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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是掌門

第八十八章 窮則思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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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是掌門第八十八章 窮則思變

得到仙人的保證,夏禮才放下心中大石,而大帳內的話題也轉移到破局上來。

雷沉思片刻,開口問道:“老皇帝的確已經死了吧?”

他在韓王營地中察覺小月異常時有所猜測,昨夜一直忙到現在也沒有機會詢問鐵牛,所以有此一問。

事實如此,加之雷的仙人身份,幾人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王負面露悲慼之色,沉聲道:“昨日城破之時,皇上駕鶴西去。”

“哦!”雷點點頭算是知道了,這個問題對他來說很重要,看小月的反應,不難猜出小月與老皇帝關係親密,那麼老皇帝的死必然會對小月產生巨大的影響。沒準兒小月會因為此事性格大變,不再是那個有些膽小、有些拘謹、又好奇心旺盛的小公主。

這並非特例,小孩子雖然心智幼稚,很難理解周圍發生的許多事,但對於親人逝去卻有著天然的敏感性。失去親人的小孩,如果未能很快走出陰影,便會發展成內向、孤僻、自閉等等精神上的問題。

沉默寡言、缺乏面部表情、難以被窺知心理的內心封閉的三無少女固然萌,但雷卻不希望小月變得如此。雷並非對人心瞭若指掌的心理專家,也不是親和力爆表的知心大姐姐,他只是一個平凡的普通人,不懂得如何去開解一個陷入悲傷的女孩兒,也不知道如何將躲藏在陰影中的心拉到陽光裡,所以,他要把這訊息用厚厚的紙包起來,即便是天下人都知道老皇帝死了,也必須保證小月矇在鼓裡。其實也不需要太久,在大厲皇朝這段時間瞞住就好,一旦回到正一門,小月就徹底和凡世斬斷了最後一絲聯絡。

小月再大一些的時候,雷會選擇時機告訴她,可能會引來一些小小的抱怨,但……到那時候再說吧!小月還不到七歲,時間還長著呢。

王負看著突然陷入沉默的雷,有些不知所措,難道仙人他們隱瞞皇上的死有所微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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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雷回過神來,自說自話,“老皇帝死了這條訊息能瞞多久就瞞多久,你們應該懂吧?”

他們不懂,真的不懂雷的心思,但這與他們的想法不謀而合,所以都是一臉明了的點頭答是。

“好!”雷雙手撐著龍椅扶手,直起身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忽覺得睏意襲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迷迷糊糊道,“你們繼續討論如何守城,就當我是空氣、不存……”說著說著,眼睛就閉上了,然後在幾人錯愕的神色中,發出了細微的鼾聲。

鐵牛臉當即就黑成了鍋底,內心無數只神獸狂奔而過:我的大師兄唉,師弟知道你困,但你好歹也是先天境,不可能一晚上不睡就熬不住了吧?

埋怨歸埋怨,鐵牛也不敢自作主張叫醒雷,畢竟雷脾氣臭得很,那起床氣也非一般人能承受。

鐵牛還算是好的,也就心裡抱怨一句,夏禮三人雖然表面上裝的無所謂,心裡早就開始罵娘了:軍營重地,戰事正緊,你卻在開會的時候睡覺,當這是兒戲嗎?

孰不知雷還真當這是兒戲,幾十萬人的生死不如小月的情感重要,既然小月的事解決了,那你們隨便折騰,反正凡人戰爭的結果無關緊要,只要最後收拾了丘明和劍無塵,一切都會迎刃而解。至於如何解決丘明和劍無塵?嗯…額…還沒想好,等睡醒了,頭腦清醒了,再說吧!

夏禮三人面面相覷,眉來眼去好一陣,夏禮走上前,對著滿臉愁容的鐵牛問道:“仙人可有破敵良策?”

我有個屁的良策啊!沒看到我這張臉黑得都快滴水了嗎?等等…好像還真有啊!

鐵牛猛然開了竅,板起臉裝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沉聲道:“大師兄入帳之前不是說了嗎?”

