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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們狼狽的婚姻

第九章 事實是愛著,現實是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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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們狼狽的婚姻第九章 事實是愛著,現實是分了

離婚後的男女常常會問自己,我們為什麼會離婚,我們到底還愛不愛對方。得到的答案往往出乎意料的相似:事實是愛著,現實是分了。大家都在一邊愛著,一邊糾結著。物質匱乏的婚姻,因為錢分裂。物質豐滿的婚姻,因為對彼此的疏忽分裂。可是誰又能做到物質、精神和細節的三重豐滿?假如都能做得那麼好的話,想必如今的離婚率也不會那麼高。

李忠送季文慧回家,正好碰見了下樓丟垃圾的張雅威。他看見季文慧手裡捧著的玫瑰花,心裡開始敲起了小鼓,李忠倒是顯得很紳士,走過去跟他打招呼,“雅威,今天下班怎麼這麼早呢?”

他將垃圾袋丟進垃圾桶裡,不屑地拍了拍手,“哦!我一向都是這麼早回家的呀,我得幫文慧做飯。對了,我以後每天下班後都給她做飯,我發現她自從一個人生活之後,連飯都懶得做了,你看看,這都瘦了一圈了。在這點上,你做得不如我做的合格,我以前都是督促著她吃飯的,就怕她說減肥呀,瘦身呀這類的話題。所以我計劃以後要照顧她的飲食。你說這夫妻不做了,情意卻還在,所以我心裡還是裝著文慧的。”

他走到季文慧面前,看著那捧紅玫瑰直嘬牙花,“呦?這麼大一束花,怎麼讓你拿著?肯定不輕吧?對了文慧,你從什麼時候起品位降低了?你不是說紅玫瑰庸俗嗎?以前我送你的可都是藍色妖姬,而且只要一朵,代表一心一意。花少,卻彰顯著品位和浪漫。”張雅威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迷離又深邃,朝著遠方望著,動作幅度大得誇張。

“你除了往家買過一盆仙人球,什麼時候送過我藍色妖姬啊?這藍色妖姬,是送給別的女人的吧?你記錯了。”

季文慧對他撒謊也不嫌臉紅的本事顯得很不屑,這句話就像在他頭上澆了一盆冷水一樣,頓時讓他覺得下不來臺。她仰著頭朝樓上走去。李忠抿著嘴笑,和張雅威並排著肩膀走上臺階,李忠有點看笑話一樣地諷刺他,“雅威,你那藍色妖姬在哪買的?我聽說那花很難買到呢,反正我是沒在這兒的花店見過,肯定是從別的城市空運過來的吧?”

張雅威不知所措地咽了口唾沫,“是啊,是我同事為了哄她媳婦兒空運過來的,我順帶讓他捎了一支。我說你品位真的不怎麼樣?買花又不是上菜市場買菜?弄這麼一大把有什麼用?還不如買把韭菜看著舒服。”

李忠推著眼鏡搖頭一笑,懶得理他,先行一步了。

季文慧拉著李忠去張雅威那兒研究秋葉子的案子。

“你們是說,秋葉子先前是被他騙過,所以才會做出如此激烈的舉動來嗎?”

“是啊,可是她現在不願意跟警察提起那段,我想她是怕她的父母知道,怕別人會歧視她。”

“假如真是這樣的話,她如實對警察交代了,那麼她的行為就可以解釋了。最好能指證他,讓他從此不能翻身。”

“那葉子能無罪嗎?”

“這恐怕不能,因為她的行為已經構成了犯罪,除非有精神病院的診斷書,確定她的精神方面有問題。”

“這我可不清楚,以前我就覺得這姑娘辦什麼事情都神經兮兮的,至於腦袋有沒有毛病,我還真不知道,要不,我們請求法官給她鑑定一下,萬一真有毛病呢?”

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大家都將眼光投向了李忠,他十指交叉,皺著眉頭點點頭,只能這樣了。

秋葉子的父母從小城趕了過來,張雅威舉著牌子在火車站出口接他們,很快老兩口就從人群中認出了張雅威,兩個人焦急地穿過人群走到他面前,“您就是張雅威先生吧?我們是秋葉子的父母。”

“叔叔、阿姨,我們先回家吧,回家之後我再跟你們細談。”

他帶著秋葉子的父母回到了自己家,季文慧已經早早地在他家幫他們做飯了,做了滿滿的一桌子飯菜,這是她和張雅威離婚後,第一次給他做飯。

秋葉子父母一進門,顧不上喝一口水,就著急地問他們:“我女兒到底怎麼了?在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張雅威和季文慧對望了一眼,顯得有點不知所措。

“叔叔、阿姨。葉子當初是怎麼離開家的?”

