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靈直播戰66、第六十六章
隨著眼皮的落下, 蘇涼的世界,迎了片刻的平靜。
同樣平靜的還有她所對應的彈幕區。
一切都發得快,又震撼。管是蘇涼用言靈強行催時間, 還是接下手辦的虎嘯,都讓蘇涼的觀眾有些反應過。
當然,還有一個原是,這輪比賽,蘇涼這邊第一次見識古詩文言靈的觀眾很。
而在之前的對抗,每當蘇涼用出一種令人驚豔的言靈, 每當他激情誇讚時, 總會有老觀眾出說一句【小場面,要大驚小怪】、【現在還到尖叫的時候】……
以至於他現在都有點困惑。對於古詩文言靈,剛才那個……算小場面嗎?
整片虛空,似是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之中。
過了一會兒,方有人小心翼翼道:【那個,請問現在是叫的時候了嗎?】
很快就有一條滾彈幕回應了他:【廢話, 現在叫,什麼時候叫!】
【時間類言靈啊!你以為是路邊菜?】
【……】
於是,再下一秒, 整片虛空都被【啊啊啊啊】的無聲尖叫刷屏。
【我特麼一開始都沒看明白!居然是時間!我天哪!】
【時間類言靈目前正式出現的一共幾句?好像十句都沒有吧?有嗎?】
【真正起效果的絕對沒有十句!我拿我家的祖傳言靈戰平臺恆星會員擔保!】
【這還是牛批的!絕的是她唸完了居然還能站起!】
【說實話我當時真以為她還要再一句, 我人都傻了】
【我被嚇到直接被系統彈出敢信?說是檢測到我情緒起伏過大……】
【笑死,蘇涼在飛船捉明能量體時我都沒被彈出過】
【真就血牛啊,她之前言靈用過少了】
【而且,她那種時間言靈,還別人家的一樣,你懂我意思嗎?】
【我大概明白一點。就那種世事變幻的感覺,他就可以說的很詩意, 很超脫,然後又有一點點悵然,滋味就很豐富】
【有仙人的視角,又有凡人的情感,我個人感覺是這樣】
【爛柯、滄海桑田、白駒過隙、更變千年如走馬,還有什麼?我能起的暫時就這些】
【我記得他還會用‘飛光’,媽呀美翻】
【我之前就說了!古詩文時間流逝真的超美的![飛光飛光,勸爾一杯酒]、[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都特別絕】
【這些是真的絕,管是象力還是手法都特別奇特形象】
【對的,又奇特又浪漫!就像用文字抓住了時間的衣角,用象描畫了時間的輪廓】
【還抓拍了時間的美照!!】
【過話說回,蘇涼沒關係嗎?她都昏倒了誒,會影響後面通關吧?】
【啊這個,老實說,我有點擔心……】
所幸,蘇涼的情況並沒有那麼糟。
……起碼看著沒有。
從觀眾的視角看,她只是閤眼躺了大概十分鐘,很快便再次睜開了眼,扶著書架站了起。
而這段時間,足夠其他人將剩下的線索收集齊了——蘇涼方才迎戰的那一波文字蝗蟲,已經是白球內僅剩的庫存了。沒有了文字蝗蟲的干擾,解謎的速度然快上少。
“說起,還得虧你把後一撥怪物引到這邊。”娜菲對蘇涼道,“黑烏他說,後四五樓那幾個書架,上面還有休止符半音音階,找到替代品的。後一批的文字蝗蟲又特別……”
之前幾輪,那些蝗蟲亞種一次出現三四只,這回直接翻了個倍。真要讓它衝上四五樓,誰知道會吃掉少線索書,萬一吃掉可替代的,那事情就麻煩了。
“當然,我是在表揚你啊。”娜菲又道,“時間類言靈,能用好用。”
蘇涼嗯嗯點頭以示在聽,忽然到了另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她在故鄉時,那麼討厭文字蝗蟲,是為這東西具有“吃一個,害一堆”的特性。
那假如真讓這個場景的文字蝗蟲吃到線索書……那又會發什麼事呢?
