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當謹小慎微第一百二十八章 偵察

淮卷，因祖輩封地於秦淮而氏淮。年幼時長隨王翦側，屢次征戰有功，得以晉升。喜好健壯婦女、幼童。處祀河伯，敬仰驪山女。實力已至於瓶頸，苦於無神靈卷顧轉而尋求於凡人的慾望。然他以至中年，膝下卻依舊無子。

文種得知的資訊僅僅如此，百里慈已知淮卷住處，卻不知潛入的方法。派小鬼婁丁三前去打探訊息無果後，決定親身前往。

淮卷的府邸很好找到，是觸氏的家宅。像這種歷代富貴的家族，秦軍佔領之後大多被清剿，惟有一些祖上擁有秦國血統的家族會被放過，充當秦軍治理城市的幫手。至於平民，除開戰爭中死去、不幸被俘虜的大多都處於平安無事的狀態。只是他們的生活更加難過——辛苦種的糧食被徵收去做了軍糧，商人手中的一切物價飛漲——似乎只有當兵才能勉強有一口飽飯吃。

觸氏家宅搖身一變成了淮氏府邸百里慈一點兒也不驚訝。讓他感到驚訝的是，無論平民的生活再怎麼難過，肉食者的生活依舊奢靡，宛若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他們門口的狗都似乎高人一頭，吃飽了食懟著一張鼓鼓的肚子趴在太陽底下，對著來往的人類齜牙咧嘴，顯露兇威。

躲在暗巷之中的百里慈恰巧看見了淮氏家臣收受賄賂，准許商人進入府邸的場面。他覺得這或許是一個機會，可是他起碼應該有一個說得上去的身份，和一些足夠的賄賂金。但就在這時候，一個想要賄賂的商人卻被家臣拒之門外——似乎家臣收受賄賂擁有著某種他不知道的條件。

目前他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賄賂家臣，一個是夜深後翻牆而入。

兩種雖然都不保險，但前者明顯高於後者，而想要增加第一種方式的成功機率的就必須知道家臣接受賄賂的隱藏條件。

而就在這個時候，百里慈看見從府內出來一隊穿著深色外衣、頭帶奇怪面罩的神秘團體。如此穿著似乎不想讓人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而這些人又有什麼難以言喻的秘密需要隱藏。

百里慈感到了好奇。

但百里慈如今的任務是潛入的淮卷的府邸，探查到趙姬等人的線索——他陷入了抉擇。

最後還是濃烈的好奇心獲勝，因為他從這一隊人的身上感覺到了某種熟悉的氣息。

與此同時，穿在身上的晚霄也發出微弱的響動。

“晚霄你知道些什麼……？”

“熟悉的氣息，親切。”

“熟悉、親切？”百里慈擁有前一種感覺、而沒有後一種。

這很正常，在這個世界修為不代表一切。例如，感知。有些生物天生的感知便會超過一個道果境界的方士。

百里慈擁有“息龜”這門掩蓋氣息的法術，所以可以安全的跟在這隊人的身後而不被發現。這也作證了一個問題，這隊人當中沒有實力遠超於百里慈的。

沒過多久，這群人突然停在一個昏暗的巷子裡。巷子的入口生長著一顆粗壯的棗樹，百里慈就藏在這裡。樹上已經沒有果實，但勝在葉子還足夠的多，百里慈悄無聲息的爬了上去，一眼就看見這些人摘下面罩的場面。

熟悉的來源總算真相大白，竟然是失蹤了的公孫露，以及昔日被他戲耍的妃喧。

從前這兩者的關係是貓和老鼠，如今似乎有了轉變，她們起碼能安靜的呆在一處。

這群瘋子……

百里慈暗叫一聲，皺眉的看向公孫露。

這個結局他應該早點想到。

俘虜的她似乎只有被那群瘋子用“封魔丹”轉化這一個結局。

但不幸中的萬幸是，公孫露沒有成為瘋子，她仍然保持著清醒，只不過似乎與以往變得大大不同了。她從前雖然也是面無表情，但那只是故意展露出來的一層荊棘，為了保護內心的多姿多彩而又受世人誤解的脆弱感情。可現在呢，是真的沒有一絲絲情感洩露出來，彷佛脫掉一層面具之後還有一層更加嚴絲合縫的面具。而這層令人捉摸不透的面具之下呢？誰又知道裡面是死灰，還是……什麼也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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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卷真是又蠢又貪，想要的很多卻不願意付出。明明只要實用瘋魔丹就可以轉變成我們的同類，就能自己去尋找想要的答桉，卻只願意付出更多的代價去換取，他就不害怕我們欺騙他？”妃喧滴咕道。

“他不怕犯錯的原因是因為這不是他唯一的選擇。”公孫露冰冷的道。

“其他的選擇是什麼？神明的許諾？那可有更大的代價。”

“我們並不可信。”

“你到底是哪一邊的？”

公孫露並沒有理會她，而是從巷子裡走了出去。

百里慈見狀連忙換了條路，避開了其餘人，跟上了公孫露的步伐。

那種熟悉的感覺始終環繞在他的腦海，為他充當著指路者，確保他不會跟丟。

沒有多久，他便跟著來到了公孫露昔日的家。

這座小宅已被重新修築，和毀滅之前完全相同，沒有任何的增減之處。

百里慈有種直覺——公孫露依舊可靠。

這種感覺無依無靠，可就是那麼強烈而又真實，令人難以忍受。

所以他打算直接面見公孫露，從她那裡知道更多的訊息。

然而他翻入之後他就後悔了。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公孫露，尤其是在這樣一個他從未設想國的局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