一提起葉子,葉子的父親顯得特別愧疚,推了推眼眶上的眼鏡,眼淚在眼睛裡打轉。“是我,是我不好,當初她是因為和我賭氣才離家出走的。當時她非要去考什麼演員,我不同意,她一怒之下就離開家了。女兒不爭氣,對於她的出走,我也沒理會,和她媽媽說,權當沒生過這個女兒……哎,現在想想,是我這個當父親的沒有盡到義務啊……”

葉子的母親輕輕地擦拭著眼淚,“你們就和我們說實話吧,是不是葉子她?”

“哦,不是,不是……你們多慮了,只是出現了一點小問題。”張雅威連忙解釋。

“那到底怎麼了?您倒是說啊?我和她媽媽能承受得住。”

季文慧緊緊地抓著秋母的雙手,“是這樣的,葉子她犯了點事兒,現在在公安局呢。”

“什麼?”

兩位老人的情緒激動起來。

“叔叔、阿姨,你們放心,律師我們已經幫她請好了,是我們的一個朋友,本市最好的律師,他會儘量幫助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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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秋父長嘆一聲,痛哭流涕,“都是我不好啊!害了女兒!”

張雅威拍拍他的肩膀,“你們也不必著急。有一些事情,還是讓文慧跟你們說吧。”張雅威退到廚房盛飯,將時間騰出來,讓季文慧將秋葉子受騙失真,和這次案子的因果跟她的父母講講清楚。

兩位老人聽得淚流滿面,滿面愧疚。把事情的經過跟他們交代清楚之後,秋葉子的父母竟然撲通跪在了他們的面前,“我們葉子多虧了你們兩口子啊,要不然,她連命都保不住了……”

張雅威從廚房中跑了出來,和季文慧將兩位老人攙扶起來,“叔叔、阿姨,你們別這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換任何一個人,都會這麼做的。”

“哎,讓我們說什麼呢?你們小兩口的大恩大德,我們這一輩子都還不清啊。”

這話一出,季文慧臉上頓時火燒火燎的,就像一記重重的耳光打在她的臉上,而這巴掌不是別人給她的,正是她自己。當初,她還因為不信任自己的男人和他鬧到了離婚,她還找私人偵探調查過她,因為這事兒打到人家門口,還讓秋葉子流了產……她在心裡將那個私人偵探臭罵了一百遍,他們調查的資料,並沒有秋葉子受騙這一段,要不然她也不會弄出這樣的鬧劇……

對秋葉子,她深感愧疚,對張雅威她無顏面對。她不敢回頭看他們的婚姻,那種疼,讓她窒息。現在想想,她很不理解當初自己的行為,明明還愛著,為什麼她不讓自己和他坐下來,冷靜地談一談他們之間的問題到底出在哪?假如那樣的話,想必現在肯定是另外一番場景。

平復了兩位老人的情緒,吃完了中飯,張雅威才去上班。今天是週末,張雅威的公司卻不能休息,最近他們公司的運營方面出現了嚴重的問題,大家都在加班,他這個部門經理更是連軸轉,肩負重擔。

他臨走的時候,託付季文慧幫忙照顧一下葉子的父母。

他臨出門的時候,她居然習慣性地幫他整理了一下領帶,這一舉動讓張雅威怔了半天。季文慧意識到他顯得有些尷尬,“我看你的領帶歪了,幫你弄弄……”

他幫她理了理耳邊的髮髻,給了她一個溫暖的微笑,如初婚蜜月階段一般。

下午的時候,李忠來找季文慧,一進門就從身後抱住了她。

“文慧,想我了嗎?”

她瞬間將自己的身體從他的懷抱中抽離,像條鰻魚一樣。

“你來了?葉子的事情怎麼樣了?”

他又湊過去,堅持要將她攬進懷裡,“來,讓我抱抱,我就告訴你。”

她有點生氣,一把推開了他,“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這興致。”

他繼續堅持,一下將她拉進了懷裡,她有點無力掙脫,他順勢將嘴巴堵在她的嘴上,瘋狂地激吻起來。

“文慧,我愛你,我要你……”

這樣的話說得她直反胃,她用盡渾身解數,也不能將他從自己的身體上推開,他身上的檀香味和他此刻的形象格格不入,甚至讓她覺得噁心。他試圖脫掉她的外衣,想將她逼進臥室。她用力地用拳頭砸著他的後背,一切卻於事無補。

這時候,秋葉子的父母睡午覺起來,在門口說話,“真不明白,為什麼這小兩口要買兩處房子?還整了個對門兒,你說這合併成一處,寬寬敞敞的多好啊!”

