那個武林風。”

他說的這些,我就不太感興趣了。

路上又聊起謝婷婷的這樁婚事,跟謝婷婷結婚的不是別人,就是之前那個攛掇我們離家出走的謝婷婷的乾哥。

謝婷婷雖然腦子有點缺陷,但人家模樣說得過去,我總覺得這是好白菜讓豬拱了。

我說:“也真行,謝婷婷居然真的和她乾哥結婚了。”

謝婷婷家覺得她老公沒出息,她老公家覺得謝婷婷不賢惠,結婚都是因為孩子。

“他們結婚以後住哪裡啊?”我是在幫謝婷婷發愁,讓謝婷婷和她公婆一起住,絕對得委屈這妮子,但我知道她老公家庭條件不好,買不起房子。

陳飛揚就鄙視開了:“那個不要臉的,謝婷婷家陪嫁了二十萬,讓他們買車,第二天他就拿錢去把房子首付交了。”

我說:“也沒不要臉那麼嚴重。”

陳飛揚:“吃軟飯!”

“嗯?你不喜歡吃軟飯?”

“當然了,男人就應該養著女人,怎麼能花女人的錢?”

這想法我喜歡,我問陳飛揚:“那如果你找的老婆,就是比你有錢呢?”

陳飛揚咬牙:“那我就努力變得比她更有錢!”

小夥子挺爺們兒的,不錯。

“姐,你真是賣腎的?”

“嗯,你別去舉報我。”

“不會的。”

“你就不怕我在這兒把你弄暈,然後把你腰子割了?”

“那你得多賣點錢,我很強壯,一個腰子頂普通人好幾個。”

我笑:“現在不割你的,缺錢的時候記得找我。”

“姐姐,你有男朋友嗎?”

“有啊。”

“哦……”

這趟回來我真是忙,路上給邵思偉打了個電話,本來說一起吃個飯,我明天就要走。邵思偉說我既然來了,就再幫他做件事情。

給他裝一回女朋友,在他爸媽那邊頂一頂。

陳飛揚把我送到邵思偉指定的地方,我和邵思偉見了面,很激動嘛,一見面就飛奔上去和邵思偉抱了抱。

然後去跟陳飛揚說謝謝,讓他回去。

陳飛揚看了看邵思偉,眼神裡稍微有點不爽的意思,估計是以為邵思偉就是我的男朋友。我也沒去注意他的不爽,也沒必要去解釋他的猜想。

後邵思偉帶我去餐廳和他爸媽見面。裝人家女朋友,不就是演戲嘛,我跟邵思偉熟到這個份兒上了,這戲演起來遊刃有餘。

演著演著,我電話響了,是王昭陽。

哎呀,我忘了,王昭陽估計還等著我一起吃飯呢。我去洗手間接電話,說現在有點事情,但是這個事情說來話長,一時有點不好解釋。

王昭陽問我接下來什麼安排,哪有安排,我唯一的安排就是儘可能多地和他泡在一起啊。於是我告訴了他這個餐廳的地址,我說:“你到了先別進來,在外面等我,我結束了出去找你。”

王昭陽:“嗯。”

邵思偉的爸媽第一次見兒子的女朋友,激動得不行不行的,問東問西。我就各種胡扯,飯吃完了,他們還不捨得走,我給邵思偉使了好幾次眼色,邵思偉終於把他爸媽勸動走人了。

我們四個人從餐廳出來,我這邊挽著邵思偉的胳膊,那邊禮貌地:“叔叔阿姨再見。”

叔叔阿姨打車走人,我轉身看著邵思偉,拍了拍他的肩膀:“哎,你爸媽這麼喜歡我,知道我是一冒牌貨得多傷心。”

邵思偉瞥我一眼:“他們哪是喜歡你啊,是喜歡你的卵子!”

