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去你大爺的六號位49、章三十五.S市(四)
作者有話要說: 前段時間都在考試,現在考完啦!可以浪了。
終於卡完情節了!明天應該還有一點兒,讓狗子開個嘴炮,做好思想工作才能盡情飛翔嘛!對不對【走你】本來只是寫個輕鬆的忽悠weishenme會變成嘴炮……啊……安安我好想你……
好了掌不住了我去睡了……明天如果補的字數多就和下一章合併,基本能恢復日更或者隔日更了。
僅僅半天時間,宇智波佐助已感覺自己在雷與火上滾了一遍。
手中的漫畫滾燙, 抗拒去看又想繼續看下去……妄圖避開黑白的畫面, 畫面又像刀尖戳進眼睛和身體, 刺得他渾身顫抖, 喉嚨火燒火燎, 一個字都說不出。
回憶和情節在腦海中翻滾, 有好幾次,他幾乎要拿不住手裡的畫本。
如果一開始他只是迫於面前小鬼的力量拿起它們, 以藉此打發時間為理由讓自己潦草翻看下去;如果在看到封面上莫名熟悉的畫像、翻過幾頁後似曾相識的風景時,只當它們全是巧合——佐助越翻臉色越沉, 內心也越來越震驚:除卻那些鳴人當上下忍前那些他不曾瞭解的故事, 從他們在忍者學校相遇開始, 那個令他印象深刻的烏龍開始……之後的一幕幕, 經歷隨著黑白線條如走馬燈花,一點一滴,竟然全部與記憶中吻合!
……
——被監視了。
這個人是誰?這些漫畫的作者……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監視他們的?!
年輕的宇智波幾次要按捺不住衝動詢問出口——手不自覺攢緊漫畫,腦中閃過無數種理由, 無數個可能, 他忍不住就想站起身質問面前的少年——
——這個小鬼又知道什麼?
什麼都不知道。就連為何他們會在這裡, 自己會被帶到這裡, 他問過對方就能得到答案了嗎?指不定會被氣死。
佐助只能按下情緒,強迫自己往下看:中忍考試,終結之谷,在大蛇丸基地的一幕幕……隨著震驚越來越多, 他幾乎快要麻木了,甚至能轉動大腦思考起來:別的暫且不提,單論和大蛇丸的那些對話,自己可以肯定房間裡絕對沒有多餘的人——那畫這個漫畫的人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莫非是預言?
——不,這不可能。
天方夜譚。
他從不相信什麼預言。
……可這怎麼可能?如果不是預言,能將他的經歷詳盡描述,甚至現在讓他看到自己那些從未宣之於口的隱秘想法嗎?
太荒謬了。無論是除掉大蛇丸還是向那個人復仇,他所有的計劃和未來……究竟他是在按另一個人的預言往下走,還是活在一本漫畫的世界裡?身體卻比混亂的內心誠實,手不受控制,將書頁快速翻動起來,一幕幕黑白畫面在眼前掠過,像是急於求證某個結果——當他看到自己親手殺死宇智波鼬,身體脫力倒在冰冷的雨幕中,內心竟湧起“果然如此”的感慨,還有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感覺:不是復仇成功的快感,反而有許多茫然。
在準確得可怕的“預言”面前,一反常態,佐助沒有再翻回去看對決時兩人可能用到的複雜忍術,也沒有分析自己該如何打倒這個男人,而是扔開這本漫畫急切地搜尋下一本。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後續,尤其是在對方做出彈額頭的手勢後——內心隱隱有某種預感,讓他覺得興奮又焦慮,還有些恐慌——書頁迅速翻動,匆匆略過一片片黑白圖畫,很快他就看到了另一個男人:宇智波斑。奇怪的預感讓他屏住呼吸,按捺住焦慮往下看——
一目十行瀏覽完真相,年輕的宇智波幾乎把書扯爛。
——“這究竟是什麼書?!”