“是呀,也許人家覺得這樣方便吧,都有各自的空間。”

“不理解現在年輕人的想法。”

說著,秋父見門開著,也沒按門鈴,打開門徑直進了屋子,兩個人一抬頭,卻看見李忠抱著季文慧狂吻的場景。老兩口驚呆了,秋葉子的媽媽捂著臉大叫,“哎呀,這是幹什麼呢?”

李忠的動作戛然而止,轉過身看著他們問,“你們是誰?”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季文慧就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流氓!你給我滾出去!”

“文慧,這個男人是誰啊?他欺負你了嗎?”

秋父擼起袖子,想幫季文慧出氣。

“叔叔,這是我朋友,您別管了,你們先回雅威那邊吧,我有話要對我這朋友說。”

“哦……你確定真沒事兒?”

季文慧雙手抱著胳膊,斜著眼睛看著李忠,“沒事兒,人家李律師是懂法的人,我相信他不會亂來。”

“那好,我們先過去了。”

秋葉子的父母出去的時候,故意將門敞著,是想萬一有個風吹草動,他們好第一時間就能衝進來幫季文慧打這個壞蛋。

李忠反倒覺得很氣憤,太陽穴上的青筋都要爆出來了,“文慧,你怎麼能這麼說我?難道我和自己的女朋友親熱還涉及法律問題了嗎?我覺得,你這是對我人格極大的侮辱。”

“侮辱?不想讓我侮辱你,就不要做過分的事啊?咱倆什麼關係?好像自始至終我都沒承認自己是你的女朋友吧?就算我想過將來要和你在一起,可萬事也得慢慢來啊,你讓我一下子接受你,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慢慢來、慢慢來!我恨透了你這樣的推辭!難道我對你不好嗎?難道我不夠優秀嗎?我看你根本就是忘不掉那個張雅威,你是不是還想著要和他復婚?”

這話說到了她的痛處,也說到了她心中的尷尬。她現在對張雅威的態度明顯好了許多,慢慢開始對離婚前她的態度感到懊惱,至於復婚,她倒是沒想過。沒想過,不代表不想,只是沒有人捅破這層窗戶紙,也是在等張雅威的態度。她萬萬沒想到最先看透她心思的,是李忠。也許他從很早開始就洞悉她的心理了,這也充分證明他愛她,不但想得到她的人,還要得到她的心。

從他第一眼看到她喜歡上她之後,他對季文慧的好,季家人都看在眼裡,季文慧也看在眼裡,李忠除了有點自大和大男子主義之外,對她還是蠻好的,就拿搬家的事兒來說,不但裡裡外外忙活,還拿了錢。男人一旦為一個女人動了自己的存摺,就說明男人把女人當成了這存摺的主人。

她低著頭,默不作答。他跑過去,掐著她消瘦的肩膀來回搖晃,“你說,你說是不是!”

“是!我是還愛著張雅威!但這不代表我還要和他生活在一起!我們已經離婚了,離婚了!”

季文慧聲音大得整棟樓都能聽見,恰巧也被正在上樓回家拿檔案的張雅威聽見。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聽到這話突然停住了腳步,轉身跑下了樓,他跑得飛快飛快的,下了樓就鑽進了車裡,他坐在車裡發呆,他想著季文慧剛剛說的話就咬著拳頭哭了起來,他清晰地聽見她說自己還愛他,但是他們離婚了,這是個不爭的事實。

離婚後的男女常常會問自己,我們為什麼會離婚,我們到底還愛不愛對方。往往得到的答案都出乎意料的相似,事實是愛著,現實是分了。大家都在一邊愛,一邊糾結著。物質匱乏的婚姻,因為錢分裂。物質豐滿的婚姻,因為對彼此的疏忽分裂。可是誰又能做到物質、精神和細節的三重豐滿?假如都能做得那麼好的話,想必如今的離婚率也不會那麼高。

現代人身上少的,是那份謙讓的愛情。假如大家都能退一步,那就海闊天空了。

他哭完才往樓上走,季文慧家的氣氛冷得讓人打寒戰。她坐在沙發上,頭深埋在雙腿間,眼淚打溼了她的瑜伽褲。

李忠坐在吧臺前,一杯接一杯地喝著紅酒。他只想把自己灌醉,然後好好地睡一覺。但願睡醒就能忘掉所有的煩惱。

張雅威上樓的時候,沒有往對門探望,他只是不想大家都尷尬。他剛進門,就被秋葉子的父母圍了上來,“雅威,原來你和文慧離婚了?剛剛她……”

“我聽見了,你們剛來,我們還沒來得及解釋,我和文慧已經離婚三個月了。”

“那、那個男人?”