我正想回嘴,有輛車子按了按喇叭,我轉眼看過去,是王昭陽的車。我急忙後退一步,和邵思偉拉開些距離,在猶豫是甩了邵思偉直接走,還是拉他去跟王昭陽認識下?

倒是王昭陽自己從車上下來了,他剛才分明看見我和邵思偉拉拉扯扯來著,這會兒還能這麼從容地走過來,這個男人心理素質委實夠強大。

我又急忙挽住了王昭陽的胳膊,給邵思偉介紹:“我男朋友。”

邵思偉看了他一眼,用欣賞的目光。哎呀媽我忘了,邵思偉喜歡男人啊,他要是看上我男人我就哭了。

王昭陽伸出一隻手:“你好。”

邵思偉就握了下。邵思偉很體貼,知道剛才王昭陽看見了,怕他誤會,大方地幫我解釋:“剛才我和小嫦……”

王昭陽:“沒什麼,我都看見了。”

你……看見啥了?我心裡一蹦躂,完了,這個解釋起來有點麻煩,不過肯定是要解釋的。

王昭陽低頭看我一眼,牽了我的手,仍然大方微笑,對邵思偉說:“我先帶她走了。”

邵思偉有點蒙,點頭。王昭陽轉身,拉著我的手走,我留戀地看邵思偉一眼,他才想起來補一句:“謝啦。”

坐到車上,我有點怯怯的,在考慮這事情從哪兒開始解釋比較方便。王昭陽看著在路邊打車走人的邵思偉,問:“這就是你那個不想結婚的朋友?”

“你怎麼知道?”

他笑:“你幫他來糊弄父母的吧?”

我睜大著眼睛拼命點頭:“你怎麼知道?”

王昭陽笑得很自信,也很和藹:“我相信你。”

我又情不自禁要罵髒話了,跟王昭陽相處太舒服了,什麼廢話都不需要。這人的腦子太靈活了,一點都不鑽牛角尖,遇到事情先冷靜下來想可能性,自己能想通,根本不麻煩你來浪費口舌。

我心裡很甜蜜,挽上他的胳膊,玩兒命地撒嬌:“啊啊,你怎麼這麼好,我覺得你都不是人了。”

“那我是什麼?”

“男神……”

我愛死他了,我真的要愛死他了。以前我覺得這世界看似是不公平的,但其實也是公平的,但此時我又覺得世界的確是不公平的,老天爺對我太好了。

但我還是有些不確定,我和我家男神回到酒店以後,我還是忍不住問他:“你真的一點也不介意?”

王昭陽想了想,說:“其實有點,但是我更高興的是,你能有這種願意無條件幫助他的朋友,你對朋友好,你朋友肯定也會對你好,這是好現象。”

我撐著下巴看著他:“王老師又開始上課啦。”

他刮一下我的鼻子。

我跟王昭陽討論兩性關係,聊到同性戀,於是問他:“你們正常性取向的男人,不會覺得同性戀很奇怪嗎?”

王昭陽認真回答:“會覺得有點彆扭,但是不涉及那方面的話,倒是也沒什麼。”

“哪方面啊?”我賊兮兮地問。

王昭陽眯眼看我,知道我又開始打壞主意。

我撲到他懷裡,做小貓狀撒嬌:“老師……”

“別鬧。”王昭陽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我接著撒嬌:“老師,我給你生個孩子吧?”

他看著我的目光忽然變得專注而鄭重,語氣微微低沉,他說:“好啊。”

我吐了下舌頭:“才不要,我自己一個人還沒玩兒夠呢。”

他依然寵溺地看著我。

我睡覺的時候,王昭陽的手機響了,應該是簡訊提示的聲音。手機放在床頭櫃那邊,距離我比較近。

我懶得動,王昭陽伸長一下胳膊把手機拿到,正面抱著我,在我身後看了手機。過了差不多半分鐘,把手機塞在枕頭底下,抱著我接著睡。

我終於還是動了點邪念,趁半夜王昭陽睡著的時候,偷偷轉身把枕頭下的手機拿出來。捂著被子點開他的手機,螢幕上的光感覺有些刺眼。

我翻了他的短信箱,除了系統訊息和銀行卡交易記錄之類,只有一條人發的訊息:“wo zhe ji tian hui guo, wo men jian mian tan(我這幾天回國,我們見面談)。”

號碼來自國外,備註名字——方可如韓。

再翻發信箱,也是一串拼音,翻譯過來是:好,路上小心。

方可如是誰我知道,“方可如韓”是什麼意思?