他雙眼充血,怒吼出聲。面前少年依舊神色淡淡,說出的每一個字卻都如同炸雷,轟得他不知神思該往何處去:“火影忍者。”清冷聲線又說,“你應當不會不懂得人類的語言。”
“這不可能!——”
他猛地從沙發上站起身,表情與手中的漫畫如出一轍:憤怒、震驚、不敢置信;這就是宇智波滅族的真相?這就是宇智波鼬的真相?!不,這不可能!——佐助只覺得全身血液都在向頭頂匯聚,堵得他兩眼發黑——這是忍者世界。有火影和木葉,也有鳴人和第七班,有他的背叛和大蛇丸,還有“曉”和那個男人……這些故事全都是自己的,這本漫畫上的所有情節過去都已發生,也正以恐怖的速度和未來契合。如果這上面說的全都是真的……
他頭腦充血,腦海內一團亂麻,什麼都來不及想,眼前不斷回放和宇智波斑的對話——如果這上面說的都是真的,那他的復仇還有什麼意義?!
他背叛木葉,斬斷羈絆,在黑暗的泥潭中與蛇為伍,都只是為了向那個男人復仇……現在這一切秘密都在宇智波鼬死後被揭開了:那個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難道宇智波被滅族是咎由自取,難道他的復仇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難道宇智波鼬、他的兄長,關愛他的心從未有一刻改變,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逼迫自己成長嗎?!
……不,不。
這是真實——這是謊言……佐助攢緊手中不成型的漫畫,茫然地環顧四周:窗外他從不曾見過的高樓林立,屋內各式奇怪的裝飾,來來去去的機械;最終目光匯聚到坐在對面正端詳自己的妖怪少年。腦海中一團亂麻,他下意識地開口問:“……這上面的故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年輕的宇智波頓了頓,聲音乾澀:“……我到底是誰?”
他沒想過尋求答案,只是心緒非常亂,太亂了,難以思考,只是想下意識問些什麼讓別人聽見。平時的宇智波佐助是不會這麼做的,但現在他卻渴望有人能否定他,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假的,填補他內心的巨大空虛和莫名憤怒——話問出口,年輕忍者又回過神來,自嘲地冷笑一聲:這算什麼?自己已經動搖至此,需要一個不相干的小鬼來安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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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少年聽見了,放下撐著臉頰的手,端正坐好,卻是認真將他上下打量一遍,才開口道:“你叫什麼名字?”
……“宇智波佐助。”
黑髮青年咬著牙說。
“宇智波?”
小式神微微一怔,視線掃向自己用來打發時間的漫畫。裡面的內容他還有些印象,略一沉吟,便覺得想通其中關竅:“這本書裡是你的故事?”
見對面的人類面色陰沉,一副極其焦躁不安的模樣,既然答應了幾個陰陽師要看顧好對方,少年便耐心多解釋一句:“陰陽術中有陣法,可以令術者在不同時空穿梭往來,而諸多時空之間又有交聯。吾同樣有志怪流傳於其它世界,這人能畫出你的故事,並不足為奇。”
“……”
佐助攢緊拳,感到指節喀嚓作響,漫畫在他手中,快被擰成一團廢紙:“不足為奇?你的意思是,這上面的故事,這些未來——”情緒太過多了,他反而忽然覺得冷靜下來,內心出離地生出荒謬,嘴上卻還在追問,“這些都是真的?我是這本漫畫裡的人物,畫出這些的男人……真的能看到未來?”
少年向他點頭:“若裡面的故事能與你自身經歷契合,那麼未來並不會有多少偏差。”
“……”
未來不會有多少偏差?那他看到的那些……他和宇智波鼬,木葉和宇智波,他可笑的復仇,兄長到死都不曾告訴自己的真相,還有用目光憐憫和嘲笑他的宇智波斑——怒火頓時在胸腔中瘋狂激盪!佐助幾乎咬碎了牙,一字一頓,從喉嚨裡擠出聲音:“究竟要怎樣,我才能回去?”