“是文慧的新男友,也是我們為葉子請的律師。”

“哎呀,壞了!我們剛剛還想幫文慧教訓人家,這下可把人得罪了,怎麼辦,怎麼辦呀……”

“你們不要著急,李律師是個有素質的人,相信他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兒跟你們計較的,不知者無罪嘛……”張雅威衝著他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本來李忠是來告訴他們,秋葉子的案子有進展了。是想給季文慧一個驚喜,也藉此機會能使自己的關係和她更進一步,卻沒想到適得其反,這舉動著實把季文慧噁心了一下。

他喝完了一瓶法國乾紅,眼睛裡都爆出了血絲。酒水能壯人膽,平時再斯文的人喝了點小酒,都會露出一副猙獰的面孔。他搖晃著身子看著季文慧,她坐在沙發上,雙臂緊緊地抱著大腿,頭深深地埋在大腿間,她不想看他,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他搖搖晃晃地朝她走過去,抱著她的肩膀又親又啃,“文慧,你能不能不要對我這樣殘酷?只要你答應我,我什麼都答應你。”

她依舊坐在那裡不動,用冷漠的姿態,澆滅他的熱情。他見她沒有反應,站起來朝門口走,走過吧檯的時候,一下將上面的瓶瓶罐罐全部推到地上,他說:“季文慧,我恨你,你不該這麼對我!”然後衝出大門……

其實李忠對她也算是下了本錢的,從裝修這件事兒上就能看出,他不但裡裡外外忙活,還給她添了錢,就從不圖回報這一點來說,就足能證明他是很愛她的。畢竟她對人家的態度不溫不熱。

他跌跌撞撞的聲音,她都能聽見。季文慧突然意識到什麼,趕緊跑下樓去追他,她追下去的時候,他正要發動車子。她擋在他的車子前面,“你這個樣子怎麼能開車呢?”

他衝著她比劃,“你走開,我要回去。”

她衝過去,開啟車門,將他從車裡拽了出來,“你這個樣子是不能開車的,要回去,我送你!”

“不用,我不用你管。”

“你要是不讓我送你的話也行,你跟我回樓上,你好好睡一覺再走。”

“不要,我要回去,我要用工作來麻痺我的神經。文慧,我實在沒有辦法一邊面對你,還一邊告誡自己和你沒有關係。”

不知道是這話觸動了她的神經,還是覺得自己理虧,她居然挽著他的胳膊,滿眼柔情地看著他說,“跟我上樓去,聽話。”

這一句溫柔的話語,足能將李忠融化,屈服於她了。她用消瘦的肩膀扛著他的身體,他將自己的一隻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踉踉蹌蹌地朝樓上走去。巧合的是,這個時候,張雅威已經拿著檔案下樓了,正好碰見摟在一起的他們倆,她和張雅威四目相對的時候,心撲通撲通亂跳,她衝他尷尬地笑了笑,沒有說話,繼續往上走。

他突然抓住她的胳膊,“我來吧,你自己弄得了嗎?”

她頭也沒回,“不用了,坐電梯沒關係的,你去忙吧……”他在想,這種婉拒,也許就是她對待他們之間感情的一個態度。

張雅威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鑽進了自己的車裡。他沒有立即發動車子,直到他們消失在樓道口還是遲遲不肯離去。李忠剛剛的樣子,很顯然是喝醉了,她現在將一個整天惦念著她的醉漢弄回家,是什麼都有可能發生的。

他怔了一會兒,還是沒有鼓足勇氣上去。他和她已經沒有瓜葛已成事實,他也不應該干涉太多她的生活。還是一切隨緣比較好。他發動了車子,回公司的路上,他越想越覺得不對,他剛剛明明聽見季文慧跟李忠說還愛他的,假如這事兒他坐視不理,還真有點戴了綠帽子的感覺。都快到公司樓下了,經過深思熟慮的張雅威最終還是調頭把車往家開……