蘇涼將這個疑問告訴了娜菲。兩人面面覷,皆從彼此的眼神看到了一絲後怕。
……過事到如今,任何猜測都無法驗證了。所有的文字蝗蟲都已經被剿滅,至關重要的書籍沒有一本被啃噬——儘管並沒有直接收到提示,但娜菲非常篤定,在終結算時,他一定會此得到加分。
另一邊,五樓傳了黑烏興奮的叫聲——他紅羽找到了位於五樓的出口,並且利用所有收集到的圖案提示,成功開啟了上面的密碼鎖。
這個夢境的出口,已經被找到了。
娜菲立刻招呼著蘇涼凜星一同上,走到一半,忽又停下了腳步。
“話說,你還要留在這兒再看看嗎?”她問蘇涼。
蘇涼一時沒反應過:“嗯?”
“畢竟這已經沒有文字蝗蟲了嘛,說明這個噩夢,會迎糟糕的一刻。”娜菲咳了一聲,有些彆扭道,“既然這樣,那就沒必要急著離開……如果你留在這兒再看看的話,那就再看看唄。”
“……”蘇涼這才明白娜菲的意思,忍住笑了下,旋即搖了搖頭,“謝謝,但沒必要。”
她轉頭看了眼偌大卻空蕩的圖書館,在心底無聲嘆了口氣:“這是我的故鄉。差得遠呢。”
“那隨便你。我就是隨口一提……”娜菲咕噥著,轉身離開,蘇涼又是一笑,被凜星扶著,跟在了後面。
紅羽的治癒言靈可能真的熟,她現在腳還有點疼……但無論如何,起碼能走了。
……
沒走出遠,蘇涼就看到了守在附近的手辦林暖。
他還是那副呆呆的樣子,彷彿蘇涼之前的所見都是幻覺,只在看到蘇涼時,尾巴向上豎起,尾巴尖還有點勾起。
嗯……瞧著應該心情錯的樣子。
如此一,蘇涼更確定之前己所見是幻覺了。
她走進那手辦林暖,好奇地打量著對方,試著對他說了句謝謝,又誇了句幹得錯。
……細長的尾巴蹭地就豎直了。
行吧,看這手辦比己以為的似乎還要智慧一點。
蘇涼琢磨著,順手在他頭頂的耳朵上呼嚕了一下。
她本還在猜測這麼智慧的手辦會會林暖本尊有關係,在看到對方微微眯起的眼睛後,果斷打消了這個念頭。
開玩笑,誰家林暖像這樣啊。
從一方面說,確認了手辦就是手辦,這對蘇涼說是個好事。
畢竟她接下還要上五樓。
沒有樓梯,要上只能靠爬。蘇涼現在腿腳變,娜菲凜星的體力又都一般……
直接把苦勞都交給一個手辦,她心沒那麼重的負罪感。
於是蘇涼就理所當然地趴到了手辦林暖的背上,讓他揹著己一路爬了上。她本還讓對方把她直接送到出口處,誰知手辦林暖在靠近出口大約十米的地方就停住了腳步,肯再上前一步。
“怎麼了這是?”蘇涼被娜菲扶下的時候還有些茫然。娜菲深深看了她一眼,懷疑她現在腦子還清楚。
“這是你靠抽卡拿到的。而你能抽卡,是為你是這個夢的創造者之一。”娜菲提醒道,“可一旦踏出這個出口,那邊就是你的夢了。”
從之前的廣播提示看,穿過出口後,他很可能會進入一個的噩夢。那這個夢的一切,然是能帶過的了。
“對哦……”蘇涼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眸,又抬眼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出口。
就說話的這麼會兒工夫,她距離那扇被開啟的門,就只有一步之遙了。
那門被一片耀眼的白色光芒覆蓋著,黑烏等人都已經走到了光芒內側,身影變得模模糊糊的,就等著蘇涼娜菲兩人。蘇涼又轉頭往後看了看,只見手辦林暖仍站在之前的位置,靜靜望著己,一條細長尾巴懸在身後,輕輕左右晃著。