夏禮三人自然記得雷說了什麼,但強徵壯丁後患無窮,能不用則不用。夏禮不得不舊話重提,重申了一遍民心的重要性。

鐵牛哪懂什麼民心,在這個世界上,他只懂兩個人的心,一個是香蘭,另一個便是他大師兄。夏禮對鐵牛談民心,無異於對牛彈琴,縱使他說的唾沫橫飛,鐵牛只能還他一個懵逼的表情。

既然與鐵牛說不通,夏禮只得退而求其次,討論起拉壯丁的條件,以求將百姓的不滿降到最低:其一,年齡,低於二十高於四十的不能要,太小心智脆弱,見到血就直哆嗦,上了戰場只能等死,太老體力羸弱,舞動幾下大刀片子就累癱了,只能拖守軍後腿;其二,家境,鰥寡孤獨不能抓,有點兒人性的都幹不出這傷天害理的事;其三,身份,這沒什麼好說的,有錢有權有勢的肯定不能抓,這倒不是夏禮怕,戰亂期間,只有別人怕軍隊,哪有軍隊怕別人的道理,而是因為牽一髮而動全身,這些人勾連甚廣,稍有不慎,群起而反之,皇城直接就完犢子了。

當然,除了這三條大方向,還有些無關痛癢的細節,比如一天三班倒,一週工作五天,每天十個銅板等等,按下不表。

鐵牛出身微寒,一聽夏禮的建議就不爽了,有錢有權有勢的不抓,那就是說只抓窮苦小老百姓?窮苦小老百姓吃你家大米了還是睡了你家大床,活該去堵城門?有錢有權

有勢的貨色和平時期剝削底層百姓的血汗,戰亂年代盤剝底層百姓的性命,駁回,堅決駁回。群起而反之?你讓他們試試,我鐵牛不敢拿他們如何,等我大師兄醒了,絕對殺的他們血流成河,斷子絕孫。你不信?我現在叫醒大師兄,讓他評評理,親自和你說道說道什麼叫順者昌逆者亡。

鐵牛很笨,不懂得凡人之間的彎彎繞,他又很聰明,知道抱住大師兄的粗腿。我不行,但我大師兄肯定成竹在胸,我很笨,但我大師兄肯定智謀百出。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信任,自從雷憑著凡人之軀,揹著二百來斤的鐵牛爬了幾十裡的山路救了他這條命,他就從沒有懷疑過大師兄,即便正一門上下幾千弟子都說雷化羽是個混蛋、不配大師兄之位,但在鐵牛心中,唯有雷化羽是大師兄,當之無愧的正一門大師兄。

仙人發言了,夏禮哪敢不從,抓,統統抓,無論是誰,上至王公貴胄,下至乞丐優伶,只要年齡、家境合適,全都抓來充軍。敢反抗?小心仙人滅你家滿門、刨你家祖墳,大筆一劃,教你永世不得超生。

夏禮三人不僅不怒,心裡還有些小開心。天塌了有高個頂著,民心塌了有仙人兜著,反正擊退藩王大軍後,他們都準備退休養老,至於留下的爛攤子,太子忙去吧!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現在夏禮三人的心態完美的詮釋了這句話,別人的命永遠沒有自己以及親人的命來得重要。

確定下抓壯丁這條策略,那麼就要考慮怎麼抓,是強闖民宅五花大綁,還是釋出告示待人來投,亦或是千金買骨必有勇夫,更或者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經過四人激烈討論,最終決定四管齊下,四手都要抓,四手都要硬,首先派人挨家挨戶宣傳保家衛國人人有責,然後張榜立書言守城者都是萬人景仰的英雄,而後以利誘之錢壯慫人膽,最後若是還有人負隅頑抗不開眼,直接派士兵進屋綁票……

壯丁抓來了,可不能直接推上戰場,那不是去作戰是去送死,必須得訓練。這訓練又是個麻煩事,以前和平時期,軍隊都是在城外寬闊地帶訓練,現在肯定沒發出城了,只能在城內。城內軍營本就是羽林軍駐地改造的,地盤不大,僅是作為軍隊食宿之所,用來訓練大軍肯定不行。那麼就要另選寬闊的駐地,一時半會還真想不出合適的地方…..