和他料想的一樣,季文慧剛將李忠放在床上,他就不安分地順勢將她摟在了懷裡,他將她重重地壓在了他的身下,在她的脖子和臉上一通亂親,這次季文慧沒有太激烈的掙扎,因為她剛剛被張雅威氣到了,他明明知道帶他上來可能會發生很嚴重的後果,他卻沒有堅持要幫她,其實她剛剛的話,只是在考驗他。可事實證明,女人千萬不要用一時賭氣的言語或措辭去迷亂男人的神經,否則吃虧和後悔的肯定是女人自己。

她閉著眼睛,等待這一切的發生。此刻她的心緒亂得不行,她在心裡問自己到底該不該將他從自己的身上推開,該發生的很快就會發生了。她知道,假如那事兒水到渠成了的話,就算是對李忠有了一個交代,將來即便想翻牌的話,她的頭上肯定也多了個“賤婦”的頭銜。反正父母喜歡李忠,在二老心中他已經是未來女婿的不二人選,就算是為了父母吧。

此刻,張雅威的車正飛奔在大街上,他的車開得很快。假如不是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沒準兒他的車真的能飛起來。他現在恨不能馬上站在他們的面前,制止季文慧和李忠即將犯錯的行為。三分鐘後,他的車就停在了樓下。他飛奔下車,飛奔進電梯……

李忠的動作越來越大了,他開始從她的脖子吻到了她的胸,他試圖脫下累贅在她身體上的開衫,手一直不停地在她的胸部摩擦著。畢竟已經很久沒有被男人碰過,季文慧的身體已經慢慢開始有了反應,甚至有了輕聲的*,動作也開始慢慢地迎合他。

費了半天勁兒,他終於把她的開衫脫了下來,雙手正要去解她的褲子時,張雅威已經開始砸門了……

“季文慧,季文慧你給我出來!”

一想起他倆在屋中的情形,一股無名火開始在他的頭上燃燒了起來。他的敲門聲、急促的門鈴聲,將她從激情的邊緣拉了回來,不知道為什麼,她一聽見張雅威的聲音,頭腦就清醒了,她一把推開了正在她身上隨便亂摸的李忠,趕緊套上衣服說,“外面有人敲門,我去看看。”

他不耐煩地將她拉了回來,又撲倒在床上,“你以為我聽不到嗎?那個聲音是張雅威的。這個時候他能有什麼事兒?還不是存心搗亂?不要理他,我們繼續……”

他的吻又淅瀝嘩啦地落在她的肩膀上,外面張雅威一個勁兒地叫著她的名字,“季文慧,你趕緊出來,我有急事兒!”

她支應一聲,“唉!我馬上就來!”又一把推開了李忠。

“看來他真有事兒,我還是去給他開門吧。”

季文慧理了理衣衫,走出臥室的門。李忠臉色極其不爽,眼裡噴發出能將人灼傷的火氣。季文慧頭髮凌亂著,給他開了門。故意放高聲調問他,“有什麼著急的事兒啊?”

他看看她亂糟糟的頭髮,就知道兩個人已經有了小動作。他抓著她的手腕小聲地在她耳邊嘀咕著,“說,你和他到底發生了沒?”

“你說什麼呀?我聽不懂。”

“少跟我裝傻!他碰你了嗎?你趕緊說!”

她討厭他的強勢,好像世界唯他一個人是國王,全部的人都要臣服於他的感覺。她又不是他的兵,覺得自己不應該受到他的監管。於是,她甩開他的手,態度又開始不耐煩了,“張雅威你說什麼呢?我聽不懂……”

“少跟我裝蒜,男人酒後無德,我是關心你才折回來救你的!不要把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

還沒等季文慧搭話,李忠居然只圍著一條浴巾從臥室走了出來,“文慧,你幹什麼呢?不是說好一起洗澡嗎?”

季文慧和張雅威看見他都愣了,她氣得嘴歪眼斜,沒想到他一個堂堂大律師,還能想出這麼損的招兒來,為了氣死張雅威他也算煞費苦心了。張雅威怒了,指著他看著季文慧說,“行啊,看來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兒了,我真他媽欠抽。你們,繼續,去洗澡吧,洗鴛鴦浴吧……”

“雅威,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想解釋,卻發現他早已經衝下樓。她看著圍著浴巾卻還一臉無辜表情看著她的李忠說:“你真行,你贏了……”

他無奈地聳聳肩膀,“我喝多了,跟你鬧著玩兒呢。看來你的前夫當真了……”