蘇涼:“……”
她略一沉吟,突然推開了娜菲扶著她的手。
“你先過吧,我馬上就!”她說著,還推了娜菲一把。娜菲被她推到了光芒面,詫異回頭,視線卻被耀眼的白光遮蔽,叫她看清蘇涼的身影。
所以她知道蘇涼特地折返回是為了什麼……只知道過時,蘇涼又己走了進。
她狐疑地打量著對方:“別告訴我是找那個手辦道別了。”
“差吧。”蘇涼語焉詳地說著,順手拍了拍手上糊著的一堆短毛,“順便滿足了一些我個人的心願。”
畢竟有些事,過了這村,就沒那店了。
說著,她的視線落到了一旁凜星毛乎乎的大耳朵上,又低頭看了看手上的沾著的毛,無意識地“嗯”了一聲。
別說,手感好像是差了點。
同一時間。
另一個賽區。
林暖緩緩地睜開眼睛,腦海中同時響起了“恭喜完成特殊任務”的提示。
……然而他一點都高興起。
這都叫什麼事啊……回起之前的種種,他忍住伸手拍了下額頭。頓了幾秒,又由主地隔著帽子,摸了摸己毛絨耳朵。
然後放下手,站在原地了。過了幾秒,又忍住抬起,隔著帽子摸了摸。
嗯……一切都是傻缺系統的錯。
他原地愣了良久,已經熱到冒氣的腦瓜艱難轉半天,終於為之前發的一切找到了合理的解釋。
跟著就見他我肯定地點點頭,然而腦袋的溫度卻沒有絲毫下降。
這直播戰我是待下了。他面無表情地到。
回就安戈說一聲,連夜買票回老家吧。
蘇涼難以形容己現在的感覺。
她的眼前一片黑暗——她清楚具體情況。她只知道久之前,她這輪比賽的同伴一同穿過了那扇被開啟的門,然後她的意識就被黑暗包圍了。
一方面,她知道己正在穿過噩夢的出口,抵達下一重夢境;但另一方面,她的意識又昏昏沉沉的,很清醒,就連眼皮都像被粘住了,抬一下都吃力。
……這是什麼情況?是通往下一個場景的過渡嗎?
這麼一,好像挺有道理……以前玩的電腦遊戲,在換場景時總會有一段時間的黑屏,還有讀條……
腦海迷迷糊糊地冒出這個猜測,蘇涼原本緊繃的精神瞬間放鬆下,意識像是斷了線的風箏,終於徹底向無邊的黑暗沉。
她覺得己一下變得十分輕鬆,身體暖洋洋的,舒適非常——然而這份舒適之外,她卻總像能聽到一些聲音。
一些真切的,有些吵鬧的聲音。
一開始是有人叫她的名字,叫了一陣後便停下。跟著一些交談聲,語氣從溫逐漸轉為激烈。跟著則是一串急促的腳步聲,這聲音還伴隨著無法忽視的顛簸感,而後又是一些急切的交談……
直到後,一切再次歸於沉寂。
過久,又一個聲音鑽進了蘇涼的腦海——
“叮——”
“叮——”
被那聲音刺激著,蘇涼終於緩緩睜開眼睛。
第一眼看到的是陌的天花板,灰色的石板上刻著她看懂的圖騰。緊跟著出現的就是凜星大喜過望的臉。
“老天,你可算醒了!”她激地說著,忙將蘇涼扶了起,蘇涼一臉茫然地抬頭,順勢往四周一掃,發現己這會兒,正待在一個小房間。
這房間的牆壁地板上,都刻著那種她看懂的圖騰。房間內,則胡亂地堆著一些奇形怪狀的樂器。黑烏手拿著一把方形的絃琴,正一臉驚訝地看著蘇涼,手指無意識地撥了下琴絃,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叮”。
蘇涼:“……”破案了。原剛才那聲音就是你發出的。
“這就是場景嗎?”她扶著有些昏沉的腦袋道,“怎麼就你兩個,其他人……?你幹嘛都這麼看著我?”