形勢緊迫,留給幾人的時間不多,最終決定先抓五千壯丁應急,就在羽林軍駐地訓練。而訓練內容自然無法與往日想必,此一時彼一時,現在踢踢正步,用長槍練習戳刺,在抓幾頭肥豬見見血……幾人也沒有抱多大期望,爭取今日之內拉出一支站在城牆上不會被亂軍軍勢嚇癱、能替八千真正的精兵分散一些攻勢的木頭就成。

沒錯,這先頭的五千壯丁其實就是擋箭牌,註定要死的擋箭牌。殘忍嗎?殘忍,從個人出發,四人都覺得這個計劃瘋狂而嗜血,不是人子所為;從大局出發,只能如此,這是為了最終勝利必須經歷的陣痛,畢竟八千疲敝之師對十五萬恢弘大軍必敗無疑。

怪只怪仙門冷漠無情,怪只怪五王慾壑難填,怪只怪文武抱薪救火,怪只怪百姓貪生拍死。夏禮沒膽去責怪仙門,無理去呵斥五王,他真正怨恨的是城中八十萬百姓的袖手旁觀和某些尸位素餐之人的鼠目寸光。

如果叛亂之初上下一心,即便五王有仙門在背後作祟,夏禮也能有十層把握聚而殲之。

事已至此,總要有人為之前的行為付出代價,為之前的罪行承擔天罰。夏禮眾將不懼死,但不想死的毫無價值,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拋棄仁慈、幻想,聚攏一切可以使用的力量,放手一搏。

……

午時三刻,暴躁的陽光炙烤大地,空氣微微顫動,遠處的景物模糊、有些失真。腥臭的熱浪裹挾著煩人的蒼蠅在死寂的戰場上肆掠,偶爾幾隻黑色的怪鳥俯衝下來,撲在屍體上啃食。

殘破的城牆靜靜的矗立在大地上,將戰場一分為二。五王彷彿忘記了進攻,除了偶爾出現的收屍隊,亂糟糟的戰場上沒有一個士兵的影子。

守軍躲在女牆後的陰影中,享受著難得的清涼。合身的甲冑下彷彿是火爐,滾燙難耐。沒有人敢脫下甲冑,哪怕是解開幾顆鉚釘,因為不知道何時戰鬥就會打響。

女牆後不時伸出幾個遮得嚴嚴實實的腦袋望向十數裡外的亂軍大營,王旗招展,煙塵滾滾,看起來像是整備進攻,但一上午過去,煙塵也持續了一上午,卻見不到半個衝出營門的兵丁。守軍既好奇亂軍為何未乘機進攻,有慶幸亂軍沒有乘機進攻。他們縮回腦袋看了眼身邊稀稀拉拉的幾個同伴,對接下來的戰鬥沒有太多信心。這並非畏懼亂軍兇猛,而是守軍太少了,少得不到亂軍的零頭。

牆內和牆外恰恰相反,馬蹄陣陣,金戈交響,不時傳出鬼哭狼嚎般的慘叫,嚇得士兵膽戰心驚,以為其他城門又被攻破了。不久之後,身穿亮銀鎧甲的齊將軍趕來,鎮定自若的命令他們鎮守城牆,城中一切安好。

雖然這般命令,但士兵們還是不時的望向亂哄哄的城中,希望知道

到底發生了何事。被困月餘,城中可是安靜的很,今日突然動亂,很是蹊蹺。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城中的騷亂不僅沒有絲毫緩解,反而越發高漲,淒厲的喊叫一波接著一波,肝膽俱裂。士兵們甚至看到了幾名跑上街道的百姓被騎著戰馬的羽林軍兄弟從背後砍死、拖走,鮮紅的血跡在刺目的陽光下,閃爍著寒光,令士兵們背脊一涼。同樣滲人的顏色,同樣猙獰的面孔,這一個月來無數次出現在眼前,早已司空見慣,但不知為何,這一刻卻覺得毛骨悚然。城中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怪獸在擾亂百姓的心智,吞噬百姓的生命。

守軍紛紛扭過頭不去看那遍佈街道的血跡,壓下頭盔捂住耳朵遮蔽無孔不入的哀嚎。他們是士兵,軍令如山——城中一切安好。

……

變天了!