然後我翻了翻他的電話本。

方可如美、方可如英、方可如澳……

高考的最後一天,那時候她還是王昭陽的女朋友,王昭陽還是她的男朋友。

後來昭昭沐沐不再叫昭昭沐沐,變成了一片空白,遊戲裡成了覆水難收,我斷定他們那時候已經分手了。

我看了下那些號碼,都是國外的,這應該是指她在每個國家的聯繫方式。其實要說前女友的電話號碼出現在電話本上,也不一定是什麼天大的事情,但她在每個地方的聯繫方式,王昭陽都存一個,這就顯得過於親密了。

第二天我也沒有馬上想起來這件事情,而且就算想起來了,也沒想好怎麼開口。方可如說回國談,是要談什麼呢,聽語氣像正經事。

今天我就要回北京,上午十一點的飛機,下午要錄節目。

我得去趟吳玉清那裡,回來的時候還有些東西放在她那兒,再說要走,也該去打個招呼。王昭陽陪著我一起去的,到了這個小足療店門口,我猶豫要不要讓王昭陽陪我一起進去。

我在門口糾結,王昭陽問我:“不願意我進去?”

我搖了搖頭:“沒想好,那你呢,你想進去嗎?”

他微笑:“我隨你。”

我還在糾結,吳玉清自己出來了,端著水盆正要潑水,王昭陽急忙把我往旁邊拉了一下,用半邊身體護著我。

吳玉清這水灑了一點,到底是沒潑出來。看我們一眼,把水潑向了另一個方向,然後回去放水盆。

我看吳玉清那個冰冷的態度,算了,還是別讓王昭陽進去了。於是自己走進去,拿了自己的東西,跟吳玉清打招呼說走,她一直冷冷的沒啥表態。

就這麼著吧,對她我也沒什麼不捨得的。

上了王昭陽的車,我開始唸叨這件事,我說:“你說她這樣的怎麼辦,就一直不再找一個人了?這女人也挺可憐的,我倒是也不介意以後照顧她,就覺得她挺可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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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昭陽說:“可能緣分還沒到吧。”

我嘆口氣:“不是,主要她在這地方吧,以前幹過什麼,周圍的人都知道。哪有人願意好好待她啊,之前找一個,就把她給騙了,我看她自己也不敢找了。”

王昭陽說:“那就換個環境。”

是,也許對吳玉清來說,換個環境是不錯的選擇,雖然還得重新適應。可是換環境是有條件的,我現在的條件,不足以支撐她去換環境。

但說到底,她還是不是我親媽,她要是我親媽,累死累活我也得幫她。

我看看自己掌紋密佈的手心,真是個操心命啊。我嘆了口氣,王昭陽說:“不行帶她去北京。”

我扭頭看他,有點沒聽懂。

王昭陽看我一眼,笑:“我把這邊的東西處理處理,爭取年底之前弄完,明年跟你去北京。”

“跟我?”我有些驚奇的模樣,但很快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我就又傲嬌了,低頭抿嘴偷笑;“誰要你跟我,我又養不起你。”

“你養得起自己就行。”

“我現在就快養不起了。”我低頭唸叨,其實還是養得起的。

王昭陽轉頭看看我,沒說什麼。他知道我就是在這兒瞎唸叨呢,他好像什麼都知道。這一刻忽然讓我覺得有些溫暖,我覺得是個開口的時機。

我小聲說:“我得跟你承認個錯誤……”

“嗯。”

“我昨天翻你手機了。”

王昭陽目光微微一滯,沒什麼太特別的反應:“然後呢?”