這算什麼?這就是他一直尋求的復仇?他的憎恨究竟有什麼意義?!衝擊太過劇烈,他幾欲發狂,終於失控地怒吼:“我要怎樣才能離開這裡?!”
少年不為所動,微微皺眉看他:“那幾個陰陽師應當有自己的安排。在此之前,人類,你只能暫時留在這裡。”
“你們把我帶到這裡,究竟想讓我做些什麼?”黑髮宇智波雙眼充血,竭力壓著顫抖。現在他只想回去,只想回到木葉,找到宇智波鼬,將一切問個清楚!可他的查克拉被封印,引以為傲的體術毫無作用,離不開這個房間,就連面前的小鬼也變得面目可憎——“究竟要怎樣,你們才肯放我回去?!”
少年依舊坐得端正,將頭揚起一些,與面前的青年對視:“此處是異時空,想回到你原先的世界,也得等那幾個陰陽師與我們匯合。”
這些天相處下來,幾個陰陽師都不是壞人,和從前的安倍晴明一樣,為封印妖氣四處奔波忙碌。除去亂七八糟的任務,大天狗的確想不到,陰陽師們能有什麼扣留這個異界青年的理由。
但有一件事令大天狗在意。目光掃向青年手中破碎的漫畫,他頓時回想起一些情節來;再看向青年略微扭曲的陰沉臉龐,這個年輕人類正因真相深感被欺瞞和憤怒,他便覺得自己必須開口。即使身處異世,他也該有伸抻大義的覺悟。
“無論你在此世停留多久,陰陽術法都能將你送回原先的時空,你大可不必擔心。”
大妖平靜地甩出這句話,沒有立刻再說話,而是注視著對方:果然,聽到這句話以後,黑髮青年立刻冷靜許多,興許是覺得自己不會誆騙他(其實是因為之前太耿直,但大天狗並不知道)——當然,他實在沒有敷衍一個人類的必要。
見面前人冷靜不少,他又問:“若你回到自己的世界,你會做些什麼?”
“……呵。”
佐助看著他,喉結滾動,擠出一聲冷笑:“還能做什麼?這些事情,我會全部問個清楚。無論是木葉,還是宇智波,我一定會弄清真相,查出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宇智波鼬又瞞了我什麼!”
“若這些都是事實呢?”少年直直望著他,淺色雙眸似要窺見他軀殼內裡,“若這一切都是事實,你兄長為木葉付出一切,為你揹負一切,而後死在你手中,你會如何做?”
“你定會復仇。”小式神淡淡道。
——沒錯。
黑髮宇智波攢緊拳,指甲刺破書頁,陷進肉中:如果這一切是真的,他一定會向木葉復仇,讓木葉付出代價,為他摯愛的兄長和族人陪葬!
“難道我不該復仇嗎?”
他嗤笑一聲,眼裡盡是陰霾:“木葉毀滅我的家族,將我的兄長逼上絕路……宇智波,就該被百般提防,就該成為被拋棄的一族嗎?這是他們應得的!”
“為此,你便會加入組織作惡,你便會出手屠戮無辜之人,你便會挑起戰爭,妄圖毀滅世界,建立新的秩序,這之中,又會死去千千萬萬無辜之人,累及追尋你的的同伴摯友,唯有死去的兄長能令你返還正途。”少年看向他,一字一句,“這便是你心中認同的大義嗎?”
宇智波佐助望著他,喉嚨乾澀,咬緊牙關:“是。”
這小鬼又如何能理解自己?
如何言語,才能描述親人盡喪之痛萬分之一?
少年搖了搖頭,沒有立刻接話,而是站起身走到桌前,拎出另一本漫畫:“你若繼續向下看,便會明白,你的族人並不如你所想那般良善無辜;你將要做的事,又會讓多少無辜之人喪命,又要讓多少人為你煞廢心神?我並非譴責你,你自有兄長和摯友,令你不至於愈陷愈深。”
“但,人類,你本就心有偏私。因一己之私,以公道為藉口,做出殘害無辜的事,這並不能算作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