這件事兒之後,季文慧總結出,原來律師並非都是規規矩矩、有板有眼。案子接得多了,什麼樣的人都接觸得到,損招兒也就多了起來。有些律師很有道貌岸然的潛質,比如李忠。

這事兒算是解釋不清了,秋葉子的父母在見到她和李忠的時候,臉上寫著尷尬,就連動作都顯得那麼尷尬,尤其是面對李忠,更是尷尬得不行。最後秋父索性單腿跪在李忠面前,“李律師,我們不知道……”

李忠趕緊攙扶起他,“老人家,別這樣,你們也是不知情,現在好了,你們這次知道我和文慧的關係了吧。”

“唉……要說這雅威和文慧,真是我家的大恩人啊,都離婚了,還這麼齊了心幫我家葉子。”

“呵呵……”李忠揣著褲兜,笑得不陰不陽的。

“當然,還有您,您更是我們的恩人。”

“別這麼說,我也是看在文慧的面子上。”

季文慧不耐煩地站在廚房裡刷碗,“你就別賣關子了,說說葉子的案子吧。”

“對、對……是不是葉子的案子有進展了?”

李忠低著頭,十指交叉著,表情顯得有點沉重,“我不知道這對於你們來說,應該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

“哎……李律師,事情都到這份兒上了,什麼訊息我們都承受得住。假如需要錢的話,我們也有,我和她媽媽存了一輩子,也有些積蓄,應該能夠賠償人家的費用的。假如他願意私了的話,我們也不追究他之前對葉子的所作所為,畢竟我們得罪不起啊……”

“現在的事情,不是錢能解決的。現在那個人覺得自己有點背景,再加上秋葉子差點傷害到他,他是想藉著機會往死裡整她。我調查過了,被他騙過的女孩兒大多就範了,可能沒有人願意幫秋葉子一起出來指證他曾經的所作所為,而且他現在好像也安分了許多,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而且秋葉子只是把她的經歷跟雅威說了,她在警察局裡不願意提起那些往事。我申請給秋葉子做了精神鑑定,醫生已經證實她有精神問題。也就是說,秋葉子有了一塊免死金牌,她可以無罪釋放了,法律是不制裁精神病人的。”

秋葉子的父母悲喜交加,兩個老人抱在一起痛哭起來。

“葉子沒事兒了,可以回來了。”秋母老淚縱橫,拿著塊小手絹一個勁兒地擦著眼淚。秋父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我把孩子逼成了神經病啊……”

季文慧從廚房跑了出來,拍著他的肩膀,“叔叔,這不怪你。每個家長都希望孩子能幸福平安,葉子當時正是叛逆期,這一切的後果不該全怪您。可是,就這麼算了嗎?放過那個畜生?導致葉子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就是他!”

秋父有氣無力地擺擺手,身心疲憊,“算了、算了……我們只要女兒平安。過去的就過去吧,就算告倒了他又怎麼樣?還不是等於在葉子的傷口上又撒了把鹽?”

“我覺得伯父說的有道理,我做律師這麼多年了,看慣了世間的無情。有些時候,好人是得不到好報的,法律也不是神,不是所有的壞蛋都能得到法律的制裁……”

“是啊,我們不告了。對了,李律師,我們什麼時候去接葉子?”

“隨時。”

在這件事情上,張雅威完全同意不再告下去,大家在心裡都明白,即使告倒了那個人渣也於事無補。倒不如保留葉子心裡那僅存的一點自尊,既然她不願意說出來,大家就都裝作不知道,絕口不提這件事情,把這個秘密爛在肚子裡。這是對一個受過心靈和身體雙重傷害的女孩兒的起碼尊重,也是人格的尊重。

去接秋葉子的只有張雅威一個人,這是大家商量的決議。她的父母不適合在這個時候出現,張雅威給他們訂了一家酒店,讓他們暫時住下。然後等她的情緒平復一點的時候,再叫他們見面。

張雅威站在車前,用手擋著強烈的陽光,朝警察局的門口看。沒過一會兒,秋葉子就被兩個女警帶了出來,他在陽光下面朝她擺擺手,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秋葉子的情緒反倒平靜,靜靜地朝他走過去,一句話也沒說,就鑽進了他的車裡。

秋葉子在心裡對他還有點小小的記恨,他一邊開車,一邊將一隻他剛剛從商場裡買來的泰迪熊玩具塞到她的手裡,“好玩嗎?”

她拿著那個娃娃又捏又拽,小熊發出了一個特別逗的聲音,“別生氣啦,別生氣啦……”一下子就把正在鬱悶的秋葉子逗樂了。張雅威乖乖她的後腦勺,“傻丫頭,你想吃什麼?”