“這個地方的歷有點複雜……話說你感覺怎麼樣啊?有沒有覺得哪舒服?”凜星緊張道,“你在穿過出口的瞬間就昏過了,一直到現在才醒過,嚇死人了……”
“啊?”蘇涼有些難以置信。她以為她只是在讀條,合著她是掉線了嗎?
“娜菲說你是消耗過度了。之前並沒有休息好。”黑烏放下琴,走了過,“你身上又有紅羽下的治療言靈,安撫的效果還沒過……兩種素疊加,就造成了這種情況。”
睡得死了一樣,叫都叫起。
“這麼嚴重?”蘇涼搔了搔臉頰,“所以你是在這兒等我醒嗎?這應該是夢境的初始地點吧?”
“是,這是我後找到的。為其他選手一直追著我跑……”凜星語無倫次道,“他都超講道理的……”
“是……你說慢點。”蘇涼仍是有些頭昏腦脹,“什麼其他選手?這地方還有其他選手?”
“可是麼。”提起這事,黑烏的臉色就好,“我是等到這重夢境後才發現的。有其他的選手,知道圖書館有問題,就一直在附近等著。在我成功開啟‘門’後,又跟著蹭車……”
偏偏他開啟的“門”,短時間內是會消失的。而黑烏他又沒法主將門關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其他人過蹭……
一點貢獻都沒出,就苟著等撿現成。雖說從比賽角度說,他的行為並違反規則,但黑烏還是覺得嘔得行。
“誒誒,再等等。”蘇涼敏銳地發現了一個問題,“他知道圖書館對勁?他是怎麼知道的?”
“據說是撿到了其他的提示。”凜星在一旁小聲道,“而且……有些言靈技能,是可以指向關鍵地點的。”
像她的“野性呼喚”,還有羽人的羽毛舞,都具有類似能力。
“哦……這倒是。”蘇涼沉吟著點了點頭。
指向性的能力她有所瞭解,過賽區中會存在其它提示,這她倒是第一次知道。過仔細一是——畢竟從目前看,一個夢境中掌握提示的夢主就兩人,場景還那麼大,一定遇得上。其他選手總得給個通關的思路。
“那你剛才說,那些選手在追殺我,這又是怎麼回事?”蘇涼問道,“還有,這地方……到底哪兒啊?”
“還是紅羽老實。”黑烏嘆了口氣,“這輪夢境,他拿到了噩夢牌。但美夢在我中間。正好那時候入口處又出現了一群人,他就主他交涉,問出美夢的所在,一起通關。誰知道……”
“誰知道那些人,非但沒有人出認領美夢。還有人在帶節奏,說既然這個噩夢是他的,那把他殺掉,夢然就結束了!”
“……啥??”蘇涼簡直敢信己的耳朵,“你真確定對方是選手嗎?別是什麼怪物假扮的吧?”
這特麼是一個正經選手能幹出的事?!
別的說,上個夢境的提示廣播,這總該是個公開線索吧?“噩夢結束,大門關閉”,這麼直白的提示就差拍人臉上了,這都能解出個差四萬八千的答案,這腦子怕是還沒拆封。
“我是這麼他說的啊!”一旁凜星都有些委屈了,“可他完全聽進,還叫了一堆人,要把紅羽抓起……沒辦法,我只能趕緊跑。”
他當時所在的,是一個類似初始大廳的地方。除了連線著上個噩夢的那扇“門”,就只有一個出口,出口後面,則是彎彎繞繞,知盡頭的走廊。
按照娜菲的性子,她然是要直接剛的。然而對方人勢眾,他這邊又全都經歷過嚴重消耗,嚴重的一個,乾脆躺在地上叫都叫起……
無奈之下,她只能讓黑烏背上昏迷的蘇涼,沿著走廊一通亂竄。
“……淦。”蘇涼怎麼沒到己掉線的這段時間,他居然被人欺負成了這個樣子,忍住低低罵了一句,跟著再一掃所在的房間,心頭忽然飄起些妙的預感。
“那娜菲紅羽呢?”