此時此刻,皇城百姓們腦海中不停迴盪這三個字。巳時一刻,羽林軍統領王負親負城牆調回了一千羽林軍,然後根據名冊挨家挨戶抓捕壯丁,無論壯丁如何反抗,五花大綁拖到御林軍駐地簽字畫押收入軍中。

不管你是誰,不管你爹是誰,不管你七大姑八大姨是誰,只要上了名冊,統統抓起來。想跑想反抗?仔細瞧瞧御林軍營地外那一百多顆熱乎乎新鮮出爐的人頭,那就是下場。

被刀斧加身時,百姓們恍然大悟,不僅亂軍會殺他們頭,原來守軍也會要他們的命。這一刻,他們才回想起老皇帝昔日的仁慈,並且哭天搶地的哀嚎皇上饒命。若是老皇帝還在,聽到這些撕心裂肺的呼號,定是於心不忍,也就命令守軍罷手。可老皇帝已經駕鶴西去,距離皇城太遠了,遠到聽不見他摯愛一生的百姓的求饒聲。

老皇帝死於年邁,死於心力交瘁,死於悔痛自責。無情的歲月殺死了他,貪婪的五王殺死了他,深切的思念殺死了他,當然,百姓的冰冷也是難辭其咎的劊子手。

……

城東,一座富麗堂皇、極盡奢華大宅坐落在繁華而冷清的街道旁,兩丈餘高的大門上那塊鎏金的牌匾空蕩蕩的、沒有一個字。

門口停放著十幾輛豪華的馬車,寬闊的大街上還有許多馬車陸陸續續趕到。車架中走出來的人,不是穿金戴銀、大腹便便的豪商,就是衣冠禽獸、威視自成的官員,他們臉上不約而同的掛著死了老孃一般的愁苦。他們三五成群,交頭接耳,結伴走進大宅。

“喬大人,多日未見,越發年輕了!”

“吳大人說笑了,這一個月來,日不能食,夜不能寐,老夫這把老骨頭都快散架了!”

“兩位大人好,聽說昨日午後亂軍破了北門,可有此事?”

“何老闆難道不知?”

“唉,昨日老母親病重,我守了一天一夜,眼都沒眨,哪能知道窗外事!”

突然,一輛紅色馬車疾馳而來,裹挾著嗆鼻的脂粉味橫衝直撞,完全不給旁邊馬車面子。到達大宅門口時,伴隨著刺耳的馬嘯,車架停滯,一名肥頭大耳卻濃妝豔抹的中年婦人顫巍巍的鑽出車架。那些本要開口叫罵的人一見這人,紛紛閉上了嘴巴,唯恐避之不及。

中年婦人“嘭”的一聲跳下馬車,看到前方不遠處一名白髮蒼蒼卻龍行虎步的大臣,被肥肉擠成縫隙的小眼睛閃過一絲詭異的光彩,用與那肥胖的身軀完全不搭的速度追了上去,滿臉肥肉抖動,笑眯眯道:“賈太傅,一個多月未來尋仙樓,閨女們盼星星盼月亮等得花兒都謝了!”

沒錯,此人正是尋仙樓老鴇,賽金花。羽林軍全城抓人,無論貴賤,即便尋仙樓是青樓也不例外,幾個細皮嫩肉的龜公被五大三粗的士兵擰小雞一般抓了去。

賈太傅走到屋簷下,駐足而立,看著滿頭大汗的賽金花,噁心不已,但又不得不擺出一副和氣的模樣,誰讓他有把柄抓在別人手中呢。他向著路過的一名官員打了聲招呼,擠出一個難看的笑,答非所問道:“日頭正濃,賽老闆不在尋仙樓休息,出來拋頭露面作甚?”嘶啞的聲音中隱隱帶著一絲警惕。

賽金花彷彿沒有聽出賈太傅的疏遠,眾目睽睽之下,伸出豬蹄摸了一把賈太傅的胸口,打情罵俏道:“哎喲,瞧您說的,這大熱天的,奴家也不想出來,奈何幾個兵痞衝進園子,把奴家的幾個小心肝帶走了,奴家能不來嗎?這諾大的皇城,除了老皇帝就只有太子爺能為奴家做主了!”說著,用羅帕裝模作樣地擦了擦肥厚的眼角,揚起好一陣粉霧。

此處豪宅的主人正是當朝太子,這是眾人心照不宣的秘密。今日大臣豪商齊聚此處,自然是為了御林軍抓壯丁一事。如果只是抓那些泥腿子百姓,他不僅不會緊張,反而會拍手稱快。可那些兵痞如同瘋狗一般,遇門就闖,遇人就抓,完全不講道理。他們都是有頭有臉有身家的成功人士,奴僕成群,兒孫滿堂,完美的附和夏禮幾人商討的要求,不抓他們抓誰。

當然,真正身處權利頂端的人家,羽林軍自然不敢亂來。但兔死狐悲,他們懼怕哪天屠刀落到自己脖子上,也跟著眾人一同前來與太子商議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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