她覺得這動作好溫暖,像爸爸,眼眶就溼潤了。她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他沒有拒絕,他不想再刺激她的神經,只盼望她和父母相會的下一秒,他能完全擺脫掉她。那樣的話他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也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回到家秋葉子就像只歸林的小鳥,咿咿呀呀地說個不停。

“哥哥你說我是不是傻人有傻福,警察問我什麼,我都不肯說。最後警察還帶著我去檢查身體,我這幾天不吃不喝的,他們怕我的身體在公安局搞垮,最後沒辦法居然把我放了。”

“嚯,你還真少根筋,是李律師幫了你,要不是他替你辯護,恐怕你到現在還出不來呢。”

她的動作戛然停止,“什麼?你說是他救了我?你跟他說什麼了?”

“哦……沒說什麼,求人家幫你打官司唄。剛開始,人家還不想管呢。要知道,這李忠可是全市最好的律師了。”

“你真的沒和他說我以前的事情嗎?”

“我又不傻,絕對沒說。你能出來,是因為那孫子撤訴了,恐怕他也怕到了法庭上你會指證他吧?他們怕惹麻煩。”

秋葉子將信將疑,“嗯,也許吧。”

“對了,這次你出事兒,季文慧可沒少幫忙,我看你倆和解吧,她也很願意認你做個幹妹妹。”

“和解?我和她根本沒矛盾啊?我親自下廚請她吃頓飯倒行,認幹妹妹,就算了吧。我和她就像那結在一棵樹上的柿子,一個結在樹梢,一個結在樹幹,一個生,一個熟。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那也好,那你準備吧,我一會兒給她打電話。順便,我要給你個驚喜。”

“什麼驚喜啊?”

“等你做好飯菜再為你揭曉。”

他躲到洗手間給她的父母打電話,讓他們晚一些過來。又給季文慧打了電話,態度卻生冷了許多,“那什麼,葉子回來了,你一會兒下班過來吃飯吧。”

“我還是不去了,那種場合我見不得。”

“我都跟她說了,這頓飯是她專門為了答謝你才準備的,你最好過來。”

“嗯,那好吧。”

張雅威連句再見也沒說,就掛了電話。他覺得他現在的處境很尷尬,一心還想著前妻的他,居然被李忠公然挑釁,最要命的是,他證明了一件事兒,就是季文慧和李忠之間的關係,已經開始不乾不淨了。他也沒有必要熱臉貼著冷屁股,一個勁兒屁顛屁顛的在季文慧的身後轉。既然她已經做出了選擇,那麼他就應該尊重,也許她跟著他真的比跟著自己幸福。他決定等秋葉子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後,就從這搬出去,臨時租住房子。要不然,整天和住在對門的前妻碰面,實在太尷尬。他也想儘快從這段感情中走出來,然後開始自己新的生活。

季文慧今天中午提前下班,去商場溜達了一圈兒,給秋葉子選了兩件漂亮的衣服,準備當禮物送給她。

她也來得早,趕在秋葉子的父母前面先到了家。一進門,她就擼胳膊挽袖子要幫秋葉子做飯。卻沒想到被正在廚房忙活的秋葉子推了出來,還故意用鄭重其事的語氣說,“文慧姐,你是貴客,這點小事兒不用你插手,我自己來就行了。”

季文慧尷尬地笑了笑,“好,那我今天就享受一次。”

她抖落著袋子裡的那兩件衣服,挑了一件紅色的,跑到廚房在她的身上比劃著,“葉子,我給你買了兩件衣服,回頭你把這件換下來燒掉,那樣就等於把黴氣也燒掉了。”

她回頭瞟一眼,“我喜歡我穿的這件,是哥哥給我買的,我怎麼捨得燒呢。再說你手裡那件衣服不適合我,太鮮豔了,穿上跟女鬼似的,我不喜歡。我覺得倒挺適合你的,你的心意我領了,衣服你拿去穿吧。”

季文慧無奈地將那件衣服團了一團丟進袋子裡,不快很快就充斥了內心。她在心中默默唸叨,“當初要知道你出來還對我有這麼大的醋勁兒,我就不該讓李忠管你的案子。哼,自己穿就自己穿,姐就當給自己買的!”

她坐回客廳的沙發上,張雅威正在胡亂按著遙控器。她搶過他手中的遙控器,放了個葡萄在嘴裡,“我要看《美麗俏佳人》的重播。”

他沒說話,繼續拿起報紙來看。沒想到秋葉子聽到這話不幹了,從廚房中奔到季文慧的面前,奪過她手中的遙控器按了一下,“你等會兒再看吧,哥哥現在要看股市財經。你說,是你梳洗打扮重要,還是哥哥買的股票重要?”