“還在外面逃呢……”凜星小聲道。
現在這個房間,是娜菲讓她用言靈找出的。結合上個夢境的經歷,娜菲猜測這應該有個只能由夢者卡片開啟的場景,便催著凜星發“野性呼喚”尋找。
恰好當時凜星技能可用,又有體力,此很順利地就帶著眾人找到了這個房間——嚴格說,應該是密室。
果其然,這個房間的門口有一條細孔。紅羽被賦予了上輪蘇涼一樣的噩夢牌堆,當即現場抽卡一張,變出了空白紙片,塞進細孔,開啟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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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令人沒到的是,這個房間,似乎有特殊的限制——其他人都能進入這個房間,唯有紅羽,怎麼都跨進。
沒辦法,娜菲只能將沒有戰力的蘇涼凜星留在這,讓黑烏看著。己則帶著紅羽繼續逃跑。
……搞什麼?怎麼偏就紅羽進……
蘇涼內心為這個特殊的設定而浮起一絲疑問,但現在顯然是思考這些的時候。
“他在哪兒?”她抿了抿唇,扶著旁邊的大琴,緩緩站起身。
“帶我過。趕緊的。”
同一時間。
遠處的走廊。
嚴格說,這應算是位於走廊中的小廳,設計得很古怪,是兩個接的圓形。圓形區域中間,是一條又短又窄的過道。一次僅能供一人透過。
娜菲這會兒,就正站在這短短的過道間。
她拄著帶的帶電伸縮棍,往那兒一攔,小小的個頭,愣是透出了一股“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應該是有這麼句詩吧?依稀記得聽蘇涼念過……
娜菲模模糊糊地著,很快便將飄遠的思緒拉了回,繼續怒視起面前一群陌的選手。
“魚人,讓開!”有人耐煩地叫出了聲,“看你小小一個,懶得打你。你要找麻煩!”
“閉嘴,爬蟲!”娜菲翻了個白眼,直接懟了回,“你叫我讓我就讓,你算個什麼東西!”
“……!”被懟的那名蜥蜴選手明顯沒到她還敢回嘴,猛地瞪大了眼,原本就細的豎瞳,這會兒更是直接縮成了一條線。
“行了,別她廢話了,這死魚一看就缺水呢,那麼暴躁。”另一道女聲響了起,“她己講道理,還她客氣什麼。”
娜菲聽到這話,簡直都要氣笑了:“我講道理?麻煩你己拿鏡子照照,到底誰講道理?好聲好氣地你解釋了,通關是這麼個通法,紅羽一死大家玩完——非聽。我反抗,難道由著你胡啊?”
“少!”先前那蜥蜴人當即道,“什麼大家玩完。誰知道你說的是是真的。”
“就是。而且怎麼那麼巧,連著兩輪,夢境都你的選手有關?說定你就是拿了什麼特殊任務,故意要把我困在這兒呢。”
“……”娜菲一個沒忍住,當場白眼就翻出了。
“你真的……罵你是傻帽我都覺得侮辱了傻帽這個詞。你己,你是從哪個出口逃到這兒的?我在圖書館拼死拼活殺蟲子找線索,你就蹲在外面撿現成。現在倒懷疑我是反派了?那大廳出口應該還在呢,你別用啊,全都穿回啊!反派搞的東西,你用了怕死啊?”