“也沒什麼然後。”

他笑著伸手摸了摸我的頭髮:“傻瓜。”

電視臺要開一檔新的娛樂節目,現在想從臺裡提拔個女生去做助理主持,當然是嘴皮子耍得越溜越好。

這是個轉正主持人的機會,我當然不想放過,並且我自認嘴皮子耍得還可以。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們花瓶組之間的關係就不大和諧,大家都在想辦法推銷自己,我也請製作人吃過飯,甚至主動向臺長遞過推薦信。

節目還在籌備,人選暫時沒有定下來。

上次我回去的時候,給吳玉清留了一筆錢,一共一萬五,夠還她欠債的一半。我自己手裡怎麼著得先留著點。

我還是有點不放心,打電話回去問吳玉清把錢還給人家沒有。

吳玉清冷冷淡淡:“給了,第二天就給了。”

我不想跟她吵什麼,和和氣氣地說:“剩下的年底我給你帶回去,你別有壓力,注意點身體。”

因為我現在感覺自己生活幸福,所以對吳玉清一點怨恨也沒有,甚至願意主動去和她拉近下關係。只是我們倆之間的窗戶紙太厚了,真跟親母女那樣似的不可能。

吳玉清沉默了片刻,問我:“那天來的那個人,是不是你那個老師?”

我也沉默了下:“是。”

吳玉清又沉默了下:“你們兩個現在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男朋友。”

吳玉清說了句人話:“那老師人蠻好,就是年齡比你大,你要想清楚,別被騙了。”

“他不是壞人。”

“我知道,你自己長心。”

掛了電話,我也沒啥極端情緒,吳玉清這算是在關心我吧,我得往好的方面想。然後看到手機裡有條簡訊,是陳飛揚發來的:“姐姐,我們這邊要拆遷了,你知道嗎?”

我太知道了,我等它拆遷等了多少年了,拆遷了我就有一大筆錢拿了。但是拆遷這種事兒,經常雷聲大雨點小,有些地方說拆就拆,有些地方嚷嚷十幾年,還沒變過。

我說:“那恭喜啊,你要搬家了。”

他說:“你不跟我一起搬嗎?”

“我跟你一起搬什麼?我在北京。”

“那你就回來唄。”

“為什麼啊?”

“因為我在這裡,謝婷婷他們都在,你在外面待著幹什麼呢,這裡有那麼多朋友。你回來還不是一樣生活?”

其實是這麼個道理,我回到老家那邊,找工作也能養活自己,生活質量不會比北京差。當初我來北京是想闖一闖,如今闖了一年,只收穫了愛情。我現在沒什麼想法,就是想過安定踏實的生活,在北京還是在老家,或者別的什麼地方,我都不在乎。

但我覺得陳飛揚不是這個意思。

我就沒回他,過了一會兒陳飛揚發過來:“因為我喜歡你。”

我能感覺出來他喜歡我,但我沒打算和他有發展,所以沒回。他說:“你回我一下可以嗎?”

我發過去:“可以。”

“你答應我了?”

這年頭的人咋都這麼擅長順坡下驢呢?我說:“弟弟,姐姐年紀不小了,謝婷婷馬上都要當媽了,姐姐也是要準備結婚的人了,就不陪你們這些小孩子玩兒了。再說我也有男朋友了。”

陳飛揚:“把你男朋友的地址告訴我。”

“幹嗎?”

“我要找他單挑。”

我笑了,想起王昭陽在遊戲上跟和我說話的人單挑,這個男人說出“單挑”兩個字的時候,總是很可愛。

我說:“他打不過你。”

他說:“那怎麼保護你?我可以。”

“你到婚齡了沒有?”

陳飛揚:“還差一年。”

我:“洗洗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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