張雅威抬起屁股,頓時感覺壓力重大,被兩個女人夾在中間的滋味兒真不好受,一邊是瓷� ��娃一碰即碎,一邊是心中摯愛得罪不得。秋葉子父母的電話恰巧打了進來,成了他的救命稻草,“你們到了啊?我下去接你們。葉子,我來了個朋友,下樓去接接。你趕緊去準備飯菜吧。”

“那好吧。”

季文慧氣沖沖地拿起遙控器,狠狠地按了一下,又把頻道調回了《美麗俏佳人》。秋葉子暗地裡白了她一眼,乖乖回廚房做飯。在她的眼中,張雅威的吩咐就像聖旨,她必須遵從,也樂於臣服。張雅威似乎成了她心中屹立不倒的城堡,來自他的每一個資訊,都讓她覺得溫暖又踏實,這是一個女孩兒對一個男人的依賴,真正意義上的男人,不在於他有多富貴的物質基礎,也不在於他的高大帥氣,而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獨有氣質,能不能吸引女人的目光和信任。在這點上,張雅威在秋葉子的面前做到了,他現在的每一個言行,在她的眼中都是完美的。

五分鐘後,他帶著秋葉子的父母上了樓。這個時候的秋葉子完全還被矇在鼓裡,對父母的降臨全然不知,她在廚房裡裡外外地忙活著,張雅威興奮地叫著她的名字,“葉子你看看誰來了。”

秋葉子蹦蹦跳跳地從廚房出來,“誰呀?難道我認識?”

秋葉子的父母站在那兒,眼淚汪汪地看著自己的女兒,沒想到秋葉子一看見他們居然大叫一聲,將自己手裡的碗筷摔在了地上,一頭扎進了臥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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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趴在床上嚎啕大哭起來,門外大家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大家輪番叫她,可她就是不肯開門。最後張雅威沒辦法了,翻遍了家裡的抽屜才找出了門上的鑰匙。他第一個走進去,秋葉子將抱枕狠狠地丟在他的腳下,“你是不是煩我了,幹嗎把他們找來?是想讓我滾嗎?”

“秋葉子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能讓我的妹妹滾呢,這兒就是你的家!可是你總不能一輩子不和你爹媽見面了吧?事情都過去了,你應該學會面對一切。實話告訴你吧,你在警察局交代了你父母的住址之後,我就把他們叫過來了,你說你出這麼大的事兒,我總不能不通知你的家長吧。這些天,叔叔阿姨可為你的事兒急壞了,你怎麼那麼沒良心,看見他們居然躲起來。你對得起他們對你這麼多年的栽培嗎?本來是想給你個驚喜的……”

秋家父母站在門口朝裡張望,不敢邁進臥室一步。他們是怕刺激到她的神經,讓她更加傷心。張雅威的話,讓她半晌無語,最後終於明白,她剛剛的舉動實在不孝。他見她情緒好轉了一些,就將她的父母拉進屋,“你們聊聊吧,我出去和文慧做飯。”

他剛一出門兒,就聽見屋子裡傳來一片哭聲,透過門縫望進去,他看見葉子和她的父母抱在一起,淚流滿面。

哭了半個小時,屋子裡總算安靜了下來。季文慧拉著臉,用鏟子扒拉著鍋裡的白飯。“你也算好人做到家了,到年底你們單位肯定給你頒發一個最佳人品獎。”

“是啊,你也不錯啊,要不是你我們哪請得動那個大律師。多虧你倆關係發展得快,要說他也沒幫上什麼大忙,葉子能出來,還是因為她神經有問題。”

她不耐煩地將鏟子丟進鍋裡,“你這話什麼意思?都說了我和他沒關係。”

“嗨,有關係沒關係和我有什麼關係?你們過得幸福就行了。”

季文慧氣得臉都綠了半截,怎麼看眼前的男人,都覺得心裡不爽。她心想,他怎麼就是改不了這臭屁的毛病?閒著沒事兒瞎猜忌、認死理。

“對啊,我幸福著呢,還打算年底結婚呢,到時候請你喝喜酒啊。”

她端著兩碗飯,放在餐桌上。“對了,李忠還約了我今天晚上吃飯,你要不提他我都忘了,那我先走了,就不打擾你和你未來的媳婦兒和岳父岳母吃團圓飯了。”

季文慧扭搭扭搭地走了,張雅威將圍裙丟在地上,深深咽了一口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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