對面選手:“……”
娜菲在口頭輸出方面,向是很可以的。一時直將對面七八個選手懟得啞口無言。其中幾人面面覷,眼神間,竟似真的出現了一絲搖。
就在這時,另一人卻分開擁擠的人群,緩緩走了出。
那是一個有著七彩冠羽的羽人,步伐優雅,說話彬彬有禮——彬彬有禮得讓人氣。
“這位小姐。您先別急。我覺得我雙方之間可能確實有些誤會,都有些衝了。”
他上就是這麼一句,聽得娜菲又是一個白眼。
呵。半點歉意都沒有,就聽著好像很禮貌的意思。
果然,接下就聽他道:“我是非殺那位選手可。只是找出一個更便捷的通關方案。你這樣攔著我,管是對誰都沒好處的,你又幹嘛非要這麼頑固呢。”
說得好像我沒把正確的通關方法告訴你一樣……娜菲已經連白眼都懶得翻了,順手在手中的伸縮棍上按了下,棍子的頂端立刻冒出了滋滋電光。
然而下一秒,她的眉頭卻無法控制地擰了起。
手掌處傳一陣刺痛。她鬆開握著棍子的手,垂眸看了一眼,毫意外地看到了一片燙傷的痕跡。
果然,即使藉助媒介,要高頻使用雷神戰決仍是可能……
娜菲暗暗嘆了口氣,旋即更用力地將棍子握住,抬頭看向面前眾人。
她知道她現在的狀態很好。連番消耗,得休息。再用兩次雷神戰決,只怕她的下場會變得蘇涼差。
可她能退——紅羽現在估計還沒跑遠。提什麼道德道義的,哪怕就是為了保證他這組的通關,她絕對能退。
強忍著手掌上的痛楚,娜菲耳鰭舒張,鼓起臉頰,啪地一聲甩開手的棍子。對面的羽人卻只是輕輕地一笑,笑容是毫掩飾的嘲諷。
“虛張聲勢。”他輕聲說著,上前一步,一句言靈剛要出口,忽聽“叮”的一聲——
清脆高亢,像是某種撥弦樂器被奏響的聲音。
在場眾人紛紛抬頭,警覺地看向四周,試圖尋找這聲音的源。就在此時,又是“叮叮”幾聲響,撥絃的聲音在小廳間會蕩,同時蕩起的,還有一道悠悠的低吟:
“此時望聞,願逐月華流照君。鴻雁長飛光度,魚龍潛躍水成文。昨夜閒潭夢落花,可憐春半還家。江水流春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
……?
娜菲眉毛微,難以置信地轉頭,在看清突然出現在身後的人後,忍住叫了起:“黑烏?你在這兒幹嘛?”
“我幫你啊。”黑烏說著,又輕輕撥了下懷抱著的小方絃琴——這琴是從那密室拿出的,造型古樸,發出的聲音有一種別緻的好聽。
“……”娜菲瞪著他抱著的琴,一時之間竟有一種槽無口的感覺,“你幫我你拿個琴幹嘛?而且還背那麼長一串?”
“為這首詩聽著就很適合配琴啊。”黑烏振振有詞。事實上,蘇涼確實說過,作為題目的《春江花月夜》,本身就是歌曲名。
至於為什麼念那麼長……純粹是為他喜歡這首詩了。難得連琴都有了,光念一句,未免有些得勁。
娜菲:“……”好吧,她現在是真的知道該從哪兒下嘴吐槽了。
身後再次傳蜥蜴人罵罵咧咧的聲音,她慌忙轉頭,這才發現面前的小廳已悄然發變化——知何處而的落花紛紛飄下,正劈頭蓋臉地往對面那些選手的臉上砸。
突如其的琴音,突如其的落花,雖然都是什麼有威脅性的東西,但猛地放出,還是難免會讓人心慌害怕。
小廳內的選手此陷入了短暫的慌亂,當然其中乏心理素質尚佳的——就比如那個頂著七彩冠羽的羽人,一邊耐煩地拍開掉在肩頭的花朵,一邊還有空衝著娜菲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
“這就是你所謂的幫手?”他冷冷道,“這殺招未免搞笑了……”
“抱歉,你搞錯了。”這一回,回答他話的卻是黑烏。只見他站在娜菲的身後,又輕輕地撥了幾下琴,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響。
“這可是殺招——這只是用‘鋪墊’的元素罷了。”
“……?”那羽人聞言,微微起了眉。另一邊,娜菲則像意識到了什麼,再次轉頭往身後望——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又一道人影從黑烏身後躥出。
只見蘇涼手中匕首寒光閃爍,匕首出手的瞬間,一道言靈,跟著鏗鏘而出——
“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